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316 更新時間:10-04-30 11:43
龍井看著香澗離開,不覺得輕笑。自己曾經說過:人心最不可靠,時刻改變,時刻推翻自己以前的論點,貶低自己,鄙視自己。
所以才有,‘退後淨界山門一步,再往前前進,就不可能了’一說。
回到茶園,意外的,那天跟著陳六爺的大漢在那裏坐著,獨自一人。龍井看了,笑笑,走過去,狠狠的拍了大漢肩膀一下,大漢嚇一跳!回頭看是龍井,又冷靜下來。
龍井坐在他對麵,笑道:“怎麼舍不得我?又跑回來了?”痞子氣息濃重。
大漢低頭道:“這裏,不歸我管了,我這次來,隻是個客人而已了。”
龍井笑笑,到了一壺茶,遞給大漢:“說實話,你上次來的時候,我有點怕。”龍井低頭笑道。
大漢拿起茶杯,楞了一下,那天,可沒見龍井哆嗦一點。於是說道:“龍老板,你真會開玩笑,你早就有本事讓我閉嘴,你還害怕什麼?”
龍井抬頭看著他笑,笑的開心。大漢轉而說:“香澗先生罩著你這裏,還有更厲害的人給你撐腰,你一找他們,我是死定了。”大漢拿起一支煙,他今天來,是來賠不是的。
龍井笑了一會,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燃火苗,遞過去,說道:“我怕的,不是你要錢,也不是你會怎麼對我,是怕你不聽我說話。”
大漢一口煙嗆著嗓子,沒噴出來,看著龍井,驚訝不已:“我怎麼會不聽你說話,我一直都在聽啊。”
龍井端起茶杯,交疊雙腿,靠在沙發上,說道:“你那天,聽進去個屁了?”明明是粗口,但是龍井說的優雅。大漢反應不過來看著龍井,但是這句話,用這樣的方式說,異常清晰起來。
龍井喝口茶,抬頭說道:“我跟你說過,你那天說的,是在放屁,不止一次,你聽了麼?”
大漢流汗了,確實,龍井那天不止一次說過這句話,自己根本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龍井身上的香味。龍井放下茶杯,看著大漢說道:“如果,那天香澗不進來,你也不會聽我說話,從頭到尾,你都把我當個屁。”
大漢說不出話了。的確,無論龍井說什麼。
“我怕、不能和你說話,”龍井的神情轉為溫柔,看著大漢笑笑,“如果話是不必要的,那麼,沒人會說。”
“我……應該是,不怎麼聽別人說話的人。”大漢彈彈煙灰。
龍井站起身,說道:“從今天起,你聽聽別人說話,有什麼話,也可以來找我。茶園,隨時歡迎你。”
大漢看見包間門口貼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原來朋友,就是一個可以聽對方說話的人。看著龍井離開的身影,有些恍惚,但是無論如何,從今開始,他會聽別人說話的。仔細的聽。
龍井回到客房,看向田野,猛然想起海邊的時候,香澗拉著自己說喜歡自己。
印象,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有些人見到對方第一眼,就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但是後來,也有漸漸反目成仇的。有些人看見對方的時候,討厭的要死,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但是天長日久,想法改變,居然能夠共度一生。為什麼呢?人的本性使然。他是這樣的性格,看久了,你就習慣了,甚至於不能沒有了。愛上了,就覺得值得了。
當然這種情況,不發生在兩個男人身上。
而不論男女,這種情況前提條件,是人的本性,長久的行為標準。這兩樣龍井都不符合。不是他這個人。他不配享有這樣的標準,這樣的評價。
龍井看著電話,自始至終,他都虧欠香澗一份情。這份情,不能不還。但是不是現在。還要再等。龍井下了評論,就關上電話,在竹椅上,睡著了。
香澗離開了宴會,覺得自己不知所措。龍井是他所不熟悉的,不敢觸碰的。這樣,就分開吧。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不會有交集。
香澗開始改喝茶了,很少碰咖啡,並且開始試著自己做飯,雖然不好吃,但是,生活多了樂趣。無奈地,卻是不可舍棄的。偶爾做飯的時候,想起龍井。想起那讓自己恢複味覺的四菜一飯,想起自己哭著告訴龍井,他有味覺了。
想起,也就想起了。龍井就是這樣照顧所有人的,就是這樣。
開車到海邊,看著壯闊的大海。卻總是想起,那天灰色的海洋,海天一色的清冷,還有厚厚的毛毯,和毛毯裏的人。想起自己的阿瑪尼西裝,皺皺樣子。想起手機屏幕,上麵幹淨耀眼的灰色藍色。還有水蜜桃的芬芳。
在車裏坐著看海,不覺得怨恨起龍井,這麼了解自己,這麼照顧自己。這麼吸引自己。恨恨的砸向方向盤,那又能怎麼樣,龍井隻是對所有人都這樣而已。自己有什麼特別的?
那種香味,在也聞不到了。特別的清淡的茶香。生命中那麼多過客。到此為止吧。不去想了。
下車走向海灘,海風清冷,夏天特有的涼爽,香澗看著大海,輕輕的說:“生命中,總有這樣的人,是你認為的知己,是你認為的一生所伴,讓你感動,拯救你的生命。但是最後,卻離開你。永遠不回頭。香澗,不要再想了。繼續自己的生活,找個漂亮的老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看了一會太陽,轉身離開了。
你想著事情結束了,事情不一定就結束了,這就是造化弄人,很多人都深有體會,明明是不行了的事情,卻到後來,突然之間發生轉機,這就是因為,世界在變,地球在轉------做決定的,不隻你一個。
香澗看著手機號碼,是龍井的電話。接還是不接呢?接的話,自己很可能再一次沉淪下去,不接的話,自己也不甘心。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看著電話,香澗想,做不成情侶,還做不成朋友?自己要是連這點涵養都沒有,那也白活了。
接了電話,香澗說道:“你好,我是香澗。”
電話那頭輕輕的笑起來,淡然好聽的聲音:“我當然知道你是香澗,我是龍井。”
“嗯。有事麼?”
“味覺正常了?”龍井笑道。
“謝謝你,這麼關心,還好,現在開始,自己學著做飯,不能總麻煩別人。”香澗禮貌的劃清界限。
“你也是花了錢的,我那麼做,不是應該的麼?”龍井輕聲說的話,卻狠狠的紮進香澗的心裏。這是……徹底結束了。也好。也好。
“嗬嗬,是啊,我還是會和陳六爺繼續約定,就當作,還你個人情。”香澗做了這個決定,畢竟,自己的味覺,是這個男人恢複的。
“人情債,是那麼容易還得清的麼?天真的香澗老板?”龍井換了個聲音說道。香澗不知所措,但是告訴自己,不要慌忙。
“你的意思是?”香澗問道。
“和我去一個地方。”龍井說道。
“我最近很忙……”香澗不敢去,再去,自己一定會死在這個人手裏吧?還去哪?還要多浪漫?還要自己多痛苦麼?
“找借口,不是這麼找的,香澗先生。”龍井清清嗓子,“你要是不去,我們就結下梁子,做不成朋友了。”
這句話,很有殺傷力,朋友都做不成,是敵人?龍井的實力,也不可小看。就當作是應酬了!!香澗豁出去的想。
“好,時間,地點。”香澗問道。
“哦,明天早上8點,來茶園接我吧。”龍井停了一會,說道:“謝謝你,香澗。”
香澗顫抖的放下電話,整理自己的心情。
天氣有些涼,初秋的日子,陽光高爽。香澗開著車,看見不遠處茶園,下車,果然,龍井還是等在外麵。依然是淡淡的微笑,穿了一身金灰色風衣,秋天的顏色,更加修長優雅,還有,與世隔絕。
香澗走過去,說道:“你還是在外邊等我,現在天很冷了。”龍井笑笑,沒有回答,走上香澗的車,香澗自然開車,二人,往更加遠的郊外駛去。
大約中午,才到達目的地。是城邊上開發的自然保護區。新開發建成,還沒有對外開放,這裏的承包商,是個大老板,將這裏建成遊覽度假聖地,雖然剛開始動工,但是前途一片光明。香澗尾隨著龍井。
四周是曠野,顯然做過耕地,走進去,可以看見一座山,山上遍種楓樹,高大,名貴的品種。一場秋雨過後,有些潮濕的泥土氣息,分飄過來,包圍著這個世外桃源。再走進去,山腳下,有座農家屋,屋外,有一圈籬笆,院子很小,但是幹淨,整齊。
二人站在屋前,龍井說道:“孟浩然曾經聯過一句詩,震驚四座:微雲淡天河,疏雨滴梧桐。”說完,看著正午的山,遠遠的一陣風,吹起他金色的風衣,飄散在曠野裏。香澗看了,搖搖頭,為什麼,管不住自己的心。
“一直以來,都希望有朋友,陪我在這裏住一天,我們,還是朋友吧?”龍井輕輕的笑笑,周圍秋風猛烈起來,狠狠的吹著楓樹,還有龍井的聲音,還有香澗的眼睛。
香澗點點頭:“當然。”
龍井笑起來,和香澗進了小屋。
屋子裏,很簡單,但是很幹淨,有很濃重的生活氣息,看來,是搬遷之前的農家,一邊有個小炕,屋子另一邊是簡單的鍋台,爐灶。龍井走進去,將風衣脫下,卷成卷,放在炕上,裏麵是同樣色係的西裝。
然後,龍井走到鍋台,舀出泉水,倒進水壺,嫻熟的燒水。香澗不知所措的靠坐在炕邊上,內心一種無助的感覺。
這裏他不熟悉,這裏遠離他的世界,他所熟悉的,隻有龍井,隻有眼前這個男子。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看著他。
炕熱起來,香澗脫了衣服,穿著襯衫,坐在炕上,看龍井拿出西裝口袋裏的茶葉,嫻熟的沏茶,倒茶。臉上淡淡的笑著。
天啊!香澗心裏叫到,這是什麼感覺?這種由內而外的純粹,美好的令人害怕。一股溫馨強硬的鑽進心裏。
端著茶杯,龍井看著不知所措的香澗,笑起來,把菊花茶遞給他,香澗接過去。依舊好喝。
龍井拿出一個噴霧器,朝著香澗一噴,霎時,一股龍井身上的味道溢滿全身。香澗喝著茶,但是手有點抖。不由得看向午後的窗外,太陽有些慵懶,懶得發紅,山風吹過,嘩嘩的楓樹葉子靈響。周圍曠野四寂無人,看著眼前的人。
龍井拽過炕上一個小桌,上麵有一隻毛筆,一盞墨,幾張宣紙。提起筆,一手俊秀的柳體躍然紙上: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寫過之後,推給香澗看,香澗看了,有點想哭。一切已然忘卻。
雖然字體不成熟,但是也不展覽,這裏隻有龍井,他笑話自己,也沒關係。香澗提筆續道:
品茗:
楓山昔日美,卻如龍井香,三徑良友在,茗清繞於梁,五柳不獨樹,美酒方可嚐,今夜月新霽,對談浮生忙。
香澗寫過,有點羞愧的推給龍井,龍井看了笑道:“自古以來,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也作一首,才不辜負你的話。”
提筆寫道:
留茗:
玉杯閑盛琥珀光,野岸回棹憑江浮,獨歎對月影三片,白光江上得遇君。
香澗看了,窗外風響,院子裏閑適,心裏悄然。說道:“這樣的景色,也就隻配你,古來多少帝王將相,有幾個不憾此生?”
龍井笑道:“因人而異。”
香澗提起筆,寫道:
寄茗:
君王憑臣定江山,將軍沙場不獨戰,英雄為友且戰死,聖賢寂寞豈聖賢?
龍井看了,直笑起來,道:“胡說!”提筆寫道:
盡茗:
微鹹炊煙起鄉居,酥炸金黃脆有餘,與君醉月梅稍上,酒漫山楓風徐徐。
寫完了笑道:“該吃飯了,我去做,你就是廢材……”香澗低下頭,的確,自己是。整個一個廢材。龍井起身,將準備好的蔬菜洗淨,切碎,倒進鐵鍋裏,油滴濺在龍井的身上,煙霧中,臉通紅,專注的炒菜,香澗轉頭去看夕陽西下,漫山清澈,屋裏的炊煙,被緩緩引出去。香澗看著龍井,這樣的人,好想,去抱他。
龍井忙乎了一陣,做了幾個小菜。炸小魚,炒野菜,鮮水果,和一樣菠菜湯,還有米飯。燙了一壺酒,濃香撲鼻。香澗食指大動,剛要吃飯,卻被龍井攔住,舉著酒杯,說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然後看著香澗,香澗自然接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龍井拿著酒杯說道:“聽說過一笑泯恩仇麼?”
香澗動情的拿著酒杯說道:“我今天方知道什麼是風流倜儻,不拘小節。”
龍井微笑道:“那就喝吧。”
一杯接一杯,兩人喝的高興,酒壺漸漸空了。窗外明月升起,月下楓樹,別有一番滋味。香澗搖晃著起身,被龍井拉出去,在院子裏擺了凳子,兩人並坐。龍井有些弱,喝了點酒,有點發抖,香澗看著,二話不說,將龍井一把撈起放在自己腿上,摟著,說道:“這樣暖和。”
龍井笑笑,看著自己的西褲,都皺了。皮鞋上滿是泥土。摟著香澗,就著明亮的月色,看著四野。
香澗說道:“城市裏,即使是四環外邊,也見不到這樣亮的月亮。”的確,隻有真正清澈不含煙霧的地方,才能看見如此大,如此亮的白月。
龍井摟著香澗,微醉,念叨:“四十年來家國,三千裏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幹戈?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離別歌,垂淚對宮娥。”聲音蒼茫,語氣哀戚。香澗知道,龍井經曆了很多,不像自己,一帆風順到現在。他比自己苦。
摟緊龍井,說道:“我若早點認識你,就不會讓你受苦。”
龍井說道:“我家原來也很富有,隻是後來,家裏有事,隻留下一點錢,父母都離開了。”頓了頓,“不提了。”
香澗說笑道:“嗯,我也不忍心聽。”停了一會說道:“對不起。”
龍井搖搖頭:“你沒有錯。”
香澗道:“我有錯。原諒我。”
龍井微微低頭:“我不怪你。”
兩人抱著,看著月亮西下,天色漸白。龍井又說道:“唯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乃造物者之無盡藏也,吾與子之所共適。”
香澗抱緊懷裏的人:“明白。我會陪著你。”
再次醒來,已是中午,二人胡亂睡在炕上,滿身酒氣,抗很熱,還在燒著,似乎是半夜有人起來點火。香澗看著熟睡的龍井,第一次細細端量他。別人,看不見的這副模樣。
搖醒龍井,龍井迷糊睜眼,轉頭看天色正午,趕快起來,二人簡單洗了臉,走向汽車。香澗送龍井回茶園。臨走時,香澗說道:“龍井,隨時找我,我找你,找不到。”
龍井點點頭,的確,自己去哪,他並不知道。看著香澗離開。龍井方叫來服務員,問有沒有什麼留言。服務員說道,有幾位先生先後打電話來找過龍井,分別姓:陳、李、張、黃、何。(誰pia我!?不pia我的去看x世玉!)
龍井點點頭,是聯合商會的五個頂級會員,金老先生一定有交代,但是沒有留下聯係方式,趕快打電話過去,相約幾天之後,本市最大的練歌廳見,敘敘舊。
香澗回到公司,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看誰都笑臉盈盈,見誰都是一通誇獎,林嶽搖搖頭,這是戀愛了,前一段時間半死不活,現在生龍活虎。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整個公司的女職員都犯了花癡,整日盼望著香澗誇獎她們幾句,就比拿了獎金還高興。遠離城市一天,回到這裏,居然如此輕鬆,這才是度假,林嶽說得對,不遠,有好友知己相陪,才叫散心。自己要謝謝龍井。
一想到龍井,就想起那間小屋,如果自己可以買下小屋,那就好了。努力,把那塊地皮爭取過來,送給龍井,他會開心的。
下午,突然接到龍井電話,讓他去一個地方。是本市最大的KTV。香澗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去了。
停車就有人來接,直接引領到一間貴賓室,香澗推門一進去,裏麵燈光緩慢,歌聲輕柔,看見坐著的六個人,香澗愣住了,隻有一個人他認識,就是龍井,其餘的都不認識,但是也認識,如果連聯合商會都不知道的話,他也不必混了。這些人都是商會頂級會員。自己開寶馬。他們則是開限量法拉利也覺得自己開車累的人。
龍井看見愣在一邊的香澗,招手叫他過來,香澗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全部都在金老先生的生日宴會上出現過,金老先生,是聯合商會的會長,這是當然的啊!
龍井介紹到:“這是我朋友,香山企業總經理,香澗。”並沒有介紹那五個人,那五個人破天荒站起來跟香澗握手,香澗窘迫至極,沒辦法不窘迫,這些人全是50歲上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曆經半輩子風浪的老前輩。香澗躬身握手,幾個人都笑笑,示意香澗就坐,香澗坐在一邊。
龍井看著香澗有點不適應,確實,讓別人來參加都是陌生人的宴會,是最沒有禮貌的。龍井歉意的拍拍香澗的手,香澗看著龍井,點點頭。這一拍手,這些老板不幹了。
李老板端過一隻高腳杯,裏麵的液體華潤,呈現淡綠色,遞給龍井,龍井接了,香澗就皺眉,這些人如果想灌醉龍井,他不會袖手旁觀,龍井叫自己來,是不是有這個意思呢?自己可以保護他的。
龍井半杯酒喝下肚,笑道:“是長相思,年份不算久遠,但是釀造的環境很好。口感甘甜,謝謝你。”李老板笑說:“你還記得這種酒?”龍井點點頭,說道:“我不常喝酒,但是就喜歡這種葡萄釀造的酒,對我的口味。”李老板歎息的說道:“你要是也喝酒,就好了。”
香澗暗笑,前幾天,他可是和自己喝了通宵呢!
陳老板說道:“龍井,唱一首啊~好久沒聽你唱歌了~”其他幾個老板也同意,都看著龍井。香澗驚奇,龍井還會唱歌??
龍井看見香澗渴望似得眼神,沒辦法,站起來點了一首。歌曲名字。叫做cuba。
柔和清顫的男中音,伴著爵士樂跳躍,柔和的旋律,順勢流淌出來。昏暗的燈光下,幾個老板都沉醉的靠在沙發上,說道:
“龍老板真是多才多藝。”
“我看不是多才多藝,他身上有一種氣質,我們誰也學不會。”
“要不是那種氣質,我們幾個能一起喝酒?你們陳氏企業的會計師都死絕了才好呢!”說的幾個人都笑起來,香澗也笑起來。
的確,這幾個企業暗地裏互相爭鬥不止,表麵上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但是若不是龍井,他們幾個是打死也不會一起喝酒的!
龍井唱至高、潮(這也和諧==)部分,嗓音沙啞,情緒飽滿,揚起樂曲,陳老板忍不住走上前,拿著另一隻話筒和龍井合唱,龍井低聲符合,這個陳老板的歌聲,居然意外的好聽。低沉磁性,陪爵士樂剛好,香澗不僅佩服,這些老板,每個人都是多才多藝啊~反觀自己,什麼也不會,連炒個菜都不會。
陳老板摟住龍井的肩膀,動情的唱著,龍井微笑的符合。一曲唱罷,兩人回坐。陳老板嗓音微微有些啞,說道:“多少年了,聽見你唱歌我就忍不住了。”龍井笑道:“陳老板,你要是破產了,我就幫你安排進演藝圈,你一定能火!”
一句破產說的幾個人哈哈大笑,其中影視業的黃老板說:“我跟你簽合同,48歲的男明星,你唱京劇吧!”幾個人都笑起來,其中不知是誰,低聲說:“趕緊破產,破產!”一群人又笑起來。香澗看著也開心,雖然,他沒有說話的資格,但是,這幾個人是不會害龍井的。龍井可以說,是這幾個人會聚在一起的唯一原因。
酒過半尋,大家有了些醉意,香澗也聽著樂曲,開幾句玩笑。其中陳老板說:“龍井,這次約你,是有事求你啊!”龍井搖著酒杯,笑道:“陳大老板,你什麼事求我啊!”
陳老板搖搖頭,說道:“我不會說話,讓李總說好了。”
其中李老板麵有難色,但是還是說:“龍井,你也知道,金老先生辭去會長一職了,並且,推薦你來接任。”龍井臉色霎時黑暗下來,放下酒杯,不說話。
李老板吸吸氣說道:“你也知道,老人家就看重你。況且……”李老板看了看周圍幾個人說道:“我們幾個,無論是誰當會長,彼此都不服。你就委屈一下,幹一段時間,等這段時間過了就好,你的茶園,我們會盡力幫忙的。”
龍井涼涼的笑道:“我才疏學淺,不擔此重任,幾位都在,幹嘛要我這個廢人出來擔任什麼會長?”
張老板半天說道:“呂氏春秋上說,一個王子,父親兄弟都在爭奪皇位的戰爭中被殺死了,他就躲進山洞裏,寧死不出來當這個皇帝,但是百姓找到他,硬要他繼位。呂不韋說:以己身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這就是百姓為什麼找到王子的原因。”
香澗也知道這個典故,但是張老板如此抬舉龍井,是他所想不到的。龍井看了張老板,說道:
“你這個典故,叫我怎麼答言呢?”
張老板低下頭,的確,這有點讓人難以承受,但是自己是這樣的行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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