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章節字數:5813  更新時間:13-10-24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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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凋花月-對鏡自憐

    凋花月,醇酒香,

    舉杯啜飲憶當年,

    韻華落,惜流年,

    輕撫橫弦冷音渺,

    落英舞殘絮,

    芳菲自清絕,

    青絲染霜華,

    丹青依舊水色,人複在?

    笑已非,愁亦非,

    清淚凝露濕羽裳,

    獨留鏡前堪自憐。

    暮秋,泌涼如水,冷風拂起地上飄落的黃葉,輾轉著托其幾片,透過輕薄紗帳吹落到精致的雕花銀鏡前,抬眸望去,滿目蕭條瑟索,惟有床頭那朵淡黃色的雛菊孤傲的盛開,像她,冰資玉骨,清香淡雅。

    “主子,時候不早了,奴婢前來侍侯您晨起梳洗了。”輕扣門板,少女嬌美清澈的嗓音自門外傳來,如同早春時節山澗初融的溪水流動一般悅耳動聽。

    “是吟兒麼?進來吧!”我半臥在精致的玄青色軟塌之上,輕聲地喚她進來

    紅杉木門被輕輕推開,冷風透過門的縫隙吹了進來,微微有些涼意。

    身著杏黃衣裳的少女,容顏嬌俏,杏眸含水,清麗動人。十四五歲的豆蔻年華,最是青澀美麗。

    她抬眸看我,

    ‘啪’

    緊握在手中青玉翠梳忽然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幸是上等美玉,倒也完好無損。

    “主子。。主子。。您。。您的。。”吟兒清澈如水的杏眸之中,藏了些許異樣的情愫,驚訝,恐懼,驚豔,但更多的卻分明是悲憐。

    悲憐?!嗬嗬,可笑之至,我是誰?流月瑾!我也需要他人悲憐?何況還是個不經人事的丫頭?!

    垂下纖長的幽睫,菱唇勾起一絲明媚笑意,掩了心中洶湧翻騰的嗜血欲望,殺意和憎恨。

    “您。。您的。。頭發。。全都白了,主子。”

    吟兒呆楞了一會兒,彎腰拾起地上的青玉脆梳,低下頭,緩步向我走來。

    “嗬嗬,是嗎?”我隨手挑起一縷垂落在頸邊的發絲,細細把玩,冰涼順滑的發絲淌在手心,如流水一般細膩輕柔,銀白色澤,如雪清麗,晶瑩亮澤。

    “主子,莫要太悲愁了,奴婢倒覺得主子銀白發絲更甚從前,銀發血眸,更似傳說中的鬼魅,妖媚異常。”她說著,麵上迷醉之色清晰可見。

    “鬼魅?嗬嗬`”我勾唇輕笑,起身整理了身上華美紅裳,她自是不知,我寧願自己瞎了,也不要這雙赤眸。

    “吟兒,替我梳理發絲吧。”我坐到雕花銀鏡前,喚她。

    “是,主子。”她低頭握起我一縷銀白發絲,精心地梳理起來。

    銀鏡如水,波光粼粼,映了我容顏清晰。

    鏡中美人肌膚凝玉,菱唇粉潤,嬌豔欲滴,微微勾起,花月失色,鮮紅赤眸,似血妖異,銀白發絲,如雪清麗。

    抬起妖異赤眸,壁上那年霜兒為我描繪的丹青美人圖猶在,淺淺淡淡的顏色,暈染著墨跡繪出絕麗的美色。

    伸手將一縷銀發握在手心,垂下赤眸,晶瑩滾燙自眸中滑落,淌進微張著的薄唇中,鹹澀的味道,淒涼入骨。

    霜兒,一夜之間,青絲染上了霜華,此中緣由,為的,究竟是誰?你可知麼?

    我叫流月瑾,流月家的次女,天生異相,鮮紅赤眸,如血欲滴,妖如鬼魅。

    我出生不過幾日,便有和尚道士相繼來到流月家,說我是不祥煞星,終有一日,嗜血成性,拭殺六親。

    因此,自小我便遭流月家族的排擠,欺淩。辱罵,不絕於耳。

    十五歲那年,入冬,雪落。

    瑩白的雪花,自灰暗的天空中飄落,輕盈起舞,幹淨清澈,不染纖塵。

    我獨自在庭院中賞雪,看著昏暗的天空,輕輕伸出手,雪落到手上,轉眼化成了水滴,晶瑩如淚滴。

    寒風習習,吹進單薄的衣衫,徹骨的疼痛和冰冷,侵襲了身體。

    “流月瑾,你倒也興致好得很麼?恩?竟在這兒獨自賞雪。“是流月暮蕭,我抬眸看他,卻見流月琉璃身著粉衣,正站在他身旁。

    “哥哥,小妹。”我低下頭,有些許沙啞的喉嚨,強硬地擠出幾個字眼。

    “哼~我可不曾記得我有過一個姐姐!“流月琉璃輕蔑地看著我,桃花媚眼之中的厭惡之色毫不掩飾。

    “你這個肮髒的東西,嗜血拭親的妖物,流月家族怎麼就會生出你這麼個不祥的煞星來!“流月琉璃拾起地上的石塊,向我扔來。

    我並沒有去躲藏,任由堅硬的石塊正中額頭,劃破頭皮。

    殷紅的鮮血順著發絲滴落到妖異的赤色瞳孔中,抬眸望去,竟是一片血紅淒絕。

    “你猜呀?爹娘都跟我說了你些什麼?恩?“流月慕蕭薄唇勾起一絲冰冷笑意,“他們說啊~,象你這種妖物,隻配吃泥土,泥土!“他伸手抓起我的頭發,將我的頭狠狠按在冰冷的雪地上。

    鮮紅的血液便順著光滑的額頭滴落到潔白的雪地上,如同孤傲的紅梅一般,在雪地上盛開朵朵豔麗,鮮紅,映著雪白,在我眼裏,是最為美麗的色彩。

    恥辱,憎恨,痛苦

    從內心深處傳來的嘶喊。

    辱,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怕是從我降生之日便開始的吧!

    恨,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長久的受辱,積聚在心中便形成了恨

    仇恨日益聚增,卻被生生的壓抑,不久便形成了結

    心中的結,輕輕一扯,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起來呀,怎麼不起來,躺在地上,像條狗一樣!”

    流月琉璃抬腳踢在我的胸口,眸中輕蔑神色清晰可見。

    疼痛,清晰的從胸口傳來

    我微微低頭,額前細碎的發絲掩了鮮紅赤眸妖異,纖細十指,骨節突出,緊緊握起,地上積雪,融化在手心裏,隻覺冰涼徹骨。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清澈幹淨的嗓音,微微透著些許的傲然冷意。

    我輕輕抬起被殷紅鮮血迷覆了的妖異赤眸,看向來人。

    風揚起來人一頭隨意挽起的青絲,如墨染一般,散著淡淡潤澤,月白長裙,白狐毛做了鑲邊,腕間銀鈴,清吟作響,一雙墨色美目,微微漾了橫波粼粼,幽幽深邃,冰肌玉骨,清雅風姿。

    她也抬眸看我:“你是?流月瑾?!”清冷美目中藏了些許的驚訝

    “嗬嗬,你可是後悔了,後悔特地跑來,見到的卻是我這不祥煞星,嗜血妖物?”我垂下妖異赤眸,輕笑。

    “倒是當真如傳言所說,嫣紅赤眸,似血妖異,如同鬼魅。”她不答我,淡淡說道,墨色美目清冷傲然,望向流月暮蕭

    “嗯?姑娘是哪家的小姐?生的倒是清麗可人,隻是~這裏可是流月的後院~姑娘怎的來此妨礙我家事?”流月暮蕭薄唇輕勾,桃花媚眼之中含了些許輕佻之色。

    “我姓葉,隨爹爹前來拜訪,閑來無事,故在後院玩賞,本應不管別人家事,隻是我見不得有人在我麵前恃強淩弱,怕汙了我的眼。”她輕闔墨色美目,說道

    冷風拂過,涼意,透了心骨,她腕間銀鈴,清脆作響,清晰入耳

    “嗬嗬。。”我勾唇,笑的酸澀淒楚,揚起精致下顎。

    晶瑩細雪,化成了清澈水珠,不染纖塵,落入鮮紅赤眸,有些許的刺痛,卻終是洗不盡眸中汙濁罪孽和滿身煞氣。

    “姑娘莫不是葉家的獨女,葉傲霜?”流月暮蕭收起麵上輕佻笑意,抬眸問她。

    “是,那又如何?放了她。”她清冷美目,微微挑起,眸中隱隱有水波流轉。

    “恩·~既然是葉姑娘替這不祥煞星求情了,如我今日不放,倒顯得流月家連幾分薄麵也不肯不給葉家了。”他垂眸看我,桃花媚眼之中輕蔑厭惡神色卻絲毫不減。

    “妖物,你聽到了沒有,今日,是看在葉姑娘的薄麵上暫且饒了你,琉璃,我們走吧。”他桃花媚眼輕輕瞥向那冰姿玉骨的清雅美人,薄唇輕勾,笑意狂傲美絕。

    流月琉璃亦回首看我,仍是那副厭惡的嘴臉,她嬌俏美顏,硬是生生變得可怖起來。

    抬手輕輕捂住溫熱胸口,垂下纖長幽睫,嗬嗬,今日,你如此待我,卻又將我放了,他日,我定讓你收起這副肮髒嘴臉,我要天地之間,芸芸眾生,世間萬物,皆為我所臣服!

    鮮紅赤眸,煞氣更甚,似血欲滴,愈顯妖冶。

    “他們走了,我扶你回去吧!”幹淨清澈的聲音傳入耳中,恍如潺潺流水,淌過碎石,心中的煞氣減了些許。

    “恩~勞煩葉姑娘了。”我回神,低聲答道。

    “流月姑娘喚我霜兒便可了。”她過來輕輕扶起我,身上是清冷蓮香,幽幽淡雅,傳入鼻息。

    “霜兒”我垂下鮮紅赤眸,輕聲喚她,“如你不嫌棄我是不祥妖物,便叫我阿瑾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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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月家的客房,輕紗緯帳,雕花窗柩,翠竹卷軸,甚是素雅幹淨。

    “我會在流月家住一段日子,你若是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話,就住在這兒好了,我出去打盆水來。”我閉上鮮紅赤眸,輕輕點了點頭。

    她打水進來坐在我身旁,耳邊隱隱有水聲簇簇,麵上一片濕意溫熱,抬眸看她,她正為我悉心拭去麵上殷紅血跡。

    沾了血漬的白色紗巾,放到幹淨的水中,暈染開絲絲縷縷的血跡,暗紅絲線如霧似煙迷離。

    她修長纖手,浸濕到水中,手指白皙優雅,青蔥玉甲,淡淡粉色,光澤美兮。

    她拭幹了手,輕撫上了我額角的細碎傷口,“傷的不重,卻是流了很多血。”白皙玉指,沾了淡淡的猩甜血味,我皺眉。

    並非是我厭惡血的氣味,濃重的鮮紅血腥,無盡的深沉暗黑,在我眼中,是最為美麗,最為令人迷醉的色彩。

    隻是這番猩甜血味,沾了她的手,我竟會覺得汙穢不堪。

    她如青蓮,淡然高潔,雖是柔弱,卻又一身傲骨,肮髒血腥,辱沒了她的清雅風姿。

    “你這雙赤眸,當著是妖豔美絕,他們是你的家人,為何對你如此欺淩?!”清冷美目,墨色瞳孔盈了氤氳水霧。

    “家人?!我怕是自出生之日起,便沒有了吧,倘若我現在這雙赤眸是瞎的,他們仍會拿我當不祥煞星,縱使他們是我的家人,那又如何?嗜殺六親…嗬嗬,宿命已定,憑何解脫?”我微微勾起嬌美菱唇,輕笑問她,妖異赤眸,對上她清冷美目。

    她垂眸,避開我的視線,:“那又為何不曾躲開?更不曾還手?你也是會武功的人吧!”她又抬眸,定定地看著我,清冷美目,墨色深沉。

    “他們怕弄髒了他們的手,是不會殺我的,以我如今之力,傷得了他們,卻也未必能讓他們喪命,我終有一日,自會報了之前所受的恥辱!”我收回視線,眸中冰冷漠然,似刀劍犀利。

    她半響不語,末了,才說:“流月瑾,我怕你終有一日,會真如那些和尚道士所說,嗜血成性,拭殺六親。”她微微頷首,看不清眸中所含情愫。

    “嗬嗬,是嗎?”我勾唇,輕笑

    她不理睬我,轉身欲離去。

    “霜兒。”我垂眸,出聲喚住她

    她頓住纖瘦身形,回首看我,清冷美目,墨色泛了點點漣漪,如橫波一般。

    “小心流月暮蕭,他怕是對你起了歹意,他想得到的東西,就算不惜用盡手段,也要得到的!”

    我淡淡說道,挑眉,輕瞥她。

    “嗯。”她點頭,輕甩流雲水袖,開了房門,便出去了

    冷風透過半掩的房門吹入,獨餘一室蕭索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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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夜,無風,月色輕盈,令人心碎,霜花凋零,映了冰白晶瑩滿目。

    每日,霜兒必定是會回到這裏的,霜兒清絕,善琴作畫,她不允我出門受人欺辱,便每日來為我弄琴描繪解悶。

    她纖細十指,輕撥素白琴弦,指下流淌出琴音冷冷,幽幽含韻,間或輕聲吟唱,嗓音清澈幹淨,心中狠戾嗜血,便被押回心底。

    我半倚軟榻,她凝神,為我細細勾勒輪廓,畫畢,便拿來給我看。

    畫中女子,雙瞳剪水,瞳色赤紅,雖是妖豔,卻多了幾分淡然出塵。

    我唇角勾起笑意淒楚,卷起畫軸,卻是不忍再看。

    若是我有畫中女子一分的淡然出塵,我便也不會將恨意生生壓抑在心中,長久的忍受欺淩辱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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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亥時了,霜兒仍未歸來,隱隱便覺得有些許的不對勁。

    隨手端起桌上香茶,一口飲盡,茶水已是冰涼,入喉,涼意,便透了心肺,激的人渾身一顫。伸手將茶杯放下,那白瓷玉杯,未及桌麵,,竟應聲自己碎裂,,尖利碎片,劃破手心,猩紅鮮血,染了滿手,暗道不好,卻已是不及。

    猩紅,美麗,妖嬈,被壓抑了許久的狠戾煞氣從心底浮起,我隻著一襲單衣輕薄,便起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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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如同濃墨渲染過一般,黑暗,深沉。

    不遠處,流月暮蕭的房間。燈火通明,琉璃盞,輕紗帳,搖曳的燈光,幾欲晃花了人眼。

    快步走近,將雕花木門狠狠踹開,入眼景象雖是在我意料之中,卻也令我震驚心寒。

    少女胴體,瑩白細膩,如若美玉,雙手被反綁,勒了紅印些許,渾身癱軟,應是被人下了藥物,卻神智尚且清晰,清冷美目緊閉,纖長幽睫掛了淚漬盈盈,牙關緊咬,光滑額頭滲出冷汗點點淋漓。

    流月暮蕭微眯起桃花媚眼看她,薄唇勾起,笑意邪肆,猖狂絕傲,他伸手,輕輕挑起她精致下顎。

    “放開霜兒!”我挑起赤眸鮮紅看他,絲毫不掩眸中濃重戾氣,“流月暮蕭!不要拿你的髒手碰她!”

    “哼~霜兒?好像才不過半月之久吧,竟已叫的這般親切了?”他桃花媚眼輕輕橫向我,眸中滿是不以為意;“流月瑾,你這不祥煞星,也配說我的手髒麼?”

    “我縱是不詳煞星,那又怎樣?”我揚唇,勾起笑意甚濃,“你如今這般行徑,與那些肮髒的畜生,又有何異?”

    流月暮蕭卻置若罔聞,收回視線,一雙桃花媚眼,肆意流連於少女纖細瑩白的美麗軀體,眼角微微上挑,眸中氤氳了水霧些許,帶了絲絲沉醉迷離,掩了點點狂傲放肆。

    霜兒依舊緊閉清冷美目,纖長幽睫,微微有些顫抖,盈盈淚漬,沾了滿麵,濕了發梢。

    “霜兒,你說,若是我在此將他殺了,你可會怪我?”她清冷美目,緩緩睜開,定定望我,眸色清明,全然沒有恨意,卻充斥著酸楚的悔意和絕望的不甘。

    我皺眉,霜兒這般高潔清雅的女子,懦弱如斯的神色,不應當出現在她麵上。

    我抬手,伸出瑩白細膩的指,緊緊捏著流月暮簫的纖細脖頸。

    白皙瑩潤的肌膚,脆弱的淡青色血管,掌心傳來脈搏跳動清晰,玉色指節微微用力,收緊,心中霎時布滿暢酐淋漓之感,抬起赤眸妖豔便欲欣賞他麵上痛苦神色。

    流月暮簫卻並不如我心中所想那般,麵上出現痛苦神色,他如畫雙眉輕挑,淡色菱唇,凝了些許弧度,輕輕彎起,笑靨優美“嗬嗬,流月瑾!若…若是…今日你能殺了我,咳…他日,你…也…必將終日活在悔恨之中!”

    桃花媚眼,含了輕佻笑意,瞥向精致床榻上少女美麗白皙的軀體。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霜兒。

    霜兒麵上呈現出窒息般痛苦的神色,冷汗淋漓,幾欲濕透了身下的絲錦褥子,肌膚本就白皙,此刻更是蒼白如紙,清冷淡雅,卻有帶了些許的柔弱。

    我驚詫,陡然放開一直捏著流月暮簫的手,“說,你對她做了什麼?!”

    妖異赤眸,眸色鮮紅,豔麗如血,幾欲掩藏不了心中翻騰叫囂的嗜血欲望。

    “倒是也沒對她做了什麼,下了個小小蠱毒而已,嗬嗬,她死我亡,我亡,她亦死。不行麼?哈哈哈哈。。。”

    他輕輕揚唇,笑靨恣意狂傲,桃花媚眼,輕佻不羈。

    心中嗜血欲望霎時如海水決堤,洶湧翻騰,冷眼斂容,趁他未及防備,冰冷指尖,便毫不猶豫地戳進了他的左眼,毀了他一目。

    殷紅鮮血,染了他美顏滿麵,有些猙獰唬人,滿室皆是血腥撲鼻。

    收回手指,放入唇邊,輕輕舐去指上殘餘的殷紅鮮血,淡淡猩甜,入了我口,絕美菱唇,勾起一起笑意滿足。

    嗬,他流月暮蕭做得了小人,我又有何不可做得,世間罵名,我已擔得太多,再多一項,那也是無妨的。

    流月暮蕭未及驚詫,便被我毀了一目,心中自是悔恨不堪,捂著左目,竟是一聲未哼。

    “我殺不了你,還毀不了你一目麼?”我抬起妖異赤眸,淡然看他,抱了霜兒,拾起錦被,披了她美麗身軀,轉身欲走。

    身後,陡然傳來他淒厲嘶吼,“流月瑾,你這個不祥煞星,嗜血妖物,今日你毀了我一目,他日,我定要你十倍償還!“

    嗬嗬,可笑之至,你欠我的,又何止是這些呢?

    月上中天,月色如霜下,那一人身姿纖挑,一襲單衣輕薄,容色妖如鬼魅,鮮紅赤眸,惑人心弦,朱唇輕揚,玉肌凝脂。

    懷中女子,清冷美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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