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93 更新時間：14-06-07 13:49
重慶市，嘉陵江江段，綠水悠悠、碧波蕩漾。江兩岸垂柳飄飄，青草茵茵。江中柴油輪，拖看滿載貨物的鐵駁船隊，緩緩上行，船後浪一浪追逐一浪，浪波衝擊岸邊石崖，濺起朵朵白色浪花。
嘉陵江邊，渝江酒廠高大煙囪，未見冒青煙，是停產了嗎？
渝黔公路上，一輛大眾牌黑色小轎車快速行駛，經過重慶市南岸區南坪，過長江大橋，穿越石黃隧道，駛過黃花園、大溪溝、人民路、《重慶人民大禮堂》，進入重慶市人民政府大門，在仃車廣場上仃了下來，從車後座車門出來一男仕，平頭，五官端正，身穿白色襯衫，結藍色錦繡提花領帶，外穿黑色西裝，一雙黑色皮鞋錚錚發亮。他，神采弈弈地在市政府大門側崗亭，辦理進入市府大樓手續後，踏著一級一級石梯，進入市府辦公大樓。
此人不是別人，他是某大型國營企業的廠長：李烽。
市國資委副主任辦公室，李群副主任在辦公桌前看文件。
敲門聲驚動李群，他說：請進！
李烽推門入內，見是李群，便喊：大哥，你找我！
李群：你叫什麼？
李烽：大哥。
李群：這是辦公室。
李烽：對，對！不是在家裏。你看我多忘事，不該喊大哥，喊李副主任才對。
李群：下不為例。
李烽：是，李副主任。
李群：李廠長，快請坐。
李烽：有事嗎？
李群送上一杯開水，放在李烽坐位旁邊茶桌上說：有事，重大事情。
李烽：重大事情，又叫我給你擦屁股。
李群：廠長同誌，說活要講語言美。
李烽：我講的是事實！
李群：好了，我不與你鬥嘴。談正事。你的工作要調動一下。
李烽：又叫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李群：你又來了，封住你哪張臭嘴，積點口德。
李烽：是正式通知或是征求意見！
李群：你說哩！
李烽：說吧！到哪哩！
李群：到渝江酒廠當廠長。黨內職務：代理黨委書記。以後，正式選舉。行不行，不行，拉倒！
李烽：去酒廠，請我吃酒！
李群：想得美，去工作，不是請你去吃酒。
李烽：不吃酒，能知道產品質量？
李群：還沒有上任，就想到產品質量。看來，我沒有選錯將。去不去！
李烽：定都定了，我不去，你會饒了我。
李群：知道就好。
李烽：好久去？
李群：明天。
李烽：這麼急。離任審計怎麼辦？
李群：先上任，後安排審計。
李烽：好吧！
李群：一個大廠廠長去一個不大不小的渝江酒廠當廠長，的確委屈了你。黨員嗎！服從黨的事業需要嗎！渝江酒廠不大，問題不少，你能否麵對，就看你啦！
李烽：我知道，便宜的事，哪有我的份！
李群：老弟，給哥子分點憂。要當好廠長，做好工作，我送你幾個字：調查、信任。調查，摸清情況，實事求是；信任，就是信任群眾、依靠群眾，解決難題。
李烽：謝，謝領導提醒。
李群：你不是一個人去。
李烽：要派人監視我？
李群：瞎說。你一個人去，會遇到很多你從未遇到過的問題，人生地不熟，需要有人協助。此人你認識。他一人兼三職：司機、秘書、聯絡員。等一下，他送你回廠，辦理移交，明天送你上任。
李烽：我有車。
李群：有車來，好。今天，你先回去，明天，他來接你去上任。
李烽：行！
湛藍天空，白鷺騰飛。嘉陵江日夜奔流，江兩岸田野油菜花開，金黃地毯，在陽光下，閃閃躍眼金光，一輛黑色轎車穿行此間。車上坐著兩人。司機小何，另一人是李烽，他今日坐車去上任。他倆交談著。
小何：李廠長，我有個問題，不知可否問你？
李烽：問嗎？有話就講。
小何：你犯了大錯誤，對嗎！
李烽：什麼！犯錯誤，還是個“大錯誤”！我可沒有，犯錯誤從何說起。
小何：你是一個大廠的廠長，為啥？調你到一個小廠去當廠長。
李烽：原來是這樣。小何呀！人吃飯是為了活著，活著不僅僅是吃飯。一個人應有理想，為其獻身！我身為共產黨黨員，要忠誠黨的事業，黨需要我去，我得去。為人民全心全意服務是首選。
小何：我可沒有這麼高的境界。
李烽：會有的，在實際工作中會有此體會。小何，你想過沒有？為啥調我們去！
小何：沒有想過！
李烽：要想。一個好端端的廠，為何仃產整頓？調我們去幹啥！光吃飯嗎？不，不，是去解決問題，抓好恢愎生產工作，這就是我們常說的：為人民服務。我們去後，將會遇到從未遇到的問題，它考驗我們能否麵對，克服困難，解決問題。我希望你在實際工作得到鍛煉和提高。
小何：謝謝廠長關心、提醒！
中國石油公司《渝江鎮加油站》建在公路旁，《渝江鎮加油站》幾個紅色仿宋大字，在陽光照耀下閃著紅光，讓人們很遠都看得見，它招引過路車輛前來加油。
小何：前麵不遠就是渝江鎮，渝江酒廠就在鎮旁。鎮亍口有汽車加油站，我要加油，你在車裏休息一下。
李烽：行。
小何將車開到《渝江鎮加油站》旁停下，他倆下車一看，來加油的車較多，排著一大串。客車、貨車、小轎車、麵包車混在一起，他們依次排列等待加油。
李烽見此對小何說：加油車這麼多，我們的車加油還要等一會。我先到鎮上走走看看，你加油後，直接開到渝江酒廠裏去，我一會就到廠裏報到。
小何：行。
渝江鎮建在嘉陵訌邊，亍道是一條槍，長約一公裏。亍兩邊的商店中，百貨商店、飲食店、紮貨店居多，他們主要經營商品，是供應渝江酒廠職工及周圍農民生活必需品。該鎮逢一、四、七趕場，趕場天是很熱鬧的。李烽來到渝江鎮時，不是趕場天，亍上來往人不多，他要好好觀祭一下，邊走邊看。
渝江酒廠建在渝江鎮旁邊，廠範圍很大，鎮頭是廠房、辦公區；鎮尾是職工生活區。這天，廠門口異常熱鬧，一幅紅布上貼黃色仿宋字的橫幅，掛在廠大門口橫額上邊，上寫著：熱烈歡迎李烽同誌任我廠廠長。
現任副廠長宋仁貴對歡迎的群眾說：李廠長原是一個國營大廠廠長，他高風亮節，屈就我廠，我們更要熱情歡迎。樂隊要奏歡迎曲，鮮花隊要揮動鮮花，讓新廠長一來就感覺到我們親切，生活在熱情歡迎之中。李廠長來時，大家要聽我指揮，不要亂。
小何駕車過來。
宋仁貴見了忙說：新廠長坐車來了。樂隊奏樂，大家歡迎！
樂隊奏歡迎曲。
手捧鮮花人群揮動鮮花，熱情連聲高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該轎車在廠口停住，宋仁貴副廠長率廠科室、車間幹部熱情鼓著掌，迎了過去。
歡迎人群隻見小何下車，未見李廠長下車，疑問：李廠長未來？
小何：來啦！他早來啦！。他說，他自己走過來。
宋仁貴：人啦，他到哪裏去啦！
見李烽廠長未來，歡迎人群大失所望，紛紛散去。
宋仁貴臉上露出凝慮，身不由己尷尬地呆站著。
小何：李廠長未來，可能在亍上耽誤了。宋副廠長，快到亍上去找。
宋仁貴：我不認識他，怎麼找！
小何：我停好車後一道去找。
渝江鎮有一家“思詩酒樓”，是個較大的飲食店，有三間門麵寬，兩樓一底，中間層平亍麵，是酒樓大堂和結帳櫃台，三樓有幾間雅間，裝璜華麗，古今結合，中西式相宜，其後是酒樓老板及職工住房，底樓是廚房、倉庫及堆雜物的房間。
一年青女老板在店門口，歡迎李烽進店入坐。
女老板走過去，忙問：客官吃點啥！來點什麼酒。
李烽：有什麼酒？
女老板：吃本地特產名酒“渝江大曲”怎樣？
李烽：渝江酒廠不是停產了，你們還在賣。
女老板：停產，停產不等沒有賣的。靠吃山吃山，靠酒吃酒，誰個商家無庫存。
李烽：好，來一兩《渝江大曲》，二兩油酥椒鹽花生米，一份蒜泥白肉。
女老板：幺妹，按客官點的酒菜快點送來。
幺妹在旁擦桌子，她聽到客人點酒菜和女考板的招呼後，不再擦桌子，順口答應說：稍等片刻。她邊答邊下樓到廚房準備酒菜。
李烽：年青女老板，貴姓。
女老板：免貴，我姓劉，名思詩。
李烽。思詩，好名字。
劉思詩：客官見笑了。你貴姓。
李烽：過路客。
劉思詩：你真扯（幽默）。
李烽：思詩。
劉思詩：你這麼喊，怪難為情，還是喊老板好。
李烽：哪怎麼行，取名字就是讓人叫的嗎！
劉思詩笑怒回答：誰你的便！
李烽：思詩，有一個問題問你？
劉思詩：問嗎！
李烽：剛才我亍上轉了一圈，賣酒的不少，生意不錯吧！
劉思詩：這有什麼奇怪，酒廠就在身邊，賣酒的當然多。
李烽的提問她警覺起來，又見李烽是個陌生麵孔，故反問道：打聽生意好孬幹嗎？
李烽：過路客嗎，順便問問！
劉思詩關照地說：過路客，自己吃自己的酒，少打聽！
李烽：謝謝關照！
幺妹上樓送來酒菜，放在李烽麵前桌上說：請慢用。
李烽：謝謝！
“不用謝！”幺妹說完後離去，繼續在旁擦桌子，打掃衛生。
李烽豪不客氣邊品酒、邊吃菜。
劉思詩看他吃像有點特別，覺得好笑，笑出了聲。
李烽：思詩，笑啥！
劉思詩：你的吃象。
李烽：啊！吃象特別，讓你見從笑。
劉思詩：你不覺得。
李烽：自已看自已看不到。
劉思詩笑了笑說：過路客，別說了。酒菜味道怎樣！
李烽：說實話。
劉思詩：當然。
李烽：菜的味道將就，酒的味道不怎麼樣？
劉思詩：將就點，過路客。
李烽：好壞我還分得清，酒度數不夠，淡淡的，是孬酒。
劉思詩生氣地說：你說孬，別喝！
李烽：別生氣，提點意見，怕啥！
劉思詩：我怕！我隻是賣酒的，酒是渝江酒廠生產的，有意見向他們提？
李烽：真的。
劉思詩：酒廠不遠，你端著酒去呀！
李烽：你怕我不敢。
劉思詩：你敢，你有天王老子的膽。不過，過路客，我勸你，少管閑事，吃了快走！
李烽：賣孬酒，你不怕我投訴！
劉思詩：我才不怕你找我的麻煩……。
這時，宋仁貴、小何和廠內倆保安人員走了進來。
宋仁貴聽見劉思詩說“找麻煩”忙問：誰！
劉思詩見他們進來，走了過去說：他！宋廠長，宋主任。
宋仁貴：你，吃了豹子膽，敢找渝江鎮“一枝花”的麻煩！
李烽：思詩，你指是我……。
劉思詩：不是你，還有誰！
宋仁貴一看李烽是外地人，氣更大了說：老兄，你欺侮一個弱女子，稱什麼好漢！
李烽怕把事情鬧大忙說：大哥，別生氣，我哪敢找她的麻煩。
小何見是李烽忙喊：李……。
李烽忙打斷小何的喊聲：李…你什麼！
隋後，李烽示意小何不要在喊。
小何會意點一下頭。
劉思詩想表現自已，借宋仁貴之手教訓一下李烽，挑撥性說：宋廠長，他凶得狠，說你們廠賣孬酒，酒度數不夠，淡淡的。
宋仁貴逞能，要發發威風，大聲地說：好呀！渝江酒廠，是國營企業，共產黨領導的。你膽子大，敢攻擊渝訌酒廠，說他的壞話。知道嗎！你就是攻擊國家，攻擊共產黨，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壞份子，與我抓起來！
廠倆保安人員走過去抓住李烽雙手。
李烽：你恁什麼資格抓我。
宋仁貴：我是渝江鎮治安聯防管委會主任。
小何：不能抓！
宋仁貴：你別管。
小何：宋副廠長，他是新來的李烽廠長！
宋廠長：你……？
李烽：不像！
宋仁貴顯得有些尷尬，他靈機一動，忙說：誤會，誤會，跟李廠長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李烽：開這樣的玩笑，我可受不了。
宋仁貴要下台，示意劉思詩解圍。
劉思詩聽說是新來的廠長，又見宋仁貴目光示意，敢快道歉地說：對不起，小女子不知你是新來的李大廠長。
李烽：不知者，不唯過。
宋仁貴見廠倆保衛人員仍抓著李烽的手生氣地說：你們還不放手，他是新來的李廠長。
“對不起，李廠長，我們是奉命行事”！廠倆保安人員聽說是新來的廠長趕快放手，連聲道歉地說：
李烽不悅地說：好一個奉命行事！
小何見此，隻好打園場說：算啦！誤會已解。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廠吧！
宋仁貴是精明人，趁機下台，笑著說：對，該回廠了，我代表全廠職工，歡迎李廠長上任。
李烽等人走時。
劉思詩堆著笑臉對李烽說：歡迎李廠長有空再來座座。
李烽開玩笑地回答說：姑奶奶，我可不敢再來呀！
一句姑奶奶話，引起大家的歡笑。
他們在笑聲中離去。
李烽的言行引起了劉思詩的好奇和好感，好像，在她心中播下愛的種子，能開花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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