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探病

章節字數:7503  更新時間:10-08-22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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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探病

    宴會散去後,我叫過陳新瑕、鄭嵎、謝真聰來,將明日要上將軍府探病之事說與三人聽了。

    陳新瑕一臉狐疑的看著我:“青師,你這是做什麼,莫非真的要去給那家夥道歉?”

    鄭嵎高深的看著我不語。謝文央聽到我這話倒是沉默了。

    “我也不瞞你們,也就是想去找點麻煩。”說著我看著謝文央,道:“文央,我知道你夾在中間難做人,但這事我是定要討個說法的。你也知道我是個王女,一旦觸及到麵子上的問題,可就牽扯到皇家威嚴了。所以,請文央海涵。”

    謝文央搖搖頭,未作多言。但臉上神情已是默許。我垂下眼,暗忖這謝文央倒真是奇怪的很。不知她在謝家到底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陳新瑕覷了謝文央一眼,見她不說話,馬上高興起來:“找麻煩,嘿嘿,我喜歡。明個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這家夥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原來除了知道吃,對惡作劇也是這麼熱衷的。

    “明個巳時去吧,指不準還能在將軍府混頓飯吃。”我笑笑,很期待明天的到來,轉頭看了眼鄭嵎道:“阿嵎明天也去麼?”

    “既然青師都決定了,我這做朋友了焉有不去的道理,明個我早早來王府同你一起去。”鄭嵎掠過垂在胸前的發帶,仰頭看了看邈遠寂寥的夜空,風吹動簷角掛著的燈籠,昏暗的光來來晃晃打在她淨潔的臉上,看不真切表情,隻覺得整個人遙不可及。

    隻見她又垂頭,腳步已踏下階梯,淡淡的留下一句話:“時候太晚了,我先回去了。”陳新瑕見她要走,也連忙說要歸家,謝文央不必說,自然是跟著走了。

    我看著三人漸行漸遠的身影,隻覺得事情遠遠沒有現今看著的這麼簡單。

    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現在手上能收集到的資料太少,真正聽令我的人也寥寥無幾。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這春宴絕對是個絕佳的機會。到時慕名而來的能人異士肯定不在少數,當是要小心留意,若是能謀上一兩個得力助手,以後做事便能事半功倍,不再被人受製。

    現在的一個大問題就是前主是個丹青高手,而我對這東西是一竅不通的。到時候被拆穿了怎麼辦……看來“天上重來不會掉餡餅,也不會有免費的午餐”這句話是對的。占了人家的身體,還混吃混喝,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露華深重,蟲鳴交奏,夜風漸涼,我兀自站在原處,細細的整理組合著腦中的信息和想法,想要謀求一個雙贏的方案:既能這麼一直頂著王女的身份快活的過一輩子,又能不被人發現,還可以幫女皇做點事。

    有輕踏的腳步聲從回廊轉角漸近:“王女……”

    我轉頭,看著來人:“暮川這麼晚了還不睡?趕緊回去睡吧,天色很晚了。”

    暮川搖搖頭:“暮川見王女沒睡,也是睡不著的。王女今個勞累了,這還是王女第一次擺宴,肯定乏得很,我給王女備了熱水。”

    我歎口氣,真是執拗的孩子,這樣下去不是回事,哪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斷了他的念頭,把心收回去:“恩,我知道了,你先睡去吧,我馬上就去洗漱,完了就睡覺。”

    他挪了挪腳,有些遲疑。

    “暮川莫不是還有什麼事麼?”

    “王女……”暮川側著臉,有著落寞:“不用暮川服侍的麼,以前沐浴更衣都是暮川幫王女的,是不是暮川哪裏做的不好,惹王女不高興了,王女告訴我吧,我會好好改的。”封建社會害死人!連服侍人這種活也有爭著做的!

    雖然我知道這其中包含著他心甘情願的愛意,但是往事前塵我都看開了,心也冷了。是沒有辦法回應他的。

    “不用……”我頓了頓,這個孩子我其實不忍心傷害。來這異世後,他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也舍不得和他之間存在間隙和不愉快,但是事實逼不得我做出殘忍的決定。暮川……我會讓你盡快放手的,隻是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於你自己的快樂和幸福。

    我轉身,準備離去:“暮川做的很好,隻是我不習慣人服侍罷了。”說完,我便朝寢宮走去,不去想,他是癡癡的站在哪裏,還是悄然離開。

    情和愛總是一把並存的雙刃劍,自傷和傷人。這其中的苦和甜都隻能自己承受,永遠道不清與外人,他們都隻是當故事般的傾聽,然後給予安慰,卻從不知曉這轉轉折折的悸動和無奈。人人都說情與愛是美好的,可是卻不知,它也是最殘酷的,無形之間就會讓你體無全膚,失魂丟魄。

    暮川,我已決心跳出這紅塵,你何必掙紮其間。

    ……

    清晨,我還未梳洗完畢,鄭嵎和陳新瑕便來了。陳新瑕一臉興奮,不時問我想怎樣整治謝真聰,我也隻是笑笑。她大為不滿,但也隻是抱怨幾句也不再追問。

    後來見初一十五手裏提了個用黑布包裹的大籠子,便曉得其中奧妙,很是期待的跟我說:“青師第一次發威,我可要好好瞧瞧。”

    時候尚早,我便與鄭嵎說叫上幾個平時多有來往的朋友,一同前去看謝真聰。鄭嵎看了我好一陣,然後點頭應允了。這孩子老是對我一副防備和探究頗深的摸樣,讓人著實不舒服。

    到了將軍府的時候,謝文央已經侯在了大門口,迎接著我們的到來。謝承仲上朝未歸,不過也差不多該快回來了。實在很期待她看到這出戲的時候的表情。

    “看來今個兒來了不少朋友,將軍府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請進,請進……”謝文央連忙招呼眾人進去。

    當我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她輕聲對我道:“家姐現在在床上躺著,青師這是馬上要見麼?”

    “正是,我來將軍府的主要目的當然就是為了見謝真聰,還麻煩文央帶路則個。”

    謝文央雖然有些不願,但仍舊點頭,走在前頭帶路。

    將軍府確實較之其它的府院很不一樣,沒多少花花草草,到處都插著一排排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錘鉤棒,一應俱全,琳琅滿目。還不時見兵卒操刀演練,喊叫之聲震耳欲聾。

    後麵跟著的人不禁嘖嘖稱奇,直歎這陣勢威武壯闊。初一十五倒是淡定得很,是了,她倆人受過的訓練豈能是這些人能比的。

    拐過幾個院落,剛才的演練之聲漸消,到了謝真聰的居處,便更是丁點都聽不見了。

    謝文央上前叩門,片刻便有男子之聲傳出:“誰啊?”

    “是我,四妹文央。王女同一些朋友前來看姐姐了,請顏侍君開個門。”謝文央顯然無奈,她定是很不想趟這攤渾水的。

    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露出一張姣好的臉,是那天在半江上陪同謝真聰的男子。沒猜錯,他確實的是謝真聰娶的侍郎。男子一見到我立馬臉色就難看起來,很是不待見。

    我眼神淩厲的看著他,隻見他似乎驚嚇到了一樣,倏的將臉上的神情斂了回去,恭敬起來。哼!終於是知道眼前站的是什麼人了。

    其他人見我變了臉,也是知道我和謝真聰之間矛盾頗深。便也不做聲響,在旁東瞅西看。

    隻有陳新瑕冷哼一聲,瞪了那男子一眼,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異世男子是弱流,我也懶得計較,也跟著進去了。

    屋中飄著若有若無的檀香,這謝真聰還真是會享用。屋內陳設倒是簡練,一張小榻,幾方桌椅,牆上到處掛著刀劍,弦弓。

    撩起遮住內室小門的簾子,便能看見側牆的大床,隻不過床幔將床上的人遮了個透。我走至床邊,對著床上之人說道:“真聰,本王聽說你受了家法,身子傷著了,所以前來探望探望。”

    被稱作顏侍君的男子上前撩開床幃,露出床上之人。隻見謝真聰側身向內躺著。聽見幔帳被拉開的聲音,也隻好轉過身來。怨憤的看了我一眼:“謝王女惦記著微臣。”

    見她麵色如常,甚至說是紅潤,就知道這謝承仲肯定沒有對她這寶貝女兒下重手,也可能完全就沒有家法處置這回事。不過,這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我笑嗬嗬的對她道:“都說真聰受罰頗重,我也知你不是有心而冒犯我,便不會計較那些小事。這不,我為你求來了一方靈藥,保準馬上藥到病除。”

    謝真聰也不是傻子,看見我這麼和善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對,立馬像長了倒刺般,滿是防備的看著我:“微臣皮粗揉糙,而且常年練武,這些傷不礙事,很快便會好。王女還是將靈藥拿回,留著自個用,免得被我糟蹋了。”

    “嗬嗬,真聰這是怎的了,是怕本王加害於你嗎?本王可是好心一片啊,你莫不是嫌棄本王的靈藥?!”我故作曲意,才不會輕易饒了她去。

    “微臣怎敢。微臣知道王女待微臣甚為厚愛,所以微臣不能老是承著王女的恩情而不自知。所以,這靈藥微臣是不敢接受的,還請王女明白微臣的一片赤誠之心。”謝真聰躺在床上大句大句的話說出口還不帶喘氣的,看著她隻覺好笑,這哪裏像是受了重罰的樣子。

    “真聰不必拘禮推讓了,這藥我是定會送出去的。你也安心接下吧。”我不理會她的呼叫和拒絕,叫上初一十五端了黑布包的籠子來。

    謝真聰立馬臉就變了色,語氣終於放肆起來:“不知安王這是要作甚,我謝真聰雖是個臣子,但也不是你說要欺辱便欺辱的。”

    “嗬嗬……”我笑得開心,退了兩步,勾起嘴角,慢慢吐字:“真聰,我這是在為你醫治呢。”然後左手一揮,初一十五便把罩著籠子的黑布扯開了,周圍驚嚇之聲響起。

    兩條胳膊粗細、差不多兩尺長的蟒蛇盤踞其中。謝真聰看著色彩斑斕的蟒蛇臉色刷白,那顏侍君立馬就驚叫著跑了出去。

    初一十五將蛇往謝真聰床上一仍,兩條蟒蛇便糾纏著繞了上去。謝真聰意想不到我會讓人將蛇扔到床上,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待蛇爬上她頸部,才驚覺的跳了起來。那種蛇一看便知有劇毒。不過我事先讓初一將毒牙給拔了的,鬧出人命的話,也不是好玩的。

    謝真聰雙手遒勁的捏住一隻蛇的蛇頭,往床外一扔,初一正巧接住,又給她扔了回去。這時另一隻蛇也纏了上去,眼見那蛇信吞吐不斷的蛇頭就要觸到頸部動脈,謝真聰猛地跳下床,將那蛇遠遠避開。

    周圍的人跑的跑,躲的躲。我、鄭嵎、陳新瑕以及謝文央還有一兩人仍舊在旁靜靜看著。謝真聰從床底操出一柄長劍,頓時將那兩條蟒蛇斷成碎節,然後一臉陰狠的看著我,手裏提的劍依舊滴血不止。

    初一十五閃身站在我身前,不甘示弱的與謝真聰對視。謝真聰揚起長劍,指著初一十五,厲聲道:“讓開。”

    十五拔出腰間的寶刀,橫在身前,不鹹不淡的應了句:“你可要識得清楚,你拿劍指著的人是誰。”

    我從初一十五側麵走出,直直站在謝真聰麵前,嗤笑道:“你倒要如何。”

    謝文央見事態不對,連忙上來勸和:“青師,姐姐,這可使不得。還是收了刀劍的好,這東西可不長眼,傷著了誰也不好。”

    謝真聰一把推開謝文央,怒斥道:“你個吃裏爬外的,早就看不慣你這副孬樣了,給我滾開。”

    謝文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鄭嵎上前將她扶住,輕聲同她說了句什麼。謝文央緊緊抿著嘴,臉色更是難看,但也不再說話。

    謝真聰又轉頭看著我,暴戾恣睢,眼中滿是狠意:“陳青師,你別欺人太甚,要不是你是個王女,我今天非剁了你。你以後最好少了惹我,不然我見你一次羞辱你一次,讓你一個王女在這京城抬不起臉來……”

    謝真聰還待說什麼,門外傳來一聲怒喝:“逆子,你還不給王女賠罪,你算個什麼東西,怎麼敢跟王女叫囂,觸怒皇顏。”

    話剛一說完,謝承仲已急急踏進了內室,並上前給了謝真聰一巴掌。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我撇撇嘴,還沒來得及動手呢,這謝承仲又參合進來了。

    謝真聰被謝承仲扇的蒙住了,料想不到從來對自己寵愛有加,百依百順的母親會掄自己一個耳瓜子。一臉不置信的看著謝承仲。

    “謝將軍,此事我定要討個說法。”我悠哉的走到謝承仲麵前,指著地上血肉琳琳的蛇身,蔑了她一眼:“我好心給令千金送來靈藥助她早日康複,她不但不領情,還將我千辛萬苦找來的靈藥剁成碎渣。我對它倆可是每天人參靈芝不斷的喂著的,世界恐怕是再也找不到這種靈物了。你說,該怎麼賠我。”

    謝承仲臉不斷抽搐,哪想我會這般胡謅亂諂,把兩條毒蛇瞎扯成靈藥神物,但又不敢說我的不是,隻要連忙拱手作揖,道歉:“是小女魯莽,又冒犯了王女,小女才疏學淺自是不知這等靈物,願王女原諒小女的粗鄙無知。”

    中國古代有指鹿為馬,為何我就不可以讓毒蛇變成靈物!

    “原諒!你說我原諒了幾回了,我看是你謝家分明不把我這王女放在眼裏,每次都給我找茬,還理由一大堆。你是以為本王隻有十三歲便好欺負糊弄嗎?”我說著語氣愈加淩厲,大力拂袖以示不滿,長袖掃過謝承仲的臉,她眉頭一皺,但沒有避開。

    “還請王女恕罪,請王女恕罪。”說著拉著謝真聰,嗬斥道:“還不趕緊向王女行禮恕罪。”

    謝真聰睥著雙眼看我,沒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傲著身子也不理會謝承仲。

    “這算什麼,我看還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你們謝家難道還比得上陳家厲害嗎?這是想要蔑視皇權造反了不成?!”這前主喜歡受窩囊氣,被這謝真聰戲弄。我可是不會讓這種憋屈的狀況繼續延續下去的。你傲氣算什麼,我還就要將你囂張的氣焰滅個盡。

    謝承仲見我說話毫不留情,撲通一聲跪下,雙手伏地:“王女息怒,就算是借我謝某人一千個膽子,也是不敢造反的。請王女明察,謝家對當今聖上是一片忠心啊,對整個商國也是赤膽相報的啊!”

    “哼!”我冷哼一聲:“謝真聰,你家母親大人都跪得,你就跪不得,你的膝蓋真是要金貴些呐!”

    謝承仲立馬拉著謝真聰下跪,謝真聰一時沒注意事態會急轉直下,“咚”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謝真聰雙手撐地,直起身子,發覺手上黏糊糊一片,抬手一看竟是蛇血,一臉嫌惡,對我叫囂道:“陳青師,不就是林語卿是我的人一直讓你耿耿於懷嗎,你自己有本事搶啊,在這裏羞辱我有什麼意思,你這女人半點女子氣概都沒有,整天一副歪啦吧唧的模樣,酸得要死,我要是林語卿,也看不上你。不就出身好,有個王女身份嗎,在我眼中,你什麼都不是!”

    我蹲下身子,與她平視,今個兒不治了你個小樣,我就不叫陳青師。我拍拍她的肩膀,冷著臉說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謝真聰正要開口,謝承仲又是一個耳光扇了過來,顯然已經惱羞成怒了:“你個不孝女,真是無法無天了。王女是你說得的麼,你給我住口,我謝家早晚要敗在你手上。以前真是太驕縱你了,連王女都敢頂撞了,我看你這次是想進了牢房不出來了。”

    謝真聰兩頭受氣,臉色青紫,但見自家母親也不為自己說話,便也中氣不足,沒敢再開口。

    “謝將軍,今天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陳青師不是讓人辱罵了,隨便說兩句好話便能打發的。接下來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我相信不用我教你。”我站起身來,找了個椅子坐下。蔑視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倆人,不斷冷笑。

    “這……”謝承仲到底心疼女兒,不忍見其受了委屈,還待想求情:“王女,您就饒了小女這一回吧,我以後定會嚴加管教,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還請王女網開一麵,請王女看在謝家護國的功勞上,給老臣一個麵子吧。”

    “麵子?!”我嗤笑:“給了你謝將軍,那我的呢,我向誰討去。莫非將軍要讓世人說我陳青師是個沒有臉皮的人麼,麵子是誰都能刮去的。”

    謝承仲臉色也不好起來,見我一直揪著不放,又下不了狠心,左右為難。便隻好開口:“那王女將待如何?”

    “如何?”我頓了頓,走到她跟前:“好說,很簡單,就是實打實的將上回的家法給補上,不過這回可不是你謝家的家法,而是我陳家的。”

    謝承仲抬頭眼神凜冽的看著我,語氣不善:“王女怎可胡說屬下沒有對小女施過家法。”

    “嗬……有沒有你心裏清楚,這事我不與你計較,我現在想做的是用我這陳家家法處罰一下謝真聰,謝將軍可有異議?”我就不信今天我治不了你謝家。

    “王女……”謝承仲直起身子,仰麵直視著我:“王女當真這般不給情麵。”

    “謝承仲!”我怒喝,真是太惹人氣憤了,這謝承仲未免太囂張:“你認清楚你麵前站的是誰,是王女!你不要以為我隻有十三歲,手上沒權就奈何你不得,我陳青師還沒怕過誰,我告訴你,今個我要是沒消了這氣,就將你寶貝女兒再扔進牢裏。”

    我再次蹲下身子,湊到謝真聰麵前,一字一句道:“謝真聰,我最近可是琢磨出一個新玩意,還沒人試過呢,我很期待你會是第一個人。”

    謝真聰撇了我一眼,滿是不在乎。

    “嗬嗬,這玩意有趣的緊,名字也好聽,叫倒脫衣,也就是在一個鐵桶裏焊上細長的鐵彎鉤,有的朝上勾,有的朝下,然後將人脫光了衣服,提著腦袋,慢慢的放下去,再慢慢的提上來,那些鐵鉤啊,就一絲絲的拉住你的皮肉,慢慢的扯,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扯,真聰,你說好玩不。”我笑的滲滲的,謝真聰,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和耐心。

    謝真聰驚恐的看著我,整個身子一顫,然後轉頭看了看謝承仲。謝承仲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我,這法子太過陰毒,我第一次在書上見著,就不禁打了個寒戰。

    “謝將軍,謝三小姐,你們決定好了嗎?”我站起來,重新坐回椅子上,翹起腳,等待著全身僵住的兩人的回複。周邊站著的人不明我為何輕聲說了幾句話,謝家母女便紛紛變了臉色,但也知道什麼事該問不該問,雖然一臉好奇,卻都沒做聲。

    “此事由王女定奪,微臣謹聽王女吩咐。”謝承仲咬牙切齒,字字頓住。

    “甚好,甚好,謝將軍果然識時務。”我拍掌,很是高興:“謝將軍,以及在場的各位可親眼看見了,也聽見了,我安王好心好意送靈藥與謝三小姐治病,不料她不但不領情,還毀我靈藥,用血劍指我,無視皇家聖顏。在其母謝將軍的規勸下更是不知悔改,多次出口侮辱本王,本王這口氣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的,相信各位也能理解。現在謝將軍同意我任意處置謝三小姐來消怒氣,我好與各位知曉,免得以後說出去倒成了我安王的不是。各位聽清楚了嗎?”

    這才是我讓鄭嵎叫來眾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做個證,免得這謝家再口汙了去。

    周圍有人稀稀拉拉的答應了,每人臉上神色各異,大部分人算是明白過來,正一臉惶恐懊惱著,這戲不是白看的。

    謝承仲一臉鐵青,但不再說什麼,算是默認了。我朝她笑笑,誰管她心裏怎樣想,以後你想給我陳青師找難堪,我就十倍的還與你。

    “請謝將軍放心,本王還是很寬待臣子的。”我轉身對初一十五道:“這事就交給你倆了,將咱們謝三小姐帶到院子裏打板子去。”

    謝承仲沒料到隻是打板子,便連忙拜禮謝恩。我甩袖不去理會她。就這麼簡單就怪了,我可沒說打幾個板子。

    謝真聰被初一綁在長條板凳上,接著同十五一人拿著一塊大木板朝謝真聰身上招呼了去。謝真聰確實是個體魄強健的人,打了百來個板子也不見有事。我坐在對麵喝著茶悠哉的看著對麵的木板上下揮舞。

    過了一會,謝真聰漸漸力支不起,緊要牙關不發出一點聲音,倒也算硬氣。突然“啪”的一聲木板斷了,初一停下看著我,等待我的指示。周圍的人見木板都打斷了,便都以為我該消氣叫停了。結果我卻開口道:“謝三小姐都沒發話,你怎麼能停了呢,真是沒規矩,找塊板子繼續。”

    陳新瑕湊到我跟前道:“青師,你今個可夠狠的,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有氣勢過。”

    我朝她嗬嗬一笑,沒有答話。氣勢,我前世好歹是個有名的教授,什麼場麵沒見過,什麼人沒接觸過。

    謝真聰悲憤的看著我,但仍是緊咬嘴唇沒有一絲示弱。漸漸她臉色發白,冷汗涔涔往外冒,已經開始虛脫。謝承仲一臉擔憂,又朝我跪下:“王女,小女承受不住了,還請王女開恩。小女今日已經得到教訓了,以後再也不敢冒犯王女了。”

    這時十五手裏的木板也斷了,我起身叫退初一十五,看著快要昏過去的謝真聰,淡然道:“既然打都打了,將軍又求情了,我再不講情麵就不對了,是吧。”其實我也不敢真的將謝真聰怎麼樣了,也就是要給她一個教訓,挽回麵子。

    我站起身來,整整衣衫,對周圍的人說道:“折騰了這麼大半天,本王也餓了,各位想必也是一樣的吧。不如讓謝將軍準備點飯菜,犒勞一下。”眾人自然不敢說什麼。

    陳新瑕一聽說吃,又蹦躂起來:“這個好,看了半天戲都看累了,我還沒在將軍府吃過飯呢,我也想看看這軍人平時都吃些什麼,謝將軍,這個麵子總要給吧。”

    謝承仲無奈的看著我們這群人,應聲道:“這是自然,王女和郡主願意在將軍府用膳,是愚將莫大的榮幸。”

    我大步走出庭院,懶得去理會這個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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