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86 更新時間：11-07-28 22:17
將毛毯裹住全身，羽田光彥蜷縮在沙發內，對著電視一手握著遙控器，百無聊賴地切換著頻道，眼神時不時地瞟向牆壁上的掛鍾，那三個家夥到底在磨蹭些什麼？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沒回來，嗚！好餓啊！
“叮咚——”
“回來了？”羽田光彥以媲美光速的速度衝往玄關，開了門卻隻見兩個小蘿卜頭站在外麵，不覺納悶，“鬱已呢？”
“回去了。”羽田浩之倚靠在牆壁上，有氣無力地回話，推推身旁同樣沒精打采的小林俊一，“俊一，你先去洗澡。”嗚哇！今天真是累斃了，要不是鬱已哥他太忙而能騰出的空閑又實在太短的緣故，他們就不用像今天這樣趕了，反而可以更優哉遊哉地逛東京。
“嗯。”小林俊一伸著懶腰，一副嗬欠連連的樣子，“光彥哥，借用下浴室。”
爾後，拖著疲憊的身軀進屋去了。
羽田光彥雙手抱胸，低下頭看著坐在玄關脫鞋的浩之，問：“晚飯呢？”
“和鬱已哥在外麵吃過了。”
聞言，羽田光彥不禁當場一愣：“啊？！”連晚飯都沒叫上他？看來是真的被排斥了。
為此，羽田光彥失落不已。虧他一下班就興高采烈地跑去買了一大堆的食材，想等他們回來後讓鬱已煮的……
“哥不會是還沒吃吧？”他扭過頭來看他，試探性地問。
沒料到羽田光彥居然會一臉老實地回答：“我想等你們一起吃。”
徹底無語：“過了七點後也該自己張羅晚飯吧。”正常人會等人吃晚飯等到快午夜的嗎？
“是哦！真是抱歉！一直期待你們電話的我還真是笨蛋，沒想到自己會那麼招人嫌，真是過意不去啊，跟我說話很耽誤你的時間吧，我這張臉也讓你厭煩了吧。”Shit！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這種尖酸刻薄的話語怎麼可能出自他之口？
“哥？！”羽田浩之被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他。
無法正視弟弟錯愕的臉，羽田光彥開始在心底自我嫌惡：“算了，我先去睡了，你們洗漱完也早點休息吧。”他是怎麼了？怎麼可以對浩之說那種話？真是該死！是餓糊塗了嗎？
“浩之，換你去洗了……浩之？”
“完了！老哥好像真的生氣了。”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
次日。
羽田光彥趴在小野田的辦公桌上，臉色陰鬱得像是剛從地獄爬出來一樣：“小野田，我是不是很惹人嫌？”
看著一臉認真的羽田光彥，小野田忽然有種見到幻化成天使的撒旦的錯覺，不免心驚肉跳：“為、為、為什麼這麼問？羽田君？”又受到什麼刺激了嗎？
“惹人嫌嗎？讓我想想哈……”同事田中湊了過來，稍微思索了一下後認真回答，“這麼說來的話，羽田前輩您好像除了臉蛋之外就沒什麼值得誇讚的地方了。”所以公司的女同事們才會一提到羽田君就歎息連連的，對他可謂是又愛又恨，如果脾氣稍加改改的話人氣肯定會直線上升的。
“不過，倒還不至於到惹人嫌的地步啦，哈哈！我個人認為有著直率表情的前輩很好玩啦，從沒見過哪個人像前輩這樣表情豐富的，所以您不用氣餒啦……”
這是在安慰嗎？眾人紛紛替誠實的田中捏了把汗，這個笨蛋!難道沒注意到羽田君周遭的恐怖磁場嗎？
“呯——”眾人石化中……桌子碎、碎了？！
“各位，該工作了。”某人沒事般地甩甩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惡魔！！
……
“鬱已哥，謝謝你送我們。”羽田浩之由衷地感激著。
在他額頭上用力一彈後，江城鬱已笑道：“回去之後記得好好用功念書，不然你哥又要念了。”
“就算我的成績再好老哥他還是照念不誤的。”這點大家心知肚明，“他呀，一直把我當小孩哩。”愛操心個沒完。
“不告訴你哥就這樣走掉好嗎？”光彥他會很傷心的。
“安啦，對付我哥這種人是絕對不能手軟的。”因為老哥他會得寸進尺的。
用手勒住羽田浩之的脖子，他低聲警告：“臭小子，別太欺負你哥！”當心我揍你哦！搞清楚，那家夥可是連他都舍不得苛責一下的寶貝耶！
啊！好痛苦！要窒息了！！“真過分！我可是在幫鬱已哥你出氣耶。”
“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給我好好管好你自己吧，若是能少給我出點狀況我就感激不盡了。”每次和光彥見麵，他們大多的話題都是圍繞著他這個“可愛”的浩之弟弟，令他不禁相當冒火卻也無可奈何，什麼時候那家夥才能心甘情願地把那份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或許隻是無盡的奢望吧……
小林俊一看著打鬧著的兩人，猶豫了半天方才開口：“鬱已哥，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什麼事？”這表情，好肅穆。
“光彥哥一直對我們很客氣。”
啥？！江城鬱已聽得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從第一次見麵以來，光彥哥就好像是怕給我們添麻煩似的，總是對我們很客氣，就算是有什麼需要也不會跟我們開口，但是，在對待鬱已哥還有浩之的時候……總覺得光彥哥他在你們麵前很坦率呢。”
咦？！江城鬱已頗為吃驚，還是頭一次聽人家這麼說。
“以前我還常常覺得老哥對俊一的態度要比我來得和善哩，也一度認為老哥他對我的拳腳相加是操心過度哩，坦率嗎？老哥他果然有虐待傾向。”羽田浩之撇嘴，不能理解老哥獨特的愛。
“才不是這樣呢，我一直覺得，在光彥哥的眼裏，鬱已哥和浩之才是特別的存在，羨慕的話……應該由我來說比較適合。”因為自己是獨生子的關係，所以他一直都很羨慕浩之有哥哥的疼愛。
“不需要羨慕哦，因為在光彥心中，你和浩之是同等重要的，這點我可以用人格擔保。”這並不是安慰的話，而是實情。
“嗯！謝謝你！鬱已哥。”聞言，小林俊一不禁釋懷地一笑，“那麼，再見了，鬱已哥。”
“我們那不可靠的哥哥就拜托你照顧了，鬱已哥。”
伸手爬過頭發，江城鬱已不覺低頭苦笑。特別……的存在嗎？真是丟臉，居然讓小輩給安慰了，而，現在這種開心的心情是？
“江城鬱已，你真的徹底完了……”居然會為別人如此簡單的一句話而期待成這樣。
……
“話說我們真的好久沒聚餐了哩。”小野田望著酒杯不禁感慨萬分，“真是要謝謝羽田君哩。”
“哈？”某人無言。
話說半個小時前，羽田光彥正整理東西準備下班。
“羽田君，最近你的臉色不太好咧，身體不舒服嗎？”片瀨主任經過，關心地詢問。
“沒，隻是最近都沒好好吃頓飯……”好友及弟弟的刻意疏遠令他頗為傷心，尤其是浩之跟俊一前兩天的不辭而別……對他造成的打擊已經嚴重傷害到他脆弱的心靈了，就這樣晚餐便在自己的哀歎中被忽略了。
“未能照顧好屬下是我的失職。”其實他根本沒別的意思，哪知道主任會那麼說，最後他們就被主任領到這兒來了。
“的確呢，主任好久都沒請我們喝酒了。”田中已有幾分醉意，“真寂寞呢……”上次聚餐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總覺得好遙遠，遙遠到他都記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了……
“你小子！不是說過了在外麵別叫主任了嗎？”片瀨主任相當不爽地給了田中一記鍋貼，“我才二十八歲，主任主任的感覺真像個老頭。”
“是！片瀨老大！”握著酒杯，田中認真地行了個軍禮。
“你混黑道的啊！”片瀨主任火大地踹了過去，“羽田，你可要多吃點，這頓可是專門為你而請的。”
“嘔——”當下，羽田光彥滿臉黑線。
“怎麼啦？”眾人擔憂不已，該不會是吃到什麼奇怪東西了吧？
“嘔——吃太快了，有點想吐！”捂住嘴，他臉色灰敗地說。
“王八蛋！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這麼惡心的話題。”這家夥果真是惡魔，吃個飯都不知道消停，“總覺得我的部下都很脫線。”
“那是因為主任你也很脫線吧。”小野田擦汗，迄今為止，說到底羽田君的惡魔本性之所以會變本加厲這還要歸功於主任的功勞，因為，那是他縱容的！
“胡說八道！喝你的酒去！羽田，你在做什麼？”片瀨眯起眼看著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家夥。
“遵從主任的吩咐，喝酒。”給自己滿上一杯後，羽田光彥裝可愛地說。舉起酒杯正要送往嘴邊卻讓天外飛來的手給奪去了，不禁含淚大叫：“我的酒——”
“你給我好好吃你的飯！”四個人總得有個人是清醒的吧，不然倒在路邊被人扒光了衣服都不知道。
“我要酒！我要酒！給我酒！給我酒！酒酒酒酒……”見勢，羽田光彥索性躺在榻榻米上耍賴。
這家夥！真是欠揍得緊！當下，片瀨等人臉上現出N條黑線：“小野田，田中，你們給我好好按住他！”
“Yes，sir!羽田君，這可是慣例哦。”
“不要臉！你們這是犯規！”哪有這種潛規則的？憑什麼每次喝酒都是他不準舉杯？而又是憑什麼每次都得讓他送這群醉鬼們回去？偶爾也該讓他也享受下同等待遇醉上一回嘛，“我抗議！”
“抗議無效！”不耐煩地踹了過去，片瀨大吼著，“這是容忍你在公司內各種暴走狀態該享有的報酬。”
“以多欺少！犯規！犯規！我要喝酒！酒酒酒酒……”羽田光彥奮起反抗，抵死掙紮。
小野田和田中見就要被他掙脫了，連忙撲了過去，將他困在身下：“我說你就放棄……”
“嘭——”突來的巨響嚇壞了在場的四位。
“主任，地震了嗎？”羽田光彥感覺自己的心髒還在突突地跳。
眾人為之汗顏：“烏鴉嘴！”
“放開他！”江城鬱已隱忍著怒氣，看著被人壓在榻榻米上的羽田光彥，額上更是青筋暴跳。笨蛋！你在做什麼？
好、好威嚴的家夥！小野田和田中不由得從羽田光彥身上滑開。
“起來！”
咦？這聲音？好耳熟：“喂，小野田拉我一把。”
聞言，江城鬱已大跨步地走到羽田光彥麵前，將他從榻榻米上拉起：“走。”
“咦？去哪？鬱已？喂！等等！”我還沒吃飯啊！
“主任，這算不算綁架？”小野田錯愕，還沒從先前的衝擊中回過神來。
“沒見識！你有見過穿阿曼尼的綁匪？”
……
“咚——”好痛！羽田光彥捂住受痛的額頭不敢吱聲，從酒店出來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鬱已他似乎非常的生氣（不知道江城鬱已知道了該不該哭泣？）。
第一次見鬱已發這麼大的火哩，還動手揍他，真恐怖！
“啊？等一下！鬱已？”居然被鬱已丟……進車裏？不，其實是被硬塞，隻不過鬱已的力氣稍微大了點，而自己剛才又是一路被拖著走的，一時還沒來得急站穩腳就……感覺就跟綁票案中的“丟”差不多了……嗚！
可惡！這個家夥！真想痛揍他一頓！
“鬱已怎麼會在那家酒店？”是在見客戶嗎？臉色好可怕！生意搞砸了嗎？但……就算是也不該拿他出氣吧！嗚！
什麼特別的存在？真是可笑，果然是自己期望過高了吧。江城鬱已為之苦笑：“為什麼要那麼做？”虧自己以往還那麼地珍視著，連根發絲都不忍心去傷害，可是沒想到他卻能如此不在意地任由別人將他撂倒在地，混蛋！
“什麼？”羽田光彥不懂。嗯？他有做錯什麼嗎？要讓鬱已如此的質問？啊！好想揉額頭啊，可是……
“剛剛……你為什麼不反抗？”江城鬱已咬緊牙關，握住方向盤的手指崩得近乎發紫。
反抗？反抗什麼？他怎麼越來越聽不明白鬱已所說的話了？鬱已他是怎麼了？總覺得今天的他很莫名其妙，而自己額頭上挨的那一拳也有點兒委屈。
“鬱已？”你究竟在氣什麼？
“被別人壓倒在地就那麼開心嗎？”江城鬱已感覺自己在暴走的邊緣。可惡！笨蛋！說不是啊！
開心？他哪裏有開心了？明明就被他們壓得吃下去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痛苦死了好不好！
“鬱已真奇怪，那隻是在開玩笑吧……”突來的刹車令他重心不穩向前栽去，額頭不小心又再度受創，好痛！“鬱已！你謀殺啊！我跟你說，從剛才開始我忍你很久了！痛死了！”混蛋！搞什麼啊！莫名其妙的家夥！
“下車。”望著前方，他冷淡地開口。
咦？什麼？是他腦袋撞壞了產生幻聽了嗎？“鬱已？”
“下車。”他抿緊雙唇重申。
看著飛嘯而去的車子，羽田光彥不禁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笨蛋！你在傷感什麼呀？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鬱已他……自己很早開始就被他討厭了，不是嗎？唔！可是……也不必將他扔在高架上吧，可惡！該怎麼回去啊？
……
“羽田前輩！早！”田中嬉笑著打招呼，“咦？精神不怎麼好啊？”
一直走到淩晨三點他才得以下了高架，不過，他一點也沒覺得那該值得高興，反而越加的欲哭無淚，因為……那個時段，又那麼偏僻的高架路口，想攔個的士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折騰了一晚上才安然回了家，匆忙洗漱過後還來不及眯下眼就得趕過啦上班，他精神會好才叫有鬼。
“羽田君被那個叫鬱已的帶走後發生了什麼事？”小野田為此好奇不已。
“你很想知道？”某人開始皮笑肉不笑了。
“請原諒我的八卦，因為看上去總覺得你倆不是同一個次元的，所以有點好奇。”片瀨主任挨了過來，滿臉的興味，“說說。”
“被揍了。”還有被扔了。
“啥？為什麼？”眾人不解。
“這個我也想知道。”某人笑得相當虛假。麻煩你們三個聰明點動動腦子，別人不是常說“旁觀者清”嗎？
“那個鬱已跟你是什麼關係？”
“高中同班，大學同校，差不多十年交情的舊友。”
“哈？！果然是以前就認識的啊，我就說嘛，想想就羽田前輩這種磁場的人怎麼可能認識得到那麼優質的男人呢。”田中坦言，下場是被憤怒地某人給踹飛。
這就是說真話的代價啊！田中你該明白這個社會的殘酷。小野田致以同情的一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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