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吵不散

章節字數:3833  更新時間:12-02-02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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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這是一首矛盾詩,可南瓜的矛盾比那首詩還矛盾。

    南瓜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和皇帝斷絕這種關係,卻還能發生這種關係,南瓜不知道是男人不可思議,還是他南瓜不可思議,或許花心、容易變節就是男人的特性。

    誠如成龍說的那樣:花心是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南瓜和成龍一樣,自己犯錯了就把“天下男人”都拖下水。

    兩害取其一。這是南瓜痛定思痛後的結果。

    南瓜思量過了,和皇帝在一起有害,和遊大哥在一起有錯,但他決定放棄皇帝選擇遊大哥。因為遊大哥是得到他父母及小涓的默認的,而皇帝是屬於“半路殺出”“橫刀奪愛”的那種,再說了,他和遊大哥之間的情侶關係是發生在他成親前,不算他南瓜“行為惡劣”亂搞“婚外情”。

    南瓜在躲避皇帝,皇帝是知道的。皇帝很體諒地給南瓜時間,並沒有逼迫催促南瓜做出什麼決定。皇帝用“窮寇莫追”的方法放縱南瓜,但是黑虎卻天天到南瓜處報到,對南瓜緊追不放。黑虎見南瓜後不說別的,就送禮物。送禮物時不說別的,就說一句“陛下不會逼迫你,陛下希望你開心”。

    南瓜也想自己能開心,可是誰叫他這麼貪心,一不小心喜歡“上”了這個,又喜歡“上”了那個,結果就是,欲有多大,煩惱就有多大。

    愛不單行也很累,南瓜算是領教了。

    “你少來一天我就開心一天。”南瓜賭氣地說。在煩躁的某一天。

    “我不來,皇上就會不開心。”黑虎是食君祿、分君憂:“皇上天天在想你,想得夜不能寐、食不……”

    黑虎未說完,南瓜接著說:“……食不知味。我知道了,你甭念了。”

    “知道了你還不去見一見陛下,以慰陛下相思之苦。”

    “你怎知相思是苦的?你是不是相思過誰啊?你快消失吧,別在我這兒亂揣測你們皇帝的心思。”

    “聖意不敢妄猜,但有詩為證,你聽聽看相思苦不苦。”黑虎像唱戲的戲子似的念道:“為冤家造一本相思賬,舊相思,新相思,早晚登記得忙。一行行,一字字,都是明白賬。舊相思銷未了,新相思又上了一大樁。把相思賬出來和你算一算,還了你多少念,不知還欠你多少想?”

    “怪怪的,黑虎兄啊,你這樣念詩的樣子實在是太怪了,別嚇我了,求求你讓我多活幾年吧?”

    “彼此彼此,能全部背下來,我也不容易,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別跟陛下鬧脾氣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拿人的手短,聽人的耳軟。南瓜被黑虎纏得無處可逃,而皇帝那些花招百出的攻防戰,也令南瓜目不暇給。南瓜接過禮物後說:“好吧,就一次,這個月十五,如果天氣好,不下雨,我就在雲霄樓的廚房裏等他。”

    黑虎“忽”地一下就跳走不見後,南瓜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黑虎不見了,箭已經被他自己放了。

    於是……

    南瓜就天天望著天,求雨!

    真倒黴,這幾天一直以晴好天氣出現。南瓜應該向上蒼焚香禱告:祝我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南瓜沒等到“風調雨順”的那天,皇帝穿著風調雨順的來到雲霄樓赴約,可是一點都不順,皇帝左等右等,直等到失去耐心,還不見南瓜的影子。

    “幾次曾看小像,幾次傳書來往,見見又何妨!休做女孩兒相。凝想,凝想,想是這般模樣!”

    起先皇帝等待的心情還是蠻好的,有種歡喜雀躍的感覺。皇帝一邊等,一邊凝想,偶會竊喜,想象南瓜見到他應該會是何種模樣?會不會有女孩兒相?

    可是時間一長,煩躁就隨之而來,各種猜疑也隨之而來。

    皇帝來回踱著步,焦急地喊出黑虎,問道:“黑虎,南瓜來了嗎?”

    “沒有,南瓜還在山莊裏,沒出來。”

    “你去告訴他,再不來,朕就去山莊找他。”皇帝氣南瓜失約。南瓜可以不約他,卻不能約了不見他。

    這隻笨南瓜還真敢做“放鴿子”的事,他像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小涓的病床上磨掉點時間,在小瓜子的身上蹭掉點時間,南瓜剛跟他老媽討論完做回鍋肉的訣竅回到房間,黑虎黑著臉就出現了。

    南瓜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強作歡顏地打招呼:“嗨!你好!黑,黑虎啊,我們又見麵了……”

    “陛下在雲霄樓等你。”黑虎黑著臉直接說。心裏暗罵南瓜小刁民,又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改,改天吧,我今天休息,不用上班。”南瓜隨便找來一個借口。

    “哦,是嗎?那你繼續休息吧。”黑虎話題一轉:“我隻是來傳皇上的口諭,皇上說你如果不去雲霄樓,皇上就到山莊來。”

    什、什麼?!來山莊?真要命,皇帝駕臨等於雞犬不寧。

    不被人鞭策一下,南瓜是不會滾出來的。

    南瓜滾到雲霄樓,衝進廚房重地,站到皇帝麵前,氣呼呼的,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張了張嘴沒說,然後一屁鼓坐在凳子上,呼哧呼哧喘著氣與黑臉皇帝平視著……

    因為皇帝對南瓜氣惱,所以也不說話,平靜地與南瓜對視著……

    久而久之,氣惱的兩個人從安靜,漸漸變成了沉默。

    時間在流逝,二人都沉默無語,一動不動。此時的二人之間隻剩下空寂、不愉快、疏遠感及掃興的氣氛。隻有互相沉默,此外都是無聊的。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皇帝打破沉默,無聊地問。

    “不想,你知道原因的。”南瓜答。

    “我不知道!為什麼?是我不夠好嗎?給我一個我們必須分開的理由。”皇帝再次動氣。

    這是簡單的好與壞的問題嗎?真的是:說給他聽嘴巴幹,指給他看手臂酸。南瓜想說清楚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又感覺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更別說是找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了。南瓜一賭氣,說:“沒理由,反正你知道的,我說不清。”

    “你今天必須說清楚!”皇帝一改他溫柔的態度,就顯示出他“皇帝”的強勢。

    看皇帝提高聲音吼,南瓜也來氣了,說:“說什麼呀說!你能說清~斑馬是有黑色條紋的白馬?還是有白色條紋的黑馬嗎?你能說清嗎?說不清是吧,連這種簡單的黑與白的事情,你不是都無法說清嗎,我們之間的事你怎麼讓我說清楚啊?”

    南瓜的嘴裏永遠都會說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來,皇帝氣急攻心,摁倒南瓜就來了個強吻。不是說不清楚麼?那就不用說了,做一下就什麼都清楚了。

    皇帝對南瓜的愛依然充滿幻想,對性依然充滿覬覦,所以表現出來的是“我為卿狂”的言行舉止。而被“強取豪奪”的南瓜,一改他男兒“本色”的特性,沒有和皇帝“同流合汙”,而是用“英雄就義”般的勇氣,一把推開皇帝,喘著粗氣說:“別這樣!我們這種不正當的關係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會很危險的。”

    嫉妒以前是瘋狂般地窩火,皇帝窩著火忍受著,問:“危險?你在害怕什麼?是怕被你父母知道?還是怕被你的遊大哥知道?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你會有什麼危險?他們會傷害你嗎?會嗎?!”

    傷害?南瓜一愣,他不知道他那不正當的“三人行”行為被曝光後,受到傷害的是他的親人們?還是他南瓜自己?

    會給南瓜帶來意外的危險嗎?問南瓜是不知道的,他隻是模糊的覺得他必須結束這種危險關係,但具體是什麼危險?危險到何種程度?他說不清。如果讓南瓜的家人和遊大哥知道的話,加害南瓜、把南瓜拆骨入腹,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南瓜患上的是典型的“外遇綜合症”,他說的危險也不是指生命及身體上的。是初涉外遇的南瓜的潛意識恐慌。

    外遇初級階段的特征是:在事後會感到後悔,覺得這樣做不僅違背自己對愛情的許諾,而且是件愚蠢的事,到頭來會得不償失,不管有沒有向對方坦白,都決定以後要更小心地做人,堅決管好自己的身體,不再重蹈覆轍。

    外遇中級階段的特性是:發現自己在“雷電交加”後居然沒死,就覺得這不失為一種安全而又花費不多的娛樂,於是決定以後要持續進行。

    有遊二爺這個“經驗豐富”的愛人在,還有“婚姻幸福”的父母做榜樣,膽小的南瓜估計最多“失足”到初級,不會“涉足”到中級。

    而對於皇帝的逼問,南瓜一直愣著沒回答。南瓜可能覺得自己在這方麵的表達有問題,所以他也不想多辯解什麼,何況,這是年少輕狂事,多談也隻是空留遺恨、互相埋怨罷了。

    “對於有何危險”這個問題,想不到更好回答措辭的南瓜,選擇緘默不語,而皇帝,看著南瓜也緘默不語著。

    緘默不語。

    ……漸漸地,皇帝的臉頰浮上微笑,那是諷刺的微笑。

    不知道這種微笑是為誰而笑?

    笑南瓜?

    笑恭王爺?

    抑或是笑他自己?

    皇帝微笑著靠近南瓜,看著這樣的皇帝,南瓜感到危險來臨似的步步後退,直退到案板前……

    搞不懂是心裏慌亂了,還是神經錯亂了。南瓜突然伸手抓起了案板上的兩枚雞蛋,一手一個的握著,戒備地看著皇帝的那雙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

    ……南瓜是在防衛嗎?哈哈,好笑,雞蛋又不是炸彈。

    皇帝好笑地看著南瓜可笑的行為,依然故我,步步逼近。

    南瓜本想找一個更好的武器,如擀麵杖什麼的,可他“急中生錯”抓起的卻是雞蛋,南瓜自己也不知道拿著雞蛋要幹嘛,把雞蛋當石頭扔?那是不可能的,沒有威懾力,而且也太幼稚了。

    南瓜拿著雞蛋一時不知所措,但隻見皇帝的臉快湊到他眼前時,南瓜突然舉起雞蛋使勁一捏,力道十分可觀,隻聽“哢嚓”一聲,兩隻雞蛋全完蛋!

    唉,看得人蛋~疼,心更疼。心疼雞蛋。

    男人常常被逼為戰士,不是逃走潛伏起來就萬事大吉的。隨著兩隻雞蛋的破碎,南瓜覺得自己又有戰鬥力了,南瓜挺直了腰背,眼睛睜得大大地回視著皇帝,顯得自己毫無畏懼。

    隨著雞蛋的破碎,皇帝無來由地褲~襠一緊,一陣神經質地收縮後,皇帝稍微退離一點距離,然後含笑望著,沒有進一步采取行動。

    南瓜就這樣與皇帝對視幾秒後,南瓜馬上就伏下眼瞼,轉而他顧。因為南瓜看得很清楚,皇帝望著自己的目光中蘊藏著“我愛你”這句話。南瓜可以麵對皇帝的強勢,卻不能抗拒皇帝的深情注視。

    南瓜耷拉著上眼皮,不停地顧左右而不看他。而南瓜那明顯的心虛,引皇帝笑意加深。

    皇帝確信南瓜對他是有感情的,綻在皇帝唇邊的笑容改變了其含義,泛起的是溫柔和深情。

    在經年後,感歎,那兩個少年: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皇帝溫柔攬住南瓜,說:“我們別吵了,好嗎?”

    南瓜確信自己的表達確實有問題。他不是來吵架的,他是來跟他談正經事的!

    唉,吃軟不吃硬的南瓜麵對這樣的皇帝陛下,他所謂的正經事也就成了皇帝陛下要做的“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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