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90 更新時間:10-09-12 19:01
“你怎麼沒有回省城?”
雲兒收起雨傘,用絲巾擦去身上的雨水,將帕子遞給江雨澤道:“我雖生在官宦之家,但從不喜歡被拘束。你第一次見到我,我便是男兒裝。我已給家裏留了字條,過兩日就回去。我,有些不放心你,不放心江家。”
“你早些回家吧,別讓家人等急了。江家的事情你無須擔憂。”江雨澤沒有結果錦帕,反而轉身推開大門,踏入江家。
雲兒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雨中,聽著雨水滴在青石階上,眼前大門被無情地關上。那扇不僅僅是江家的大門吧,他是在告訴自己,她永遠隻能站在他心門的另一邊。
江雨澤到家的時候,其餘人都沒有回來。留下來管事的老仆見他回來,衝上前來第一句話不是問大少爺如何,而是告訴江雨澤,阿遠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的?不是有專人看管的嗎?”江雨澤不知是福是禍。
老仆答道:“今早夫人走後,舅老爺來說要看看阿遠。看門的不願意,說夫人的意思是誰都不讓靠近。舅老爺就給了一錠銀子,把看門的給支開了。等看門的回來後,舅老爺和阿遠都不見了。”老仆急得直跺腳:“二少爺,您說怎麼辦啊?等夫人回來後,我們都得受罰啊!”
江雨澤道:“你先守在這裏,等夫人回來直接去請罪。有小姐和少奶奶在身邊,夫人不會重罰的,當然皮肉之苦是逃不了的。我先去舅舅那裏看看。”
“二少爺,舅老爺不在房裏。而且……”老仆喊住江雨澤:“而且,舅老爺如今和夫人的關係不好,若是讓夫人知道了,恐怕會不高興。”
“舅舅也出去了?”江雨澤一皺眉,阮騫外出一定是又有什麼行動了。
“你找阮騫做什麼?”江夫人冷冰冰的聲音在江雨澤身後響起。
江雨澤回頭看見她不似剛才傷心的模樣,又回到了當家主母的威嚴。還不待開口,站在一旁的老仆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夫人饒命啊!阿遠不見了!”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已經知道事情的江雨澤外,都是大吃一驚。
江夫人憤憤地瞪了一眼,轉而看向身後的江宛凝。“哼,打的什麼鬼主意?莫不是受不了苦溜了吧!”
“不會的,他不會的!”江宛凝急得快哭出來了。阿遠不會拋下她不管的,他們說好會一同麵對困難的,說好會在一起的。
“宛凝,宛凝你去哪兒?”夏憐煙吃驚地看著邊跑邊哭的江宛凝,替她傷心。
江夫人一把拉住夏憐煙,道:“讓她去!現在吃點苦頭,流點淚,總好過一直被騙,痛苦一生。”
“可是,宛凝這樣會不會有事?”夏憐煙還是不放心。
江夫人也不是真的狠心,歎氣道:“張媽,去看看,別出什麼大事。”
張媽應了聲是,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江夫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老仆,罵道:“還不滾!看了讓人心煩!”
伏在地上的人偷偷鬆了口氣,原本準備挨一頓板子的,沒想到居然什麼都沒罰,立即起身低著頭逃離這個地方。
“銀兩準備地如何了?”江夫人拉著夏憐煙走回房間,關上房門。
夏憐煙搖頭答道:“上次擠兌之後,附近能運來的銀兩都運來了。我昨日已派人去田裏收租,恐怕隻能湊個數。畢竟現在還沒到秋天,大多佃戶都交不出多少。”
江夫人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夏憐煙又道:“就算如此,也不過堪堪而已。隻是,若是此次將現銀全都給了卜家,江家今後的生意該如何是好?”
江夫人一臉肅穆:“失了錢財也不能失了信譽。就算明日之後江家關門歇業,我也不允許卜家胡作非為。”
“兒媳明白了。”夏憐煙聽得出她語氣中的決絕。隻是江家此後該如何是好?
“憐煙,我原本就是市井中人,拋去如今的富貴重回清貧也無所謂。隻是哭了你了,一個弱智女流,要陪著我受苦受累。哎,我當初真不該如此武斷。若是讓你同江雨澤離開,會不會一切都會不一樣?”江夫人有些後悔。
夏憐煙沒有回答。人生本就沒有如果,沒有後悔的機會。
江夫人見她不說話,又問:“家人都收拾好了沒?若都準備妥當就讓他們趕緊搬吧!我不想讓人把我趕出去。”
夏憐煙點頭答道:“我已經遣散了部分下人,今天午時前一定能收拾妥當。”
江夫人滿意地點頭:“老宅經年未修,不知道大夥兒住進去會不會習慣。”
“夫人,前麵都收拾妥當了。”門口有人來報。江夫人深吸一口氣,這一刻還是來了。
“去請舅老爺過來吧!”江夫人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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