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23 更新時間:11-05-02 20:23
神智漸漸清醒,身體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整個身體似乎被千刀淩遲過一般。
我愣了愣,有些迷糊的坐起了身子,一時間竟不知道這是哪裏,房間裏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素白,寬大的白紗在夏風的吹動下逶迤墜在地上,仿佛受傷的蝴蝶輕盈無奈的垂下華麗的翅;銀白色的機械發出輕微的嗡鳴聲,使得單調的室內更加靜謐。
遠遠地似乎可以聽見喧鬧的蟬鳴,連樹葉輕輕拂動的聲音似乎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我忍不住皺眉,軟弱的身體靠在大而柔軟的靠枕上,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這是哪裏?我又是誰呢?又是誰將我帶到了這裏?
清醒前的一幕裏似乎是沒有這些東西的,即使是失去的記憶裏隱隱的留下的也是斷斷續續的殘紅,痛苦卻說不出口的屈辱和巨痛。
我不得不從新靠進柔軟的被子裏,劇烈的疼痛裏思維漸漸清晰起來,終於想起那個幾乎忘卻的名字,鸞語,林鸞語。
我忍不住苦笑了下,林鸞語,華語國皇帝陛下和一名不知名的賤婢所生的孩子,權力爭奪下的犧牲品,送往瑾浩的質子,一瞬間幾乎都想了起來,那些真實的或者這不真實的林鸞語的修飾詞。
可是我覺得我似乎忘卻了什麼,隱隱的還記得一個名字,對了,是清,清。
不過如果我是林鸞語,那清又是誰呢?
頭劇烈的痛了起來,我下意識的將痛苦的呻吟壓下,緊緊的咬住了下唇,好一會兒,疼痛漸漸緩解,我的身體似乎一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重重倒在一團柔軟裏。
又一會兒,身體漸漸恢複了些力氣,手足卻依舊綿軟無力,這種感覺讓我很是不適應,應該是好長時間沒有過這種無力的感覺了吧,我想。
忽地我身體僵了下,苦笑起來,身上竟然沒有穿一件衣服,光裸的裹在被子裏。
而且,我皺眉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應該不會是一個十歲孩子的手,白皙修長,柔若無骨,一時間我竟覺得這似乎不應該是我的手,這更傾向是一位女子的手,十指纖纖仿若春蔥。
我隻能苦笑,潛意識裏我知道這是我的手,並且是七八年後一個少年的手。
是失憶了吧,我皺眉想著,是的,我清楚的知道我是失憶了,失掉了將近八年的記憶,失掉關於“清”的全部記憶。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一名少年走了進來,看到我醒來很高興的樣子,麵容是說不出的熟悉,但很明顯,我並不知道他是誰,我不由尷尬的笑了下,不知道該如何招呼他。
“你醒了?”少年卻不甚在意的坐到了我的床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眨巴眨巴盯著我看,全是不懷好意的笑意。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點了下頭,縮了縮裸露在外的肩膀,下意識的想離他遠一點。
少年忽地邪笑起來,不懷好意的手指伸到被子下麵,掐了我的腿一把,湊到我耳邊輕聲道:“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再說,這幾天給你看病,你全身上下那一處我沒看過!”
我苦笑了下,不想和他爭辯,將他的手指從被子下麵拿了出來。
其實我也奇怪,要是以前,我似乎不應該在意這些東西,現在卻下意識的不喜歡和別人的身體接觸,難道這幾年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讓我的習慣也變了這麼多?我有些不解的想。
少年也不在意,纖細靈巧的手指隨意變化著不同的手型,閑閑的看著我。
我略有些別扭的動了下身體,想了下,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
少年似乎一點都不吃驚我失憶的事情,漫不經心道:“這裏是我的實驗室,至於我嗎……你可以叫我雨飛,白雨飛。”
我聽見這個名字愣了下,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著他:“白雨飛?難道你就是那個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這麼可能是怎麼下的一個小孩子?!”
我最後一句聲音小了下來,看見白神醫在我的目光下絞緊了手指,臉色微紅,羞怒道:“小孩子怎麼了!你還不是從小孩子長起來的!”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發窘的少年,忽然心中一歎,像這樣的孩子已經不多了吧,單純的孩子,恣意的快樂著,現在的孩子即使年齡與大人相差很大,但是心理卻與大人沒有什麼區別,陰暗而孤寂。
我搖頭笑著看著這個難得的真正的孩子,一時間身體上的劇痛竟然覺得輕了不少。
少年神醫不滿的翹著嘴,別扭的動了下身體,嘀咕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我無奈的歎了聲氣,不再討論這個問題,想到要問的東西,頭疼的皺了下眉,抓了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及腰間頭發。
白雨飛奇怪的看著我,神情也帶了絲嚴肅。
“你知道是誰送我過來的嗎?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似乎是失憶了!”我皺著眉看著他,希望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少年不知怎麼的也抓了抓頭發,依舊換上了漫不經心的表情,淡淡道:“是岑寒送你過來的啊,但是發生了什麼我是不太清楚,他也沒說什麼,不過你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可以說沒氣了,我花了幾乎一個月的時間才將你從鬼門關拖回來。至於失憶……”少年臉色一下子變得臭臭的,冷哼了下,“你這並不是第一次醒過來了,一天前你醒過來一次,但是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剛醒過來就將我的實驗室砸了個粉碎,不得已我隻好將你的記憶先封了起來,所以你就失憶了!”
我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皺了下眉。
其實即使隻有十年的記憶我對自己的性格還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不是受到什麼非常大的刺激的話,應該不至於情緒應該不至於失控到那種程度,我此時也忍不住好奇起來,在我失去記憶的十年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少年看了看我,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道:“我已經通知岑寒了,他現在就在過來的路上,你可以問他!”
我點了下頭,用無力的手指將身體撐了起來,略有些搖晃的坐在床上,少年臉刷的紅了,不好意思的起身,結結巴巴道:“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我愣了下,看到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差一點撞到將要進來的青年,不太明白的皺了下眉。
青年也愣了下,不過沒有在意,快步走了進來,一眼看見我,臉色也是一紅,接著眸子中便是一抹了然,將我已經掉在腰間的被子向上提了提。
我莫名其妙的低頭看了下,臉上驀地通紅,終於明白那個單純的少年神醫臉色為什麼那麼古怪,失去被子掩飾的上身赤裸的露在外麵,醒來後就變得晶瑩剔透的白皙胸膛上是兩粒色澤豔紅的茱萸,翹盈盈的立在單薄的胸口,竟是說不出的淫褻。
我苦下了下,抬手將被子裹在胸前,不太明白為什麼醒過來後身體變了這麼多,特別是這種晶瑩剔透的膚色,冰肌玉骨自是清涼無汗?
我忍不住苦笑,恨不得將臉埋到被子裏麵去,也說不清為什麼被一個同性看了身體這種小事反應這麼大。
但是顯然房間裏的青年神誌恢複的速度比我快了不止一倍兩倍,我還在發呆的時候他一連串大罵便迎麵撲來:“林鸞語你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過不能隨便動夜家的嗎,你腦子壞掉了嗎,夜家也是那麼好處理的,你不是一向都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惹不起躲得起的嗎?這回是怎麼回事,怎麼沒頭沒腦得就一頭撞了上去,夜家你兩位豺狼兄弟也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嗎?!你一向腦子挺好使得,怎麼這回遇到這種大事就腦子犯渾……”
我無奈的聽著他幾乎歇斯底裏的叫罵,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暖意。
這人應該是我非常熟悉的吧,我有這種感覺,他似乎是和我配合了好長時間才練出的這種親密無間的情誼,就是大聲的訓斥也是熟悉的關心。
我輕輕笑了下,這已經失去的七年記憶裏應該過的不是太差吧,因為我有了一個或者更多的可以交心的好兄弟,這是在有記憶的十年裏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我聽著他有另一種方式表達他對我的關心,心裏苦笑著想,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會一頭撞到那對豺狼兄弟身上啊,以我現在七年前的心態來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是由於自幼失母又無人庇護的緣故,我天生心底就對高權位的人有一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妥協,盡量離得他們遠遠的,聽岑寒話裏的意思,這回我惹到夜家兄弟似乎是我有意的?這怎麼可能?!
夜家我是聽過的,他可是大名鼎鼎,以我現在的思維來說我躲他還來不及,幾年前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變了這麼多,又是什麼讓我甘願背棄一向的準則去招惹了這對恐怖的兄弟,難道僅僅七年時間我的變化這麼大嗎?
岑寒見我隻是苦笑著不答話,也失去了罵的興致,坐在了我的床邊,不滿道:“你就不能說句話嗎?又不是沒氣了?!”
我苦笑了下,無奈道:“我失憶了!”
“什麼?”他驚得跳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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