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17 更新時間:10-09-08 11:07
三人在一處說笑了會子,鳳蝶便要過去給夏侯桐問安,可巧丫鬟來傳晚飯,鳳蝶便說大家一塊兒過去。林北涯卻靠在羅漢榻上不動,“蝶兒,你去陪舅父用飯吧,順便告訴他老人家,就說我身上不舒坦,想早些睡了。”
不舒坦?剛剛聽了凡塵說的笑話還樂得前仰後合,這就不舒坦了?鳳蝶眨眨眼,但當著丫鬟的麵也沒多問,隻好自己去了前廳。
鳳蝶走了,林北涯悶聲不響支肘坐在羅漢榻上,凡塵湊上來打量著他,“怎麼了這是,真不舒服還是有心事?剛才他叫你到房裏談了老半天,都說了些什麼?”
林北涯正是因為夏侯桐說的話而心裏不自在。
夏侯桐叫他過去,自然是為了完成夏侯薇的囑托,幾句開場白之後,便引入正題。
林北涯初時隻是聽著,一言不發,待夏侯桐說完了,才表示願意回府向父親磕頭認錯,但娶妻一事卻不能答應,也不會如母親所說那般讓凡塵獨自住在外麵,無論如何他都要與凡塵在一處。
夏侯桐依舊苦口婆心地勸,說娶妻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你同鳳蝶成親之後,不照樣可以與凡塵廝守一處,你/娘隻是為了麵子上好看些,你怎麼都不能體諒她呢!
林北涯卻道,如此一來鳳蝶豈不是要年華虛度,獨守空房,就算她今日答應,將來也會後悔,他若答應就是害了她。又說自己與凡塵已定下白首之約,轉身又娶他人為妻,這與背信棄義有何區別?所以斷做不出這樣的事!
總之無論夏侯桐怎麼勸,林北涯都是一個態度,認錯可以,成親萬萬不能!最後夏侯桐被他強硬的態度弄得十分惱怒,卻又再沒甚麼可說,隻得沉下麵孔讓他“回去好好想想,不要太任性”!
“舅父肯定是母親派來做說客的,還有鳳蝶,估計也是母親讓她來的。”林北涯悶悶不樂地說道,忽然抬頭看著對麵的凡塵,“剛才你怎的不讓我把話說完?就是鳳蝶問的那個問題,我……”
“傻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凡塵拉過林北涯吻上去,又成功堵住了他後麵的話。
林北涯被親得氣息不穩,可凡塵剛一放開他,他還是說出了剛才未說完的話,“我會救我爹,但會和你……一起死。”
這一次,凡塵沒有再反駁,他隻是想,同樣的問題若換成是自己,答案其實也是一樣的。
一連幾天林北涯都躲著夏侯桐,凡塵知道他是不願再聽那些話。
這日在房裏,凡塵麵帶一絲壞笑,對林北涯道,“我教你個法,你隻管在他麵前說了,包他不會再與你提成親的事。”
“什麼法?”
“你跟他說,舅父尚未娶妻,做小輩的怎敢搶在頭裏,等舅父大人娶了妻室……哈哈,你再成親不遲!哈哈……”凡塵說著大笑起來。
他這麼一說,林北涯也繃不住笑了。
凡塵一邊笑,一邊又神秘兮兮地說道,“傻瓜,你說他一直不曾娶老婆又是為了什麼?莫不是……也有斷袖之癖?”
“這個麼……我怎麼知道,應該不會吧,舅父一直獨居,也從未見他府裏有過……呃,有過其他男人。”林北涯瞪著笑得賊兮兮的凡塵。不過說實話,這個念頭他也不是沒起過,甚至旁敲側擊去問母親,但母親的意思,倒好像舅父另有難言之隱,或許曾受過情傷也未可知?
凡塵難得八卦一次,哪肯輕易罷休,“嗯,我看錢總管和他倒是挺般配!”一個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一個陰測測的大尾巴狼!後麵這句他當然沒有說出來。
噗!林北涯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錢總管?虧你想得出!”
兩人說笑幾句,林北涯換了副正經神色,道,“凡塵,我……不想再住在這裏了,我們搬回十字街好不好?”
其實現在也用不著再監視夏侯桐有什麼異常舉動,搬回去亦無不可,隻是……凡塵想到紀遠山曾說會派小雲隨時來找他,十字街的宅子可說是他和林北涯的“愛巢”,所以他不想把這個住址告訴紀遠山,雖然紀遠山要想知道很容易,但他還是更願意在一切結束之後,二人輕輕鬆鬆回到那裏,那怕將來他們有一天離開金陵,他也希望那裏隻保留有他和他的印記,因為那是他在這裏的第一個家。
所以,還是再等等吧。
“再等幾天好不好?相信我,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凡塵難得的柔聲細語。
林北涯看著他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凡塵在夏侯府裏急切等待著紀遠山那邊的消息,隻盼能早早有個了斷。
紀遠山也著急,可是急也沒用,隻因柳河因故暫且離開了金陵,缺了這位計劃中的一號人物,除了等還能有什麼法子。
“你是說,王春海押鏢在璐州遇到了麻煩,不僅鏢銀被搶,人也受了重傷,所以柳河才不得不匆匆趕去相助?”紀遠山問顧小蟲。
顧小蟲點頭,“沒錯,我派人去四海鏢局找柳河,那兒的人說她有事離開了,但留了封信給我,信中她雖未言明到底因為何事離開,隻說盡快趕回,但我豈有個查不出的。此外,柳河的二師兄,也就是韓鬆的次子,現在天龍幫的二幫主韓九重前兩日也到了金陵,又馬不停蹄隨她一起去解救王春海。”
“韓九重?聽說此人功夫不弱呢,不知他到金陵是因為柳河還是另外有事。”
“我估摸是專為柳河而來,他們師兄妹早有婚約,感情甚篤,柳河來報仇,他豈有不來幫忙的道理。”
“哦,有他幫忙的話,柳河要殺夏侯桐就更容易了。偏偏王春海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從金陵到璐州,光來回路上也要半個多月……看來這事怎麼也得等到年後了。夏侯桐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紀遠山牽動唇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上次他竟然能在我們派去的人手底下殺了郝文武,真真不簡單!小蟲,你說這次等柳河回來,他還能逃得脫麼?”
顧小蟲淡淡一笑,“嗯,怕是回天乏術。”
從紀遠山房裏出來,顧小蟲又去了倚月樓,不過這一次他去的並非那間會客廳,而是倚月的閨房。
這房間比會客廳自然不同,外麵玄關隻靠牆放著張細條案,此外就是盆栽瓶爐等裝飾物,往裏是整壁紅木鏤雕的月洞門,門上掛著珊瑚珠簾,紅彤彤十分討喜。門旁放著一隻錦凳,此刻便有個穿紅著綠的小丫頭正籠著手坐在那錦凳上,一下一下打瞌睡,猛聽到有人進來,小丫頭忙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見是顧小蟲,方笑了,壓低聲音道,“姑娘睡中覺呢,公子輕著些。”
顧小蟲也微微一笑,掀珠簾走了進去。
屋角擺著紫銅龜鶴雙耳香爐,甜甜的桂花香撲麵而來,中人欲醉,一張錦籠紗罩的大床上,倚月正和衣而臥,似是睡著。顧小蟲躡手躡腳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那張嬌媚的臉,慢慢伸出手去,才要碰到那吹彈得破的肌/膚,床上的人忽然睜開眼,駢指如戟,直向他麵上點來,纖纖玉指間竟然還有寒芒閃動!
顧小蟲笑容不減,不慌不忙抬手拆擋。
兩人一個躺一個坐,都隻用一隻手,瞬間便過了三五招,最終倚月還是被顧小蟲牢牢攥住了皓腕,而她指間的寒芒竟是一枚纖細的繡花針。
風月無邊的頭牌花魁倚月姑娘,原也武功不弱。
“月兒是氣我最近沒來陪你,想要我吃些苦頭麼?”顧小蟲笑嘻嘻從倚月手上拈下繡花針放在一旁,順勢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摟進懷中,又從懷裏掏出一隻鑲滿紅寶石的赤金鐲子,替倚月戴在手腕上。
倚月粉頰貼上在顧小蟲胸前,“顧大哥如此厲害,就算要吃苦頭也隻會是月兒自己。”又把弄著腕上的鐲子,“顧大哥這又是哪裏得了筆意外之財?”
顧小蟲不說話,低頭噙住那兩片櫻唇。
香津暗度,唇齒糾纏,一番溫存下來,倚月嬌喘籲籲,身子仿佛化成了水,軟在顧小蟲懷裏。顧小蟲則要平靜得多,攬著她的身子,手指輕撫,滑過如絲秀發。
半晌,倚月坐直了身體,眼波微挑,看著顧小蟲,“大哥今日便是不來找月兒,月兒也要派人去請呢,日前大哥說的那件事,竟叫我查出些意思來。”
“哦?月兒果然厲害,這麼快便看出端倪。”
“應該是大哥料事如神才對,按大哥所想,我手下的人沒怎麼費勁就找到那處地方,不僅如此,還發現了一個人與之有關,這人你再猜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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