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35 更新時間：10-04-09 11:05
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每天放學上學，頭頂上的都是是交錯而過的天線，不明不暗的天空隻有鉛灰色的斷雲很低很低地浮動在狹長的天空上。
熟識的一定是這樣一條像是時間長廊般狹窄的走道。偶爾會有那麼沿著牆壁投下深淺交替的光影。
院落裏掛出來的衣服，在梅雨季節永遠都曬不幹，卻還是依然曬著。
一旁的角落裏堆著撿來的破罐，零星地散落在地上，有些沒有喝完的飲料不小心倒了出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沒人處理，正發出的異味。
這種感覺，就好像日益吞噬著本來就不寬的空間。
隔壁破舊的樓層裏，每日都在發生著爭吵。“喔唷，怎麼又停電了？這破房子，早晚要搬離…”
盼晴小心翼翼地爬上家裏唯一一個小小的閣樓，潮濕的地麵和牆，裏麵堆放著亂七八糟的雜物。
盼晴輕輕地推開小小的窗戶。光線弱得幾乎看不見。把窗簾拉向一邊，照進更多的光，讓整個閣樓顯得亮堂。
盼晴靜靜地坐在地板上，看著這個自己陌生又熟識的地方，小的時候，自己經常偷偷一個人爬到這來玩。難過的時候，也隻有自己才會躲在這裏，才不會被發現。
看著這裏充滿回憶的地方，想想自己也生活了十六年吧。曾經，自己心安理得地生活著，很知足，也很舒服。如同貼身的棉毛衫，不昂貴，可是卻有涼涼的依賴感。
盼晴摸索著一個因為太久沒人打理，現在已經生鏽了的鐵盒子，打開來取出一張黑白的照片，裏麵是一個樸素的婦人，左右各牽著一個小女孩，三人都各自微微地笑著，仿佛世界上她們是最幸福的。
那時候的盼晴，曾經也是一個人人都羨慕的小公主。
他們曾經居住在高尚的小區裏。高層住宅，有漂亮的江景。
冬天，母親總會會早早地準備好衣服，嘮叨著自己和妹妹，趕快穿上。放學回家，也會聞到溢滿房子的飯香，甚至在家門口都已經可以聞到了，那個家的味道。父母在她們眼中甚至在別人眼裏，是那麼令人羨慕恩愛的一對夫妻，每天的每天，盼晴都會看到那個溫馨的鏡頭，這個時候，盼晴和妹妹都隻是偷偷笑著，坐在窗前算習題，偶爾抬起頭，看到母親被父親緊緊地抱在懷裏，一張臉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幸福。
自己以為，就是這樣的世界永遠都不會變，可那一切要發生的時候，誰又可以改變得了呢？
那一秒鍾發生的事，改變盼晴這輩子的事，就算即將老去死去，盼晴都不會忘記，那種接近了窒息的感覺。
當時的自己隻有8歲，妹妹還不到6歲，大人們世界裏麵的事，說不懂的都已經懂了。
盼晴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明明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一天，自己拉著妹妹的小手剛放學回家，可走到院子外麵時，就聽見門裏有隱約的爭吵聲，她拉著妹妹的小手輕輕地推開門，看到的是滿室的淩亂，地麵上是已經破碎的玻璃，而一直視她們如寶貝的父母，隻是沒有表情地掃了她們一眼，除了頭發有點亂，母親眼睛紅腫的像是哭過，父親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母親之外，一切似乎很平靜。
父親知道了盼晴她們應該聽到了些什麼，而盼晴她們也確實聽到了一些。他毫不在意，隻是對著盼晴說：”小晴，帶著妹妹先回房間。”
母親斜靠在沙發上，惡狠狠地看著他，盼晴安慰著被嚇到的妹妹，看見母親突然間微笑了，嘴裏耳語一般地重複了一遍
“回房間？”
然後霍地站了起身，”有這個必要嗎？”
說時遲那時快，母親一把抓住一個杯子往父親身上砸去，”砰”的一聲巨響，父親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靜靜地站著。
妹妹”哇”地哭了，像個嚇破膽的小兔子那樣瑟縮在我身後，我緊緊地抓起她顫抖的小手，可是沒人知道，那時候的盼晴心裏的害怕。
母親扭曲了的表情上，她一邊微笑一邊大喊
“顧晟，伱都打算把她們賣了，還怕被她們知道嗎？啊!”
像是為了應證這一句話一樣，家裏突然來了一對夫婦，他們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盼晴她們身上，盼晴警惕性地看著他們。
可最終自己雖然躲過了他們，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他們趁著自己掙紮的時候，抱起了妹妹，妹妹淒涼的哭聲至今仍然成為驚擾盼晴的噩夢。
“姐姐。。姐。。嗚嗚。爸爸。。媽媽。。伸著，想要抓住某些東西。
母親像是瘋了一樣跑上前去想要抱回妹妹，父親卻硬是把她拉住，不讓移動半步。
母親大哭大喊著
“放開我。。混賬東西。。不是人不是人。。小菱。。小菱。。不哭不哭。。媽媽在啊。。不哭。。。”
盼晴衝上前去抓住那個男人的手就咬了下去，男人痛叫一聲，甩開了8歲的盼晴，盼晴撞上了桌子的一角，霎時間暈了過去。
耳邊隱約回響著目前尖叫淒慘的哭叫聲。而妹妹就這樣被帶走了。再也沒見著了。
後來房子被查封了，母親也不再說話，整天都瘋瘋癲癲的，有時候又會很安靜，正常的時候就抱著盼晴哭。
再後來，自己跟著爸媽搬到了現在住的房子，一住就是這麼多年。
沒多久母親就因為得了憂鬱症，午夜裏自己偷吃安眠藥死了。
母親死的那一刻，盼晴卻沒有掉一滴眼淚。
為了有錢去還那些債務，父親甚至把奶奶居住的那棟房子也抵押出去換了一筆錢，奶奶從此就和盼晴他們一起住，直到現在。
想到了奶奶，盼晴吸了吸鼻子，應該又出去撿破爛罐了吧，自己總是不讓她出去，可奶奶說什麼也不聽，一個80歲的老人了，別人都在這個時候享清福了，隻有她，清福沒享受著，卻要過上這個比乞丐還不如的生活。
在盼晴回憶的期間，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隱約聽到隔壁陳阿姨的叫聲，盼晴隨即爬離了閣樓，還沒有走到門口
“有人嗎？小晴在嗎？哎喲…怎麼在這種情況下沒人啊…都去哪了，這是。。有人嗎？快應應我啊…”敲門聲一聲響過一聲，盼晴正想伸手去打開門，卻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有人嗎？醫院打電話來，說是顧大媽暈倒，被送進醫院啦…有人就快應一下我啊…有…”
盼晴打開門，也不管有沒有抓痛人家，驚慌失措的她滿臉的不知所措
“陳…陳阿姨，你說的是我奶奶嗎？沒聽錯吧？啊？”
“哎喲，原來你在家啊。怎麼不應我呢，醫院剛打電話來說是在路邊暈倒了一個老太太，剛好熟人看見了，把她送到後麵隔壁那個醫院去了，伱還是趕緊去看看吧。。啊!”
還沒等她說完，盼晴已經瘋了似的跑出去了。
街道上，太陽毒辣辣地照耀大地，路麵上騰騰的熱氣簡直可以把人蒸成包子，汗水貼在身上。黏黏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可這一切對於盼晴來說根本不在意。
心裏即使被重新注入熱水。
也無法一點一點地解凍著剛剛幾乎已經四去的四肢百骸。
熱氣騰騰的風硬硬地砸到臉上。眼淚在風裏迅速地消失走溫度。像兩條冰留下的痕跡一樣緊緊地貼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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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修改過的。。。嗬嗬參賽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了。。可是橄欖枝很少。。。話說不知道是不是寫的不好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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