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61 更新時間：13-10-30 10:11
程光走到浴室，對著鏡子看著裏麵相反的自己。
手指不斷轉動，“藤”不斷從手心冒出，直到暈眩的感覺一分一秒的強烈起來。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心裏感歎。不光是這樣平凡的自己還是那個美麗得比天使更讓人心動的孩子，都這樣被刻上永遠不滅的印記。除非死，不然就別想擺脫!對程光來說，生殺殺手的日子裏殺/手/的事實是他最痛苦的記憶，可到了後來文翼雲變成了他最可怕的記憶。直到他有了小諾，當那個剛剛出生醜得像隻小猴子的肉球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快樂。
他漸漸開始忘卻過去。生本就不易，不易的根源就是記憶。
用被子緊緊的包裹住自己，還是有驅散不了的寒意。隔壁睡了個太陌生的人，就在小諾的房間裏，這種感覺太怪。是不安還是滿足？太怪太怪。
睡眠一直都是這樣，進入不了舒適的程度，遊走在入眠與清醒之間。想當然的，突然有入進入就不可能不知道，程光沒有馬上強迫自己清醒過來，隻是靜靜的等待來人的下一步行動。
“我睡不著，你能陪我聊聊嗎？”口氣異常平靜，有聲而落寞。
“。。。。。”
“該聊些什麼了？你開頭？”
“。。。。。”
“不知道說什麼？那你睡吧。”男孩幾近痛苦的聲音，讓程光受不了。或許真的該說點什麼，該問點什麼。
窗戶被打開，風瞬間湧入。吹亂所有。
“等等。”想留住他，不知緣由。
“你想去那裏。”不是已經背叛了組織，這個世界那裏還有他的容身之處。不過是個孩子，不管有多強大還隻是個孩子而已。留下來吧，留在他的身邊，他可以照顧他，就像照顧小光一樣。很多時候這個世界就是沒有這麼多為什麼，他想這樣，沒有為什麼。
“去我該去的地方。”
“留在這裏吧，過平淡的生活。”
男孩輕笑，緩緩的回到程光的床邊蹲下身子盤膝而坐，讓自己和他平行對望。
“你想保養我？”打趣的調戲，可在程光耳朵裏是小孩子對長輩的親昵。
“如果這樣能讓你留下來，我也不介意。”
“。。。好啊。可是我很難養，吃得很多，喜歡穿名牌，脾氣很臭，除了殺人一無是處。”
“沒關係，我會照顧你。”
“還有一大幫人在找我，我隨時可能連累你。”
“沒關係，我會照顧你。”
“那好吧，誰叫我長得這麼帥了，誰看了都喜歡。。。”
那一天的後半夜，程光睡得格外安穩。有個幼小的大男孩埋首在他懷中，聽他平穩的心跳。耳邊還有他滔滔不絕的閑聊。寒意驅散，風還在吹亂所有，唯獨他的心，那一刻除了平靜還是平靜。無關愛情，無關所有。
撫摸著那張美麗的臉蛋，程光笑得格外溫柔。不管你是誰，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我的小諾。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說要照顧好那美麗的人兒的，沒想到經過一夜的夜風洗禮後身體極差的程光第一百零八次成功病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區區風寒而已，可對程光來說就已經不簡單，就這樣放到了他。
手裏捧著那人兒為自己做的粥，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說是粥已經很給麵子，因為在怎麼看也不像是可以吃的東西。本該白白的米飯已經看不出原有的樣子，還有那比幹飯還要粘連的效果。
實在是不能吃啊。
“我想。。。我還是。。。”哎。。。那完美的手指頭上布滿了許多被燙傷的痕跡，不吃掉他說不定會招來殺生之禍。
男孩眼中閃亮，不遭痕跡的盯著他。
“我做得很好吃，都吃了吧。”強勢的口氣，不容拒絕。
程光有笑出來的衝動。這孩子。。。怎麼會如此強勢。
“好。”
算是不容易的把手裏的東西吃完，程光感覺的對著男孩說謝謝。
“你是該謝謝我。”那人兒不客氣的接受，接過他手裏的碗。“是你說過要照顧我，結果，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說完還把那手伸到程光麵前讓他開清楚。
啊！怎麼會傷成這樣，微微有些心痛。趕緊翻身下床去找急救箱卻被男孩輕而易舉按了回去，“好好躺著吧，作為補償明天以後就該你照顧我了。”
程光尷尬的躺回去，然後還是笑了出來。除了那個人以為。他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對自己，能這樣對自己的人。說來好笑不過也才認識兩天而已，不，應該說還不認識。他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好。”
心甘情願的承諾。明天開始就該當一個標準的好爸爸了，哪能還讓兒子照顧。。。
得到滿意的回答，男孩滿足的端起程光用過的碗筷走了出去。
“啊，那個。。。”
“恩？”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程光有些期待。
“A-09830。”
“什麼？”
“名字。”
“。。。。。”
“或者你可以叫我“影”。”
對啊。他怎麼會忘了，那裏出來的人出來那無知無罪的編號和成名代號以為是沒有名字的。
他。。。不過是個列外，除非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或者還保留著對名字的記憶。
“。。。。。。”
“不喜歡嗎？你喜歡你可以隨意給我換一個。”
換？讓他換？可以嗎？
遲疑了好久，生怕他隻是隨口說說，又怕他後悔。
“那。。。那叫小諾。。。對，程諾。就是承諾的諾。“他激動得語無倫次，不知邏輯。
而他，麵無表情，也是遲疑久久以後笑著說好。
凝望著那張美麗的臉蛋，程光顯得格外溫柔。他笑他也笑，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我的小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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