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5章 初次交心

章節字數:2920  更新時間:10-08-01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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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歆昨夜很早就睡了,所以醒得也特別早。下了一夜的大雨,第二天早上溫度頓時下降了不少。語歆爬起來看了下窗外,一片蕭瑟,好像一下就從夏天過渡到了秋天。

    陰雨綿綿的天氣是最適合睡覺的,她一向喜歡賴床,雖然早已經醒了,正好閑來無事,又還沒到早飯的時間,就躺在床上回想這些天收集的信息。

    昨天他從邀月居的大門口經過,不過幾步,自認自己還是走的比較快的,陌離怎麼會那麼快就出來了?難道他本來就在那裏等他?如果這樣,那他等了多久呢?

    再是,作為一個男子,為什麼手會那麼冰涼,難道是跟自己原來一樣,患病了,還是因為林子越下毒的緣故?在烈日下曬了那麼久,都不覺得熱,那這毒可真夠“狠”的。

    還有,陌離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中毒?當日她神誌清醒,隻是覺得熱而已,熱?難道陌離就是因為這個以為她中了春藥?這個理由也太囧了吧……

    那麼除此之外,會不會是陌裏覺得她和往常不一樣,故意試探她的呢?畢竟真正的郡主肯定和自己是有差別的,有紕漏是難免的,如果是這樣,那麼會不是她的某些言行讓他有所懷疑呢?她才剛回來的呀。

    語歆左思右想,突然記起陌離當時說的一句話,夫人難道忘了,陌離不會武功?啊,對了,自己還給那什麼武功瞎掰了個名字:冰魄神功。難道真有這種武功?還是自己多慮了?

    雲裳送早飯來的時候,語歆正坐在書桌前,心事重重的不知在畫著什麼。

    見雲裳進來,她才抬起頭,笑問:“蘋果,早啊。你飯吃過了沒?”說著便起身向小桌走去。

    語歆不喜歡別人把自己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什麼事都以她為先,總覺得有些別扭。

    雲裳紅了紅臉,嬌嗔道:“小姐,您又來了,人家叫雲裳,不叫蘋果。這兩天少爺老問我誰叫蘋果。奴婢正發愁著怎麼回答呢。”圓圓的臉頰上微微泛起紅暈。

    哦~這麼點小事,她老哥也知道啊?不過也是,她這兩天閑下來的時候就逗著雲裳玩,估計這園子裏的下人都知道了吧。語歆窩在椅子裏,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愜意地笑道:“那就慢慢想啦,隻要不說是我給你取的就行。啊,對了,昨天早上闖進秦…侍郎(哎,還是不習慣)臥房的那個小男生是誰呀?”

    雲裳給語歆倒茶的手頓了一下,答道:“小姐怎麼忘了,他是秦侍郎的陪讀,董毅董公子呀。”

    語歆狡黠地一笑,道“哦~我就是一時忘了他的名字。不過我覺得董毅這小子看起來不錯,雲裳可以多和他接觸接觸。”配雲裳這個憨厚的小妮子也合適。

    雲裳一直覺得小姐不喜歡董公子,老說他呆子,沒想到是自己誤會了,“小姐奴婢也覺得董公子為人挺好的,挺樸實的,照顧秦公子也很細心。”

    語歆噙著笑,玩味地瞥了一眼雲裳,打趣道:“原來你觀察得倒挺仔細。不過他細不細心我沒怎麼注意,至於你說他老實,我怎麼覺得突然覺得他有點呆呢?”

    雲裳一聽,原來以為小姐對董公子的印象還有所改觀,沒想到還是和原來一樣,於是爭辯道:“小姐,是老實,不是呆啦。雲裳原來也是這麼覺得,不過您要是和秦公子多走動些就會發現——”

    話說到一半,雲裳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隻見她緊張地瞟了一眼語歆,便悄悄地低下頭,低聲道:“對不起,小姐,雲裳一時口無遮攔,請小姐恕罪。”心中暗暗懊惱,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呀。平時小姐一提起陌離公子就生氣,更不用說多走動了。

    語歆見雲裳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略一思忖,眼眸一轉,笑道:“你說的也對。”然後低頭喝了幾口粥,然後擱筷。雲裳見語歆沒有發怒,而是起身坐回書桌繼續她的寫寫畫畫,便舒了一口氣,便匆匆她收了碗筷,就下去了。

    語歆望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陣,收回了目光,在紙上寫下兩個詞,一個寫著yue(即越的拚音),一個寫著shang(裳的拚音),在中間畫了根箭頭,方向從裳指向越。在這張紙上,還畫著其他三根箭頭,一個從英指向離,一個是菲指向逸,而最後一個是鈺指向逸。把紙折好,放回腰袋中。算算時間她已經來了接近一個月了。看來,她還是要找個時間和陌離好好談談。

    語歆來見陌離的時候,他正在吹簫,簫聲柔和婉轉,仿佛情人的低語。見語歆的到來,似乎有些意外。紫鈺很少會親自到他這兒來,有需要見麵時,一般都是讓雲英或者雲裳來請。

    紫鈺今天的妝容很淡,一身飄逸的銀白色紗衣,一頭秀美的長發就這麼散落在下來,什麼發式都沒梳理,倒也顯得清雅秀麗。雙耳帶著古樸的古銅色的花式耳墜,雙手一點首飾都沒有帶。

    見他回過神來,語歆隻是頷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臉上依舊掛著清淺的笑意。這樣自然隨和的紫鈺讓陌離覺得她仿佛是從另一個地方遠道而來,恍然又覺得也許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平時的濃妝豔抹,看著雖然豔麗,但他更喜歡她今日這樣的淡妝。

    夜幕已經降臨,屋外依然下著點點細雨,屋子點著一隻蠟燭,正泛著淡黃的光暈。語歆喜歡這樣的燈光,感覺很溫暖,也很溫馨。桌上擺著幾樣小點心,放著一壺酒和一杯茶,以及幾盞杯子。

    陌離給語歆倒了一杯茶,柔聲問道:“夫人今夜過來,可是有事?”

    語歆雙手輕握著茶杯,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前夜找你過去…可是有什麼事?”這個事情除了他之外,恐怕沒人知道。

    陌離憂鬱地看了一眼語歆,將目光移向地麵,淡淡道:“夫人不是知道嗎?”

    “對不起陌離,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你受傷。”語歆的語氣輕柔,目光關切地注視著他,希望

    他能感受到她的歉意,就當是為紫鈺傳達她的心意吧。

    陌離心中一暖,終於抬起眼望向語歆,目光中有些感動,又有些訝異。紫鈺從來不會輕易向人道歉,更何況對他。

    比陌離如此望著,語歆有點不太自在,她微微撇開了眼,目光落在蠟燭光暈上,略微思考了一陣,她輕咬了一下唇,盡量用著誠懇的語氣,望向陌裏說道:“陌離,之前有我對不起的地方,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們……以後可以像朋友那樣……相處嗎?”

    “夫人這是要休陌離嗎?”陌離目光複雜地看著紫鈺,原以為前幾天他說的要她休他的氣話,她不會放在心上,也原以為她這次回來後對自己的態度會有所改觀,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舍多一些,還是受傷多一些。

    陌離的語氣有心痛,但也有無奈,好像早就預見到有這麼一天。

    語歆哽了一下,咬著唇輕聲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要陌離一天不想離開,我都不會休你。隻是希望你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能夠告訴我,畢竟我們還是夫妻。如果你有可心的女子,三個月之後,我一定會放你走。如果暫時沒有,那麼如果你哪天想走,我都不會阻攔你。請你相信我。”

    “夫人的心意,陌離明白了,請容陌離冒昧問一句:夫人與南宮公子是不是已經……”

    陌離說得很隱晦,聲音也很低。語歆突然很佩服陌離的勇氣,也很為他惋惜,為了紫鈺放棄了那麼多,卻落得這樣的境況,而她卻不得不這麼做,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紫鈺。

    語歆莞爾一笑,道“你多心了,我和南宮公子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了。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過去是我太強求了,倒不如放了,還過得舒心一些。現在我隻想開心一點過日子,也希望你能一樣。”見陌離還不太相信的樣子,語歆也不在意,畢竟讓他馬上相信自己的話也不太可能。

    “昨日你的手有些冰涼,這些天,是著涼了嗎?”既然他沒有武功,那不是他的體質本身如此,就是中毒的原因。

    “大概是天氣的原因吧。”陌離話剛說完,心裏一驚,原來她覺察到了嗎?難道她今天過來是為了他問這個?那他也太大意了。這麼輕易就被她套出來了。不過轉念一想,如此……也好。

    陌離眼裏一閃而過的光亮,沒有逃過語歆的眼睛,她不留痕跡,關切地說道:“近日天氣變化明顯,你也多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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