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82 更新時間：10-04-20 02:07
06
坐在安西教練的對麵，我半晌沒吭聲，心理默默尋思著該怎麼樣開口比會較合何不失禮的時候，教練先說話了。
“對不起啊，最重要的一場比賽我沒有在場。”
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教練的抱歉，隻好輕輕對著教練搖搖頭，順手拿起放在我麵前的綠茶。沉默了一陣，還是教練先開口了。
“你來找我談什麼？流川。”
我靜靜的看著教練，想從他的眼裏看出一些什麼，可是教練的眼睛擋住了他的目光，我沒辦法更深的探究。
既然如此，還是有話直說好了：“我想去美國，所以來聽聽教練您的意見。”
“美國？”教練似乎有些反感這兩個字，語調似乎有些提高。
“我想要去美國。”對著教練輕輕點一下頭，我再次重申。
“你想要去留學嗎？”教練再次拿起麵前的茶杯，恢複了不緊不慢的語調。
“我想變得更強。隻是這樣而已。”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說我的父母也在美國，也許潛意識裏我是希望教練阻止我的。
教練盯著我看了好久，一直沒有說話，我也一直看著教練，可是還是沒能從教練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我反對。”擲地有聲的強硬語氣，容不得我有半點反對。
既像在意料之中，又像在意料之外，盡管我知道教練也許會不高興，但是我沒想過教練會想都不想的就拒絕。
“我已經看過與陵南比賽的錄像帶了，你還是輸仙道一截。”又是仙道？白癡就算了，為什麼連教練也認為仙道比我強？“你剛剛說要去美國···你是不是在逃避一些什麼？流川！”
“不是···”我有些激動的想要否認，但卻想不出一個更好的理由，因為教練說的的確是事實。
“更何況全國大賽裏，可能有比你更厲害的對手，”不等我說出第3個字，教練就打斷了我下麵想說的話：“不管怎麼樣，你先想辦法成為全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吧。到那時候再去美國也不遲。”
“······”我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來反駁教練的話，雖然我可以說出我的父母在美國，我去美國也是為了與他們團聚，但是我知道這不是我心裏真正想的東西，就算用這個借口讓教練同意了，我也會成為母親口中的“懦夫”，教練也會感到失望的吧。
從教練家裏出來，一路走一路回想著教練的話，為什麼教練會那麼堅決地反對我去美國？為什麼教練會問我是不是在逃避什麼事情？可是不管我怎麼想，也想不出一點頭緒，恍惚間好像聽到身後傳來小車的喇叭聲。以測安全轉過頭看一眼，卻發現教練的夫人正駕著車朝我的方向開過來。
“我送你到車站吧。”溫暖的笑臉，讓人不忍拒絕她的話。於是我乖乖上了她的車。
途中，夫人告訴了我教練過去的事情，因為曾經的得意弟子在美國失意而導致意外身亡，致使教練一直到現在都耿耿於懷。難道說，教練害怕我與穀澤一樣，盲目的逃到美國，自以為會有一番成長，結果卻是提早隕落麼？
回到家裏，靜靜的想了好久，才決定下來，既然母親不同意我逃，教練也反對我離開，那我就去麵對好了，籃球也好，白癡也好，是問題就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吧。想通了這些天一直困擾我的問題，才發覺這幾天都沒怎麼睡，疲倦很快侵襲了鬆弛的神經，等我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到了該到學校上課的時間了。
這一天過得很快，因為上課時間全被我睡過去了，轉眼就到了放學時刻。從籃球部的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準備走去體育館的我，正巧看到安西教練背對著我站在外麵，我站住的時候，教練也正好轉過身來看著我。
剛想對教練說些什麼，就聽到一陣難聽的歌聲從淋浴室一路飄出來，不用看也知道，除了白癡，沒有人會唱歌比他難聽了。看著白癡一臉的探究，我不禁會想起昨天在車上夫人跟我提過白癡的那些話。
“流川同學，依你看來櫻木同學這個人怎麼樣？”
“啊？”白癡嗎？自大，囂張，目無尊長但是卻自信，坦率，活力十足，一臉無論任何時候都能令陽光失色的笑容，是最讓人覺得溫暖的地方，似乎有白癡的地方就不會有寒冷的感覺。
“你們教練常很快樂的對我提起你們倆人的事情，”溫柔的聲音將我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說你們兩個擁有他沒有見過的才華，我想他一定還想再多看一會兒你們的進步吧。”
我跟白癡的進步嗎？思緒轉回來，就看到白癡又捏著教練的下巴：“你幹嘛，老頭子？你要教訓流川是不是？太好了，多罵一點。”
“大白癡。”教練像是要罵我的樣子嗎？
“流川，我相信你的能力，”教練一臉毫不在意的微笑：“你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再說吧。”
“以後請教練多多給我指導，多多給我鞭策。”既然已經決定麵對，我就不會再害怕任何阻擋在麵前的困難，籃球也罷，感情也罷。
白癡又在一旁咬牙切齒，不過已經沒關係了，我不會再迷惘下去的。
看看教練一臉慰然的笑和白癡一頭摸不著北的迷糊樣，我決定這一刻就開始向我的目標邁進。
練習時間，白癡的恬噪依舊沒有減少半分，與宮城三井鬥氣鬥得不亦樂乎，真是讓我氣不打一處來，看他還在那裏對宮城說著不著邊的風涼話，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抓過一個籃球，準準的砸向那顆紅嘭嘭的腦袋，看到白癡迅速的回頭以眼殺人的瞪著我，忍不住又開始挑釁起那個不知道忍耐為何物的家夥來。
“快點開始吧，大白癡。”
“可惡啊，流川你···”聲音消失在隊長的鐵拳之下。
比賽開始後，我再也沒有任何雜七雜八的念頭，我要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我要讓白癡知道，仙道對我而言根本就不足為懼。我要盡快到達我的目標，白癡就一輩子已超越我為目標吧。我決不會讓白癡有時間把目光轉移到別人身上的。
拍掉白癡信心十足的三步上籃，看著白癡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瞪著我：“幹嘛？我先聲明，我可沒時間理你。”轉身，將飛到球館外的球拾回，繼續為了我的目標努力。
白癡又著火了，冒著火焰的雙眼裏隻有我一個人的存在，心裏也隻有不能輸給我這一個念頭，很好，我要的就是他這種狀態，什麼仙道之類的閑雜人等，全呆到一邊去吧，我不會讓白癡有時間去注意你們的。就算我對白癡的感情的不到眾人的允許，我也不會放棄，就算白癡永遠不會接受這種感情也沒關係，那就永遠不讓他知道，就讓我做為他一生的對手存在於他的生命裏吧。
心無旁騖的練習讓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解散時間。剛剛太過於拚命，以至身上流了不少汗，粘粘膩膩的很不舒服，去水池那裏衝個臉擦把汗好了。一眼就看見白癡站在水龍頭那裏，想也不想走過去擠開他：“讓開，學長在叫你。”
呼，衣服都被汗水侵濕了，拿過來擰兩把，還真是誇張呢，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難怪穿在身上難受得很。那個大白癡，不知道又在想什麼無聊的東西了，誰出的汗多這種無聊事情也要比嗎？看著白癡一甩胳膊脫下衣服擰起來，而後越擰越緊，我開始為那件衣服擔心起來，它承受得了白癡那怪力麼？才想到這裏，“嘶”一聲，好好的背心在白癡手裏被毀成了抹布。
“大白癡。”也隻有白癡做這些無聊舉動，才能讓我這麼無可奈何卻又不會不耐煩。換做別人，我隻會把他當成瘋子。
“櫻木，櫻木花道，快過來做練習。”學姐過來抓白癡去做基礎練習了，宮城也跟著過去，洗手池隻剩下我和三井兩個人，國中時期最有價值的MVP球員嗎？那麼，就先從他開始好了。
“前輩。”
“哦？”三井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很快恢複正常：“有什麼事情嗎？流川。”
“我想跟你來一場1對1的比賽。”把籃球托起，很認真地看著麵前的人。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探究什麼，我有點不耐煩，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就不答應，探究我的想法做什麼，就在我準備開口說“不願意就算了”的時候，三井卻意外的說了句：“好啊，我答應你就是了。跟你1對1比賽，應該會很有趣吧。也可以趁這個機會來決定看看，誰才是湘北真正的王牌。”
無所謂，誰是湘北的王牌都無所謂，我的目標遠比這個王牌的稱號大得多，走回球館內，三井站在我對麵說了句：“開始吧。”我立刻進入狀態，向日本第一的高中生邁出第一步。
一番長長的拉鋸戰，最有價值的mvp球員果然不是拿假的，三井雖然沒有從我這裏拿走半分，可是我也沒能從他那裏得到半點好處，兩人你來我往的僵持了好久，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一個射籃的機會，終於贏了，不過好累，扶著雙膝的我正在慢慢休息以待體力恢複，白癡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了過來。
“流川。”
“幹嘛？”轉頭看見白癡拿著一個籃球，正信心滿滿的向我走過來。
“我要來跟你一決勝負。”很堅定也很認真的眼神看著我。
“啊？”一瞬間，我腦袋空白了一下。
“你聽見了沒有？我要跟你一決勝負。怎麼樣，流川？”
我沒說話，白癡就那麼死愣愣的盯著我，奇異的電流又在我們的眼波之中流轉。
白癡將球丟到我手上：“怎麼樣？”
回過神來，我捧著球回了他一句：“不要。”
白癡不服氣的還想要說什麼，被三井趕開了，隨即又轉過頭對我說：“剛剛你是攻擊的一方對不對？現在我還剩下一次攻擊的機會。”
沒辦法，是我輸了也許也會這樣要求再來一次的，於是隻好再比一場。
卻沒想到，三井直接拿著球就投，我根本還沒做好準本，也就沒來得及去攔，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球進了球筐。陰險，要耍賴皮，我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拍拍正笑得得意的學長，毫不留情的告訴他：“你踩到線了。踩到線了就不是三分球，我們同分，應該打延長賽。”
“我沒踩到，況且你也不可能看到，胡說八道。”明擺著的賴皮。
那就看誰賴的過誰好了，我說：“我用眼角看到的。”
三井說：“你沒看到。”
“看到了。”“你沒有。”“看到了。”······
在白癡麵前，我是不會承認我輸了的，更何況我根本沒輸，就這麼著你來我往了半天，白癡走過來說：“好，很好很好，你們兩個就由我天才櫻木花道來裁定吧。”
不由分說地走到我和三井中間，舉起三井的手宣布：“你贏。”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樣，白癡是不可能向我靠攏的，可是心還是小小的抽痛了一下：“你們倆個閃一邊去吧。”
轉身便想離開，再繼續留下來，我怕我會打人。
“你對我這天才的判決有異議嗎？那就跟我決鬥吧。”
“嘖。”原來白癡在打這個主意嗎？不理會，繼續向外走。
“等一等流川，你想逃是不是？原來你這麼害怕跟我交手。”
什麼？我會怕一個學籃球才幾個月的門外漢？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白癡，用眼神告訴他，我生氣了：“你說什麼？”
“這麼說起來，你跟我好像還沒有正式鬥過，我不管你是什麼縣內五強，還是什麼新人球王，哪個都一樣，除非你敢誇下海口，有百分之百打贏我的把握！”
我回過身去麵對著白癡，學長們已經把其餘隊員全部趕離現場，並關上了球館的所有門，隻剩我和白癡兩個人在裏麵。
“大白癡，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懂嗎？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想要贏我，就朝著我的方向繼續努力。”是的，朝著我的方向，隻朝著我一個人的方向就足夠了。
“少囉嗦，我今天就要在這裏打敗你。”白癡的眼裏閃著認真的火花，語氣堅定不移。
“是嗎？那來吧。”話已至此，多說亦無義，我隻有全力赴戰。
對白癡可比對三井輕鬆多了，畢竟是隻學了幾個月的籃球，即使使出生平所學，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小學生的水平，但是我不會手下留情，白癡，我要你從今以後專心的看著我。
但是白癡真是夠纏人的，不斷不斷的要求再來，我的體力都快被他磨光了，再打下去，隻怕真的會敗在他手上。好在我最後一次將球灌進籃筐之後，白癡似乎終於認識到自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贏我，雙眼空洞的跌坐在地板上。
站在白癡的麵前，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我一向不會表達，尤其是在我知道我喜歡上白癡之後，就更不知道該怎麼去主動跟他說話，我們的關係一向就已不好，再多說一些，隻怕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狐狸。”就在我轉身想要離開球館的時候，白癡開口叫住了我。口氣既不是仇視的，也不是憤怒的，有那麼一點點平靜但是又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裏麵。
我站在原地不動，心跳得厲害，每次白癡叫我狐狸的時候，我的心跳就比平日快很多。仿佛那不是一個歧視的綽號，而是白癡將我和其他人區分開來的特殊稱謂，隻有白癡一個人專用的稱呼。
“你突然的轉變是為了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白癡走了過來，就站在我的身後，不用回頭我也知道白癡現在離我非常近，他不平穩的氣息一陣陣的灑在我的後頸，引得那一片電流亂串。
“是因為陵南的刺蝟頭嗎？”是錯覺吧，為什麼感覺白癡好像突然生氣了，難道說我把仙道當成對手使得他不開心了？還是他認為我沒有資格做仙道的對手？
“他才沒有資格讓我為他轉變什麼。”想到白癡也許是在在乎仙道，我忍不住開始冒火。為了不使自己在白癡麵前失常，我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球館的門，卻看見宮城和三井他們站在門口。
“流川，以你的個性應該不會留情吧？”宮城滿臉的擔心。
“當然不會。”對白癡就更加不會。看一眼宮城他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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