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66 更新時間：11-08-02 22:13
“青禾！”司空靜再次喚起趙青禾的名，隻是這一次聲音裏多了許多無奈和惆悵“青禾…”司空靜閉上眼，嘴角扯起絲絲酸澀“先前我並不曾這麼喚過你，小的時候總是跟著雲亭和雲蓮一道叫你小哥。你…也確實是個好哥哥，對我們三人百般寵溺，卻不曾有過絲毫偏頗。那時我就在想，這麼一輩子賴在你身邊做你弟弟也不錯。”
“可是後來越跟你相處，就越發的不知足。希望自己在你心裏是獨一無二的，地位能夠超過李家人，超過雲亭和雲蓮，超過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就漸漸的不滿足，也不再叫你小哥。然而終究我還是不敢直接喚你的名字，以至於後來…隻能什麼也不叫。所幸我們兩人默契極佳，不用開口便能得知對方的心意，所以稱呼什麼的，你也不曾絲毫放在心上。”
“可是…”司空靜抬起眸鎖住趙青禾的身影，眸光溫柔綿長“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喚你青禾；光明正大的，當著所有人的麵，呼喚你的名字，擁抱你的身子，親吻你的嘴唇，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趙青禾斷然打斷道，冰冷的表情霎時裂開了一道縫隙“直接說你想要什麼就好了，我現在受製於人，為了保命，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去做。”
“我想要什麼？嗬嗬！”司空靜苦笑“如果我說，我現在想要的隻是你一點點的信任，你肯給我麼？”
“不要再在我麵前說這種話”趙青禾憤怒的朝司空靜大吼“不要再表演的好像很關心我，也不要再試圖向我述說什麼真相。咳咳…”趙青禾因為氣極咳的厲害，卻仍是劈手揮開了司空靜試圖關心的手“真相什麼的，我聽的夠多了，可是聽來聽去，我聽不出哪些是真話，哪些是謊言，你…咳咳…不要做出一副…咳咳…深情款款…的樣子…咳咳…然後再告訴我…司空衍說的都是假的…我看見的也是假的…然後…再拿你所謂的真相來…咳咳…欺騙我…唔”
趙青禾的聲音霎時被封住了，溫熱的茶水緩緩的從司空靜的嘴裏流進他幹燥的喉嚨。趙青禾抱恙多日，自然不是身體健康的司空靜的對手，多番掙紮也無濟於事，隻得被迫讓對方以這種方式將水喂進嘴裏。
“欺騙？”司空靜放開糾纏的唇舌，一步步退後坐回矮凳“原來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人麼？”
“過去的事情已然過去了，多說無益，咳咳！”趙青禾狼狽的平緩了下呼吸，道“算我求你，不要再說了，也請你放過我。有事的話請直說，沒事的話請你離開。”
“你永遠都是這樣！”司空靜盯著趙青禾單薄的身子，幽幽道“不肯信任任何人。”
“哼！”趙青禾冷哼，嘴上實在沒有力氣再與司空靜爭論，心中卻嗤嘲不已，我若不是太相信你，如何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我承認，我當初故意接近你，確實是那個人的安排”頓了頓，司空靜接著道“我也承認，為了達成那個人的目標，我確實在你身邊做了不少手腳。可是你我相處四年，我是怎麼樣的人你難道心中一點想法都沒有麼？”
“你以為我是那種明知道李家人對你多重要，卻為了留你在身邊，而故意離間你們的人麼？還是我已經道德敗壞到，為了毀掉司空臨，能生生糟蹋雲蓮的清白的人；還是…”
司空靜眼神暗了暗“還是，明明知道你對貞潔多麼的看重，卻仍然一邊說喜歡你，一邊處處拈花惹草？”
“青禾！”司空靜低歎“我比你知道的更了解你！我從來無意去探索你身上的秘密，可是或許你自己並不知道，你隻要一發燒便會說胡話，嚷嚷著惡心，也不肯讓任何人接近你。我先開始並不懂，可是每每看見你對那些擁有三妻四妾的人的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以及深深的厭惡，我便多少有了些領悟。雖然這種事在這世上很平常，可是於你來說卻從來都無法接受。”
“所以！自從我明白自己想要你的那天起，我便再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我從來不曾想過要娶什麼人過門，也不曾要收什麼人做侍妾，認定是你的那天起，我的心裏就已經滿滿是你，再容不進其他。”
“可是…”司空靜抬頭，眼裏一片晦暗“還沒等我努力到讓你學會相信我，你便被景雲逸帶走了。”
“你可說完了麼？”聽到司空靜的話，趙青禾的神情依舊是一片不為所動的寂然“說完了就走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嗬嗬！”司空靜站起身子自嘲，憤怒道“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李家人也好！我也好！總是如此？”
“永遠寧可相信別人的三言兩語，也不肯相信身邊人的行事作為。你將李家人送離司空府，一方麵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另一方麵你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嗬嗬！”司空靜怒極反笑“這些年來你一直因為雲亭和雲蓮姓李，你自己姓趙，而耿耿於懷。你以為是李家人不把你當做一家人，雲蓮的話更是惹你傷心，所以你大病一場，親手將這段親情斬斷。可是你有沒有切實的問過，李家人是怎麼想的？他們為何不讓你姓李？”
“這不關你的事！”趙青禾大喝，滿心滿眼的憤怒。
“不關我的事，嗬！是我自作多情，看你整日精神恍惚，便跑到李村，質問你娘為何要虧待於你。”司空靜狂亂的笑著“結果呢？你娘說不讓你姓李，是為了給老趙家留一條根，不讓趙家的香火滅絕。而雲蓮那件事，他們其實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得知事情真相後，你娘流著眼淚對我說，雲蓮是你疼了好些年的妹妹，她怕你們兄妹不和，才對你提出了那樣的請求。而就在那一天，你爹揮著掃把怒氣衝衝的將雲蓮夫婦趕出了家，再不許他們踏進家門一步。”
“是！這件事情固然是那些心思齷齪的人在你背後使了壞，可是也是你自己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滴水穿石，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肯正視李家人對你的感情，一味的偏頗、逃避，如何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聽聞這些話，趙青禾的表情怔怔的，半晌才澀澀的開口道“我娘她真的這麼說？”
“是！”見趙青禾對自己的話終於有了反應，司空靜心中一喜，可是見他懨懨的樣子，又覺不舍起來。雙手握住趙青禾的手，坐在趙青禾的床邊，司空靜的表情霎時柔和起來。
“是真的！你爹也真的把司空臨和雲蓮趕出了家門。知道了司空臨當時那樣做的目的，二老都很生氣。你娘更是氣你妹妹為了司空臨那樣惹你傷心。所以，一並都趕走了。青禾，你的爹娘其實對你很好，你並不是一個人。”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趙青禾仰起臉，眼神脆弱的看著司空靜，一副一定要讓他說不是的期待表情。
司空靜低歎一聲，將趙青禾攬進懷裏緊緊抱住“我沒有騙你！是真的。”好半晌，趙青禾都沒有反應，怔忪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的微笑起來，臉頰上的淚水卻流淌不停。
司空靜心疼不已，這個人從來都心思太重、背負太多。又不肯讓別人與他分擔，所以一直以來才會這麼累。這樣那樣的背叛發生之後，才會這麼敏感，甚至連生存的欲望都沒有了。
今後無論如何，他都會守護他！愛他！不會再讓他露出如此難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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