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國  第六十四章 冥冥中的彩虹

章節字數:2484  更新時間:10-05-30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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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一個春日融融的早上,當搬運工來卸裝顧洛予的半圓形辦公桌和他鍾愛的切斯特菲爾德產的深棕色沙發時,喬悠已在新辦公大廈等待著,她希望顧洛予休職的日子過得一切如常,並且,默默的準備好了顧洛予想要的兩件東西:黑咖啡和股票信息。Quotron股票報價終端已經安裝在他的桌子上和沙發旁,然後按照顧洛予一貫的習慣,充好了咖啡。

    日子一天天過去,焦躁不安的情緒漸漸地蔓延到這個新生的小辦公室裏,顧洛予無法證明自己現在是“幕間休息”而不是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

    午後,清澈的陽光溫柔的、又帶點懶懶的躺在辦公室裏,走進去,喬悠如同步入綠陰如蓋的竹間,油然感到一股沁人的涼意,紅塵蕩盡,疲勞無蹤,心中是一片清泠的世界。而顧洛予,隨意的靠在沙發上,通身清澈明淨,暖陽如透明的琉璃,炫耀流璨在他優美的唇角,他的耳中塞著耳機,一臉沉浸迷離,像個美好的孩子。喬悠坐在了他旁邊,微微俯身,輕輕地吻上了顧洛予的眼睫,唇角閃著虔誠的笑縷,仿佛世間最神聖純淨的祈儀,抬首看到顧洛予輕顫的眼睫,她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狡黠,在確定顧洛予沒有醒覺後,她撫了撫胸口,抿了抿狡黠的唇角,也靠在了沙發上,取下顧洛予左耳的耳機,塞在自己的右耳力,躺在他的身邊,閉上眼睛,靜靜地沉沉睡去……

    此時,這是兩個純粹的孩子,彼此依靠的孩子。

    男孩的左耳和女孩的右耳同時響起了《彩虹》————

    哪裏有彩虹告訴我

    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

    為什麼天這麼安靜

    所有的雲都跑到我這裏

    ……

    當作我最後才明白

    看不見你的笑

    要我怎麼睡得著

    你的身影這麼近我卻抱不到

    沒有地球太陽開始環繞環繞

    沒有理由我也能自己走掉

    是我說了太多就成真不了

    也許時間是一種解藥解藥

    也是我現在正服下的毒藥

    你要離開我知道很簡單

    你說依賴是我們的阻礙

    就算放開那能不能別沒收我的愛

    忽然,靜謐中,門隱隱發出響動,但又迅速隱沒消逝。

    不知過了多久,顧洛予迷迷糊糊的醒來了,脖子酸得幾乎抬不起來,他左右動了動脖頸,撓撓額頭,竟驚覺喬悠就在旁邊,他漂亮的眼睛驀地睜得老大,複又呆呆的看著喬悠靜甜的睡顏,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走進了旁邊的小隔間。

    他抱著黑色的小薄毯回來時,喬悠已經醒來了,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他,顧洛予快步走了過來,揉了揉她微亂的鬢發,不由自主輕快笑語:“怎麼,不多睡會?”

    喬悠搖了搖頭,接過他遞過來的薄毯,放在沙發邊上,望著顧洛予略帶鄭重的說:“顧洛予,趁著這段難得的休息時間,我們出去看看吧。”

    顧洛予愣住了,不多久,神色柔了下來:“我的焦躁也傳給你了嗎……老婆,你老公是不是總是讓你操心?”

    不待喬悠回答,顧洛予倏地身體傾上前,滿滿地抱住了喬悠,堅定中混著耍賴:“以後不會了,不會了!老婆,你不能拋棄我,你曾經強了我,要對我負責的。”

    這什麼跟什麼,她曾經強了他?還負責?喬悠滿頭黑線,心跳不受控製的驚漏了幾拍,感覺被一個天雷劈到,震成冰雕狀態。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呢,正靠在自家女朋友的肩膀上,偷偷的賊笑不停。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顧洛予和喬悠不安分的跑遍了紐約的大街小巷——

    他們懶洋洋的趴在帝國大廈TopoftheRock的觀景台上俯瞰了這座城市;

    他們心血來潮的向著炮台公園,沿河慢吞吞地步行,惡趣的研摩了自由女神到底長的美不美;

    他們悠哉遊哉的在鬧哄哄的唐人街商販雲集的街道上擠來擠去;

    他們甚至跑到美國非裔人文化中心的哈萊姆區,坐在SadieMae’sCafe裏滿嘴俚語的吃著香味濃鬱的美國黑人傳統食品;

    他們也有模有樣的參觀了第五大道上富麗堂皇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之類的雲雲;

    這段時光,真的是兩個美好的孩子,如金色夢境般,最美好的依戀……

    回到辦公室時,他的心緒已經沉靜了很多,如果沒有聘書等著他,他不再會吃驚或者失望,他隻會不動聲色。在這個圈子裏沉沉浮浮後,他已經能無比熟稔的隱藏自己的情緒。

    然而恰恰相反,他的辦公桌麵前堆滿了小山般的問候卡片或信件,其中還包括Theformerpresident的親切問候。大多數時候他非常的高興,隻是偶爾他會反複地翻看那些問候涵,喬悠看得出來,他是想看到某些人的名字,然而他無緒的表情昭示了這麼名字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七月,轉熱的天氣濃化了三個人待業期的焦慮和不安,在幾筆收購交涉不順後,顧洛予決定做些事情了,當看到美格銀行經營狀況不斷惡化的一篇又一篇的新聞報道後,在與喬悠和巴裏商量後,他醞釀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他將向美格銀行注入10億美元的資金,而回報是:由他來擔任美格銀行的CEO。

    美格銀行是華爾街鼎鼎有名的大鱷之一,這家總部位於華盛頓的銀行是美國東部四大銀行之一,擁有著80多年的顯赫曆史,其市場價值更是難以估量。

    顧洛予悄悄拜會了美格董事會的部分成員,向他們知會了自己的計劃,以及他手中這份喬悠起草的關係到美格命脈的10億美元“救命錢”的承諾書,然而,令人震驚的是,所以的成員毫不思量的尖銳地直接拒絕了顧洛予的計劃。

    辦公室裏,看著眉頭微皺的顧洛予,喬悠沉思的建議:“既然我們不能悄悄做到這件事情,那麼,為什麼我們不大張旗鼓的去做呢?”

    “你的意思是?”顧洛予心下了然,又確認道。

    “成功並不隻有一條路,顧洛予,我們可以讓公眾來決定你。”望著顧洛予心領神會的表情,喬悠沉穩的開口。

    顧洛予微微一笑:“嗯,老婆說的對極了。”

    由此,顧洛予向公眾公開了計劃,希望通過股東和監控機構向美格銀行董事會施加重壓以迫使他們接受他的計劃。八月,在顧洛予將對美格銀行進行接受管理的謠傳作用下,美格銀行的股票上漲了15%,當謠言幾乎三人成虎後,股票漲得更高了,最後幾近上漲了40%。

    盡管股票市場認可了顧洛予,但是銀行董事會仍舊頑固堅持,他們甚至將顧洛予的計劃說成是一個被解雇的公司敗犬為找工作做出的無恥嚐試,他們再一次尖酸冷淡的拒絕了顧洛予:“全體董事一致表示,沒有任何興趣考慮你的可笑計劃。”

    顧洛予本可以忽略董事會直接由股民推舉他為CEO,但是他放棄了,兩天內,美格銀行的股票價格下跌了30%多,並且,在第二季度,美格發布了一個令人暈厥的高達7。2億美元的虧損。

    從華盛頓回到紐約,在喬悠的麵前,顧洛予展露了巨大的痛苦,這次無恥拒絕的沉重打擊後,顧洛予待在辦公室甚至幾個小時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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