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6 更新時間：10-03-13 11:08
“如昔……對不起……”
丁如昔纖弱的身體如蝴蝶一般飛出站台，遠處黑暗中的笛鳴聲越來越近，她知道那是將要進站的列車，她轉身望去在熙攘的人群中清楚的看見兩個人－她最好的朋友與她深愛的男人。。
“為何？……”丁如昔還來不及問，眼角的水珠隨著巨大的刹車聲支離破碎，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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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娘對不起你……”
是誰，為什麼又是對不起，丁如昔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女人正背對著自己，她是在與自己說對不起嗎？
丁如昔開口想詢問，卻是一聲吟嚀，原本背向她的女人聽見聲音轉身看向她，卻帶著一絲惱怒的說道：“你叫什麼！不知好歹的東西！”說完又背過身去。
丁如昔此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卻聽哇的一聲，是嬰孩的哭聲，原來是她自己哭了。
“月舞怎麼了？爹在這裏，不哭。。。不哭。。。。一個清秀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摟在懷裏輕聲哄著。
我沒有死嗎？如昔瞬間明了，心中苦歎：留在這世上又為何呢？
丁如昔對著把自己抱在懷裏的男子微微一笑。苦澀的一笑。
“哼，賠錢貨一個！”一旁的女人咒罵道
走過小村的最後一間茅屋，月舞向把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大娘最後微笑了一下，近處的田野，遠處的山巒向她親切的擁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和大家一起辛勤耕作於這片美麗的土地。
收成雖然微薄，勞作雖然辛苦，但是隻要嗅著這新鮮泥土的芳香，一切的辛酸血汗就得到了回報。藍天白雲之下，遠處的明月山蒼翠如黛，明月溪如玉帶纏腰，蜿蜒在遠山近郭之間。
遠處傳來飄渺的歌聲：“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那是朝夕相處的鄰家小姐妹，正在唱著她們采野菜時經常哼唱的曲子，隻是歌曲中的祥和歡快已經被離愁別緒取代。
月舞心裏輕輕感歎：別了，故鄉的山，明月溪的水，善良的鄉親們，最親愛的爹爹，還有。。。一直憎恨自己的娘親。。。別了。
掀開車簾，月舞最後看了一眼那無邊的綠野，休養生息的熱土，驟然湧出眼眶的熱流，卻如同連接天地的雨簾，霎那間模糊了一切，隻剩下一片蒼白的幻影。
思緒回到四歲那年，她總喜歡一個人獨自對著那美麗的明月溪靜靜地望著，直道天黑，每每總是爹來把她叫回去，那雙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抓著她，傳給她心靈深處的暖意。
那天，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坐在明月溪旁的她等著來接她的爹爹，這就是習慣吧，天色已經很晚了，月舞不時的朝後看去，一個搖晃的黑影不斷的在向她靠近，月舞站起身子一看，原來是爹爹。
滿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到月舞的麵前，有些勉強的說道：“舞兒。。。爹。。爹。。來接。。你。。。了。。”
月舞的臉上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隻是緊張的說道：“怎麼了爹爹？我去幫你請大夫！”
那雙溫暖的大手在一次拉住了月舞：“舞兒，怕是今日就是爹爹與您告別的日子了，你不要說，你聽爹爹說。”夜色暗沉，遮住了男人滿身的血跡。
月舞點點頭沒有在說話。
“不管是誰害了爹爹，你都不要追究，還有以後爹爹不在了你要開心的活著，好嗎？”男人有些喘著對月舞說道。
“爹爹知道你不是屬於這裏的，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你來了這裏，就活的開心些吧。”男人說完最後一句話，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一雙小手輕輕的撫著男人粗糙的臉，無聲的淚雨如天女散花一般，她輕聲的說了一句：謝謝你，爹爹。”
收回思緒，月舞看著車上的女孩們，她知道她將要被賣到出雲城最大的妓院去，她賣身的銀子足夠給她弱智的哥哥娶一個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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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城－出雲城裏，熱鬧非凡，街上的小販們大聲的叫嚷著，努力的招呼著過往而停駐在攤子前的客人們。
在出雲城裏有四大家族分別是：白家，葉家，歐陽家，楊家。這四大家族將出雲城割分成四大塊
東邊是白家，南麵是葉家，西麵為歐陽家，北麵楊家，而其中屬歐陽家最靠近皇宮。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月舞所坐的馬車終於來到了出雲城，月舞揭開車簾向外看去，繁華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路上販賣著各式各樣的稀奇玩藝，讓人目不暇接。
馬車在一座高大輝煌的樓宇麵前停了下來，馬夫在車外大聲的喊道：“下車了！快點！”毫無憐惜之意。車裏的幾個女孩包括月舞一起下車了，一路上月舞一句話也沒有說過，而其餘的女孩們也安靜的躲在車廂的一邊。
抬頭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樓宇，門口精雕玉刻的牌匾上刻著牡丹閣三個字，這裏就是男人們的溫柔鄉，出雲城最大的妓院，月舞抬起頭冷眸微掃那精致的匾額，然後抬腿走了進去。
人販子將月舞與其他幾個女孩帶到了牡丹閣管事的春媽媽麵前讓她仔細挑選，十二歲的月舞相貌甜美，那眉眼之間的神采，更是別人無法比擬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仿佛集結了日月之精華，閃閃生輝，說話時那若隱若現的梨渦更是讓她甜美可人，如漩渦般的讓人深陷其中。
春媽媽在月舞她們的麵前走了幾圈，來回看著，然後選擇了月舞與其中一個名叫恩皎皎的女孩留下，而其他的女孩們將被送到出雲城其他的妓院去。
待人販子走後，房間裏隻剩下春媽媽，月舞與恩皎皎，春媽媽走到恩皎皎的麵前細細端詳，恩皎皎年紀雖小卻已經有了一張傾國的容貌，粉紅的臉袋上微微透著一絲紅潤，眼眸裏的堅強不容人忽視，粉嫩的紅唇如蜜糖般想讓人輕輕咬上一口，春媽媽上下打量隨後那仿若渡了金的眼眸看著恩皎皎說了一句：“模樣不錯，說不定將來你就是我牡丹閣的頭牌。”
然後對著門外跑堂的小李子喝道：“小李子！帶恩姑娘去歇息吧，這一個月來的車馬勞頓，姑娘也累了。”恩皎皎點點頭，月舞看了她一眼，她是馬車裏幾個女孩中最漂亮的，一路上她都是冷著個臉，從未說過一句話。她不屬於這份年紀的冷靜讓月舞也有些吃驚。
待恩皎皎也出去了，屋裏隻有月舞與春媽媽兩個人了，月舞知道自己的相貌還是不差的，心裏已經暗暗有了些底。
“媽媽有事就吩咐吧，既然月舞來了，那就是牡丹閣的人了。”沒等春媽媽開口，月舞就搶先冷冷說道。
“姑娘好機靈！看來阿寅（人販子）沒說錯，還真看不出你這小小年紀就能有這份氣勢，怕是經曆了不少吧。”
好個春媽媽，月舞在心裏感歎道，就憑她對恩皎皎的客氣，就知道這位牡丹閣的管事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還能將她細細的看透，月舞頓時心裏對春媽媽多了些提防。
“那媽媽準備讓月舞做什麼呢？可惜月舞姿色平庸，估計賣不了什麼好價錢阿。”月舞輕笑著說，嘴角的酒窩時隱時現，眸子裏卻是異常的冰冷。
“姑娘謙虛了，這打扮打扮也是一個傾國美人呢。”春媽媽深深的看了月舞一眼。
月舞心裏頓時有些感慨萬千，如果不是為了弱智哥哥能娶上媳婦，她也不會來到這裏，對於那個人的幫助，她無法伸出手接住。
正當月舞為自己黑暗的命運微微難過的時候。
“春媽媽，這丫頭就給我吧。”
這好聽的聲音是誰，月舞向門外望去。
門口的女子露出半邊香肩，慵懶的倚靠在房門上，一雙鳳眼細細眯起，半垂著眼玩弄著自己精細的指甲，那容貌更是人間絕色，月舞頓時看呆了。
在她的身上絲毫沒有世俗之氣，宛如妖精一般迷了人的眼神。
春媽媽看見來人，忙客氣的說道：“這可有些難辦了，這裏的規矩姑娘是知道的，要是爺知道了。。。”春媽媽麵露難色。
“難道我要一個丫頭這麼難嗎？那我隻好自己去和爺說了。”門口的女子鳳眼微抬看了一眼春媽媽。
好淩厲的眼神！月舞在心裏感歎道。
春媽媽低著頭不敢直視那道淩厲的眼神，“既然姑娘喜歡，那就讓這丫頭伺候姑娘吧。”語氣裏有些無奈，有些氣惱，這將來的搖錢樹就這麼在眼皮地下溜了，叫她怎麼不氣惱。
轉身嚴肅對月舞說道：“你這小丫頭以後好好伺候暖暖姑娘，知道嗎？！”
月舞點點頭，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慢慢向暖暖走去。
“去吧，給我好生伺候著！”春媽媽橫著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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