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44 更新時間：11-11-25 23:39
隨著夜幕降臨，小店裏點亮了溫暖的燈光，其他的幾張桌子也陸續有客人來到，瑪莎也就去招呼其他人了，寂則繼續將目光轉向了威廉，此時的威廉，已然完成了工作，正推著餐車向自己走來，那飄逸的金發自然下垂，精致的五官讓人難忘，加上宛如王子般的氣質，讓周圍的女客人都緊緊盯視著，不斷互相竊竊私語，威廉則是一臉微笑的徑直來到了寂的身邊。
“這是我給你的驚喜，希望你能喜歡。”說著，威廉掀開了餐車罩，一頓豐盛的大餐出現在眼前，從前菜到主菜乃至甜點，樣樣都很精致，就在寂欣賞的時候，威廉將菜品一件件擺上了桌子，且逐一介紹，然後，拿出了一支顏色通透的紅酒。“92年的拉斐，專門為你準備的！”
“看來你為了今天，做了不少準備。”看著桌上的美食與美酒。寂心裏感覺複雜，喜憂參半。
“那是當然，隻是今天才等到合適的時機。”開朗的笑容依舊，威廉邊說話，邊給寂倒上酒、擺好慘劇，然後很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過誰能想到，你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酒鬼。”
寂很平靜的端起了酒杯，淺嚐了一口，麵上的表情意味深長。“難得的法國南部的酒莊酒。”
“行家就是行家，真是名不虛傳啊。”威廉說著，將已經切好的一份牛排遞到了寂的麵前，恰到好處的熟度讓肉質透出淡淡的粉色，這樣的功力，也難怪他一臉自豪。“嚐嚐如何吧！”
寂也不推諉，拿餐叉叉起了一塊，在口中咀嚼了一會，單手手語說道：“真想不到你有這麼好的手藝，這樣的廚藝，當專業廚師都綽綽有餘，有誰想到，這是出自一位畫家之手。”
“寂誇人就是這麼直接，嗬嗬，看來我的這個驚喜挺討喜的。”威廉滿意的一笑，雙眼中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眼神，微揚的嘴角，帶著年輕的傲氣，好像能得到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切一般。
“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寂很平靜的說著，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冷靜的眼神，洞察這對麵那雙張狂的眼，宛如漩渦的眸子裏，是深沉的心思。“隻可惜，這份好意，我隻能心領。”
“哦？這麼正經的樣子，是要拒絕我什麼？”威廉眼神斂起幾分，故作鎮定的輕鬆問道。
“並非拒絕，而是讓你不要幹傻事而已。”寂沒有將話點破，繼而繼續品著杯中的紅酒。
“我能幹什麼傻事呢？如果說喜歡你是傻事的話，淩睿貌似也做了吧，而且為了你，我心甘情願犯一次傻。”瞳孔收攏，透出的隻有堅定的決心，威廉將酒杯一斜，輕輕碰了寂的酒杯。
“可惜我已經有了一個為我犯傻的人了，你應該去找一個更優秀的對象。”手語打完，寂很禮貌的回禮，隨後一仰頭，大半杯酒喝了下去，輕鬆的笑容，卻是充滿了拒絕的無情意味。
“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想多了。”雖然言語輕鬆，但威廉的嘴角已經有些不自然的僵化。
“希望是我想多了，這酒真不錯，充足的陽光，才能生長出優質的葡萄，我都有些控製不住了。”寂笑著手語，快而亂的手勢有些酒精作用，接著又喝了一杯。“真要謝謝你的款待。”
“你喝的太快了，酒不是這樣喝的。”威廉覺察到寂的不對勁，伸手攔下了再度揚起的酒杯。
“有嗎，我一直都是這樣喝的。”寂說著話，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的調查失策了嗎？”
“寂，你在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調查你呢？”威廉趕忙解釋，但卻掩不住麵上的心虛。
“如果你沒調查過我，那現場的場景，為什麼那麼像我在中國時，和許熠上大學之後第一次吃飯的情形，類似的小店，類型的場景，同樣的親自下廚，隻是他沒你那麼好的手藝罷了！”寂吸了口氣，盡量平靜下來，繼續手語：“那天是我第一次喝到拉斐，但沒這支酒名貴。”
“我。。。我沒有。。。一切隻是巧合而已。”威廉連連擺手，神色間有些不可思議的慌張。
“難道剛才的瑪莎的態度也隻是巧合嗎？為什麼她會對一個剛見麵的陌生人那麼和善，而且並不介意於他身體的缺陷，阿熠當時也是這麼做的，事先交代好了一切，而且在菜單上做足了功夫，可惜，他沒有足夠的手藝，你卻將那份菜單打聽的清清楚楚，真是讓你費心了。”
“我隻是想要更了解你，你何必這麼生氣。”威廉說著話，抓住寂的手，有些無辜的看著寂。
“你想要了解我，大可以來問我，沒必要去調查我，那份菜單的內容連旭東都不知道，想必你是花了一番力氣的。”看著威廉的眼神，寂忽然一愣，然後猛的甩開他的手，臉上還是平靜，但眼神忽然冷下來，手語的過程，明顯可以感覺到氣憤。“你不必去模仿他，你不是他！”
手語打完，寂很有禮貌的對瑪莎一招手，然後將一張百元鈔票放在了桌上。“謝謝你的款待”的手語短促，絲毫沒了平時寂的謙和，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衝動，平靜的心好像被似曾相識的場景激起層層漣漪，莫名升起一種被莫名的感覺，讓他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傷。
為了防止自己做出更失態的舉動，寂很快的走出了小店，往學校方向快步走去，急速的腳步，好像不是因為怒氣，而是為了快速逃離，複雜的心境越來越亂，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不顧紅燈橫穿馬路，一輛大貨車隨著長鳴的笛聲快速駛來，寂才反應，已被背後的手拉了回來。
“你是在想什麼，差點沒命了，知道嗎！”就在貨車呼嘯而過的時候，寂的耳邊傳來了一聲暴跳如雷的責怪，威廉好像真的是被嚇到了，眼睛睜的滾圓，臉上依然有些驚魂未定。
“對、、、、對不起，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寂有些尷尬，前一秒還在爭吵的兩人，後一秒卻受了他的救命之恩，這樣的變化太戲劇性，讓寂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手語也結結巴巴的。
“我救了你一命，所以，你該原諒我了吧！”看著尷尬的寂，威廉也沒法再責怪，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著沒有什麼問題的寂，這才放下心來，輕鬆一笑，故意厚臉皮的說道。
聽到這樣的要求，讓寂一愣，隨後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交流各自明了，然後終於“噗嗤”笑了出來，爽朗的笑聲，一掃剛才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你這樣的無賴，真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說著話，寂輕輕拍了拍威廉的肩膀，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真正平靜下來。“你不必道歉，剛才是我反應過激了，對不起。”
“你這麼客氣，就太見外了。”威廉順勢搭上了寂的肩膀，然後說道：“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我們早就是朋友了。”寂回答者，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心裏卻不自覺的想起了許熠，不知他現在過的如何了，回國已經快三個月了，他和蓮蕊。。。。。。算了，這早就和我無關了。
“那你能回答我，你愛淩睿嗎？”威廉忽然的問題，讓寂的思緒瞬間回神，愣著看向威廉。
“為什麼要這麼問，這個問題似乎沒什麼意義。”寂猶豫了一會，心裏早已是五味雜陳了。
“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我知道。。。。是我多事了。”威廉的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又把寂惹怒了，但充滿好奇的眼神，讓寂無法無視，歎了一口氣，然後在路邊坐了下來。
“先和我說說，你究竟了解我多少了吧？”威廉謹慎的陪坐在了寂的身旁，寂一時也沒有動作，隻是呆呆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空曠的道路，仿佛沒有來時的起點，亦沒有歸處，內心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疑問，自己的起點與重點又在哪，一時沒有頭緒，這才手語問道。
威廉猶豫了一陣，看著麵色有些沉鬱的寂，眼神裏有些擔心與懼怕，但依舊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其實這些資料，都是從其他人那裏搜尋來的，寂不是一個喜歡隱藏的人，所以大部分情況都和新朋友說過，寂沒有說的，其他人也多少從旭東口裏探聽出來了，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許熠和寂的曾經，自然也包括那些讓寂記憶猶新的場景，至於說那份菜譜，其實是從寂平時的喜好中總結出來的，之所以會和曾經的那麼相似，也隻能說是純屬巧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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