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055 更新時間：23-05-30 08:08
女老師不甚感激地站起來，兩人於是換座，旁邊不少人又起哄，“許老師，你這很會憐香惜玉啊。這要喝一杯。”
被點了名，許卿書很謙虛地給人麵子，“好啊，喝。”
喝酒在許卿書這裏不算什麼問題，隻是他皮膚白，容易上臉，兩頰早已經紅撲撲的。因為明天大家都要走了，倒沒鬧到太晚，在一片殷切的握手言別中道了再見。女老師拎著件衣服在位子旁等許卿書，“許老師，你的外套。”
剛剛隻換了座，許卿書外套沒拿過去，他記性本就不好，這會喝得有點兒暈，不經人提醒他還真忘了，轉手去接衣服，手指跟人有短暫的接觸，他忙收了回來，客氣地跟人說謝謝，連人家因為他的不小心觸碰臉紅了都沒發現。
第二天是下午的飛機，不想影響人的學習，許卿書有意沒聲張，下了機自己打車回家。雖然研討會也說不上很累，但出門在外怎麼都不如家裏舒服，許卿書匆匆洗了個澡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睡了個昏天黑地。
紀辰皓下課回來，看見沙發上丟著的行李包，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往房間裏跑，看見床上鼓起的大包，心口一下就熱了，燈也來不及開，也沒管人醒沒醒，就那麼趴著抱了上去。
“卿書。”
許卿書睡得迷迷糊糊的，身上突然壓了座大山，他有點喘不過氣來，手伸出被子摸了摸，眼睛都沒睜開，“辰皓？”
“回來怎麼不讓我去接你？”手從外麵進來還有點涼，紀辰皓不敢去碰人，埋在枕頭底下取暖，他臉拱在人脖子裏，幹淨好聞的氣息一下盈滿鼻尖。
“接我你怎麼上自習，多浪費時間啊。”許卿書笑了下，用力睜開眼睛看了下外麵黑黢黢的天，今晚的月色不錯，銀紗似的光灑在窗口，也把紀辰皓的發絲點亮，他揉了揉紀辰皓的頭，托起他的臉，“快給哥哥親一口，都要想死了。”
紀辰皓臉上端著矜持的笑，“隻親一口嗎？”
許卿書笑起來，“很多很多口。”
兩人在床上膩了好一會，許卿書晚上吃的飛機餐早已經消化完，饑腸轆轆地想吃東西，紀辰皓給他煮雞蛋麵，許卿書就把背包裏的東西都掏出來，他買了些特產，讓紀辰皓先挑他喜歡的，其他的要拿去學校裏分給同事吃。
跟著許卿書一隻手背在身後，問紀辰皓，“辰皓，你喜歡小貓嗎？”
紀辰皓挑著鍋裏的麵出來，沒注意看他的表情，“一般。”他說。
“隻是一般啊。”許卿書聲音透著遺憾，背著的手拿出來，“那我給你挑的這禮物你怕是不會喜歡了，算了，我自己留著。”
紀辰皓忙放下筷子跟他搶，“我要。”
把麵端到桌子上，許卿書吃麵，紀辰皓就在一旁拆禮物。是隻絹紗做的燈籠，撐開來，淡青色的底，上麵畫著一黑一白兩隻小貓，頭拱著頭。許卿書伸手過去，把裏麵的小燈給他摁亮了，極為精致漂亮，紀辰皓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半天。許卿書含著一口熱乎乎的清湯麵，笑得眉眼彎彎，“辰皓，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小貓嗎？”
紀辰皓把燈籠掛在他房間的書桌上，這樣看書或者睡覺的時候，一抬眼就可以看到那兩隻小貓，還挺不錯。
隔壁有人在大聲叫他，“辰皓。”
紀辰皓跑過去，許某人指著自己床，趾高氣昂的，“你老實交待吧。”
紀辰皓一臉懵，“。。。？”
許卿書善意提醒，“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睡哪的？你自己房間還是我房間？”
紀辰皓垂下眼睛，耳朵發紅，“。。。你怎麼知道？”
“我的床我不知道嗎？”
許卿書雖然房間裏亂糟糟的，但他其實領地意識很強，自己床幾乎就沒疊過，今天回來的時候被疊得整整齊齊倒算了，當是有人做了好事，可為什麼被子裏還有股香香的味道，睡進去就很好聞，於是叫人過來詐了一詐，沒想到那人馬上就露了尾巴。
“說吧，這事你打算怎麼解決？”許卿書一臉過不去的樣子。
紀辰皓窘極了，“要不。。。你也到我床上睡幾晚？”
聽起來倒是你來我往的挺合適，隻不過。。。許卿書大聲道，“我睡你床上，你睡哪？”
“我。。。”紀辰皓聲音鎮定，隻是他那紅透了的脖頸出賣了他此刻的難堪，“我睡自己床上。”
我睡你床，你睡自己床，四舍五入，就等於誆我跟你睡一床唄。算盤打得挺不錯，你當我大十歲是光長個不長腦了——雖然個子也沒有長過人家。許卿書眼睛眨了眨，突然抬手，抬呼也沒打一聲地扣著人腰把人掀倒在床上，“我倒想了個解決辦法。”
紀辰皓丟盔棄甲地任他壓著，“什麼辦法？”
許卿書挑著眼皮子，笑得像隻流氓，“你偷偷在我床上睡了幾晚，你現在就陪我睡幾晚，當是補償，”像是怕人拒絕，他又加了句，“再說我都沒收過你房租，你就當交房租算了，怎麼樣，不吃虧吧？”
這是賺了個天大的便宜啊，紀辰皓心裏的小人敲鑼打鼓慶祝，眼睛卻清澈無辜，“不吃虧。”他說。
兩人就那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地睡了下來，起初還畏手畏腳，但冬天真不是個好講客氣的季節，誰要講客氣，誰就得挨凍。兩個人最後都老老實實地縮進了被子裏，還在一個枕頭上，紀辰皓動了動，“我去拿我枕頭過來。”
許卿書壓住他的腳，“別動，都漏風，你就將就點吧。”
燈已經關了，兩人的呼吸聲在黑暗裏都很鮮明，甚至因為距離得近，彼此胸腔的起伏都能感知到。紀辰皓渾身僵硬得像個機器人，心如鼓點般密集地跳著，挨著人的那半側身子都要麻了，許卿書的呼吸還一下一下如羽毛般掃著他的耳廓，弄得他全身都癢了起來，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好像不這麼做，心髒就會從身體裏跳出來，許卿書幽幽地歎了口氣。
紀辰皓緊張道，“怎麼？”
在地上的時候，某人就喜歡沒羞沒躁地抱著他親，甚至在學校教室外都敢，現在真的在同一張床上了，竟然又當柳下惠了，許卿書真不懂這是什麼操作。
但他也不好就直說“你怎麼不親我怎麼不抱我啊”，隻好找些話題來胡扯，“等放寒假的時候我們一起出去玩一趟好不好。。。”
“去澡堂嗎？”紀辰皓馬上道。
許卿書，“啊。。。？”他倒還沒想到這上麵。
“你那天。。。真的什麼也沒看見？”紀辰皓心一橫，把心底的疑慮問出來，臉都燒得不像話了，反正黑暗裏沒人看到。
“我。。。”還在操心這個呢，許卿書也是好笑，故作漫不經心，“大家都沒穿，要想看也不是看不到。。。”
他頓了頓，紀辰皓心提到嗓子眼。
“但我是誰啊，我許卿書可是有男朋友的，偷窺別人這種事怎麼做得出來，而且我自己披了浴巾，人家也看不到我。”
“哦。”紀辰皓一顆心放了一半，“那搓澡的時候，你穿衣服了嗎？”
許卿書愣了，下一秒，他由胸腔裏迸出一陣大笑，“哈哈。。。辰皓你也太可愛了吧，穿著衣服怎麼搓，搓衣服啊，哈哈。。。”
他把手掌放到人胳膊上隔著衣服搓了幾下，比劃著“這樣行嗎？”，然後又伸進人睡衣寬敞的袖子，順著人小臂上下擼動，“得這樣吧？”
紀辰皓，“。。。”肌肉變得越發緊繃有力，
我又沒幹什麼，明明挺純潔無邪的動作，他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呢。許卿書想著，自己也跟著局促起來，當然他並不會表現出來，一麵訕訕地又摸了兩下，手往人袖子外抽，一麵調笑道，“辰皓，我可是因為你才沒亂看的，你不得補補補償我？”
紀辰皓再次無語，“。。。”這怎麼補償啊。
許卿書見他不說話，越發放出大大咧咧的態度，道，“給我看看你的腹肌唄。”
黑燈瞎火的，怎麼看，不就是用手看？剛從人衣袖裏拿出來的手隔著睡衣放到人肚皮上。如他想象的，精瘦有力，像鋼板一樣平坦，許卿書拍了兩下，輕聲讚歎，“這肌肉杠杠的，辰皓，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腹肌了。”
兩人雖然在一個房子裏住了好多天了，但因為冬天的原因，大家穿得都不少，這樣短兵相接是第一次，但即便如此，每每紀辰皓在他麵前轉身，許卿書都會盯著他背影看很久，同時想像，那白色羽毛下覆蓋的身體有多漂亮。
今天摸到，更是得償所願，自然愛不釋手。
今夜沒有月光，許卿書視線穿透黑暗看見紀辰皓咬著唇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眉頭也是皺著的，像是不願意，又像是無法抗拒，這表情讓許卿書更起逗弄人的心理，他手指靈巧地在人肚子上抓了兩把，然後趁人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勾開他衣服直接放進去。
當手掌觸到滑膩時，一股電流自掌心傳至全身，甚至心跳得更密，身體某個地方開始有了令人羞恥的反應。
第一次幹這種事情，許卿書自己都嚇懵了，不知該把流氓進行到底，還是就這樣打住，但舍是不舍得的，他的手還象征性地在人肚子上又捏了兩下，借以掩飾自己心裏的不平靜。
“你幹什麼？”紀辰皓聲音清泠泠的，帶著點微啞和忐忑。
原本還有些心虛，聞言，許卿書頓時有了底氣，調笑道，“摸腹肌啊，怎麼，你都上了我的床，摸都不給摸啊。”
語落，許卿書惡劣地笑了笑，跟著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把手往下探到某個部位，狠狠撈了一把。
怎麼那麼燙？許卿書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想把手收回，卻已經收不回了。紀辰皓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腕，握得那麼用力，許卿書覺得自己手腕要碎了，五指虛虛張開。
“辰皓。。。？！”
紀辰皓聲音聽起來平淡無波，“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你見過很多？”
這是個什麼人，在這種時候，還揪人家話裏的這種細節。許卿書在心裏翻白眼，卻又不能不老老實實回答，“沒有多少。”
紀辰皓，“沒有多少是多少？”
許卿書感覺到一點冷意，決定不騙這個小古板了，“就你一個人的。”
聞言，紀辰皓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但並沒有大發慈悲地放過人。許卿書手被人拎住，不上不下的，收又收不回，而掌心裏碰到的那個熱乎乎沉甸甸的東西似乎還在長大。
這是個什麼姿勢，簡直就是某人在強迫他摸他的。。。上麵的筋脈似乎還在突突跳動。搞得許卿書的某個部位也不聽話，都要跟人產生共振了。
許卿書尷尬得要死，他也不管了，笑嘻嘻道，“辰皓，你好像挺。。。那啥的，要不。。。我幫幫你？”
對他恰合時宜的提議，紀辰皓的回答是一口咬上他的唇，許卿書嗷了一聲，分開唇，道，“辰皓，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你說，怎麼跟狗似的，還咬人？”說著，他眉尖微微一蹙，作為報複，他合攏手指，在人身下不輕不重地握了一把。紀辰皓臉色驟變。
許卿書笑著喘了幾口氣，道，“怎麼樣，疼不疼，沒生氣吧？”語氣裏滿滿都是有恃無恐的興奮，說完還啄了一下紀辰皓的嘴角。
跟著他就笑不出來了。不知是不是錯覺，紀辰皓的眼睛似乎都爬滿了血絲，讓許卿書有種危險臨近的感覺。紀辰皓的目光像是烤箱，灼熱的溫度讓他渾身變得蓬鬆、柔軟，逐漸融化。笑容凝在嘴邊，許卿書怔愣地看著人，在紀辰皓說“好”的時候，他懵懂地問了句，“什麼？”
紀辰皓聲音是啞的，“你說的，幫我。”
呼~仿佛有一陣颶風刮過，將許卿書腦子裏的每絲每縷殘餘思維席卷而空，剩下一片空伶伶的荒蕪。他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所有的感觀都聚焦到手心裏火熱的觸碰。
在反應過來的時候，許卿書已經撫弄了很久，同時，自己也沒有被放過。許卿書身上開始冒汗，手心也變得潤滑，這使他更加無法停息同時又口幹舌燥。他仰了仰脖子，去夠人的唇，屋子裏一片安靜，隻有晚風撲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和床鋪搖晃的吱呀聲。
還有，還有兩個心髒劇烈的跳動，許卿書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顫動。
他眼睛濕了，手也酸了。這是個很冷的冬夜，有人卻在掩蓋不住的躁動裏淪陷。最後，一道白光籠罩了他，許卿書感覺自己手掌承受了很多，黏得張不開來，而他已經沒有半分力氣，就那麼不管不顧地閉眼睡著。
許卿書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胸前靠著的小火爐子正在撤離，他像隻趨光的小動物一樣跟著熱源挪動身子，然後睜開眼睛。
天還不是很亮，紀辰皓歉意地看著他，“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可他已經很小心了。
許卿書緩慢地轉了轉眼睛，跟著眉毛和眼尾就一齊彎了起來，給了紀辰皓一個大大的笑臉，“早上好啊，男朋友。”
他聲音懶懶的，帶著點鼻音，聽得紀辰皓心都酥軟了，“早上好。”沒法形容醒來的時候懷裏抱著個大寶貝那種驚喜和滿足感。紀辰皓想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每晚最後一眼看見的是他，早晨第一眼見到的還是他。
他壓著人後頸跟人親了好一會，低聲說，“不想去上學。”像是小孩子在耍賴。許卿書笑起來，揉著他的頭發，“那可不行，不過可以再睡一會，等下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紀辰皓聲音悶悶的，“你早上又沒課。”
摟在人身後的右手五指相互搓了搓，是幹淨的，許卿書道，“要的。。。今天特殊，我送你。”他親了親人瑩白如玉的耳垂，忍不住在上麵咬了一小口，軟軟的，涼涼的，咬完之後含住輕輕吮吸了一下。
紀辰皓耳朵刷的就紅了，大概是聽懂了他的暗示，扯過被子蓋過兩人，頭頂，窩在裏麵輕輕地在許卿書肩胛頸項上啃咬。
悶在被子裏接吻，鼻尖抵著鼻尖廝磨，交錯在一起的呼吸拆分不開，時間久了，被子裏漸漸地熱燙得像個蒸籠，逼仄的空間放大了心理上的禁忌感，許卿書不小心碰了碰，又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他把手伸出被窩乘涼，提前叫了停，“該起來了。”
紀辰皓不說話，隻是帶著點情緒地咬他的下唇。
許卿書好笑地捏捏人的耳垂，“好了，別撒嬌了，沒用的啊，學是肯定要去上的。”
他想，萬一哪天被紀辰皓家裏人發現，不能落個帶壞小朋友的口實。
紀辰皓其實就是下決定那一下困難，真的放手了，他就比誰都快，自己穿好衣服下地，把人要穿的毛衣放在被子裏給他捂著，被子給人拉到下巴壓實，親了親他的嘴角，體貼地說，“我先去準備早餐，你可以再睡一會。”
去學校吃早飯還要去食堂排隊，不如兩人在家裏吃來得方便快捷，而且也可以多爭取一點在一起的時間。
路上也是紀辰皓開的車，他把許卿書在他們學院樓那邊放下，許卿書繞到車窗口跟他道別。
不斷有學生經過，大家都低頭著在風裏衝，沒有人看這邊，許卿書又是背對著外邊的方向，紀辰皓甚至敢抬手幫他理了下圍巾，“晚上我找你一起吃飯行嗎？”他小心地提議。
許卿書笑，“你不是要上晚自習嗎？”
“我到你這邊來上。”
許卿書覺得太黏膩了不好，影響學習，再說他自己都不去自習室，哪有空陪人，於是搖搖頭，“我們一起回家。”
紀辰皓眉尖蹙了蹙，不太高興的樣子。
許卿書逗他，“我可是犧牲了寶貴的睡懶覺時間陪著你早起了啊，笑一個。”
紀辰皓自知理虧，努力抿起一點笑意，許卿書比了個OK的姿勢，就轉身小跑著離開。
回到辦公室時許卿書嘴角都是揚著的，這個時候辦公室沒幾個人，遠不如下午熱鬧，有個老師正在收拾著準備去上課，看見他，不禁笑，“喲，什麼風把許老師吹來了啊？”
許卿書退後一步，故作驚訝地左右看看，“這不是我的辦公室嗎？”
“我就沒在早上看見過你。”老師哈哈地笑，拿著水杯去打水，經過他，又退回來，“怎麼今天這麼高興？什麼喜事？”
許卿書摸了摸臉，“有嗎？”他笑道，“大概是昨晚做了個好夢吧。”
“夢見撿錢啦？”
比撿錢可爽多了，許卿書心裏悄咪咪地笑，“你說對了。”他道。還真是撿到寶了。
連著好多天沒出過太陽，不是下雨就是陰天，今天依舊天色陰鬱，很幹燥的冷，寒風乎乎。下午上課的時候有人驚呼下雪了，紀辰皓側過臉望向窗外，天空灰白，很難分辨，隻聽見外麵沙沙的響。
“好像是雨夾雪，”洪言昱拿手機出來看天氣，“但怎麼感覺隻有雨沒有雪啊。”
“要是下雪就好了。我帶我女朋友出去打雪仗。”
紀辰皓想起來，許卿書出差前就說過，如果回來下雪了，他們就一起去玩雪，後麵的課他上得有點心不在焉。早上說想去找許卿書吃飯，被拒絕了，現在他有新的理由——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下完課，紀辰皓撐著傘走在校園的路上。
地麵有些滑，他走得不算快，風幾乎要把他的圍巾吹開，斜雨帶著細碎冰粒撲在他臉上，嘴唇變得有些麻木，視線也有些模糊，但紀辰皓方向感不錯，他跟著路標的指示，來到信息工程學院。
停在一座樓下，紀辰皓收了傘，發僵的手掏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來之前憑著一腔熱情，並沒有事先跟許卿書打招呼，電話鈴聲響的時候，他開始猜測人這會是不是已經吃過飯了，在幹什麼事情，會不會打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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