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0 更新時間：10-05-05 09:17
馬車在清晨的街道上飛快地急奔著，揚起滾滾飛塵，隱入清晨的薄霧之中，消失在了旭日的輝光下。馬車裏的兩人都默不做聲，沉默就此蔓延。沒有人肯開口說話，清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今天的他看著宇文的神情好像有了不同於往日冷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悲戚。不願再看他，轉頭看向窗外。
“僵屍？！”
“僵屍？！”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語言裏無不充滿著震驚。急急忙忙地被招進宮裏，居然會聽到這麼一個消息，僵屍？清月眉頭緊皺，這可不太好對付，難怪昨晚會感覺到一個極度不祥的死屍的氣息，原來是這樣。但是處理不好，那可就會死很多人的，這次還真是棘手。清月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踏上這片土地，就老發生一些從前自己都沒有經曆過的事，好比如這次的僵屍事件。
凝風見兩人都有些難色，不禁感覺到事情好像真的很嚴重，但是卻又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些會動的屍體在作亂麼，有什麼能讓人這樣的不掩飾自己的難色的。“有什麼不對麼？”居然能讓這位傳說中的神族後裔為難，這自己的弟弟就暫且不說了。清月看著自己麵前沒有一絲緊迫感的當朝皇帝，有種無力感，低歎一聲。宇文也知道清月為什麼如此，自己又何嚐不是麼？看著自己的哥哥，有時候還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哥哥還是他是哥哥，明明他比自己還大，卻在某些時候迷糊的像個小孩子一般。但誰叫自己從小就跟他關係極好，還是親兄弟呢？
清月手上拿著凝風遞給自己的奏折，低頭看著，慢慢地道：“僵屍，生於紅沙日，死於黑沙日葬於飛沙地者就會成僵屍。僵屍大致分為三等，一種是行屍，是無意識的軀體，最低等的僵屍，這依靠自己的本能去行動，俗話說的行屍走肉就是就是指的這個意思。還有一種是具有意識的僵屍，他們有著和人一樣的智慧，能夠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可怕的僵屍。就和血族一般，也就是吸血鬼。”凝風聽了大駭，“僵屍還會吸血麼？這也太恐怖了吧？”這麼說著，就感覺脖子冷冷的，但是寧風知道，這隻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清月點點頭，說：“會！他們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屏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身體僵硬，在人世間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宣泄無盡的孤寂。”
“其實說來，僵屍也隻不過是一種可憐的生物罷了，如果他能被稱之為‘生物’的話。”清月幽幽地說道，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其實清月還是很可憐他們這些被眾人摒棄的東西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也許本就不是他們的本意不是麼？“不過，僵屍原本是並不需要吸血的。”清月又補上一句。凝風歪頭看向自己這位俊美絕塵的弟媳，“為什麼啊？”迷迷糊糊的樣子有點可愛，還真像個小孩子。
清月沒有看他，隻是幽幽地說：“他們吸食的是世間的靈氣，隻因世間的靈氣匱乏，而人又是萬物之靈，自然是最好的食物。”用那種“今天吃什麼”的語氣說出這麼滲人的話，卻一點也沒有自覺對別人的影響，凝風在一旁低聲抱怨，他還是一個小小的凡人，不是食物好不？宇文在旁邊輕笑，看著自己的皇兄在那裏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念叨，不禁覺得好笑，一千年了，他還是那樣小孩子氣。突然間覺得恍惚，一千年了，時間轉瞬星移，自己已淪落凡塵，不止自己，還有他們，一切都變了，卻又好像正在慢慢地回歸一切。
手上飛快的翻著古老的卷軸，一卷卷的翻閱，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清月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能夠在這皇宮裏麵的藏書閣裏找到一些史料記載的，沒想到什麼都沒有。這些僵屍是不會無故出現的，現在也沒有能夠引起屍變出現的條件，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你在懷疑以前曾經也出現過僵屍？”宇文靠在門上向房裏正在和古書卷軸奮戰的清月問道。清月定下手中的活兒，輕點了一下頭，“嗯。”而後許是覺得可能真的找不見了，站起身來轉身邊往外走。就在經過宇文旁邊的時候，右手被宇文牽了起來，清月詫異，想要脫開卻又被緊緊握住。“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跟我去找可以回答你問題的人。走吧！”說完便就這樣牽著清月的手慢悠悠的走了，清月沒有注意到他微揚的嘴角和滿是笑意的雙眸，那是屬於勝者的笑意。試著掙了掙，沒有脫開便也放棄了，隻是心裏的某一個角落，變了。
“雲兒……月兒？你們……”看著眼前的小兩口，太後可不會認為他們是好心來看自己的，絕對沒好事！“厄……喲～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呀，還牽上手了～”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太後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指著兩人的手驚詫道。“……”清月無語，感情凝風的小孩子心性是這位遺傳的，甩開宇文死活不肯放開的手，站在一邊。手裏的落空，心也落空了，想殺人的刀子一般的眼神刀刀射向那個小老太婆（雖然她一點也不顯老的說）。可憐的太後暗地拍拍被自家小兒子嚇得半死的心髒，這兒子從小就不好惹，還是凝風好，可以隨便欺負，又不會反抗。（＝ ＝）
“回歸正題！你到底帶我來這裏幹嘛？”難道是看你們母子演雙簧麼？（某夜：你想的和我一樣……某月：與君共勉）宇文這時候才想到來這的目的，“母後，您可知道這裏曾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比如說，僵屍暴動……”說完還頓了頓。太後聽到這裏，斂起表情，終於有了身為太後的一點樣子了，“你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表情有點不自然。清月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她，“是不是曾經有過？”其實這句話很多餘，因為看她表情就已經能猜個八九分。“這……唉，的確有過。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距今差不多都有一千年了。”清月兩人不禁詫異，那麼久了麼？而且還是一千年前的事。宇文看著清月，如果月兒記起來的話，應該就不會忘記，就在一千年前，發生了一場神魔大戰，就是那時候……清月沒有注意到宇文的表情。宇文心裏悲戚的想著，他都不記得了吧？
“那麼久遠的事情了，如果你們不說，怕是都已經淡忘了。畢竟，那樣子的往事並不是什麼好的事。”那是一場充滿死亡與悲傷的噩夢，被流傳於後世，被漸漸遺忘的亙古夢魘。看來他們都想遺忘那段不堪的回憶吧，既然是痛苦的回憶，那就不應該去揭開那噩夢留下的傷疤，盡管它不會完全愈合，這是在尊重別人的自尊。誰都有一段禁忌的回憶，這是禁忌。
清月不再問下去，與宇文一同拜別太後，而後便坐著馬車出了宮。簾紗內走出一個人，將太後輕攬入懷，“陛下，你說我們該不該告訴他們呢？那段塵封了的往事。”“不必了，雲兒他們自會解決的。”
撩起車窗的雲紗，看見外麵有官兵在張貼告示。清月轉過頭來，“你將皇上張貼了告示？”語氣裏有絲不滿，畢竟想在還不是昭告天下的時候，那樣反倒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宇文自是知道清月的擔憂，“我們沒有在告示上說有僵屍出現，隻是勒令百姓傍晚之後便不可再出家門，且叮囑他們將家門，窗晚上的時候關好罷了。”你就這麼相信他們會聽麼？清月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的眼神卻可以讓人從裏麵讀懂他想表達的信息，這算是心有靈犀麼？宇文看著清月，“在京城，最是方便統治。”說了句好像並不太相關的話，但是清月卻聽懂了。天子腳下，誰敢冒著殺頭的風險去作者無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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