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95 更新時間：11-06-01 10:24
成風同意了和趙晨宇約會，但是也聲明希望趙晨宇約會的時候能跟隨著自己的腳步，而不是那些富家子弟的作風。趙晨宇同意了，於是他們在一起吃的第三頓晚飯是在一家店麵很小的米粉店。
不大的店麵，裝潢很簡單，而且看上去還有很大的衛生問題，但是人很多。
開高級跑車，穿高級成衣，戴高級手表的趙晨宇就那樣與成風和別人擠在一個小小的桌麵，吃著米線和小菜。以為味道會很一般的趙晨宇吃的差點舔盤子，連說下次還要和成風來這裏吃，成風微笑著點頭說好。
成風從夜店辭職了，打算開一家花店，地點選好了，趙晨宇說要替他付租金，被拒絕了。
成風說：“那是我的事業，所以還是讓我自己來承擔一切吧！”
趙晨宇很欣賞這樣的成風，不過心裏還是想幫成風分擔點什麼，所以小動了下老爺子的關係替成風找了一個很好的貨源，成風知道後雖然覺得還是麻煩了趙晨宇不過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於是，成風有了第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
白天成風在花店看店，趙晨宇在公司上班，晚上倆人會相約吃飯，很多時候是聽成風的，去雖然小但是味道很好的小店鋪，偶爾也會聽趙晨宇的去星級酒店。晚飯後倆人或者去打保齡球，或者相約去逛街、看電影。周末的時候，趙晨宇會來店裏陪成風，或者倆人去公園玩。
趙晨宇總是想給成風買衣服，可是成風看了眼那衣服的價簽拉著趙晨宇就走了。去了商業街的另一邊淘衣服，成風說穿衣服最大的成就感就是在小地方淘出和專賣一樣好看的衣服。
成風不讓趙晨宇送貴重的禮物，所以趙晨宇唯一送給成風的貴重的禮物就是在成風生日那天送的OMG手表。倆人的手表是一對，去買的時候，售貨員小姐還很詫異的看著他倆，而趙晨宇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買完摟著成風就走了。
那一晚，成風是真心地將自己交給了趙晨宇，他也終於知道和愛人做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趙晨宇摟著同樣汗濕的成風，親吻著他的額頭說：“風，我愛你。認識了你我才知道什麼是愛。”成風趴在趙晨宇的肩上，輕輕地咬了一下說：“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很高興能認識你。”
那夜淩晨那個城市的一個角落燃放了一場煙花，那天是1999年11月2日，距離他們認識已經3個多月了。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成風發現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小還很霸道的男人。
成風晚上回家第一件事是打開自己屋子的燈，因為他知道趙晨宇一定會在看到他屋子的燈亮了後才走，有時即使看到成風到家了，趙晨宇也會坐在車裏看看成風家的窗戶。
現在的趙晨宇很快樂，因為他知道了愛上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
而現在的成風覺得很幸福，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是真心將他放在心上的。
隻是，幸福的路並不好走，也或者我們可以說，美好的幸福是短暫的。
一天肖嚴來到成風的花店買花，和成風閑聊了幾句說到了他和趙晨宇的關係，成風很坦然的承認了：“他是我愛人。”盡管早已知道他們的關係，但是肖嚴的心在那一刻還是扭曲了。
肖嚴走後，成風望著這個和趙晨宇一樣大的男孩子，長歎了一口氣，肖嚴真的太追求奢靡的生活了。
2月7日那天趙晨宇神秘兮兮地和成風說要和他過一個不一樣的情人節，成風望著自己的愛人充滿信心的笑容表示了自己很期待。
但是，沒過幾天他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
電話裏的聲音他熟悉，聽到那個聲音他那部分缺失的記憶回來了。
那個女人就是把他介紹給男人的江玲。如今回想，成風覺得想吐，因為那次是他第一次賣給男人，應該準確地說那天買他的其實是他們夫妻倆。
江玲想挽回自己丈夫的心，於是找了成風，進行了一場刺激的性愛。
成風拒絕了江玲要見麵的提議，而江玲自己找到了成風的花店。
江玲很直接不拐彎抹角：“成風，我有點事想求你，當然這錢不是問題。”
“我不做那些事了。”
“嗯，我知道，你不是找上了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嗎？估計我們這些小錢你也看不上眼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或許吧！不過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今天找你就是希望情人節那天你能再來我們家一次。”
“不可能。”成風很堅定的回答著。
“這花可真是好看啊，不過這花要是不小心掉在淤泥裏了，再想把自己摘幹淨了可是很難的一件事啊。”江玲擺弄著盆裏的香水百合說著。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咱自己心裏明白就成了。我等你電話。”江玲將一個信封放在了自己的桌前，轉身離開了。
成風打開信封看了一眼，忍不住胃裏反酸，吐了。
信封裏多張那次他們的照片，很明顯照片被處理過了，能清晰可見的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姿勢還有成風那時年輕的臉。
那天成風早早地把店關了，也偷偷地把那些照片燒了，看著火紅的火苗還有那些成灰燼的照片，成風突然很希望自己是那些照片，一把火燒沒了才好。
晚上趙晨宇很是擔心地跑到家裏來看成風，開門的是成雪。
簡單的打了招呼，趙晨宇就跑到成風的臥室去看他。
當時的成風因為上火有些低燒正睡著呢，覺得自己被人親吻，猛然醒來說“不要”用力掙紮著。
“風，是我，做惡夢了。”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愛的那個人的那張擔心的臉，那個人溫熱的大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莫名的安心了。
趙晨宇說要一直陪著成風，可是成風很是擔心成雪看出什麼，所以絲毫不顧趙晨宇一臉委屈的樣子，就把趙晨宇請出了家門。
而趙晨宇離開後，自己的妹妹成雪倒是很主動的關心起自己哥哥的身體。不過談話的主題還是：“哥，你倆怎麼認識的？他家很有錢吧？他有女朋友嗎？他喜歡什麼樣的人啊？他……”成雪還想問，成風頭疼的閉上了眼睛說了句：“他有愛人了。”
然後，成雪失望地放下手裏的杯子，轉身出去了。
平靜的過了幾天，2月12日那天成風又接到了江玲的電話，江玲沒多說什麼，隻是說了一句：“XXXXX這號碼是趙晨宇小少爺的電話吧，XXXX公司XXXX室是他的辦公室吧？”
成風直接把電話掛了。
心似乎是被絲線束縛著。他想起了他的養母常說的一句話：“人這輩子的路就是自己闖的。”
想過自己不要這臉麵就好了，隨那個女人去吧，可是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還有趙晨宇，他的心又開始了痛苦的掙紮。
江玲仿佛體會到了成風的痛苦，後來又給成風掛了次電話：“成風，我也不是故意的難為你，知道你現在和那個趙家小少爺在一起，估計你現在隻是喜歡男人，情人節那天你隻要陪好我老公就成，錢照給你，而且照片的底片我當著你的麵燒了，你看怎麼樣？又或者你希望趙家小少爺收到這份很特別的情人節禮物？”
成風在這頭沉默了。
“哎呀，我也知道那天你倆肯定是要一起過的啊，所以時間上我安排好了，你隻要下午陪我老公就成了，就幾個小時。”
成風想掛斷電話，就聽江玲說了句：“對了，你妹妹是畢業分到工商銀行的嗎？”
“滾！”成風掛斷了電話。
腦子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成風拒絕了趙晨宇的約會。趙晨宇表示很是擔心，可是成風不知道怎麼去麵對趙晨宇。
13號那天成風過的很恍惚，沒有開店，一個人遊蕩在街頭。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養父母對自己的態度，想起了妹妹的嬌蠻，可是她是自己所謂的唯一一個親人了，他想起了過去那8年自己過的日子，想起了趙晨宇。
也想起了自己幾個月前去夜店取工錢時聽到的對話。
從經理室出來，經過自己很熟悉的化妝間想進去和哥幾個打個招呼再走。隻是這門還沒推開，裏麵的談話就傳出來了。
“哎，成哥真和小少爺了？”
“嗯，看著樣子是。”
“不用看樣子，我問過咱們經理，經理承認了小少爺看上成哥了。”
“成哥走運了。”
“拉倒吧，知道咱小少爺厭惡什麼人嗎？出來賣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成哥也是？”
“現在不是了，但是聽說以前是，而且男女通吃。”
“啊？”
“驚訝什麼啊？聽說在這個圈子混了8年了。”
“哎，你們說成哥改跳舞了是不是因為後麵……？”
成風隻是聽到這裏就轉身走了。
人性，或許隻能這樣簡單的看清楚。
他知道趙晨宇討厭出來賣的人，最開始他以為小少爺過幾天就會厭煩他這個老男人，可是沒想到他自己也陷下去了，而和趙晨宇卻怎麼也開不了口說實話。
成風坐在他和趙晨宇常去的公園的長椅上，望著初雪消融的景色，淚突然湧上眼眶，我是不是不配得到幸福。
2月13日的晚上成風接到了趙晨宇的信息：“要記住我愛你啊！”
成風看著信息哭了，多年的委屈，難過，傷害似乎都隨著眼淚流了出來。
“晨宇，我也愛你。”
2月14日的下午，成風拿著江玲告訴他的地址去了江玲定的賓館。
拿著江玲給他鑰匙，手顫抖的打開了那扇門。
簡單的套房，客廳沒有人，很安靜。
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陽台前站著一個男人，成風望著那個男人的背影，以前的記憶又湧了上來，他感覺自己的頭很暈。
“成風，你很準時。”
“照片呢？”
那個男人轉身用下巴示意了一個方向，茶幾上放著一個很大的檔案袋。走過去把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不堪入目的照片還有數不清的底片。
“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非得找上我？”
“因為這麼多年來和你的那次是最刺激的。”那個男人沒給成風繼續說話的機會，走上前拉住成風的胳膊帶到懷裏，低沉著說“成風，你晚上還有約會吧？不希望時間都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吧？”伸手脫掉了成風的外套，嘴吻上了成風的脖子，一下下啃著。
“放心，成風，今天沒有女人，而且沒有照相機什麼的，隻有無盡的快感。”
那個男人把成風撲到在床上，解著成風的褲子。
成風毫無反應的默許著他的行為，晨宇，或許今晚的約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當那個男人更進一步要跟成風親熱的時候，成風惡心的想吐，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這時臥室的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劉總，看來我還真是來晚了呢？”
聽著這聲音，成風身體僵硬了，可是自己那翻江倒海的胃還在繼續的翻騰，“哇”地一聲，成風吐了一床。
室內立刻充滿了胃酸的氣味，刺鼻難聞。
那位劉總倒是很高興的樣子，“嗬嗬，說讓你早點來的，來晚了吧，我說這人不錯的，你看著合你胃口嗎？”
“嗯，倒真是很感謝劉總還想著小弟這點愛好。”此時成風麵前的趙晨宇不再是那個小他5歲的男孩子，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更重要的是有一種壓迫人的感覺。成風覺得自己還是要吐，想要捂著自己的嘴，卻發現，手毫無力氣抬起，於是“哇”的又吐了一口。
室內這種惡臭的酸味更重了，成風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所以吐出來的大多還是酸水。
“劉總，隻是可惜啊，他這反映也太掃興了。”趙晨宇抬手指著成風，仿佛不認識一樣。
那個叫做劉總的男人看了看床上吐的不成樣的成風，也覺得自己很掃興，“唉，真是可惜呢！”說完，自顧自的穿上了衣服，而成風還是赤裸著半臥在床上。
趙晨宇沒說話，也沒看成風，眼睛望著窗外。
室內隻有“簌簌”的穿衣服的聲音。
“劉總先走吧，我和他有幾句話說。”
“嗯？”那個劉總有些驚訝，不過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的成風點了點頭，走了。
成風覺得空氣凝結了，自己也喘不過氣，胃難受的緊縮在一起。
趙晨宇坐在了床邊，抬起了成風的頭，拿著床單幹淨的部分輕輕擦著成風的嘴角。
“這幾天沒吃好嗎？也沒休息好吧？眼圈很黑。”那聲音很溫柔，就如同以前約會時說話的語氣。
成風愣愣地看著趙晨宇，眼角湧上了些淚，顫抖著嘴唇叫著，“晨宇。”
“啪”地一聲很清脆。
“別叫我的名字。讓我覺得惡心。”冰冷的聲音
“晨宇，不是……”
“啪！”又是一巴掌。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嗎？”
成風徹底的愣住了，“我……”
“你什麼？”趙晨宇站起身，有些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發。“成風，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你他媽的真當我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二少嗎？你那點曆史都不用我特意去查就能知道，我說什麼了嗎？最初我也等著聽你說實話，可是你一直沒說，好幾次想問你可是又怕讓你回憶起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決定隻要現在在一起就好了，可是今天這出算什麼？”
“你他媽的告訴我這算什麼？”伸手拉過成風的肩膀搖晃著。
成風原本就很暈的頭，這下更暈了，“哇”的一下吐了第三次，隻是這次吐在了晨宇的身上。
趙晨宇鬆了手，任由成風躺倒。
“對不起。”成風小聲道著歉，不知是對整件事說抱歉還是對吐在趙晨宇身上說抱歉。
“是我給你的錢少，還是他媽的我不能滿足你還非得找那個老男人？”
此時的趙晨宇有些氣紅了眼，各種如刀子般的語言從他的嘴裏流出來，流進了成風的心裏。
“謝謝你給我這樣的愛，給我上了一堂生動的課。”趙晨宇站了起來，轉身走出了房間。
當房門被關上時，成風聽見自己的靈魂在流淚，在流血，臉上卻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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