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80 更新時間:11-02-14 18:58
人頭。
樂樂山的人頭。
此刻樂樂山的人頭就放在桌子上。
沈重山的視線一動不動的落在那顆人頭上。
然後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當這顆人頭突然撞落在桌子上的時候,空氣中立刻傳來了尖叫聲。
那是莊裏丫鬟的尖叫聲。
任何女人,看到這樣一種畫麵都一定會驚愕的叫起來。
何況是這些十五六歲的小丫鬟。
毒怪老人望著逃跑開的小丫鬟,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古怪詭異的笑容。
“這份賀禮,就是老夫送給令郎的賀禮。”
單曦的視線自然也落在了那顆人頭上。
然後他就看見揮起的劍光。
劍光劃破黑夜。
自然也劃破了那張放著人頭的桌子。
當望見那一絲劍光的時候,單曦的瞳孔突然收縮。
釋天原本一直低著頭,他在看他手中的杯子。
可是此刻,他也已忍不住抬起了頭。
他的臉色依然蒼白,可是他的眼裏卻閃著光。
晉無憂一直在看釋天,此刻,看見釋天眼裏的光芒,他的眼裏卻已暗淡。
不知為何,他覺得心慌。
他的心慌亂的厲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他突然伸出手,抓緊了釋天的手。
釋天轉過身,那雙淡藍的眼睛望著晉無憂。
從那雙眼睛裏,晉無憂看見,有些緊張的自己。
然後釋天突然朝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布在那張蒼白的臉上,突然絢爛了晉無憂的眼睛。
花無桑原本是靠在安國泰的懷裏。
她自然也望見了那道劍光,所以她也忍不住直起了身子。
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劍光閃過的方向。
劍光閃過,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不對,更確切的說,是兩個人。
走在最前麵的是冷著臉的青年人。
青年人手中握著一把劍。
剛剛的劍光就來自於他的手上。
剛剛就是這把劍帶起的劍光,劃破了那張桌子。
然後人頭從破成兩半的桌子上掉了下來,滾到了青年的的腳下。
青年看也沒有看腳下的那棵人頭。
青年的後麵跟著一個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身著一件儒衫,卻是一副書生打扮。
當眾人望見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人的時候,都忍不住驚呼一聲。
樂樂山!
這個原本已經死了的人卻突然好好地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
這實在算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樂樂山。”沈重山望著突然出現的中年,靜靜開口道。
此刻這大廳,也隻有經過千錘百煉的沈重山還能夠保持平靜了。
甚至連花無桑此刻臉上都露出驚訝不可置信的摸樣,她在看樂樂山,也在看樂樂山旁邊的青年。
以及,青年手中的那把劍。
所以,江湖上的豪俠視線也落在了那把劍上。
“他是魔教教主司空霖。”
江湖上,見過司空霖的人並不多,因為見過他的人大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可是這些人在怎麼會認出青年就是司空霖。
那隻因為那把劍。
那把嗜血的寶劍。
江湖上,能夠擁有如此嗜血氣息的人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魔教教主司空霖。
“我是樂樂山。”樂樂山緩緩開口道。
這個人是樂樂山,那麼那張人頭是誰?
“你是樂樂山,那麼他是誰?”
已有人忍不住開口問了。
“他是童暘。”
回答的是司空霖,不是樂樂山。
樂樂山的表情已有些痛苦。
自然是痛苦的,任何一個人,發現自己被最親的人背叛了都可算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所以樂樂山有些痛苦的走到花無桑的麵前。
花無桑那雙煙波流轉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樂樂山。
然後她突然笑了,向著樂樂山道,“你很幸運。”
她說很幸運。
樂樂山為什麼幸運,幸運他還活著?
樂樂山忍不住笑了,道,“如此說,你好像並不幸運。”
聽了這話,花無桑突然笑了。
這笑容蕩開在那張漂亮的眼睛裏實在很好看。
然後樂樂山接著笑道,“我雖然沒有死,不過你卻快要死了。”
花無桑朝著地上的那棵人頭忘了一眼,淡淡開口道,“你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陷進?你什麼時候知道,李賀並沒有死的?”
樂樂山淡淡開口道,“開始我並不知道,童暘已背叛了我。我也不知道,其實誘我進入這個局的就是他。”說道這裏,他突然歎了口氣,他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哀傷。
他的眼裏,自然也是哀傷的。
然後他緩緩開口道,“我之所以現在還能好好活著,隻因為,童暘已不是童暘。”
童暘已不是童暘。
這是什麼鬼話。
花無桑不懂。
甚至連沈重山也不明白。
所以他們望著樂樂山,等著樂樂山解釋。
好在樂樂山又開口解釋道,“童暘,早在我進入陝西之前就已經死了。”
“那麼,跟著你進入陝西的是誰?”花無桑問。
“是我。”回答花無桑的不是樂樂山,而是一旁的司空霖。
司空霖緩緩開口,然後他抬頭,那雙犀利如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花無桑。
花無桑臉色突然有些蒼白,她眼裏也含著不可置信,然後她喃喃開口道,“怎麼可能……”
她突然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
她以為她在製造一個陰謀。
卻不知道,自己陷進了一個更大的陰謀。
樂樂山忍不住笑了,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和我打了一個賭,你說,童暘不是童暘。當時,你也已猜著,他會‘流雲劍法’。”
“你告訴我,他是為了破司空霖的‘流雲劍法’而專研的。”
“不錯,童暘他一直研究司空霖的‘流雲劍法’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夠親手破了那套劍法。”說到這裏,他突然歎了一口氣,道,“李賀知道這一點,所以我那樣說,才能消掉你心中的疑惑。”
花無桑冷冷地望著樂樂山。
然後樂樂山突然苦笑了一下,道“當我們進入陝西之前,那茶樓,那賣茶的老頭,也都是你們布的局。為的,就是要因我一步一步步入你們的局。”說到這裏,他突然抬起頭,望著毒怪老人,以及他懷裏的大黑貓。
當他望見那隻又大又黑的大黑貓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
“當初那個賣茶的老頭,是你。”他這句話是對毒怪老人說的。
毒怪老人抱著懷裏的大黑貓。
“喵——”那隻大黑貓突然叫了一聲,好像是在回答樂樂山。
然後樂樂山接著道,“麵攤的張大老板也是你殺的。”
他這句話還是對毒怪老人說的。
“你怎麼知道是他。”回答他的不是毒怪老人,而是花無桑。
“因為,眼神。”
樂樂山的這句回答很奇怪。
可是花無桑卻懂。
沈重山也懂。
一個人的臉可以通過易容術改變,甚至連一個人的身材也可以改變。
但是唯獨一個人的眼神卻改變不了。
不管你改變成什麼摸樣,你的眼神一定都改變不了。
這就好比是一個人的習慣。
有的時候,露出破綻的,往往是你不經意間的一個習慣動作。
花無桑突然不說話了,她靜靜地望著樂樂山,然後她突然歎了一口氣。
那一刻,她的樣子突然有些疲憊。
這時候,安國泰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頭,就望見男人眼裏那數不盡的溫柔。
她忍不住嘴角上揚,輕笑一聲,道,“冤家,我們好像遇上了一點小意外。”
望著花無桑強笑的臉,安國泰心裏突然閃過一絲苦楚。
他突然想要告訴她些什麼,可是他卻強迫自己沒有說出去。
然後他輕輕道,“我陪你。”
這是他心裏所能想到的話。
這一生,他們已經曆了太多。
太多的傷,太多的苦,太多的恨,太多的怨。
可是此刻,他心裏隻有愛。
已沒有了怨,沒有了恨。
如果可以,陪著她死,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傳來‘碰——’地一聲。
接著,天邊就開起了一朵絢麗的煙花。
單曦抬頭,就望見了天邊開起的那多五顏六色的絢麗的煙花。
然後他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看來,收網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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