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10 更新時間:10-05-12 20:07
我黯然!想必梅朵卓瑪聽說諾布爾昨日歸來,便在房中苦苦等了一夜,卻不見諾布爾去找她。因此,一早過來探望,結果看見的卻是我和諾布爾一同從屋裏出來,這情形,便如同利刃一般,將她活活淩遲著。迫於諾布爾的高壓,還不能將不快的情緒展現出來。她這大妃當的,除了讓人憐憫之外,連一絲可羨慕的都沒有。
我目光悲涼地望著梅朵卓瑪,梅朵卓瑪忽地抬頭看我,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待我分辨清楚,又飛快地低下頭去。
諾布爾冷眼旁觀,淡淡地笑。
我隻覺得心驚肉跳,古代的男男女女,都非善男善女啊!一個不留神,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擔心他們呢,先惦記好自己的小命吧!
諾布爾掃了我一眼,笑了!當下也不理會梅朵卓瑪,半擁著我大步離去,我掙紮不脫,隻能由他去。
我隨諾布爾來到一間偏遠的密室,之所以憑直覺將之定名為密室,是因為這間屋子的確密不透風,除門之外,竟連個通風口都沒有,窗戶緊閉,四周懸以黃綢,布置得有點兒像佛堂。密室中端坐著一個喇嘛,喇嘛身前的長幾上密密麻麻地擺滿了酥油燈。我不由地一愣,那熟悉的僧袍、鋥亮的光頭,立即讓我想起了倉央。
“貢措仁波切!”諾布爾看似虔誠地行了一禮。
貢措喇嘛愛理不理地哼了一聲,緩緩地將視線投向我,點頭道:“天生異相,不是大福,既是大禍。你當真要留她下來?”
“當真!”諾布爾毫不遲疑地答複。
“諾布爾,你們打算做什麼?”我就是再遲鈍,也明白此時的狀況不對。
“拉姆措,你要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諾布爾深邃的目光中有我看不懂的成份。
許完這誓言般的承諾,諾布爾不等我有所反應,忽地開口叫道:“洛桑,可以開始了!”
洛桑立即魑魅般地出現:“是!”
話音一落,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向我口中喂來。
我欲扭頭不吃,卻被諾布爾死死地捏住臉頰,萬般無奈地服下了這顆來曆不明的藥丸。不多時,便覺全身倦怠無力,軟軟地倒了下去。莫非這是古代版的蒙汗藥?我心存疑慮,已有口難言。
諾布爾扶住我,將我安放在長幾前的毯子上,隨後起身離去。
密室的門啪噠一聲關上,將唯一的自然光線拒之門外,隻剩這一室的酥油燈,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我動動不了、說說不出,如砧板上的一塊死肉,任人宰割。
貢措喇嘛久久地注視著我,忽而一聲長歎:“是情是孽,就連佛主也分不清啊!”
語罷,閉目靜坐,口中喃喃有聲。
隨著他口中所念,我隻覺渾身針紮般疼,卻無法痛呼出聲,隻得生生忍住,不一會兒功夫,便全身被冷汗浸濕。那疼,卻仍未消失。仿佛有什麼在抽離,仿佛有什麼在融入,一離一入之間,是錐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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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諾布爾背手而立,心中焦慮,麵上卻不露分毫。
洛桑急躁地來回踱了幾步,突地又停住:“王,此事對她可會有傷害?”
“他若敢傷害她分毫,我必用他的整個寺院為之陪葬!”諾布爾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一句話來。
洛桑隻覺心頭一顫:凡是不想死,或者想死得痛快點的,千萬別來招惹王,否則隻有四個字可以贈送——生不如死!
那是絕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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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措喇嘛口中仍念著不知名的咒,折磨著我脆弱的神經,那痛苦應該不亞於孫悟空被唐僧念緊箍咒。
我仿佛在瞬間經曆了生生死死,恍惚間看到許許多多的人與事……
原來是桑傑不惜以一魂一魄為代價,才造就了他與我七百年後的相遇;原來是諾布爾以魔子之尊,先以武力相逼,後又屈膝下跪,才將他的十年壽命渡給了我;原來崗波立誓非拉姆措不娶,才換來來生的相遇……
如此糾纏,生生世世,究竟是福是禍?我欠他們,亦或他們欠我,早已難以理清。
疼痛消失,意識恢複清明時,隻有諾布爾在密室中靜靜地守望著我。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問,聲音嘶啞,有氣無力。
“你不能離開!”
“嗬嗬……”我笑,“原來你對拉姆措的愛,淺薄如是,終究敵不過你的野心。”
“此話怎講?”
“諾布爾,你以為我會相信,隻短短數十天的相處,我就能取代在你心中停留了十多年的拉姆措麼?你不惜放棄真正的拉姆措,將我強行留下,必大有所圖。讓我來猜猜,你想要的是什麼呢?莫非,你想利用我對曆史的了知,利用我在七百年後所學到的知識,輔助你創建一個盛世王朝?”
我邊慢慢地說出心中所想,邊緊緊盯住諾布爾。
隻見他猛然一怔,有刹那間的狼狽,卻很快收拾好心緒,抬眼定定地望著我道:“不錯,的確如你所說,我誌在天下。”
我慘然一笑,似乎心中有個角落正在塌陷。原來,愛情對於男人來說,是隨時可以舍棄的小東西,隻看與之交換的事物是否夠強大、夠有誘惑力。我曾為諾布爾對拉姆措的一片癡情所感動,憐惜他愛而不得的痛苦,如今看來,那是農夫救蛇,自取滅亡。
“隻要你留下,我可以給你一個女人最大的榮耀。”諾布爾施舍般地說道。
索朗的題外話:此文是主題大賽文,按規定要入V的,等第三卷結束,第四卷就要上架了。若能繼續得到大家的支持,索朗會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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