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69 更新時間：10-07-04 22:38
現在的陳永安已經不覺得有什麼需要堅持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放下’了自己。
健身房、酒吧、夜場、各種酒會招待場合…還是那些地方，還是那個人，隻不過，他現在是BRIAN，再不是之前的陳永安。
如果說之前的陳永安是‘真正經’的話，那麼，現在，他連假正經都不屑於去做了。
對於他的這個轉變，心知肚明的阿彪自然是全力支持——在他的眼裏，這個圈子最不招人待見的可能就是‘假正經’
好像又打開了一扇窗，外麵是嶄新的天空——的確，真心實意的去應酬跟之前的虛情假意是有區別的，畢竟周圍的人都不是傻子。
當阿彪確認BRIAN的‘應酬’可以應酬到床上去的時候，他們的關係變成了合夥人。
陳永安已經很久沒和陳子嵐聯係了，他整天忙著修飾、健身、做造型、試鏡、接工作…所有的剩餘時間還要去享樂，在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城市越來越融合的同時，這個城市的夜行動物也越來越認識他。
“ELLEN？沒聽說過，怎麼樣？”
又是一個醉生夢死的歡樂夜，當喝到半暈——現在能讓他半暈可不容易了，那是在場其他一圈兒人的共同成果——的BRIAN聽到這個名字，更多的是一個綽號的時候，他端著杯子問出了上麵的問題——這個‘怎麼樣’指的必然不是人品。
周圍人會意，不過也說不出更多，
“就知道最近出來混的，很出名，據說很會玩兒，不過隻有周末出來…”
“啊，我見過，長得真不錯，嗬嗬，要不是我當時身邊兒有人就過去了…”
“也許被什麼老板包了，周末老板回去陪老婆才出來偷腥，哈哈…”
BRIAN咕咚咚的喝掉杯子裏的酒，一邊兒打量著在座今晚帶誰回去，一邊好奇著他們嘴裏的這個人，
“做什麼的？那個ELLEN？0還是1？”
“據說什麼都成…不確定啊，好像都沒人知道他聯係方式呢…”
“做什麼不知道，就知道永遠是開房，上次有人開車跟著他，被甩脫了，可能真是被人包吧，嗬嗬…”
‘這幫賤貨…’BRIAN心裏腹誹。這已經是他在最近跟不同人的聚會中不知多少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不過這又不是動物劃分地盤兒，他也從不在意，別人提起，附和一下就好，他需要的隻是能陪他渡過夜晚的人，誰都好。
所以，在這個胡說八道的聚會結束之後，挺身插入下麵不知道是誰的身體的霎那，腦子裏隻是微微過了一下，‘ELLEN，好像是女名兒…’
隨即就拋卻那根本不需要的理智了。
BRIAN再見到陳子嵐的時候是在家gaybar，他急匆匆的赴個應酬——天知道這幫人幹嘛總喜歡把這些安排在這兒。習慣性的昂首挺胸，做出不在乎周圍人投過來的注視的樣子穿過，餘光陡然掃到熟人。
停下腳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子嵐在那裏跟男人…調情。心裏不知怎的不舒服，顧不上那邊兒的遲到，直接過去，
“陳…”
話沒說完陳子嵐就端起杯子，
“你啊，好久不見啊，嗬嗬。”
今時不同往日的BRIAN自然‘開竅兒’了很多，看了陳子嵐的調情對象一眼，用眼神告知一下自己率先走開。
果不其然，陳子嵐很快就跟過來了，找個背靜的角落，
“你今兒怎麼在這兒？”
一陣沉默——倆人問出的問題一模一樣。
還是陳子嵐反應快，
“我出來玩兒的名字叫ELLEN，記住了。我不希望這幫人知道我名字什麼的。”
“我不管你叫什麼，你出來玩兒無所謂，瞧你勾搭那人。”
BRIAN忽然覺得有些憋屈，不管不顧的叫出來，
“那人怎麼了？長得挺帥，聊聊好像也挺上道兒。”
陳子嵐——啊不，ELLEN誇張的回頭看看，那人還真沒走，看他回頭連忙一個嫵媚的笑…順道瞄瞄BRIAN——然後被BRIAN的目光嚇回去。
“你不認識他啊，他叫…我忘了，也勾搭過我，不過我嫌他爛沒搭理他…”
ELLEN調笑的看著他，
“我不介意這些，不過如果你介意，以後說一聲或者列個單子我注意點兒就是了，嗬嗬。”
“你他媽喝了多少？能不能不樂了？”BRIAN已經急躁了，
“你就是出來玩兒也瞅瞅人啊？那他媽是個什麼賤貨？是個男人都成，找人就兩條標準，1、男的；2、活的。你知道丫外號兒是什麼嗎？‘中關村’！”
陳子嵐含笑看著他，耐性很好的等他全說完才慢條斯理，
“我都符合啊。嗬嗬，什麼樣兒的都試試唄，騷得開省得我調教了，玩兒的開心不好嗎？放心，我會使安全套，哈哈…”
BRIAN這時候確認麵前的人的確已經喝了不少了，再看看他的穿著，
“別告訴我這是你第二攤。”
“剛才去了XX，沒瞅見合意的。”搖搖晃晃的ELLEN裝模作樣的看了眼表，
“時候不早了，我走了，嗬嗬，明兒還得早起上班兒呢，我轉正了改天請你吃飯哈。”
BRIAN眼睜睜的看著陳子嵐擁著那‘中關村’離開，腦子裏一片眩暈，然後才想起來，‘ELLEN’…？操！
是夜，聽著隨意帶回來的人在床上意亂情迷的喊著‘操我，操我，再找個人一塊兒操我好不好’的‘提議’的時候，破天荒的答了句，‘好’。
……
說實話，BRIAN真的是第一次踏入‘泌尿外科’。
之前以為周末來就是他們，沒想到到了才知道這家醫院周末也接診。
裏外的座椅上密密麻麻的坐滿了候診的人，有男有女。跟著羞得頭都抬不起來的小鄭穿過走廊，往最裏麵的那個專家診室走的路上，BRIAN的目光掃過身邊兒的眾人——形形色色，麵對他的目光，有躲閃的，好奇的，幸災樂禍的，憐憫的，甚至還有眼冒精光的——都是一些上了些年紀的女人——BRIAN懷疑她們是跟著不孕不育的老公來的。
背上都是冷汗，所以，進了診室，報了介紹人的名字，確認‘接上了頭’，BRIAN就忙不迭的跟小鄭說了句，
“你先檢查吧，我去樓道抽根煙…”
忙不迭的跑了。
出去的時候不敢再接觸那些目光，所以目之所及的就是樓道兩側掛著的彩色、放大、逼真的各種該科常見病例病灶圖。一眼撇過去，看不清發病部位都能被那些赤裸裸的異形表征刺激得眩暈，以致終於‘突圍’到樓道的BRIAN甚至連抽煙的欲望都沒有，腦子裏縈繞不去的都是那些粉紅色或者什麼顏色的膿包、炎症、潰爛…
等小鄭一臉緊張的在樓道找到他的時候BRIAN那勁兒已經差不多過去了，看他過來了趕緊端出了笑容，
“怎麼樣，大夫說什麼？”
小鄭不太高興的回答他，“大夫說沒什麼，讓我這兩天注意身體，下周做手術。”
“啊？那好啊。那這幾天好好給你補補唄。沒什麼事兒了吧？走吧。”
急匆匆的扥著小鄭就走，坐在車上開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才覺得稍微好點兒，餘光瞄到小鄭的鬱鬱寡歡，
“怎麼了？小手術，不用那麼擔心。”
“不是…”小鄭欲言又止。
BRIAN陡然想明白，“剛才沒陪你不好意思哈…我就是覺得也是熟人介紹來的，你說醫生讓你脫褲子躺那兒，我目光炯炯的跟旁邊兒盯著不太好，有什麼咱回家看去不好嗎？”
小鄭被逗樂了，BRIAN趕緊轉移話題，
“反正今兒沒事兒，咱去轉轉衣服吧。”
小鄭大部分的衣服都被BRIAN否決了，的確需要再添置一下，車子直接駛向了鬧市區。
義務獻血車停在鬧市區的中心位置，小鄭等著BRIAN停好車拉著他過去，
“你幹嘛？獻血？不是吧？”
“怎麼了？我都獻過很多次了。下周做了手術就不能獻了，當出國前最後一次吧。”
BRIAN歎著氣被小鄭拉到獻血車旁邊，看著小鄭熟門熟路的填單子，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工作人員，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看著他倆，
“你們都獻嗎？”
小鄭回頭看看BRIAN，
“哦，不，就他獻。”BRIAN躲避著小姑娘失望的目光，假裝低頭看小鄭填表格，
‘最近半年是否拔過牙叉’
‘最近半年是否接受過輸血叉’
‘最近半年是否進行過手術叉’
……
‘是否和同性或者多人同時發生過性關係…’
一路畫叉的小鄭填到這項的時候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BRIAN，看到了他有些慌亂的表情，笑了，回過頭畫‘叉’。
小姑娘懷疑似的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遊曳了一下，BRIAN仗著自己帶著墨鏡凜然無懼。
填完表格，測了血壓，小鄭蹦蹦跳跳的就網車上走，
“哎…”BRIAN叫住他，小鄭不解的回頭，
“…沒什麼…我幫你拿包兒…”
小鄭開心的笑了，毫不猶豫的摘下自己的斜挎包交給BRIAN，
“很快的，最多20分鍾。”
過來谘詢、填表格的人多了起來，BRIAN自覺的站到了外圍，目光跟隨著車上的小鄭，看著他抽血檢測、等待，再起身進到裏側，一扭頭，發現那小姑娘還在用探尋的目光看著他，躲閃似的點起隻煙。
小鄭捂著胳膊下來的時候BRIAN正在裝模作樣的看著宣傳展板，順著他的角度看看，小鄭開心的拉住他的胳膊，
“我獻血早超過1000CC了，要是咱倆領證兒，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就能優先，同等血量免費呢…”
靜靜的看了下絲毫沒覺得這話有什麼‘方人’的小鄭，BRIAN忽然間覺得有些心酸，餘光又瞄到了不停‘關注’這邊的那個小姑娘，不知什麼心理作祟，BRIAN忽然攔過小鄭狠狠的在他嘴唇上嘬了一口，
“走，咱先好好吃一頓去再逛街。”
第二天，趁著小鄭去學校，BRIAN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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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之前差別如此之大的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些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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