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45章 大病來襲

章節字數:2569  更新時間:10-09-04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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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天又起了雨,語歆突然覺得很煩悶。陌離走了,雲英也不在了,一夜之間,這裏的人氣突然降了很多。她想起了當年讓她失去父母的那場車禍,還有半年前,把她從哥哥身邊弄到這裏來的下雨天,心裏頓生厭煩。語歆望著窗外的雨,一個人,煩悶地一口一口地喝著酒。她什麼也不想做,也無事可做。那就發呆吧。

    門吱呀一聲響了,這麼晚了,雲裳還來幹什麼呢?語歆沒有回頭,過了一陣子,仍然沒有雲裳的動靜。語歆奇怪地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那人竟是秋寒,他不是一向喜歡爬窗戶的嗎?

    秋寒看著她,突然說:“郡主,以後在外人麵前不要喝酒,挺難看的。”

    語歆抬眼望著他,笑了:“難看?嗬嗬—,難看就難看吧。有什麼關係?哪有人時時刻刻都能保持你所謂的美麗的,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秋寒笑了笑,“怎麼說?”

    語歆習慣性了撩了撩額前的頭發,道:“要是你每次看到的那個人都是西裝筆挺,哦不,是衣冠楚楚的,或者是美豔照人的,如果不是因為禮節,那她肯定是在你麵前裝。你想想你自己會時刻都保持我初見你那時候的酷樣嗎?”

    聽語歆剛誇了一把自己,秋寒倒有些尷尬地咳了咳:“也是。”

    而語歆今天並沒有和他調侃的興趣,她仍然挎著一張臉,自顧自地喝酒,神情落寞。她和秦陌離之間的事情,他多少也聽說了一些,外麵的傳聞並不靠譜的,“不介意我也喝一杯?”

    語歆回過神,給他倒了一小杯酒,和他碰了個杯,自己又發了一陣呆,說:“天晚了,秋寒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秋寒看著她的臉,今天的她一次笑容也沒有,“你也早點休息吧,酒別喝太多。”

    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聊,林子越雖然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炸傷她身邊的人,但陌離已經不在了,她也算少操一點心。幾個月前的那次鞭傷,基本上全都好了,似乎也沒什麼後遺症。她以為這樣平靜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兩天後早上,她醒來,發現被血染紅的下半身,才發現她注定是來這裏受罪的。

    雲裳看到臉色慘白,目光呆滯的語歆,嚇得端在手上的銅盆,掉到了地上,嗙地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伴隨著她的一聲尖叫,在沉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的刺耳。

    語歆躺在床上,她的神誌清醒,但渾身無力,身體像散了架一般,身體抽痛著,動彈不得。

    “雲裳,端點熱水給我擦一下,然後再找府裏的大夫來。”語歆側著頭,聲音微弱。應該是葵水來了吧。

    雲裳被嚇得不輕,給她換衣服的手都是顫抖著的。不出語歆所料,府裏的張大夫也說是崩漏之症。但語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血流的,就像打了一場大戰。她流了這麼多血,按道理說,是不是該掛了?張大夫聽著雲裳的描述,麵色凝重地開了幾付藥,讓她這幾日好好休息,就走了。

    張大夫走後沒多久,烈王爺和側王妃就來了。來的還有紫鈺那個冷麵哥哥林子越。

    王爺一見語歆的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一張老臉也跟著白了,“鈺兒,沒事吧?”

    語歆依舊牽起嘴角,氣若遊絲地笑道:“沒事。”

    側王妃看著病怏怏的語歆,也是一臉的心疼,主動提出留下來照顧語歆。

    而林子越站在一旁,麵色凝重地看著語歆,一言不發。烈王爺一走,他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就跟著走了。語歆頓覺心涼,以為這個沒良心的哥哥,不會再來看她了。沒想到第二天,他就帶來了幾顆藥丸。

    “把嘴張開。”林子越的語氣冰冷又生硬,像是跟誰賭氣似的,下著命令。

    語歆機械地張開嘴,見他從瓶子裏,拿出一顆黑色大藥丸,往她嘴裏塞。

    “喝水。”

    “哦。”

    他的臉還是那麼臭。心不甘情不願的,吃了他的藥,就像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他的藥比她的命還重要麼?要說他會來,也肯定是被老王爺逼的,那個混小子,果然是沒良心啊沒良心。

    “我明天再來。”林子越下了一道通知。

    “好。”說起來,這個哥哥真有夠別扭。要不是不願意,就不要來了,再說這血崩又不會死。

    語歆這麼一休息,就是十來天,她的病剛好,她的婚期也就到了。府裏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語歆漠然地看著這一幕,就像個局外人。而秋寒在那晚之後,卻像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

    陌離一行人在語歆為他安排的悠城安頓了下來。這個住處雖然不算大,但對他們幾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而且環境很好,不太偏離鬧市,也不太偏遠。這樣生活方便,而且幽靜。

    雲英在兩天前就獨自去京城采購一些物品,其實悠城離京城並不遠,需要的生活用品也無需跑那麼遠去買,但陌離並沒有阻攔。雲英走之前是在傍晚就告知了陌離,然後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門。

    董毅知道後,擔心地問陌離:“公子,雲英是不是一個人走的?”

    “嗯。”

    “公子怎麼沒讓我和雲英一起去,一個女孩子家,單獨出門總還是有點危險的。”

    陌離撩眼看他:“她比你想象中強多了,你不必擔心。”

    董毅對陌離淡漠的態度有點不滿,嘟著嘴巴就出去了。

    這幾日,京城中茶館和酒家的生意比往常顯得更加得熱鬧,因為明月郡主和南宮二少要成親了。這個消息也幾乎成了大街小巷談論的焦點。有扼腕歎息為南宮二少叫不平的,有批駁郡主薄情寡義的,但也有保持中立的,還有些談論兩人往日的趣聞的,好不熱鬧。在熙熙攘攘,這談笑風生的人群中,走來一位樣貌平凡,年紀在十七八歲的少女。這位少女進了鬧市街的一家普通衣鋪。

    少女在衣鋪裏轉了一圈,喊了這裏的掌櫃,這個掌櫃是個幹瘦的中年人。少女挑了一款布料,但說大紅色的不喜歡,想要一款桃紅色的,還輕聲念了一句詩。那掌櫃順口地接了下一句,笑道:“看來姑娘特別中意桃紅色,可惜小店這幾日剛賣完了,不過我們店剛進了幾款其他顏色的,還沒來得及擺出來,要不要先進布庫看看,滿不滿意?”

    少女點了點頭,掌櫃將她領到內堂。穿過回廊,卻沒有往布料倉庫的方向去,而是沿著一條小路,往平時休息的那棟兩層小樓走去。掌櫃將她領到樓下,並示意她要找的人就在上了二樓的樓梯最右手邊的房間,然後就退下了。雖然是白天做生意的時間,小樓裏仍然還是有幾個人在,都是穿著粗布衣裳的普通人,看起來都像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但雲英知道,那些都不是一般人。她剛到樓下的時候,那些人明顯有意無意地在警惕著她。見是掌櫃帶來的,似乎又放鬆了一些。

    少女禮節性地說了聲謝謝,就獨自往上走。小樓收拾得很幹淨但並不大。少女很快就找到了掌櫃所說的那個房間。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少女站在門口,有些緊張,也有些抑製不住的欣喜。她定了定神,象征性地敲了幾下門,然後慢慢地推開。

    雖然在門口沒有幾個人,但屋裏卻站著幾個精幹的帶配刀的武夫。武夫們見到這位少女,馬上就擺出了一副出招的架勢。

    但少女並不驚慌,目光沉著地望著拔刀相向的他們,隻從容地朝內喊了一聲:“屬下拜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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