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30 更新時間:10-03-17 17:02
時間最是匆匆,進入這個太醫館已有一個多月了,但是連宮太後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聽得最多的還是這些個醫官們對太後病情的揣測。
何夕倒是想,這太後身體一向不錯,上次宮廷夜宴上那風采可是不輸男兒的,怎說病就病了呢,還是這隻是她拋下的迷霧,以便混淆視聽?即使如此,她又有什麼目的呢?
還有就是自己被安排到了這裏,宮太後應該有所察覺吧,而她身邊也應該有人暗中監視著,畢竟她可是跟雲燼這個晟王爺走得很近呢。
何夕來這裏的一個多月,做的最多的也隻是記錄藥材、分類藥材、整理藥材,幾乎天天與藥材為伍,這官做得倒也愜意閑適。不知道是這裏的大醫官故意刁難,還是怎麼的,總之,一切像是順利進行著,又似乎很是拘束。
說到這個大醫官,顧名思義就是管理醫官館的官員,正四品,在朝中也是個不上不下的官兒。但是,這個大醫官在這裏可是最大,管著所有的醫官,當然也包括何夕。
何夕清楚地記得一個月前,也就是來這太醫館上任之前,去見過歐陽睿軒,跟他了解一下何嫂和悠揚的情況,而他們倆也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見麵。當時她也隻是告之睿軒,要進宮做醫官,那時的睿軒很是反對,問他緣由,卻見他久久不語。隻是在臨別之際說道:“在宮中盡量注意自己的身份,切不可大意。”看著她的眼神是擔憂而溫潤的,聽他的聲音是低沉而溫和的,可是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卻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而何嫂和悠揚依舊音信全無。
做了醫官便不可以出宮,更別說回晟王府了。太醫館會給醫官們安排住宿之地,以便隨傳隨到。也因為這樣,很久沒有和雲燼、逸笙他們見麵了。雲燼作為王爺,是不能隨時進宮來太醫館的,這樣一來,關於血玉的事情,就更是棘手。沒有商量的人,也沒有行之有效的對策,何夕不覺有些寂寞。
隻是,在這個時候,卻是有一個機會正悄然地靠近了何夕。
又過了三日,還是像往常一樣,何夕在太醫館的藥房外的院子裏曬著藥材。
現已是七月中旬,空中沒有一片雲,沒有一點風,頭頂上一輪烈日,院子裏所有的樹木都沒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裏,很是慵懶,何夕亦不能免俗。
何夕靠在窗口,百無聊賴地想起了那日在天然居和逸笙的談話……
天然居,藥廬裏,石桌旁。
“何茗?她是誰?”何夕清淺的水眸裏滿是疑問,不知為何逸笙如此一問。
“她是當時的太子雲燁的婢女,攜帶太子出逃之人,也是她將紫燧紋章帶出宮的,怎麼,你不知道?”逸笙反問道。
何夕點頭喃喃道:“也許以前認識,現在是確實不認識的。”聲音很低,卻也都落入了逸笙的耳裏。
何茗?茗?“那個‘茗’?”何夕問道,腦海裏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隻待逸笙的回答。
逸笙微訝:“一草名之的‘茗’,問這個做什麼?”
果然如她想的一樣,那竹園中書籍上所記的旁注應該是何茗無誤,但是她又和自己是什麼關係呢?為何何嫂從未提起過?不對,何嫂說自己是被她從雪地裏救回的,那麼,當時何茗應該就不在身旁了,何嫂不知也是情有可原。這件事以前聽何嫂講述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懷疑之處,現在想來,卻又好像哪裏不對,然,是哪裏不對呢?
書籍上有何茗的筆跡,這是線索之一。書籍?對了,就是書籍,這何茗的書籍怎會出現在她的竹園裏?難道那竹園原來的主人是何茗?如果是這樣,那麼就說明何嫂說謊了,可,何嫂為何要騙自己呢?
之前,公孫梵先生好像也在找何茗,似乎他們倆也有什麼關係的。看公孫梵先生的反應,似乎和這個何茗有著不淺的聯係。這麼說來,那次公孫梵先生和林老頭來竹園也許就是為這事兒,隻是被雲燼的事打斷了。
……
何夕沉浸在自己的疑惑裏,竟沒有聽到一旁被忽視了的逸笙,他喚了好幾遍何夕的名字,卻不見何夕又什麼反應,倒是何夕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恍然大悟,又一會兒沉思的樣子,讓他很是不解。
於是,他又耐著性子喚了一聲:“何夕?”聲音較之之前的大了一點。
終於,何夕抬眼看著逸笙,清水般的眼神有著迷惑:“怎麼了?”
“你似乎想到了什麼?”逸笙呷了口茶道,悠哉的語氣裏多了一絲好奇。
何夕道:“是的,有些事不得不讓我感到疑惑。對了,你可知何茗逃出宮之前,和宮裏什麼人最要好嗎?”
逸笙笑著說道:“你還不如直接問,她是否有什麼親人。的確,她是有個失散多年的妹妹,已無從尋起了。但是,要說是什麼親人的話,在宮裏應該是沒有的。”
“我記得,宮裏的婢女如果得主子賞識喜愛,也是可以出宮婚配嫁人的。”何夕說道。
逸笙想了想,道:“這倒是不假,聽你提到,我倒是想起來了。太子雲燁的生母清妃的確對何茗很好,其實何茗本可以不用進宮作婢女的,她其實是清妃的結拜姐妹。清妃念她在宮裏蹉跎了年華,後來似乎還幫她尋了一戶好人家。這也是在清妃死前的事兒了,清妃死後不久,何茗便攜著太子雲燁逃出了宮,之後也是音訊了了。”
何夕沒有回答,隻是又問了一句:“你可知何茗被許配給了哪家公子?”
“嗯,好像是複姓公孫家的獨子公孫梵,以前可是有名的才子,年紀輕輕就成了帝王之師呢。你問這做什麼?”逸笙雖然一一作答,但何夕的問題似乎有些奇怪,他不太明白。
“沒什麼,想是也許與我有些關聯。唉,不說這些了,我倒是很想知道那宮太後怎麼會突然病了呢?”果真是公孫先生,隻是公孫先生似乎也是和自己在桃夭詩會上第一次見麵,他之前應該不認識自己的。
“人有旦夕禍福,前一刻無恙,後一時病了,很是正常。”
“那你可知是什麼病?”
“眼疾。”
“眼疾?是頑症?”
“嗯,這宮太後年輕的時候,因為其子惠帝心智不齊,終日神傷不已,許是那個時候烙下的病根。”
何夕又問道:“這眼疾難道太醫館的大夫們沒有一個會治的?”
“總是治標不治本的。”逸笙笑著答道,“這宮太後對於朝堂國事終是放不了手,你說不是治標不治本是什麼?”
“身為神醫的你應該有辦法吧?”何夕試探著問道。
正舉起茶杯的逸笙聽何夕一問,愣了愣,好笑道:“怎麼,想拜師學藝了?”
“不瞞你說,拜師倒是假,學藝是真。你可答應?”何夕淡笑道,聲音很輕,水眸中笑意蕩漾,也有著些許期待。透藍的天空,春已歸去無影,初夏已至停駐,空氣裏充滿了草藥的氣息,卻不知是藥廬的,還是眼前這位白衣少年的,聞著極是舒服,一種說不出的舒服。白衣少年,哦不,確切來說是白衣少女,在這夏的浮華中一身清淺,溫和地笑著,仿若最舒適的風,拂過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久久縈繞著,徘徊者,終是不散。
逸笙有些被這淺笑蠱惑了,有些呆愣地看著眼前的這眸這笑,不自覺地道:“我也不想多個徒弟,徒增麻煩。”繼而,恢複常態,呡了口茶,不語。似是要掩藏自己的失態。
話玩,何夕高興地道:“那麼說來,逸笙你是答應了?太好了,我的醫術在你這個大神醫麵前可是班門弄斧了的,還請逸笙多多賜教。”淺淺的眸中,是盛不住的欣喜怡然。
唉,我還沒答應呢?逸笙暗自想著。但這話始終在何夕的微笑中熄了火,她那期待欣喜的情緒竟影響了自己。逸笙有些苦惱,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可他又有些歡喜,卻不知為何。也許何夕算得上是一個朋友吧,他對自己說。
……
想著,想著,何夕的視線有些飄忽了,不知落到何處,卻不經意地撇到一片樹葉緩緩飄落。微微閉著眼,似是要入睡了。
卻不料一聲“何夕”的叫喚,影視把她從迷糊狀態中拉了回來,人未至聲先到,唉,不用看,又是他……
“你怎麼還在這裏呀,太醫館的醫官們都在大堂呢!”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隨著一個少年的身影來到何夕身邊,神色有些慌張,還喘著粗氣,應是急急地奔過來的。這聲音的到來,殊不知也是何夕機會的來臨呢,取得血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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