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3 更新時間：13-07-31 23:32
陳秋與青眼吃過晚餐之後——確切來說，是青眼吃掉了大部分食物後，兩個人又四處轉了轉，大概弄清了周圍環境，最後又隨便找了加咖啡屋，等著時間過去——當然，期間青眼不時被人類美味的食物弄得激動不已，這個就不用說了。
這樣隨意地安排了一下時間，兩個人又不時就變異者與吞噬者之間的不同交換看法，雖然有些問題青眼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基本上隻要是她知道的，基本上都不太會隱瞞，一般情況下都是有一說一，涉及到個人安危的話題她都會很直接地告訴陳秋這個問題不能做出回答，或者隻能回答一部分。
當然，青眼坦誠的態度也獲得了陳秋的真誠對待。
陳秋甚至還許諾青眼正式工作時可以獲得一台手機——這樣既方便了自己聯係她，也使得她能夠更加快速地融入人類社會。
當然，對於真土包子刪眼來說，獲得一台手機可是了不起的事情，而且該手機的提供者還表示可以告訴自己怎麼使用怎麼發短信什麼的，真是太了不起了。
更加不用說工作的提供者還告訴她在工作地點還有電腦，可以讓工作人員在閑暇之餘上個網什麼的。
雖然不會使用電腦，但土包子表示她至少每天還是有去上學的，班上同學雖然跟她沒有什麼話講，但她可以偷聽的啊，聽他們說什麼下副本打波斯（BOSS）還可以連通鬼界跟亡（網）友聊天，總之，電腦很神奇的。
能夠使用電腦的人都是非常厲害的。
青眼由衷感慨。
而在旁邊聽青眼發出如此感慨的陳秋的眼角是抽了又抽，最終還是沒有跟她解釋——如果一一說明起來，那他們今天的事情就不用做了。
總之，就是這樣閑扯著，很快時間就到了淩晨兩點。
倆人離開咖啡屋再次來到目標地。
雖然現在還是有不少人在忙碌，但相比起之前那種景況來說，要冷清了許多，而且，咀的店麵雖然不至於完全脫離這個市場，但是也隻是處於邊緣位置，這裏的店麵基本上都關門了，就算還有幾家還亮著燈，也都是將卷閘門拉下一半了——很明顯，忙碌了一整天的人們大多數都去休息了，畢竟次日仍舊是忙碌的一天。
就算陳秋與青眼的打扮與這環境格格不入，也沒有一個人將眼神投往他們身上。
於是兩人慢慢悠悠地走到店麵前。
“就這樣進去？”陳秋比劃一下門，側臉問青眼：“你沒鑰匙？”
青眼莫名其妙地看著陳秋：“難道不是破門而入麼？”
陳秋黑線：“那響動太大了吧……”
“是麼？”青眼表情懵懂。
“……”陳秋算是知道了，就人類常識方麵的考慮，自己還是不要去征詢變異者意見的好，因為他們隻會搞得更麻煩。
真不知道這些家夥是怎麼隱藏在人類之中沒搞出亂子來的。
“真不知蹈術怎麼安排的。”陳秋嘀咕，“鑰匙都沒有，又還是在這人多密集的地方……”這樣說著，一邊伸手想去推門。
在距離門大約有十厘米的樣子，陳秋輕呼了一聲。
青眼莫名其妙地看著陳秋。
“真是錯怪蹈術了。”陳秋這樣笑了一下，伸手觸及卷閘門的金屬麵上。然後，原本應該是堅硬的金屬就像是水一樣，使得陳秋的整個手陷入進去，隨著陳秋往前探，手臂跟衣物也陷入其中：“我先進去了，”陳秋這樣說著，朝青眼笑了笑：“等會兒我從裏麵開門。”
青眼雖然睜大了雙眼，但也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
畢竟現在氣溫已經漸漸升高，陳秋也不確定這件事情已經發生多久，他甚至都做好了會聞到氣味的心理準備。
但是穿過卷閘門之後，陳秋卻萬萬想不到正對麵坐著兩個互相擁抱的人。
這樣的認知使得陳秋倒退一步，差點沒再次竄出去。
但是驚訝過後陳秋發現那麵對這邊的兩人好像沒有絲毫動靜。
遲疑了一下，陳秋走過去。
發現其中一個果然是自己的同窗。
她已經死了。
雖然身體已經僵硬，但還是能夠看出她並未過世多久，隻是嘴角有些已經變成暗褐色的血漬——大約是使用術法是後遺症，抱著她的正是咀。
陳秋仔細端詳了一下對方，才轉身拉開了卷閘門。
青眼在外麵已經等得有些焦急，並擺出了打算破門而入的架勢。
陳秋正巧看到對方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愣了一下，苦笑：“你想幹嘛。”
青眼沒說話，鑽了進來。
“喂……”陳秋無奈。
正打算說點什麼，突然前麵的青眼一下子往後退一步，並將陳秋攔住，護在身後。
陳秋沉默著配合了青眼的動作，然後順著對方視線往前看去。
原本陳秋以為已經死去的咀居然睜開了雙眼。
他麵無表情地抱著同窗，看著自己跟青眼。
陳秋腳步不自覺地又後退了半步——實在是對方的眼神太滲人了。
倒不是說對方有什麼可怕的眼神，隻是雖然咀睜著雙眼看著這邊，但卻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一般，非常的空洞，如同假人一般。
他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看著陳秋跟青眼。
雖然眼神空洞，但能夠清楚第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卻又確實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青眼遲疑一下，也沒立刻發動攻擊，反而看看陳秋，正巧對上陳秋也茫然的視線。
……好吧，這會兒兩人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但這麼呆站著也不是個辦法。
陳秋猶豫了一下，慢慢朝前挪步。
卻不料青眼擋住了他。
陳秋抬眼看她。
“我去。”她道，“如果你受傷會麻煩很大。”她這樣講著，一邊謹慎地咀走去。
陳秋本想反駁，但想了一下，也沒再逞強，反而再次往後退——如果真有什麼萬一，這樣更加方便逃離。
“你們在畏懼什麼呢？”一直沉默看著他們的咀突然開口了。
陳秋倒還好，青眼基本上是立刻衝到了咀麵前，抬起手中的長刀對準他的額際，隻毫厘之差，便要落下。
“我已經無法動彈了呀。”咀仿佛沒有看到懸於頭頂的利刃，隻是這樣喃喃。
當然，話雖這樣說，他們兩個也不可能因此放鬆警惕，但還是互相換了個眼神。
依然是由青眼繼續往前走，陳秋不動聲色地守在門口。
咀看著他們的動作，不由嗤笑一聲：“原來在你們眼裏，我是這樣的讓人忌憚麼？還是，你們對我也會心生畏懼？”
“並不是畏懼你。”陳秋道，“隻是不願因你的暴起發難而受傷。”
“暴起？”咀輕笑，“沒有暴起，我已經失去力氣，馬上就要死了。”
當然，沒有人相信他。
“你們是來帶走她的麼？”沒有得到陳秋他們的回應，咀也不以為意，隻是自己說自己的。
這時候，青眼已經到了咀的麵前，她看著對方：“委托人說她耗費自己的生命施展術法讓你消亡。”言下之意就是你為啥還在這兒坐著。
咀愣了一愣，然後笑：“啊，是麼。”
青眼沒有回答他，隻是抿著嘴角看著他。
“無需擔憂，我馬上便會消失了。”咀輕聲道：“我隻是想在她後麵離開而已。”他這樣說著，眼神終於恢複一點神采，微微低頭，看看靠在自己懷中的女子：“隻是想目送她離開，僅此而已。”
青眼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倒是知道他們之間糾纏的陳秋，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他。
“人類，真是幸福，生命短暫，情感卻熾烈，”咀輕笑，“饒是我，也會為之動容，而且，最幸運的是，他們還有輪回，哪怕這一次走錯了道路，遇到了不對的人，還有下一世，可以忘記過往的錯誤跟糟糕往事，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再次誕生，永遠都有翻盤的機會，這可真讓人嫉妒啊。”他喃喃著，“我一直都很嫉恨這個，但現在，我真的覺得人類能夠輪回，真是太好了。”他看看懷中的女子，“這樣，來世的她就可以擁有美好的人生了。”
雖然能夠理解對方的痛苦糾結，但陳秋並未忘記彼此對立的立場，他隻是淡淡看著對方，沒有放鬆也沒有表示出他的同情。
青眼則如同看到奇怪的生物一般看著咀，她並不能理解咀對這位人類的情感。
“感謝你為她收斂。”咀表情有些疲倦又有些無聊一般地揮揮手，“另外，”他抬起頭，看著陳秋：“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逢大人。”
陳秋微微抬起雙眼，看看對方，示意他問。
“您覺得，我們的存在，是被允許的麼？”他這樣問道。
陳秋不知怎麼回答，記得他曾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當時的自己就沉默了。
但咀並不在乎陳秋的回答，他隻是輕輕笑了笑，垂下眉眼，輕輕吻了一下懷中女子冰冷的額頭：“你自由了，”唇角帶著笑容呢喃：“謝謝你。”
然後，從頭顱開始，他化作霧氣一點一點消散在空氣中，最後再無蹤跡，隻餘女子沉重僵硬的屍體緩緩滑到在座椅。
滿室寂靜。
過了很久，陳秋帶著些微歎息的聲音才響起：“我想，是被允許的。無論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能夠遇見，就是被允許的證明。”
青眼仍然是懵懂的表情，她看看陳秋，又看看那椅子之上的軀體，半晌，有些試探性地問陳秋：“我們可以回收了麼？屍體。”
……陳秋頓了頓，有些無奈地笑：“嗯。”
PS；不管你們信不信，其實我每個月都會努力地往15章目標奔的，但該死的就是……本來打算發公共的，結果一個手抽又出現了一個V的。。。555不說了，都是眼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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