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21 更新時間：23-04-08 23:31
微黃的火光打在木質地板上，隻留下一片光亮，而其餘的木板都隱藏在黑暗中。
“所以說，你拿著一塊盜版的牌子混進暗衛裏去找你哥被發現了然後被誤以為是刺客？”隋殘秋端坐在木椅上居高麵下看著跪坐在木板上的自稱為“婁胤”的男人。
“是的。”婁胤跪坐在地板上抬頭注視那對紅色的瞳眸，他把眼睛瞪得老大，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一些。
紅色的眼微微眯起，心裏不覺十分疑惑，這人瞪著他幹什麼？
“你幹嘛盯著我？”隋殘秋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心裏仍在不斷揣摩眼前人的可信度。
婁胤聞言立即將腦袋低下，不去看隋殘秋，這令隋殘秋更加疑惑，更加覺得他不可信。
“你好看。”婁胤說罷便紅了耳，隋殘秋差點沒被嗆死，心道這人怎麼跟莊生千雲一個樣，都喜歡看美人呢？
“那既然如此，我救了你，你當如何報答我呢？”隋殘秋懶散地倚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
“你想我如何報答你？”婁胤快速接道，仿佛早就料到了隋殘秋的話語一般。
“那你……當個護衛好了。”隋殘秋說罷便招呼蘇公公領婁胤下去了。
火花被吹滅，房屋陷入一片黑暗。隋殘秋摸著黑躺倒在榻上，許久未有大動作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倒是讓他難得的感到疲憊了。
對於婁胤的說辭，隋殘秋是不信任的，但他也想不出婁胤欺騙他的理由，是為了殺他？亦或者是為了得到些什麼？隋殘秋很想知道婁胤到來的緣由，所以選擇將對方留下了。
大概是過於疲憊了，沒一會兒，隋殘秋就睡了過去。
夜半紅月當空，隋殘秋蜷縮在祠堂的一角，陰風吹開紙窗發出響聲，祠堂上的靈牌被風吹得站不穩腳，發出咯噠咯噠的響聲。
隋殘秋整個人都在顫抖，大概是風實在是太冷了，他實在是遭不住了。
“誰準許你來這兒的！”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隋殘秋聞聲抬頭卻又瞬間將腦袋低下，他不敢直視麵前的男人，隻是低著頭，匐匍在地，小聲道“皇上萬歲”。
男人氣似的哼了聲，隨即便開始了日複一日的噩夢。
醒來時天剛蒙蒙亮，衣裳被汗液沾濕，黏在身上，隋殘秋不舒服地轉動身子，試圖將衣裳與自己的肉體分離開來。
嚐試無果後，隋殘秋才吩咐蘇公公去弄些水來沐浴。
……
平日裏香火旺盛的寺廟裏少了嗆人的煙氣，多了許多腐臭味。
莊生千雲在死人堆裏一個個地詢問，禦醫跟在他邊上一個個的診脈。
莊生千雲將病人的症狀列舉出來，再將共同點聯係起來，桌岸邊的醫書堆積如山，他就著這些醫書翻找，試圖找出相似的症狀來。
鄭州的洪澇災害消停了，攔河大壩也修建得有模有樣的，但疫病卻不見消停。近年來，鄭州地區高溫多雨，濕潤溫暖，倒也確實是疫病泛濫的地方。隻是這次疫病太古怪，古怪到太醫都不知從何下手了，莊生千雲這個門外漢卻一頭埋進了醫學書堆裏，斷言定要想到解決之法。
夜晚月光正好，莊生千雲偶然伸腰便透過窗戶瞧見了月亮，難得的休息了一下。他掏出兜裏的玉佩，心裏描摹著那個人的模樣，看著玉佩，他開始想如果是他會怎麼做……
天剛蒙蒙亮，莊生千雲仍在桌案前苦讀，而遠在都城的隋殘秋正泡在熱氣騰騰的水裏，手中拿著一塊玉佩，心裏也在四年著遠方的友人。
“你說，莊生會有事嗎？”隋殘秋隨口問了句，他心中有些不安，但終究也說不出不安的緣由。
“莊生少爺不會有事的，隻是，那疫病倒是有些難解決。”蘇公公回道，隋殘秋聞言眯了眯眼，開始在腦海裏尋找有關疫病的碎片。
“這疫病倒是離奇，千變萬化，怕是最初的那人已經不在了，不同的症狀不同的療法，但本質應當是一致的才對。”隋殘秋說罷便開始想疫病有什麼是一致的。
“殿下遠在京城，怎麼好像對鄭州的是很了解？”婁胤有些好奇地問了句。
隋殘秋聞言輕笑一聲，搖了搖腦袋，隨後說：“我和莊生是好友，他有寫信跟我說過鄭州的事情。”
隋殘秋說罷便又笑了，心裏卻瞧瞧敲定了局，這個婁胤必定來者不善。
……
“陛下，藩國有意與我國結交，不知陛下意下如何？”丞相坐在左側座位上問道。
“藩國有意結交那便交好罷。”皇帝隨口應了句，心裏還在憂慮著遠在鄭州的莊生夢。
“那過兩日，臣便親自去迎接那來自藩國的使節，陛下覺得如何？”丞相又問，這會皇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陛下不必過於擔心莊生將軍，莊生將軍福大命大，定能將疫病解決然後完好無損地回到陛下麵前的。”丞相安慰道，皇帝顯然沒被安慰到，麵上仍是一副憂慮的模樣。
然而，丞相沒想到他口中的福大命大的將軍已經被疾病纏身，征戰多年傷痕累累的他早已半身入土，如今疾病纏身，更是將他往黃土中推去。
莊生夢眼裏死亡無所謂，隻是他心裏一直有一個遺憾，一個不能說出口的遺憾。可臨近死亡，他卻想要將這份遺憾道出，以此來給予他自己一點安慰，作為一個失信者對自己的安慰。
……
作者閑話：
下章沒有隋殘秋，講莊生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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