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33 更新時間:10-06-06 10:54
“憐煙表姐!”宛凝一手提著酒壇子,一手推開憐煙住處的木門,向裏探頭張望。
紫苓急匆匆地跑出來,看到宛凝此時的模樣,大叫道:“宛凝小姐,你不怕被江老爺發現嗎?要是被知道你偷偷喝酒,我們可都得遭殃啊!”
宛凝笑嘻嘻地捂住紫苓的嘴道:“像你這樣大呼小叫的,肯定會發現的!好啦,來來來,快進來。憐煙表姐呢?”
紫苓恍然大悟似地開直了大門,宛凝笑著跳了進來,身後的月兒也跟了進來。
“啊,你就是表少爺和表小姐帶回來的那個丫頭!嘖嘖,真是漂亮啊!”紫苓上下打量著月兒,嘖嘖稱讚道。
月兒盈盈一拜笑道:“紫苓姑娘謬讚了。”說著提著食籃跟在宛凝後麵進了屋。
夏憐煙聽見聲音從後屋走了過來,見是宛凝兩人高興地說:“宛凝表妹怎麼來了?咦?你哪來的酒?”
宛凝調皮地眨眨眼,拉著夏憐煙坐了下來,悄聲說:“是二哥偷偷給我的,我們今天來個一醉方休!”
紫苓一皺眉道:“這怎麼行!要是傳出去小姐又該挨罰了!”
“紫苓丫頭,不用擔心,出不了事的!”江雨澤哈哈大笑從門外邁進院子,屋內的四人循著聲音轉身去。
江雨澤換了青色的粗布長衫,撩起了袖子,提著一個竹筐而來。宛凝跑到江雨澤身邊,翻看了竹筐裏的東西大叫起來:“二哥,你帶這些東西來做什麼?還穿成這樣!”
江雨澤笑著指了指身後的阿遠卻看向夏憐煙說:“我讓阿遠買了些油布和新瓦,今天天晴特意來替你們翻修屋頂。”
“哎!”宛凝歎氣道:“還指望二哥和我們一起行酒令的呢。得了,如今就剩下我和憐煙表姐了!”說罷拉過夏憐煙又坐了下來,故意不去理睬江雨澤他們。
江雨澤好笑地看這宛凝,輕戳她的額頭說:“你們就好好玩,我們大男人好好幹活!對了,這酒雖是菊花酒,清淡得很,但也不可多喝!”
“知道啦!真囉嗦!”江宛凝推開江雨澤對他甩甩手說:“去吧去吧!快去幹活去!別偷懶啊!”聞言,夏憐煙和月兒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江宛凝也不介意,招呼紫苓拿來小杯,又讓端來兩個圓凳,硬是拉著月兒和紫苓一同坐下。
江雨澤和阿遠在後院找來一把木梯子,兩人爬上了房頂便開工了。
“喂,少爺,你在幹什麼?”阿遠看見江雨澤正偷懶趴在房頂向下看,便湊了過來。
“噓!小聲點!這樣看下去可是一覽無餘啊!”江雨澤揭開幾塊碎瓦望去,正能看到夏憐煙她們。
隻聽江宛凝微蹙眉頭道:“哎,若是有投壺就好了!”
紫苓掩嘴笑著說:“瓷瓶倒是不少,可惜就是沒有羽箭。不過我家小姐倒是新做了一套行酒令的花簽。”
“紫苓!別亂說!”夏憐煙急忙道。
江宛凝聽後睜大了眼睛,來了興致忙問:“憐煙表姐,你可真有一套?莫要私藏了,快快交予本小姐!”
夏憐煙啐道:“好樣不學,偏偏學了山大王的攔路搶劫!不過是依著書裏做的,做著玩的,哪能上得了台麵呀!”
“哦?是依著什麼書做的?”月兒問道。
夏憐煙答:“是依著怡紅院裏那群姑娘們行酒所寫的。”
“那倒是不錯的,不如就拿出來大家玩兩輪解解悶吧!”月兒建議說。
“不可!”江雨澤突然大叫道。坐著的四人一齊抬起頭向上看去。
“呀,二哥,你怎麼做起了梁上君子來了?居然偷聽起我們的談話來?”江宛凝故作驚訝狀,說罷就笑出了聲。
夏憐煙見狀也調笑說:“他哪是梁上?分明就是瓦上!”四人聽了更是個個笑出了聲。
“不可玩那個花簽!”江雨澤卻正色道。四人都是一愣,望著他。江雨澤續道:“紅樓裏那些姑娘小姐們哪個有了好下場?用她們的花簽定是抽不到好的,這樣不吉利的!”
“二哥,我們不過是玩玩罷了,何必這麼認真呢!你什麼時候也像爹爹和大哥那樣古板了?虧你還是在外闖蕩過的人呢!”江宛凝嘟嚷著。
江雨澤卻不改變態度,依舊說:“不行就是不行。這裏我最長,應當聽我的!若是真要行酒令,傳花、拍七、湯匙令都可以,何必非得玩這個呢!”
江宛凝見江雨澤是真的動怒了,吐吐舌頭說:“好啦好啦,老夫子。我們不玩這個就是了,我們玩別的。別在皺著眉頭了,在這個下去就該真成老夫子啦!”
另三人聽了都掩嘴一笑,江雨澤也是無奈地苦笑,翻過身來,不上幾塊瓦片。看著身旁的阿遠問道:“我是不是太多心了?”
阿遠答道:“少爺,既然已經決定去做了,為何卻又那麼害怕呢?”
江雨澤喃喃道:“是呀,我為什麼突然害怕、擔憂起來了呢?”
“我看少爺是動情了!”
“別胡說!”江雨澤怒瞪了阿遠一眼。
阿遠卻義正言辭道:“少爺不讓說,阿遠還是要說。少爺,您在這麼等下去,阿遠隻怕等來的不是時機,而是失敗。如今隻是一個表小姐和三小姐,少爺就開始會擔心會於心不忍。若是長此以往,老爺、大少爺,甚至是二夫人,少爺都會舍不得的!”阿遠仔細觀察著江雨澤,江雨澤微蹙雙眉沉思良久。阿遠又說:“阿遠正是怕這樣,所以阿遠已經讓朱掌櫃提前行動了。少爺,您不會怪阿遠吧!”
江雨澤依舊目光望向遠方悠悠地說:“我不怪你。你可知道當初為什麼讓你出門做那個貨棧的少東家?這是舅舅提議的,就是怕我某一天下不了手也不至於滿盤皆輸。有大部分力量在你手上,到時候就算我不忍心去掀翻了江家,還有你也可動搖江家的基業。”
“少爺!”阿遠有些動容,跪著像江雨澤深深地磕頭說:“少爺和舅老爺的信任,阿遠無以為報!此生阿遠定不負少爺!”
江雨澤連忙扶起阿遠說:“何必如此?你我是一同長大的,你的為人我還會不知道嗎?”
“少爺我……”
江雨澤打斷阿遠問道:“你剛才說朱掌櫃已經提前行動了?現在情況如何?”
阿遠答道:“月初時,朱掌櫃已經到了永安鎮。幾乎是和月兒姑娘一同到的,但他們兩人按照少爺的意思並未碰頭。初五的時候,朱掌櫃以寧氏貨棧的名義宴請了永安鎮上大大小小的商號、貨棧和各家生意的掌櫃店主。同時,私下又見了永安鎮的父母官,該打點的一點也沒少。前兩日,又由京城商號的許老板引薦給了大少爺。許老板和江家在生意上往來最頻繁,也是大主顧。這次,江家又貸給了許老板二十萬兩白銀。少爺,這可是我們的好機會啊!”
江雨澤點頭說:“做得好!你現在就讓朱掌櫃從廣東進十萬斤藿香,運到永安鎮來。再過一月就會是水患頻發的時節。俗話說,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屆時,藿香這味防疫良藥必定熱銷。”
“少爺是想用這批藿香賺足銀兩?可這和扳倒大少爺有何關係?”阿遠有些不理解。
江雨澤眯著眼搖頭說:“我不要這批藿香賺錢,我要讓大哥用這批藿香賺得盆滿缽滿!”江雨澤嘴角上勾。阿遠卻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自己從小跟著的少爺了。
“二哥,二哥!你們在上麵做什麼呢?快下來幫忙呀!”宛凝不知什麼時候突然跑了出來,正向他們大叫著。
“三丫頭,什麼事這麼猴急啊?沒看見我正登樓攬雲嘛!”江雨澤不忘報剛才的一詞至恨。
宛凝有些著急抱怨道:“都是你,非說這菊花酒不會醉人的。這才幾杯下肚,憐煙表姐已經醉倒了!”
“啊?怎麼會呢!”江雨澤一斂剛才的笑容,急急爬下木梯往房間中趕去。
夏憐煙正趴在桌上酣睡,靠近,有股淡淡的菊花香味,混著她住處的特有的竹香,甚是好聞。
“二少爺,我家小姐醉倒了。我一人扶不動,能否幫忙和我一同將她抬近屋去?”紫苓道。
江雨澤點頭答應,月兒卻突然說:“二少爺是金貴之軀,還是我來吧!”
江雨澤說了聲“不用”,上前打橫抱起夏憐煙走進內室,小心地將夏憐煙放在床榻上。紫苓上前替夏憐煙脫去鞋襪,蓋上被褥,輕手輕腳地闔上房門和江雨澤一同走了出去。
“憐煙表妹她怎麼就醉了?”江雨澤有些不解地問道。
紫苓小聲地說:“她哪是醉了?剛才還分明好著呢,更何況受罰的多是三小姐!我家小姐是怕三小姐喝得太多不勝酒力,輸了太多又放不下麵子,所以才裝醉的。”
江雨澤微微一笑,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兩人這才返回前廳。前廳裏,宛凝有些擔心,月兒卻似有心事。
“二哥,表姐她沒事吧?”宛凝跑上前很是擔憂。
江雨澤笑著說:“沒事的。隻不過是不勝酒力罷了。”
“呼,嚇了我一大跳!就這麼突然倒下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不過話說回來,憐煙表姐也真沒用,才三杯而已就醉成這樣了。我都十幾杯下肚了呢!”宛凝自豪地說。
江雨澤笑著點了宛凝的鼻尖說:“就你這個小酒鬼最厲害!憐煙表妹這次是輸慘咯!”江雨澤看看天色說:“我們也修得差不多了,看這天色似乎又要下雨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宛凝點點頭對紫苓說:“紫苓辛苦你了!好好照顧你家小姐!我們走啦!”說罷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江雨澤和阿遠緊隨其後,月兒故意慢了下來走到江雨澤身邊低聲說:“少爺,你可知道表小姐是誰?”
“二夫人的侄女。”
“你知道?”月兒有些驚奇。
“她姓夏,又是表妹,我豈會不知?”
“你不在乎嗎?”月兒卻沒有等到江雨澤的答案,苦笑道:“那你可知道她和大少爺是指腹為婚的?”
江雨澤愣在那裏,腳步卻不能再向前邁一步。和大哥,指腹為婚?是嗎,那,她是我的大嫂了?
滴答!雨開始滴落,一滴、兩滴、三滴……落在臉上,冰涼冰涼的,卻抵不過心中的寒意。怎麼會這樣?這是老天爺在和我開玩笑嗎?
滴答,又是一滴滴在眼角,順著臉龐淌下。流不出淚,也不能流淚,權當這雨水是自己心中那看不見的淚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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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一日,發燒兩日,感冒繼續。杯具的偶,現在爬上來更文,本章多一點,權當補償
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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