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25 更新時間:10-07-28 09:34
蘇若寒剛剛落入水中,便有人向湖邊跑來,毫不猶豫地跳進水裏,拚命將蘇若寒救了起來,扶她躺在岸邊。
此人就是蘇若寒來湖邊時悄悄跟上的——路錦恩。
“蘇姑娘!蘇姑娘!醒醒!”路錦恩大聲叫著蘇若寒的名字,發瘋般地搖晃著她的肩膀,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他又想按壓她的腹部,遲疑了一下,還是認為救命要緊。
采取了不少方法,蘇若寒腹內的水終於吐了出來,咳嗽了幾聲,才睜開了眼。
“千寂?”蘇若寒看著眼前的人,神情恍惚,喃喃說道,緊緊抓住路錦恩的袖子。
路錦恩緊張的神情中透出一絲淺淡的微笑,卻不免有些僵硬:“蘇姑娘,我是路錦恩。”
蘇若寒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細細打量路錦恩,許久才道:“路……路公子?”手不覺鬆了下來。
“嗯。”路錦恩點點頭。
淚水滴落,蘇若寒低頭,聲音嘶啞:“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蘇姑娘,你為什麼要如此輕生呢?什麼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呢!”
蘇若寒用手捋了捋頭發,淡淡一笑,麵上盡是滄桑:“現在,我在這個世上,隻有一個人可以依靠;而我又不能和他在一起,那麼,不如就此了卻殘生。”
“蘇姑娘,你怎麼會隻有一個人可以依靠呢?你記住,哪怕全世界都離你而去,你也可以永遠依靠我。”路錦恩語氣堅定,手不知不覺中握住了蘇若寒的手。
蘇若寒聞言一怔,眼前突然模糊了,司徒曠溫暖的笑容在她的眼前綻放。
仿佛在夢裏,他握緊她的手,柔聲道:“寒兒,這一輩子,我都會把你捧在我的手上,珍藏在我的心裏,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永遠?真的有永遠嗎?”蘇若寒喃喃道,淚水滑落。
“有!當然有!”路錦恩真誠地說道,“蘇姑娘,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他動情地說著,眼神中寫滿了期待。
蘇若寒抿起嘴,淚水洶湧而下,隱忍了許久的感情終於爆發出來。
她伸出雙臂緊緊摟住路錦恩的脖子,放聲大哭,邊哭邊喊道:“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記住你說過,永遠啊!”
路錦恩的手微微一滯,緩緩地摟住蘇若寒,淺笑道:“是的,我記得,永遠不離開你。”
過了很長時間,蘇若寒的哭聲漸漸低了下來,直至沒有了聲音。
“蘇姑娘?”路錦恩奇怪,叫道。
沒有回答。
他輕手輕腳地將她從自己身上拉開,扶住她的脖子,便聽到她輕柔均勻而清晰的喘息聲。
她太累了,幾乎精疲力竭。
路錦恩憐愛地將她抱起,第一次仔細地端詳她。
她長得雖然不美,看起來卻令人感到舒服,一種淡淡的憂愁繚繞著她的麵容,讓人不禁產生愛憐之感。
而睡著的她,神色中仿佛甩掉了所有的憂傷和不幸,所沉浸的隻是一個極為幸福和圓滿的夢鄉。
路錦恩站起身,抱著熟睡的蘇若寒,向家宅的方向走去。
路錦恩的院子裏,司空揚和方品淵對坐而博,手邊放有茶水。
二人的神情均極為專注,看不出有什麼心事,隻是全身心投入在棋盤裏。
司空揚的麵色,也看不出喝過了許多酒。
路錦恩推門而入時,方品淵睜眼看到了蘇若寒,便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指著蘇若寒結結巴巴地叫道:“二……二哥!你怎……怎麼?!”
司空揚聽出他語氣中的異常,緩緩抬起眼,神色中立即湧上一陣驚異,卻一言不發。
路錦恩來不及解釋,直接向內屋走去。
方品淵直盯著路錦恩消失在門邊,才轉過身,皺眉對司空揚道:“大哥,二哥他……他這也太……”
一聲開門聲傳來,司空揚靜靜地望著路錦恩進的屋子的方向,無奈地歎了口氣。
“蘇姑娘她怎麼會……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方品淵半晌後說道。
司空揚搖搖頭,“你二哥才是要出事了!”
話音剛落,大門再次被打開,謝玉暄先進了來,身後跟著柳飛煙。
柳飛煙看到司空揚站在院中,吃了不小的一驚,頓時感到手足失措,怔怔地立在那裏不知該怎樣。
她以為他這輩子也不願意再見到自己。
司空揚背過身去,一言不發。
方品淵驚喜地望著柳飛煙,呆呆地笑道:“飛煙,你來啦……”
謝玉暄以為方品淵含含糊糊的話怎麼的也可以打個圓場,誰知柳飛煙竟沒有聽到,仍舊呆立在那裏。
他不無擔憂地皺了皺眉,隨後重又麵帶微笑地說道:“大哥,我們回來了。”
司空揚輕輕“嗯”了一聲,撩起衣擺落座,目視棋局,舉起茶杯悠悠地抿了一口,對方品淵道:“品淵,該你了。”
方品淵看看司空揚,又看看柳飛煙,最後將求救般的目光投向了謝玉暄。
謝玉暄一閉眼。
方品淵會意,重新在棋局旁坐下,笑嘻嘻地說道:“大哥,我……我上次下的哪裏啊……”
柳飛煙低下頭,揉搓著袖口和衣襟,淚水悄悄地滑下。
謝玉暄轉身,充滿憐惜而又有些怨怒地看著柳飛煙,悄聲道:“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柳飛煙從司空揚身邊走過的時候,目光在他的身上幾度停留,心裏渴盼著,他能抬起眼,哪怕隻看自己一下。
而司空揚神色極為平靜,似乎全神貫注地下棋,並未對她有任何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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