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嵐嵐篇(一)

章節字數:3424  更新時間:10-05-11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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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我睜開朦朧的眼、洗臉刷牙準備上班,襪子兩色的還穿反掉,一邊哼著無聊的一天開始了一邊尋找掉到床底下的眼鏡,生活平淡而無奇,每天醒來都是如此,直到有一天醒來發現天都黑了,於是一邊驚歎時間的殘酷一邊怒罵太陽怎麼就不能等我一下,在我罵完太陽後就接著打電話罵罵齊君來解解悶。

    齊君是我在某城雜誌社認識的,此君與我共事於此城的某三流雜誌社,他比我混雜誌社要早N年,年近三十的他為了所謂的文化傳播放棄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家庭和前途,不過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和我這個有正經工作的相比,他那個職業寫手賺的錢就太少了,如果他真的要結婚生子的話也隻能會有三口餓死一對半,其實以他研究生的學曆找個能養活一家的工作並不難,而他卻一頭栽到文壇裏不能自拔,經常有一頓沒一頓的混日子不過他卻對此道依然樂此不疲。

    與他初識時編輯為我發下最後通牒,如果這個星期稿子再不過的話就準備找一個小學三年級的學生來代替我寫手的位置,為此我曾一度懷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真的不如一個三年級的學生,後從齊君那得知編輯的兒子正上三年級,因常年隨他老媽耳濡目染倒也寫的一手好文,後來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個三年級的小孩要像我這樣寫些情情愛愛的雜誌散文該是如何的使人汗顏,之後在齊君的幫助下我以一篇都市白領女性的情感短篇結束了兩個月不出一稿的紀錄,也使編輯將她兒子提前推入“文壇”的計劃流產。

    齊君與我共屬一目,散文雜誌樣樣來什麼流行寫什麼,就是屬於那種牆頭草隨風倒的類型,記得有一時比較流行GAY類題材的短篇,在編輯的淫威下我忍住惡心寫了篇四千字的同題材敘事短文,內容激情無比,如果不是同性戀題材的話基本都可以拿去做黃色小說了,編輯看後大悅,二話不說賞我三百元大鈔,不過我可憐的朋友小大煒子做了那篇短文的主角,想想他那袖珍版的身材,我不得不把他塑造成GAY裏女性化的主角。

    齊君當時寫的好像比較含蓄沒有編輯想要的激情所以被秒掉,記得當時GAY板塊征文是七篇而我們這些寫手大多都不負所望,二十三個首次破記錄的有九個原稿直接留下還有四個改稿的,齊君被秒後大罵變態的編輯變態的題材外加變態的寫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被秒前齊君好像還專門在網上查閱同性戀的相關資料,記得當時我怕他資料看多了可能會直接導致他的性取向也出現問題所以勸他靠想象寫就可以,而齊君卻認為我很不專業並一次次的跟我說作為一個職業“坐”家應有的職業道德,當我輕描淡寫的說我隻是業餘寫手時,他激動的隻差沒駕鶴西遊。

    在離開那個城市之前的幾個月我這個業餘寫手每月的出稿量已經遠遠超出了齊君,而齊君也會高興的說有我這樣的徒弟他很驕傲,對於突然出現的師傅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實在不記得他教過我什麼,還有他寫東西時素材基本都是我幫他找的,最過分的就是框架都竟然讓我順便幫他打出來,就差我直接幫他寫得了,不過齊君在寫文這方麵的確有他獨到的見解而且極度認真,因為我們都是直接和雜誌社簽約的,所以一般都是寫短篇和雜文,中篇和長篇基本都是閑暇時自己寫著玩的,最讓我佩服的就是齊君在寫短篇時都會提綱,這讓我非常的不解,全文不過八千字的上限他是怎麼提綱而不讓文字過多的。

    初春三月桃花飄香,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當我被花粉過敏折磨了一遍又一遍之後忽然想起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齊君了,春節過後就沒再見過他電話也換了號,後來在我一次次的努力後終於在編輯那裏要來了他的新電話號,當天我撥了不下十遍但都是沒人接,第二天當齊君的電話打來時我很生氣的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比較忙,當我問他忙什麼時他也隻是一笑置之,後來我們相約在上島咖啡見了麵,當齊君進來時我嚇了一跳,他今天穿的非常的整潔,這對向來不修邊幅的他來說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再看他身後還有一個穿著時尚的美女,心裏忽然沒來由的一緊,握著咖啡杯的手也隨著顫抖了一下,滾熱的咖啡灑落在手上我卻渾然不知,齊君在他身後美女刺骨的眼神下幫我把手上的咖啡擦淨並且像往常一樣摸著我的頭溫柔的說傻妞。

    在齊君的介紹下我得知那位美女叫姍姍,在某電子軟件公司做程序編寫員,年薪接近七位數,對於我這樣的小職員來說這個數目是做夢都沒想過的,而我卻不明白她是怎麼看上齊君的,更可恨的是我竟然在這時對齊君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好像一件東西成天擺在你麵前,你理所當然的把他當成是你的,而忽然有一天又有一個人把他拿走時你會感覺你失去了很多。

    當時思緒很混亂,甚至在回家後都記不清我們究竟談了些什麼,但是在上島門口看到姍姍攬住齊君的手臂把臉靠在他肩膀時心裏沒來由的痛,我試圖閉上眼不去看他們,但是那畫麵卻揮之不去的一直在我腦海浮現,當晚我第一次品嚐到了失眠的痛苦。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一副黑眼圈準備去上班時齊君的電話忽然襲來,我就像捧著定時炸彈一樣捧著手裏的電話舉棋不定不知該不該接,在一番掙紮之後我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電話的那端齊君的聲音溫柔無比,在電話這一端的我仿佛能看到他淺淺的笑,一排潔白的牙齒隨淺笑的浮動時隱時現,發鬢也在淺笑的牽動下透過陽光折射出成熟的魅力,在齊君的問候說完之後我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了,淚在眼眶中打轉,我努力的忍住抽泣但是齊君那端還是聽出了倪端,在他一遍遍的詢問下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電話吼道“齊君、祝你幸福,我現在才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我們不要再聯係了,在吼完之後沒等齊君那邊反應我便掛掉了電話,當按下掛線鍵後我便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了地板上,為了調整心情我向公司請了假自己待在家裏和冰箱裏的食物一爭高下,期間齊君打來電話無數全部被我掛掉,後來直接關機。

    在第三天齊君敲開了我的房門,在看到是他後我馬上關門,不過齊君伸出手放在了門口,無奈隻能讓他進來,齊君進來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問我怎麼回事而是直直的看著我,我就這樣被他看著,起初我還敢和他對望,不過後來我越看越心虛直到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揉搓著衣角不知如何是好,氣氛尷尬的使我快要崩潰,就在此時,齊君的手溫柔的放在我的頭上,撫摸著我的頭發說“傻妞、為什麼不早說呢?

    我被他這樣一說忽然感覺自己很卑鄙,在他有了姍姍之後我竟然又說我喜歡他,在我剛打算抬起頭跟他劃清界限的時候齊君緊緊的抱住了我,就這樣我聞著他的發香不知所措,想推開他但是又對他的擁抱非常依戀,取舍難辨之際齊君忽然說做我女朋友吧,從今天開始我正式追你。

    幸福彌漫於身心的那一刻我卻並沒有喜悅,因為齊君已經有了姍姍,雖然不舍我還是用力的推開了齊君並甩了他一個耳光,那一下打的特別重,齊君的臉上出現了五個紅紅的指印,在他驚愕的眼光中我忍住心痛淡淡的問他姍姍怎麼辦,姍姍知道了會怎麼想?所以請你以後自重些,當說完這些後我終於體會到心一塊塊的碎裂是什麼感覺了,眼淚再也止不住奔湧而出,齊君這次非常野蠻的抱住我囈語般的說“我不管,其實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隻不過我大你太多總感覺配不上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喜歡我,嵐嵐我愛你,真的、嵐嵐我真的很愛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盡我的一生讓你幸福。

    在這一刻我所有的防線完全崩潰,我把頭埋在了齊君的胸前感受著他的心跳,整潔的領口還殘留這齊君淡淡煙草味,多想就這樣一直擁抱著,不要去想姍姍不要去想明天會發生什麼,就這樣我成了齊君的女朋友,姍姍為此事找過我好幾次,為此我也是一躲再躲,我根本沒法麵對她,而且我不能跟齊君說,因為本來我把齊君搶來就已經傷到了姍姍,我更不想像電視劇裏的反麵角色一樣用那種勝利者的姿態或者是正麵角色那種可憐兮兮的姿態去麵對她,那並不是我,在齊君的擁抱之前我都沒有想過事情竟然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

    在與齊君確立關係後我們幾乎每天都黏在一起,於是我也發現了其實表麵成熟穩重的齊君也有小孩子的一麵,比如在他寫文寫累的時候總是喜歡把頭枕在我腿上向我撒嬌,當一個比自己大八歲的男人枕在我腿上向我撒嬌時真的讓我哭笑不得,齊君還有一手好廚藝每次他做的飯總能讓我胃口大開,齊君看到我狼吞虎咽的吃相後總是笑話我說”沒想到老婆這麼能吃,我以後可怎麼養你啊!

    在矜持了一個月後我們正式同居了,慢慢的習慣了齊君無處不在的生活,在公司我成了標準的幸福女人,每天齊君都要騎摩托車送我去上班,然後在我下班走出公司大門時笑著向我遞來安全帽,在同事們羨慕的目光中接我回家。

    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後像往常一樣走出公司尋找齊君,但是今天我卻沒有看到那張溫柔熟悉的臉,出於擔心我急忙拿出電話打給齊君,在響了幾聲後接電話的是個女人,我的腦子哄的一下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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