章節字數:1982 更新時間:10-04-06 22:41
“這位公子,莫非你知曉個中內情?”說書先生老趙疑問道。
“內情說不上。不過十有八九算是真相的一部分。”上官承謹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
“嘿,那公子你且說來看看!”老趙開心說道。
阮七月側頭望了眼容雲睿,見他隻是淡淡瞥了眼上官,繼續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的酒,恍若未聞。
上官承謹喝了一口壺中的夫子酒,眼光掃了一圈眾人,咧嘴一笑湊到了說書先生旁邊,那頎長的右腿仍然踩在長凳上,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老趙先生,你可知飛雲將軍的桃花情史?”
老趙喝了一口茶,嘿嘿一笑:“這我略知一二。據稱,飛雲將軍曾在拜師習武時便識得一才貌雙全的女子。兩人感情甚篤。”
上官承謹哈哈一笑,“沒錯。那女子的確稱得上才貌雙全。據說,飛雲將軍卸職離宮與那女子有著萬千聯係。老趙,我說的對不對?”
老趙甚為驚訝:“這位公子可曾見過那名女子?”
“有幸見過幾次。”上官承謹笑道,“在下聽說,那女子不過隻說了一句話,飛雲將軍便隱退朝堂了。”
“哦?那她到底說了什麼話?”有人好奇道。
阮七月也抿著唇細細聽著。心中不禁對飛雲將軍起了好奇心。
上官承謹晃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替容雲睿倒了一杯酒,又自己抿了口,笑著瞥了阮七月一眼繼續道:“那女子隻是說‘不喜血雨腥風,隻願夏風冬雪。’”
眾人嘖嘖稱奇。容雲睿抬了眼皮,眸光黯然。
“你說的是真是假?”有人質疑道。
上官承謹將酒壺擱在了桌上,哧笑了聲:“在下不才,有幸識得南勤王的下屬,輾轉聽到的消息。怕是不假。”
說書先生老趙一愣,“嘿,這麼說這第三個緣由倒是比較可信啊。不過這位公子,那你可否知道那飛雲將軍如今身在哪裏?”
“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上官承謹撇撇嘴。
老趙顯然有些失望,“都說飛雲將軍智謀過人,武藝超群。誰料這一隱退竟再也沒有了蹤跡。”
眾人都在交口議論,阮七月蹙了蹙眉,問身旁的上官:“那飛雲將軍沒名字嗎?”
上官承謹微微一愣,淡笑道:“飛雲將軍麼,自然叫做飛雲。”
他的笑看似平波無痕,阮七月卻覺得諱莫如深。見他不再言語,也不便多問,隻是聞著越來越濃的酒味有些意興闌珊。
“大少爺,我們回府可好?”她側頭問道。
容雲睿沒有理她,拿著酒杯有些出神。細碎的發自臉頰邊落下,遮掩了他有些落寞的神情。
阮七月一時有些發怔。
上官承謹掃了容雲睿一眼,淡淡一笑顧自飲起了酒。一樓大堂內忽然間又各自熱鬧了起來,說書先生也沒見了蹤影。
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角落響起。
“小仙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阮七月一愣,抬頭,瞧見了顧允德那都要笑爛了的臉。
“咦。容大少爺也在啊。”
他頗為訝異地說了句,接著袍子一掀徑直坐在了阮七月旁邊。
“允德今日出門真是看對了黃曆,沒想到不僅遇到了容大少爺,竟還遇上了小仙姑娘。”顧允德的眼睛一直黏在阮七月身上,笑的人畜無害。
阮七月麵上微笑,心中卻大大翻了個白眼,這人委實比上官承謹還要無賴。
“顧少爺別來無恙。”她隨口應道。
顧允德嘿嘿一笑,“允德其實抱病在身。當日見了小仙姑娘一眼,直到今日方解相思之愁啊。”
阮七月咧嘴一笑,“哦,相思病?顧少爺可覺得是胸口發悶,食之無味?”
“正是正是。沒想到小仙姑娘還通岐黃之術啊?”顧允德一臉誇張的驚訝。
“厚厚,顧少爺誇獎了。小仙勸你盡早找個大夫。顧少爺的症狀可是邪風入體的早期症狀。後期可是要伴發淡漠、幻覺、激動等譫妄症的。可大可小。”
“……小仙姑娘言重了……”顧允德訕訕一笑。
“非也。俗話說小病不治大病吃苦。顧少爺若是就此輕視,那到了晚年,吃飯時手抖啊抖,飯掉啊掉,有失風雅不是。”阮七月微笑。
“嗬嗬。小仙真會說笑。允德自幼身子骨健壯,隻因思念小仙姑娘才倍感煎熬。若是允德自此出了什麼差錯,可怎麼對得起顧府的列祖列宗。小仙姑娘,不如當真入了顧府的門如何?”顧允德挨近了幾分。
阮七月嗬嗬一笑,不動聲色地離了幾分,接著仿佛甚是為難。
“顧少爺,那小仙隻好對不起顧府了。”
“噗。”一直在旁邊側耳傾聽的上官承謹噴了。噴了也就算了,還偏偏噴在了正一臉訝異的顧允德臉上。水珠子亂蹦,他一臉狼狽。
顧允德登時不顧風度,猛地跳了起來:“你是何人?竟敢暗算本少爺?!”
阮七月忍住笑,急忙拿了手絹塞到了顧允德手裏,語氣有些責備:“上官兄台,你看,你也對不起顧府了。”
“噗。”酒樓內又有人噴了。
顧允德的臉色難看得快要爛了。他揮了揮衣袖,不滿地擦了擦臉,重重哼了一聲後大步流星地逃出了酒樓。
上官承謹毫無形象地拍著桌子大笑。容雲睿仿佛啥也沒聽到,徑自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白衣纖塵,滿是落寞。
阮七月一愣,急忙也站起身來想要隨在身後。卻不料手腕被正在大笑的上官承謹一把拉住了。
“付……付錢。”他笑道,眼角有亮晶晶的淚花。
他令堂的,兩個都是白吃的主。阮七月咬咬牙,從懷中摸出些銀子擱在了桌上,繼續往外走。
“你別花枝亂顫了。”路過上官承謹時,她拋下一句。
“噗。”嘖嘖,又有人噴了。
方一踏出酒樓,阮七月便沒入了青石板街上煙火五色燈光淩亂的熱鬧之中。左右一望,早已不見了容雲睿頎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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