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那麼短,遺忘卻如此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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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日日與君好

章節字數:3504  更新時間:10-07-09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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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早知道就此無法把你忘記,我將不再大意。我要盡力鏤刻

    那個初識的古老夏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月與君好。

    液走過許多地方,美麗的,雄偉的,綺麗的,或是朦朧的,卻總帶著憂傷的薄紗。她問自己,回去嗎?沿著過往的路途折回那回憶中。可還有退路嗎?液繼續跋涉艱難的往前走,在細雨如毛裏感懷逝去的愛情,在風沙流浪中期待愛的降臨。

    液和顧是高中同學,顧長得特俊,白淨俊俏的五官和溫和儒雅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瀟灑才子的那種,流暢挺拔的身板陽光讓每個女孩心底裏偷偷的窺視珍藏。液乍眼看到顧就不能自己,眼神瞪在那兒動也不能動。

    液的眼眶終於有液體在流動,她嚷著,她見過他,在哪裏呢?她自己也說不上,她忘了,可是感覺又那麼強烈。她按奈不住奔流的情感,在枯竭的記憶中搜索著蛛絲馬跡。是在前世嗎?她問自己,甚至她已經在勾畫他們見麵那一刻的記憶複蘇。液是一個愛幻想的人,她總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生活和想象背道而馳呢?

    這個問題我夏天天至今也沒能明白。《永不再見時》之所以采用倒敘的方法寫,是因為愛情隻有等失去了才恍然蘇醒,想要珍惜卻已事過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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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訓班這幾天可謂是忙得熱火朝天,暈頭轉向,往往是打個轉身就忘了剛剛叮囑的事情。但還是忙裏偷閑的去醫院看了如意幾次,所幸的是並沒有什麼大礙,沒過幾天就出院了。本來是有意去接的,實在是話到嘴邊盯著老板臭烘烘的臉,也隻得生生的咽了進去。

    你看你這叫上課嗎?工作幾天推掉了多少課你自己數數看?我是做小本生意的,講的是信用度,你要再這樣,就趁早收拾收拾,我這小廟處不下你這大佛。

    我唯唯諾諾的點頭,歉意的很,心裏早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罵個頂朝天。

    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事,是臨風最近表現有所進步,連蚊子‘哼哼’的回答聲在我的糖衣烘炮和鼓勵下改善了許多。他是一個孤獨的孩子,我希望能用自己哪怕是一點兒師生愛給他點溫暖。臨風的作文我改得極細致,作文的形式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錯別字很多有待加強,但奇怪的是他特別惶恐寫人的作文,基本上是無從下手。不知道描寫外貌,不會處理性格事例,他總小心翼翼的對我說,老師我不會,我不會。望著他可憐兮兮的小臉,我又能怎麼說。我能昧著良心告訴他,爸爸愛你,媽媽愛你,所有的人都愛著你,有用嗎?小孩的心是最纖細敏感的,所以他的眼睛總不會停止轉動,在愛他寵他的人麵前他哭鬧折騰,在陌生人麵前他又文靜如斯,即使受了委屈也要等待時機哭泣。

    那臨風呢?在他早熟的心裏有豈會不明白這一切。

    他是不是有懼人症嗎?我在心裏細細的思量,我想又是想象力豐富了,他隻不過是內向而已。愛!每個人都渴望並被其感動著,可是卻還是有那麼多的人惶恐的無所適從。倩是如此,臨風是如此,還有著那千千萬萬的孤兒,他們眨著一雙雙空洞的眼睛,度過了多少個黑茫茫的夜。心靈的陰影厚重的拂不起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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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熱度赤烤著所有人的耐心,常常剛剛清洗完畢又是一場大汗淋漓。

    潮汐時有跟我聯係,倒是我因忙著培訓班和抵抗夏日的炎熱無暇旁顧其他,為此他常常抱怨我冷落了他。我說出我懼熱的原因卻惹來他一大通笑,夏天天啊夏天,你也會怕熱,天下奇聞。為此特別埋怨老媽給我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取了這麼一個大笑話,還自以為自己水平高,見識高雅呢?

    倩推薦如意到她所在的那個飯店當服務員去了,我和葉子都特別反對,身體還沒有好利索怎麼就去工作呢?

    倩在電話裏說她自會注意,再說這是如意的意思,她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家裏就隻剩下他們姐弟,做姐姐的自然要撐起這片天,雖說母親留下了點錢,可終究是不能坐吃山空的。再說她和弟弟都在讀書,一年一萬多塊錢的學費不是個小數目,能賺多少是多少。

    經倩這麼一分析,我和葉子都慚愧的很,果然隻有倩最了解如意。

    倩說的最後一句話引我深思,相同的生活背景讓她和如意心意彼此相通。

    是嗎?我問葉子,她點點頭,肯定的說,應該是。

    如意站起來了,她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倒,在她瘦弱的軀體柔弱的性格中還有著山的堅硬。在感到佩服的同時又心酸的很,生活,這難道就是生活,它可以叫苦的變甜,讓酸的變辣,把軟塌的泥巴燒成陶瓷般堅固的晶瑩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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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子,我最最要好的朋友,最最親密的夥伴,這個暑假或許是她度過最最難熬的日子。一向自由好動的人被整整困了兩個月,就是較為好靜的我人也受不了這等折磨。

    說起這話還得源於她的家庭,她的父母一直在北京做生意,拚搏了這麼多年也不見風聲水起的,壓抑的很。於是她媽就回到本城開了一家服裝店,已經營平價男褲和男裝為主。聽葉子說生意還行,就是那顧客實在刁鑽的很。你說有一死老男人,明明自己囊中羞澀的很,嘴巴裏還一直嚷著這衣服質量有問題,不過關。

    一聽這話,葉子在明知顧客就是上帝的情況下,仍不該本色,您老要是想買質量好款式佳的,那甭在這兒看了,俺這一小廟寒磣的很。去華貿商城,那才是像您這般富貴人購物的地方。您老下次穿好些,別讓我這小輩誤錯了意。

    說著這話的時候,葉子一眼一板繪聲繪氣,那叫一過癮。葉子說,你是沒有看到那老頭的臉,豬褐色長滿老年斑油窪窪的抽筋,一塊黑一塊紅,滑稽的很。

    能想象的出來,黑的呢是被你活活氣成那般的,至於紅的嗎?惱羞成怒唄!就你這罵功跟諸葛亮那可有得比,願老天爺保佑那老頭回去以後不會像周瑜那般活活氣死。真夠缺德的你,怎麼說人家也一隻腳都快進棺材了,你還……

    誰叫他一把年紀了還不替自各兒積點陰德呢?說完倆笑做一團,想必是這麼些個日子抑鬱在一塊的悶氣叫那老頭兒撞槍口上了。

    笑完,我問,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顧客不跑光才怪,怎麼說也甭掉了生意人逢笑迎合的臉。

    葉子想想也是,多少得改點脾氣。等緩過神來,又朝我吼,你別暗地裏罵我銅臭味行不?怎麼說也是一文學青年愛好者,搞文藝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談錢,懂不?

    在她的暴力下,我連連點頭稱是,這哪能不是一文學青年呢?出口成髒,出手成拳的!

    後來,她父母可能是看到前景不錯,大有潛力的,就又開了一家服裝店。這下真把葉子忙得跟駱駝似的,連喘息的空間也沒了,戲弄和笑話那更是沒得影了。就連一向最重視標榜自己是一文學青年的標簽既是隨時書不離手的嗜好也給戒了,您說這犧牲大不大。號稱‘短信大王’的葉聽說把這等行頭也給免了,變了,變的這等轟轟烈烈。難怪掉進金窩的人都說,金錢是萬惡,這話果真不假。

    葉子有次晚上給我抱怨說是,以前一個月發短信可以發900條,直到手機發爆。可現在,加上上廁所的時間也不到一百,你說這日子過得夠窩囊不?

    我仔細想想,其實這樣也挺好,總比做白日夢強,是不?

    話說倩被一搞建築圖紙的人追的緊,是在酒店認識的,說這話時,葉子整個人就一賊兮。

    人模還是狗樣,長竿還是冬瓜。這才是我夏天天關心的問題。

    你就改不掉那色坯樣,如意說長得倒人模人樣的,就一身高上還有些差距,咱倩那一米六六的身高,不是我扁她,就咱中國男人的發展趨勢,找伴難,難?

    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德行,一米五一的身高,還自豪的不得了。逢人就說這是咱中國女子標準身高,最宜婚嫁,也不怕跌了咱女同胞的臉。

    都哪年朝的事了,還翻出來調侃,小心灰塵淹了你的嘴。再發布一個驚天新聞,如意也被人相中了哦,是喜歡倩的男孩的同事,海拔不錯就一人樣還不夠合格,至少不算精品類。這下咱這夥人有喜糖吃了,期待啊期待。

    我仿佛感覺長長久久懸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濺起水花,激揚的水花。

    這事可真太巧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女孩子這麼頂翹,也難為這麼些護花使者不急速攀登了。

    如意從來就不缺追求者,倒是讓她動心的沒見著,用倩的話興許還沒有出世呢?你以為人人都像潮汐一樣,人長得俊不說,脾氣又好,最最重要的是對你可謂癡情一片,真不知道高中的時候你怎麼就把這一小綿羊摧殘到手的。葉子說這話的時候語言特複雜,有豔羨有嫉妒,八成就這丫也對我的東西動了歪念頭,俺得及時把它扼殺在搖籃裏。

    貧你的吧!我受苦的時候咋沒聽見你為我打抱不平啊!再說,我和他之間…咳,不說了,一言難盡。想想還是及時打住的好,哥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我吹過火了大家不僅不信還團結著擠兌我,你說這年頭交上了個這麼人模人樣的男友容易嗎?擔驚受怕的連朋友也得提防你說我容易嗎?

    可你丫也不能老這麼撩著啊!該麵對的總也逃不掉,給他一個答案,也個自己一個決定,別自各兒掉眼淚自各兒吞。葉子的聲音幽幽的,夠狠,直戳我受傷的軟肋。

    ……

    決定,我又何嚐不想如此呢?心裏哀哀默默念著的人,潮汐,你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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