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20 更新時間:10-05-16 15:19
我兢兢戰戰的跪在小姐麵前,把連夜趕出來的衣裙舉在頭頂,低著頭,生怕小姐不滿意,織娘又要拿我出氣。
“這些,都是你做得?”
我聽不出小姐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我兢兢戰戰的回問小姐是否不喜歡,我還可以重做。
“沒有,你做得很好。”
我鬆了一口氣,這回織娘總算能放過我了。按說我們是官俾,是沒有資格服侍高高在上的王室。可是我想妹妹出人頭地,她還小,不能一輩子被困在這府衙中。太後來了,城守需要給太後挑選幾個機靈的丫頭。給太後挑丫頭的大人我認識,他一向照顧我們這些低下的官俾,平常我也有偷偷給他塞過好處,這次我拿著我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銀子,用一塊我繡的上好雙麵繡,去求他,大人也沒難為我,答應了下來。隻是沒想到會被織娘知道,她狠狠打了我,還罰我在柴房關了三天,如果不是我的刺繡無人能比,估計我已經死在柴房。
前天晚上,織娘突然把我和幾個刺繡比較好的姐妹一起叫去,說是讓我們給神女娘娘做幾套新衣服,急著要,要我們連夜趕製。
按照規定官俾是不可以麵見城守以上的官員,更何況是地位尊崇的神女娘娘。但因為我是主繡女,織娘怕神女娘娘會有不滿意,問了太後身邊的大侍女,才同意讓我去麵見神女娘娘。
我兢兢戰戰的怕出錯,怕因為我連累到大家。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小姐不僅沒有嫌棄我的官俾身份,還向大王要了我和妹妹,甚至解除了我們的官俾身份。
恢複自由身的我和秋菊,感動的隻知道落淚。小姐給我們換了名字,給了我們一個正式的身份,我們再也不是處處低聲下氣的賤婢。
官俾是沒有資格用藥的,即使是要病死了也不能用藥。上回被織娘打的傷還留在身上,沒有要好的跡象,未艾晚上偷偷去看我,每次都哭紅了眼。可是小姐卻拿來上好的傷藥給我用,看到我身上鞭笞的傷,我聽到了小姐的歎氣聲。我紅了眼眶,我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這歎息聲了,最後一次好像還是娘過世的時候,她死死的盯著我和妹妹,最後發出一聲歎息,死不瞑目的離開了我們。當時我還不明白娘的那聲歎氣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明白了,是心疼。
因為我身上的傷還沒痊愈,小姐也不派給我工作,我也隻能趁著有空,按照小姐的意思給她做了好些白衣,有女裝也又男裝。
未艾天天鑽在廚房,研究小姐教她的做菜方法。小姐總是無所不能,不僅能救回太後,逼退鎮邦軍隊,連這些小事也懂,未艾按小姐教的方法燒出來的菜,所有吃過的人無不稱讚。
那天早上小姐一身奇怪的妝扮,還把自己弄的極其難看帶著未艾出去了。過了沒多久小姐就帶著未艾回來,隻是這次後麵跟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先生。這位老先生竟然是浩天神醫愈痕,他竟然要當風蝕善醫。
小姐又換了一身男裝,帶著我和未艾出了門。我和未艾從來沒在街上逛過,自然對什麼都感到新奇,短短的一條街我們逛了好久,小姐也不催我們,隻是跟在後麵,幫我們付錢。
後來我們來到庭街,幾乎是所有風寧城貧民的住所,不知道小姐帶我們來這裏幹嘛。一個破舊但看上去整潔的院子,小姐讓我上前敲門。是一個二十多歲,長相英俊的男子開的門。不知為何,我竟羞的低下頭。他叫子墨,我在心裏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原來小姐是來給他們治病。未艾和小姐在屋裏給子澹大哥治傷,我在小廚房給他們燉骨頭湯。看著愈神醫生生把子墨哥的錯骨掰斷,子墨哥竟然咬著牙不出聲,豆大的汗珠不一會就侵濕衣衫。眼淚忍不住就掉了下來,還好我躲在廚房,大家都看不到我,就是被他們看到了,我也可以說是被火熏得。
走的時候,小姐把從愈神醫哪得來的一袋錢留下,說讓他們好好養傷。
晚上,大王來了小姐著,還送來一箱金子,說是鎮邦大王給的。
徹夜小姐的房裏亮著燈,我敲門進去,發現小姐正在桌前寫著什麼。我泡了杯茶放在小姐旁邊。小姐抬頭說了聲謝謝。
我看小姐旁邊的桌子上已經放滿寫好的紙,官俾都不認字,但是看著小姐寫的字,我知道小姐寫的一定是最好的。
“小姐這是在畫什麼?”小姐又拿出一卷長長的空白畫卷,畫了一個男人,隻是這男人沒有穿衣服,我有些害羞的把頭扭向一邊。
小姐放下筆,端起我泡得茶,笑道:“這是人體穴位圖,明天要給愈先生送去的。”小姐品了一口我泡的茶,“好茶。”小姐又笑。其實小姐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隻是她不是很愛笑,也不是很愛說話,總是喜歡一個坐著。
“給他們的衣服都做完了?”小姐突然問道,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官俾私自給別人做衣服是要受罰的。
小姐起身拍拍我的肩,“你不用怕,你現在不是官俾了,我不會罰你。我是想告訴你,不要用那麼好的布料給他們做衣服,他們現在還是低等士兵,穿這麼好的布料是會被人誤會。那些衣服你先留著,等他們有資格穿了,你再送給他們。明天拿著鎮天翔送的銀子去街上買些粗布,再給他們做些衣服,還想要點什麼,買回來就是了,不用給我說的。”
我又紅了眼眶,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過。
“不許哭。”小姐嚴肅的命令我,然後又溫柔的說道:“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對自己家人好為什麼要哭。記住了以後我們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們的,以後你們姐妹安心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們姐妹吃虧的。好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你和未艾一起來我房裏,我有事交待你們。”
我退出來,小姐繼續在桌前寫著什麼。站在院中,我對這月亮默默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小姐,就算小姐讓我去死,我也決不猶豫。
翌日,我和未艾早早候在小姐門前,小姐一夜未睡。
“進來吧。”雖然一夜未睡,但小姐的聲音依然和煦,沒有一絲沙啞。
小姐已經把昨夜寫好的紙張,裝訂成冊,畫卷也晾幹卷好。小姐讓我和未艾把畫卷和書冊分別送給神醫愈痕和子墨兄弟。
作者有話說:
以後大家還會看到很多類似於自述的章節,請勿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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