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27 更新時間:10-06-13 03:50
“他,他死了嗎?”白月月無法相信這眼前的這一幕,莊毅倒在血泊裏,滿屋裏全是……呃,蠟燭,皮鞭,鐵架,手銬,還有,地上撕得粉碎的黑色皮衣……
莊唯露出不屑的嘲弄的詭異得讓白月月如墜冰窟的笑,他說:“你想不到吧,莊毅,喜歡的竟是被人xing虐,哼,真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賤種!”他走過去拿起皮鞭,狠狠的抽打地上的人,發出沉悶的聲音,白月月衝上去拉住他的手,懇求道:“別打了!莊唯,他是你哥!”
“我哥?哈哈——”莊唯陰鷙的盯著莊毅,半跪下去用手狠狠一掐他的脖子,“他也配!”
莊毅痛醒過來,看見莊唯,竟然笑了,嘴唇一開一合,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但在看到白月月的時候,他忽然臉色大變,全身痙-攣,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樣,暈了過去。
“他,沒事吧?”白月月大驚,“叫醫生來呀!”
“我巴不得他這就死了。”莊唯冷漠的說。
“你,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莊唯冷笑道,“我以前也沒遇到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他的表情有一絲柔和,但很快又消失,抓住白月月的手,拖出了房間。
“他會死的!”白月月大喊。
莊唯猛的轉身將她壓在牆上,燦然一笑,說:“你聽我的話,他就死不了。”
……
白月月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唯一能肯定的是莊唯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不然就不會在說完那些話之後,繼續沉浸在對簡依的思念裏,完全忽視了她的存在。
不過,她也無法離開,因為稍一有動靜,莊唯就會迅速的轉過頭,一言不發的盯著她,那樣哀切的眼神,讓她沒辦法說出要離開的話。
時間一點點流逝,掛在牆上的鍾敲響了十一下,快到新年了,白月月焦急起來,瓷寒青,怕是要急死了吧?可是莊唯拿走了自己的包,手機也在裏麵,房間裏的莊毅,還活著嗎?莊唯不會是想讓我就這麼陪他坐一晚上吧?
該怎麼辦呢?
“過了十二點,就送你回家。”莊唯突然說。
“莊唯你不要這樣……”
“不然莊毅就死!”
……終於熬過了這一個小時,新年的鍾聲終於敲響,白月月迫不及待的站起來,“我的手機呢?”
莊唯麵無表情的把包還給她,白月月匆忙的拿出手機給瓷寒青撥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怎麼會呢?白月月一愣,又重撥了一遍,還是空號。
接連撥了數次,仍是空號。白月月一下慌了,向屋外衝去。手卻被莊唯一把拽住。
“放開!”她吼道,這次,真的怒了。
“今天的展會,你要小心。”莊唯說完,鬆開了她的手,向關著莊毅的房間走去。
白月月忽略掉心裏的異樣,跑向自己的車,此刻,隻聽一聲“砰”的驚天巨響,隨後,絢爛的煙火閃耀在城市上空,這美景,璀璨,卻短暫。
匆匆忙忙趕回白家,顧不上與一臉焦急的管家說話,直接衝上了二樓瓷寒青的房間,門是緊鎖著的,她壓低聲音喊道:“瓷寒青,我回來了!”
幾聲之後仍舊沒有人回應,管家在一旁說:“小姐,瓷先生已經走了。”
白月月注意到,管家稱呼的是:瓷先生。而不是:家主。
不安的念頭迅速占據了整個思緒,白月月茫然的問:“走了?他去了哪兒?”
“瓷先生說,他去了該去的地方。”管家很擔心,隻見小姐的麵色越來越蒼白,聲音虛弱的又問:“他何時離開的?”
管家想了想,說:“瓷先生一直在大廳裏坐著,直到十二點的時候,我出來問他需不需要點夜宵,他就說了那句話,然後——”
“然後怎麼了?”
管家的表情忽然糾結起來,“然後他就出去了,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白月月身體一晃,伸出手用力的扶住牆壁,支撐著自己不要跌倒,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好像被人抽去了主心骨,一片迷茫。
瓷寒青曾經說:我不會一直在那兒等你,任何人的承諾都是有時間期限的。
這就是你說的“期限”嗎?白月月很想哭,卻發現哭不出來。你將一切都布置好,然後在最後的時刻留下我一個人麵對這個結果……
“把鑰匙給我。”她說。
發抖的手將鑰匙插進鎖眼,哢嚓一聲,她輕輕的推開門,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
房間裏的陳設,與半年前瓷寒青未住時一模一樣!
完全看不出來瓷寒青在這裏住過。
除了,桌子上放了一張紙,和一柄,劍!
劍,是瓷劍,但不是白家送去匠界大會的那一把,白月月在劍身上看到了一個雕刻的“青”字,那麼就是青家的那一把了。
紙上隻有四個字:陌上花開。
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寧了。
此時,濃重的倦意湧了上來,看看,已經是淩晨一點多,想想再過幾個小時就得去展廳,白月月便對管家說,休息吧,瓷先生會回來的。
竟是一覺好眠。
醒來的時候,外麵破天荒的又飄起了雪花,白月月下了樓,李諾在客廳裏,看見她,道聲:“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她說。“這幾日,辛苦你了。”
氣氛和睦而淡淡的快樂。
用過早餐後出門,坐在車裏看著外麵熱鬧的街市,歡樂的人群,她問:“是第一次過這樣的春節嗎?”
“可以這麼說。”李諾順著她的眼光望去,一個小孩子拿著大氣球,牽著媽媽的手,笑得燦爛。
“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局。”白月月喃喃自語。
……
九點整,展廳開放。白月月簡短的說了開場之後便下了台,被一大群人圍住。她知道,真正衝著瓷器來的人並不多,大部分是記者和愛湊熱鬧的富貴閑人。
而白月月的心思,都放在展廳正中間的古董花瓶上。
沒錯,就是她當初一怒之下砸碎的那個花瓶的另外一隻。這是一套龍鳳瓶,她出嫁的時候爺爺將畫著鳳的一隻作為陪嫁給了她,而畫著龍的那隻一直放在月明的房間。
瓷寒青說,龍鳳瓶蘊含的力量無法估量,也許你的靈魂穿越與此有關。
隻有將僅存的龍瓶拿出來做誘餌,才可能引出那個深藏不漏的幕後之人。
這個人,不是李諾,不是莊毅,也不是肖正海。
白月月無法不相信他的話,如果不是肖正海,又會是誰呢?
有些恍惚了,她盯著那個花瓶,忽然一陣頭痛。
而眼前出現的竟是《化瓷》裏的場景,一個素衣女子站在煉瓶窯的外麵,滿麵淚水,她手裏抱著的是一把瓷劍,窯裏正在燒製一對花瓶……
一個黑衣男子騎馬在她麵前停下,口中不停的說著什麼,而那女子拚命的搖頭,最後,那男子長手一撈將那女子強行拉到馬上,一鞭抽去,馬狂奔不止。
身後響起嘈雜的追兵叫喊聲,以及羽箭劃破空氣的嗖聲。
終於無路可走,湍急的清江,馬兒也停了下來躊躇不肯前行,素衣女子跳下馬,正要對男子發火,卻發現他已昏迷不醒,而背上,插滿了箭。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一時間,天地變色,女子淒厲的叫聲驚醒了江麵上停著的漁船。
一名青衣男子出現在船頭……
白月月一個踉蹌往前跌進一個溫暖的懷裏,那人朝她身後的人怒道:“走路小心一點!”
原來是肖浩然。
他說:“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一個故事而已,不值一提。”白月月環顧四周,淺淺笑道,“謝謝你了,看起來不會出亂子。”
“這裏太吵了,”肖浩然提議,“我們去後麵轉轉。”
白月月有些猶豫,正要說話,看見李諾朝花瓶走去,便道:“等一下,我先跟他說件事。”
肖浩然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去攔住她,卻抓了個空。
變故,就在這一瞬間。
如果白月月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她一定會選擇跟肖浩然走,但,誰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就在她要挨到李諾肩膀的那一秒,整個展廳的燈全部滅了。
身體被人猛地一轉,護在對方的懷裏。
暗。
驚慌。
混亂。
以及槍聲。
“別怕。”李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白月月知道那是李諾的手。
“是誰?”
“不止來偷龍瓶。”李諾急促的說,塞給她一把槍,“保護好自己。”
畢竟是白天,即便在密不透風的展廳,即便所有的燈光全關閉,還是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人群很混亂,嘈雜,但白月月還是能聽到瓷器摔落地上發出的清脆響聲,每一聲,都像一把重錘敲打她的心。
“有舍才有得,別往心裏去,東西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李諾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安慰道。
“現在要怎麼辦?”
“你蹲在這裏別動,我去想辦法把安全通道打開。”
“這樣行嗎太危險了……”沒等她說完,李諾已經摸索著去了,隱約的,她看見他的腳步有些蹣跚……
不過半分鍾,白月月卻覺得好似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蹲在原地不動,沒有人知道她是白月月,很安全。
然後,燈亮了。
一切塵埃落定。
白月月拂開肖浩然伸過來的手,站起來,向龍瓶走去。
李諾雙膝跪地,低垂著頭,龍瓶在他的懷裏,青翠的瓶身已被染成了紅色,鮮血,一滴滴從指間滑落到地上,無聲無息。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結果。
最終,你逃脫不了為我而死的命運。
白月月輕輕合上了李諾的眼睛,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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