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5 更新時間:10-12-24 20:46
潑墨的發絲用一個玉帶隨意的綁起,一身月白的錦袍用纖細的金線繡著朵朵祥雲,樣式簡單卻更加的凸顯出一分高貴的清雅,青玉的腰帶束於腰間,整個人顯出了幾分淡雅。置身於墨竹林中,萬裏如墨,中間那一點突兀的白,仿若是青蓮般出淤泥而不染。
冷冽的寒風拂過麵頰,如刀割般帶著絲絲痛楚,明玉寒微閉上雙眼,昂著頭,任由著刺骨的風從領口灌進身體中。不過是寒風而已,打在臉上也隻是撓癢一般,這般無關痛癢豈能抵得上心裏那股莫名的痛感?
亂——
隻有這一字而已。
有如億萬隻螻蟻在啃食著心瓣,飽嚐噬心之痛;又如無數隻蛟龍在心海中翻滾,攪起滔天駭浪……如此紛亂的心究竟是怎麼了?
墨色的竹子有如刻上了歲月的年輪般,每一株都像是在講述著一個淒美的故事。白皙的手指撫上竹身,分明的骨節如竹子般一樣,隻是一黑一白卻是鮮明的對比。
衣擺在冷風的吹拂下緊貼在身上,更顯出了修長的身形。微微的睜開眼睛,明亮的雙眸在憂傷的情緒下渲染上一層薄霧,指腹下的墨竹似乎有著鐫刻的痕跡。
鷹目看向竹子,經過歲月風霜的洗禮,鐫刻的印痕已不太清楚,若仔細看去卻也是能辨認的出個大概。
情深不壽,奈何無情;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墨昭然絕筆
指腹用力的撫上字跡,每一次的碰觸都仿佛直刺心底一般,那股隱隱約約的痛令他無從適應。
墨昭然,昭然——
呢喃的念著,這個名字還是如最初那樣的熟悉,攪亂他的心神,擾亂他的思緒。
“昭然,你究竟是誰,為何我記得所有,卻偏偏忘記了你?”手指輕撫上墨昭然的名字,似是有魔力一般,,竟讓他舍不得放開。“為何忘記了卻又偏偏記得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很不舒服。
如果隻是忘記,為何不忘記所有?隻有感覺的記憶又算是如何?
輕顫著手,小心的撫|摸上著墨竹上的字跡,帶著眷念,輕聲的重複著,“情深不壽,奈何無情;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若是不離,便真的可以不棄麼?
無力的垂下拳頭,明玉寒心中一片蒼涼之意,那種失落之感是從來都未曾體驗過的,即使是當初惜若無情對他,都不曾這麼失落過。
他真的錯了麼?
搖了搖頭,甩掉混亂的思緒,最後看了一眼陌璃宮,明玉寒飛身離去。
“唉,狼王陛下,等等我啊!”敖碩剛追到墨竹林便見到明玉寒離去的背影,急的大叫,奈何明玉寒沒有理會他。
狼王陛下的禦風飛行之術怎麼突然之間變這麼好了?望著明玉寒的背影,敖碩想不明白。
陌璃宮
墨惜緣自從醒來後便一直呆坐在床上,不說話也不下床,空洞的眼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這個樣子她讓鈴兒和俞仕陽都感覺到不安。
纖手無意識的放在床邊,方才明玉寒坐的地方,那裏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思緒不由的回到那日,心中是難以磨滅的傷。
她不過是用誰潑了他一下,她不過是擔心他一直不醒來,她不過是想讓他早些醒來罷了,就算是用水潑了他又能怎麼樣?不會少塊肉,不會流一滴血,而他卻是要了她的命。
她以為他們之間可以不同的,卻不過一切都是錯覺,果然還是無情最好呢!
“公主,您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您說句話好不好呀?別這麼嚇奴婢好不好?”鈴兒幾乎是在哭著說。
俞仕陽不知事情始末,卻也隻事情絕不簡單。解鈴還需係令人,若是沒有那個狼王,或許這個鈴鐺永遠都解不開了。
“公主,仕陽雖幫不上公主什麼忙,但是若做一個傾聽者還是可以的,隻要公主不介意,仕陽願意傾聽。”
偶然間聽到這個聲音,墨惜緣一時間竟也沒有想到是誰。
仕陽?這個名字似乎是在哪裏聽到過一般,這個聲音也隱約間覺得熟悉。
抬頭,凝眸,對上俞仕陽時,墨惜緣一下子懵了。
俞仕陽?蘭墨第一美人?他怎麼會在這裏?
而且看他對自己的態度似乎與那日並不相同,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俞仕陽?你怎麼在這裏?難道這裏不是陌璃宮?”墨惜緣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隨即看了一下身邊的物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她的陌璃宮沒錯啊!
隻是,若是,那俞仕陽如何會在這裏?
“妾夫仕陽見過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微微的福身請安,俞仕陽算是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現在他是她的妾。
“什麼?”刷的一下,墨惜緣從床上蹦了起來,其速度之快從來沒有過的,眼中全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墨惜緣的這個反應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俞仕陽倒是並未驚訝。
早已料到的結果不是麼?墨惜緣不過是調戲他而已,被墨惜緣調戲過的男人還少麼?也沒見她娶過一個,所以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隻要墨惜緣沒有忘記他,他便已經知足了。
墨惜緣向來以調戲男人為樂,他不敢奢求自己能夠成為萬千美男中的獨特一個,更不敢奢望墨惜緣能夠為了他而放棄所有,所以,如此,便已經夠了,真的夠了,再多的要求也不過是奢求。
如此,便已是奢侈了。
鈴兒見俞仕陽並未打算繼續解釋下去,笑著上前,,心中卻也是隱約間有些擔憂的,公主向來討厭鳳帝幹涉她的婚事,如今更是在她昏迷期間替她選了妃子,如此,公主豈能順從?不過,幸好這個妃子不是別人,正是公主曾調戲過的俞仕陽,興許公主還是能接受這段婚姻的。
“公主,俞公子是鳳帝為您欽點的妃子,那日鈴兒本是來尋公主去鈺璿宮的,鳳帝便是想聽聽公主的意見,卻沒想到公主竟出了那檔子的事情。所以鳳帝便先敕封了與公主為公主良人,官從四品,等到公主醒來後正式完婚封為公主妃。”
鈴兒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墨惜緣的反應,隻見墨惜緣並無表情,她也就越說越激動了。等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是盼到公主娶妃了,叫她如何不高興?雖然對象不是祁灃奕,可是俞仕陽也不錯,似乎比祁灃奕更要適合公主呢!
鈴兒隻顧著自己興奮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墨惜緣已經抽搐的嘴角。
這算是什麼事?在她昏迷的時候強行政權麼?還是逼婚?
俞仕陽的確不錯,而且身世背景也足矣做她的公主妃,隻是並不適合做她的妃子。
或許她曾調戲過他,不過那隻是一時的玩心罷了。若是用作調戲的對象,俞仕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隻是適合調戲的人並不適合相伴一生。
再者,她調戲過的男人何其多?難道每一個都要取回來不成?
“母皇怎麼可以替我私自做主?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妃?”雖然知道這句話會傷到俞仕陽,但是她還是會說。
多情如她,無情更似她。
“若是公主不願意娶仕陽,仕陽不會勉強,隻是這婚事是鳳帝定下的,公主若是要反對還請讓鳳帝放仕陽自由。”俞仕陽賭氣似的說著,他不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他沒有那般隨便,即使他隻是一個男子,他也有自己的尊嚴,有自己的信仰,他不會求著逼人去娶他。
一個莫名其妙的情字已經讓他葬送掉了信仰與誓言,若是再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婚姻,這個婚姻他不要也罷。
一生一世一個人,青燈常伴照古佛。
“這算是威脅麼?”墨惜緣一挑眉,一改往日的作風,第一次對男人如此的不客氣,這個男人還是她曾經調戲過的男人。
“公主若是這麼想,仕陽自是不會辯駁。”俞仕陽沒有一點服軟的神色,換下方才初見墨惜緣醒來時的驚喜,重新變回了那個冰豔美人。
每個人都討好公主,父母也曾交代他要萬般的討好公主,隻是他就是他,刻意的去討好別人,他做不到。
與其曲意逢迎,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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