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072 更新時間:11-05-27 19:12
在萬荊山森林深處,有一個天然形成的池塘,塘中水波蕩漾,清澈如翠,百草眾生,映襯四周,有如綠色世界。
此刻,正有一個嬌弱的白衣書生朝這邊跑來,隱隱約約聽聞哭泣聲,或帶自言之語漸行漸止,真是傷心透人!”
哀怨的情緒,那麼傷感,卻又醉人,不知花落幾時秋!
塘邊,她望著水中的倒影怔怔出神,或許在哀歎自己,或許是顧影自憐。水中的倒影,也是如她一般悲戚,就如一個傷心迷茫之人,無法找到問題的根源。
許久許久,她再次深深地望向塘中清澈的水中倒影。
“這就是我嗎?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憂鬱,這麼迷茫。是該歡喜,還是該恨他?”小書生癡癡地想著。¥想起剛才,尹俊楓對自己那樣,親吻到了自己的情景,小書生就感覺心跳,麵上火熱如霞。但不知為何,心中反而又有了一絲絲喜悅。這樣想著,小書生反而不再責怪和憎恨他對自己的親薄。
“小書……哦,不,公主,我……”不知何時,一陣低低地呼喚,響在了小書生出神的腦海裏。
其實,這位小書生就是歧夏國天香公主鐵香雪。
她突然怔了一下,緩緩回過頭來看向尹俊楓,帶著驚訝、害怕、羞澀的表情,然後她緩緩地低下了頭。塘中的水在蕩漾,是那樣柔情四方,攪亂了那個不知所措的心。
一縷沉默彌漫在這對像是初識的人。
鐵香雪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隻是聽著他那話,手已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似在掙紮,似在思考。終於,她鼓起了勇氣,抬頭凝望著尹俊楓,那麼柔情,帶著些許羞澀的矜持,緩緩地、輕輕地道:“其實……我是公主,是歧夏國的天香公主,我的名字叫鐵香雪的,不是鐵寒路……”
尹俊楓也是有些緊張,道了聲:“我知道。鐵香雪……”忽而又感覺不妥,改口道,“公主……”鐵香雪再次微微地低下了頭,不由自主地把手又握緊了些,道:“你以後可以、可以叫我香兒的……”
尹俊楓一呆,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鐵香雪不知自己怎麼,居然突然要求他這樣叫自己,心中卻是忐忑不安了,不知道尹俊楓會是怎麼想的。
尹俊楓也不知怎麼辦,無論如何也難叫出口。初遇這樣的男女愛戀之事,不經世事的尹俊楓當然手足無措,隻能呆呆地看著。沉默,頓時充滿了這片池塘。
許久,鐵香雪不見回應,才斜眼看向尹俊楓,卻見他那怪模樣,突然間撲嗤一笑。雖然為男裝,但仍舊那樣美麗。
“喂!呆木頭,傻了嗎?”鐵香雪笑了下,終於放開了些,這才道,“那樣叫真的那麼困難嗎?”
尹俊楓忽而大搖其頭,倒像個傻小子,連忙道:“沒,不。香……香……”可那“兒”字始終出不了口。
尹俊楓隻能傻傻地笑了,真是失去了當初他的冷默氣質。
或許是情竇初開,兩人就這樣,一時倒是無話可說了。
鐵香雪眼光移向塘水,那個倒影,甚是有些淒涼。
尹俊楓則卻是心裏矛盾,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公主真的喜歡我?要我叫她香兒,該怎麼辦?自己呢,是不是也那樣是喜歡她?”尹俊楓想著。
鐵香雪倒是突然間放開了,轉過身來,有如燦爛的笑顏,笑道:“大木頭,你在這等著,就等半刻鍾,我去一會兒就回來。”一把紫劍橫空而去。
“她要去做什麼呢?”尹俊楓這時才散去那個傻勁,往旁邊地上一坐,專心想那些他永遠也想不通的問題。
寒陵城內,鐵香雪走進了一家衣店,隨後,她就換了一身漂亮的淑女裝出來,淡淡的,那麼豔麗芳人,倒是迷住了許多路邊的過路人,紛紛駐足停看。
“看那,那個不是天香公主嗎,她怎麼換起了女裝來?”一個高大的黑衣人突然停住,驚疑地道。這人正是祈月教護法黑血,正看向旁邊的穀奇。
穀奇看了一眼那裏,有些驚訝地道:“是呀,不過,天香公主換上女裝倒真不一般漂亮,真的美如天仙。”
黑血瞪了穀奇一眼,道:“別多亂想,現在我們的傷剛好,還是暗中跟著她吧,再看情況出手。”卻不知,另一邊也有一位紅衣女子輕笑了一聲,也暗中追了去。
一道紫光回來,現出鐵香雪的身影,此刻她已是一身女兒裝,甚是好看。
尹俊楓看到鐵香雪的女兒裝,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地出神。
鐵香雪見他見到自己就變得這個傻樣,於是瞪了尹俊楓一眼,嫣然一笑,道:“我好看嗎?”
尹俊楓還是那個樣子,臉上紅了一些,傻傻地點了點頭。真不知道尹俊楓為何會對女孩子如此害羞和傻笨。
鐵香雪甚是高興,掩嘴笑道:“你怎麼了,平時都不是這個樣子的,雖然冷默了些,倒也是溫文爾雅,怎麼現在卻是見到我換了女兒裝就變得呆呆傻傻的了?”
尹俊楓一怔,眼睛終於變得澄明了些,但還是有些不知所措,隻是道:“我……我看到你換了女兒裝,有些不太適應,不怎麼適應,感覺怪怪的……”這樣說著,心裏倒真的是認為她很漂亮,慢慢地欣賞起來了。
“切!什麼怪怪的,難道我換回女兒裝不好看嗎?你不喜歡嗎?”鐵香雪突然有些不高興了,嗔道。尹俊楓見她這個樣子,趕忙解釋道:“不,不是的……”尹俊楓隻能吞吞吐吐焦急地說了這幾個字。然而,鐵香雪卻是又開懷一笑,道:“那就好……我本來就是換給你看的嘛!”
尹俊楓卻是大驚,想起之前那飲香樂說過,公主喜歡自己,那該怎麼辦呢?
正當尹俊楓發愁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旁邊的樹林裏忽然走出兩個人,正是黑血與穀奇。黑血拍手道:“不錯,不錯!公主別來無恙吧。才一天多的時間,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黑血,你怎麼會在這!”鐵香雪冷冷地道了一聲。
黑血卻是不把她的態度當回事,道:“本護法看見公主換回女裝,所以就好奇跟過來看看是昨回事。本護法也是擔心公主的安全,不願看到公主被哪個壞人騙了。不過現在看來,嗬,公主好像喜歡那個尹世家的小子了!”
“你!你……你不要在那亂說。再亂說我就跟你不客氣!”鐵香雪生氣地對黑血道,隨後又悄悄地斜眼看了一下尹俊楓,見尹俊楓沒有什麼表情,仿佛卸下了心中的石頭,這才鬆了口氣。
黑血卻是笑了下,沒有再提這事。不過,黑血卻說道:“公主你的私事我們也不便多管,也不願多管。但是,教主發下話來,勢要請公主和那個尹世家的小子回教中麵見教主。上次你們有那兩個正道高手蔽護,我們奈何不了。今天,無論如何,你們非得和本護法走一趟。”說著,黑血和穀奇上前一步,顯然是要讓他們知難而退。
“你們、你們休想,我們是不會乖乖和你回去的。黑血,要動武就來……”鐵香雪話語中帶著堅決,凜然而道。
倒是尹俊楓這回又變得冷靜出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場中變化,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正當黑血和穀奇再踏上一步的時候,尹俊楓突然間散發出一股冷厲之氣,客氣地道:“不知京城伺月教教主為何非要抓我們呢?不知黑護法可否解釋解釋下!”
黑血和穀奇感覺到這種氣質,也是一驚,但很快又緩和過來,回道:“我們教主的睿智高深莫測,豈是我等所能探知,你們要是想知道答案,見了我們的教主,自然會明白的。”
尹俊楓眉頭皺了一下,正色道:“沒說清楚,那就恕我們不能束手待斃。”尹俊楓溫和地看了一眼鐵香雪,表達了他的意思。
黑血也不著急,再次向前兩步,哼道:“這次就由不得你們答應不答應了!”
“喲喲,原來是黑血護法呀,不知在這裏幹什麼勾當呢?”正當黑血和穀奇準備動手的時候,旁邊樹林飄出一位紅衣女子,嫵媚嬌豔,宛如春天裏的百花,在這更有綠葉的襯托,把她的美麗完全顯露出來,美貌勘與鐵香雪一比。
那位紅衣女子瞄了鐵香雪和尹俊楓一眼,嫵媚一笑,就故自顧又道:“黑護法,小女子不知,原來你在拆散這對小情侶呀!你真是不懂風情,破壞大好風景。”說完,紅衣女子含嘴而笑了一番。
黑血聽到這紅衣女子的話,本來自信的心情即可散去,心中怒氣立刻滾滾升騰而起。就連那邊的尹俊楓和鐵香雪聽了她這輕薄之言,也是很不舒服,有種想大罵那紅衣女子如此輕言。
隻見黑血看向那個紅衣女子,怒道:“歐陽靜,你怎麼也在這!你最好不要在這亂攪胡說,否則休怪本護法不客氣。”
“呀,黑護法你還想動武呀,也不看看你那點修為,才歸冥境界。還有你旁邊那位,好像是什麼祈月三奇之一吧,也和你一樣,小女子我才不怕呢!”說著,叫歐陽靜的女子再次嫵媚微笑。黑血卻是為之氣結,喝道:“歐陽靜,別以為你到了元靈境界就了不起,你再在這裏攪局取笑,那就休怪我不客氣!”黑血和穀奇站立兩旁,卻對上了那個歐陽靜,完全把尹俊楓和鐵香雪晾在一邊不管了。
場中氣勢一變再變,肅殺之氣把樹林的落都吹得到處飛舞。
歐陽靜麵對黑血的挑戰,眉頭微微皺了下,輕笑道:“想打嗎?小女子奉陪!”
此刻,仿佛一場雷雨就要在這裏轟然而下。
另一邊,鐵香雪看向尹俊楓,疑惑不解地道:“這是怎麼的,她們好像要開打了。那個紅衣女子聽黑血叫歐陽靜,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尹俊楓眉頭深深鎖了一下,想了想道:“我的閱曆本來就少,不過我倒是猜想,她是與我家一樣出名的歐陽世家的人吧。我是這麼認為的。”
“哦。”鐵香雪眉目微微動了下,也看向那邊,又隨意地道,“不知她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是想為我們解困?”
“我也不知道,不過感覺不是……”尹俊楓也看向那邊的場中。
鐵香雪回望了一眼尹俊楓,不解,於是再次又看向那邊。
此刻,歐陽靜、黑血、穀奇三足鼎立,成犄角之勢。風突然間大了起來,吹過場中各人的臉,帶來陣陣攝人的寒意。
黑血靈冥小劍突然間暗藍光芒暴漲,穀奇也白芒於手中翻飛。而那個紅衣女子,歐陽靜卻是抽出一把小刃,道:“這是我的法寶,原為千年漢絲玄鐵煉製而成,名為仙曇刃。今天就讓你們也見識一下它的威力。”
歐陽靜手握著仙曇刃,紅色的光芒泛起,豔如她的美麗衣裳,霞光飄散彌漫,猶如沐浴在傍晚的夕陽下,陣陣寒意倒流而出,有些不相應和。
鬥法即將一觸即發,雙方箭拔弩張,不斷集中精神力。
正當這個時候,林中又傳來一道雄厚的聲音:“哈哈,原來又有好戲上演,正好趕上時間,快呀,趕快!”
眾人聞聲,齊尋聲看去,隻見一個青衣人坐在不遠處的一棵綠樹的枝幹上,不斷搖擺雙腳,還時不時做催促場中開打的手勢。此人正是“采花魔神”飲香樂。
黑血、穀奇與歐陽靜一見到飲香樂,眉羽間閃過警惕之色,本來就要開打,現在反而停了下來,紛紛看向飲香樂。“喂!打呀,怎麼不打了!都看著我幹嘛?”飲香樂故意在自己身上看了一遍,又道,“你們都盯著我看什麼,老子我身上沒寶貝,還看什麼看!”
“你、你、還有那個紅衣姑娘你……”飲香樂把黑血、穀奇、歐陽靜都指了一遍,又道:“別看我了呀,你們倒是趕快打呀,別婆婆媽媽的!”
可是,場中眾人沒有一個動一下,仍舊緊緊地盯著飲香樂看。飲香樂看了幾眼下麵的幾人,本來興奮的心情就暗了下來,不高興地道:“大是掃興!掃興至極!你們見了老子我怎麼就都對我感興趣了,老盯著看,哎呀!”
飲香樂擺擺手,忽而又似發現了什麼,眼光瞄向尹俊楓和鐵香雪看,又笑容滿麵,用開懷而深邃的神彩道:“嗬嗬,尹世家的傻小子也在這呀,倒是有緣哦。咦!那個不是小公主嘛,怎麼突然換回女兒裝了,不錯,不錯!雖然身穿衣飾平凡普通,倒也是傾國之貌。傻小子,要不是我,你怎會得如此豔福。怎樣,現在進展如何了?那天可是親嘴都做了。”
“你、你……”鐵香雪一聽這話,頓時為之氣結,但不知道怎麼反駁了,話隻能那樣噎住了。
尹俊楓此時倒是冷靜,坦然而對道:“飲前輩,你就不要在那自吹自擂。還不是拜你所賜,到處給我惹尷尬!”
黑血、穀奇、歐陽靜仿佛聽到這話,甚是有吸引力,也紛紛轉頭看向尹俊楓這。
“嘿嘿,什麼尷尬的,那是我給你製造的好機會,你這個傻小子怎麼都不懂得利用呢!”飲香樂滔滔而道。
尹俊楓無奈,與鐵香雪對視一眼,然後微微搖了下頭,不再做聲。
“喂,傻小子,怎麼不說了?別又變得那麼多愁善感呀。要不,老子我再出手幫你再造一個機會……”飲香樂見場中又沉默下來,於是想以此話挑起興致。
“你敢……”卻是鐵香雪嗔罵一聲。
“老子我有何不敢的,那現在就獻上一技,看著!”飲香樂手攝法訣,手上立刻青芒泛起。
突然,樹林中一陣響動,一道劍影橫射而出,直取尹俊楓和鐵香雪。眾人都是促不及防,眼睜睜地看著劍影奇快無比衝向他們。
就在大家以為尹俊楓和鐵香雪就要遇難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影迅疾從另一邊射出。瞬間,兩道光影,嘭然相撞。彌漫的金白光芒,撒向四周,甚是絢麗繽紛。隨後,兩道人影分別反方向分射而出,現出了兩個人。
隻見左邊的那個是一個年曆稍大的青年人,眉目挺拔,氣質內斂,一身麻綢絲衣,甚是華貴,儼然如富貴之家的大人。他深吸了口氣,眉羽甚是冷峻,重重地凝望著對麵之人,冷道:“你是什麼人?”
沒等對方回答,卻聽見黑血驚訝之聲,有些失魂落魄,口中喃喃而道:“玄天正法!玄天正法!”
那個華貴服飾的青年人突然驚訝,回頭看向黑血,有些不解。但他還是不情願地道了聲:“見過黑護法。”
究其原因,是這個華貴衣飾的青年人正是祈月三奇之首無為,以劍道為奇,已達神識境界,可他看不慣黑血如此低修為境界隻是跟隨教主幾十年就能當護法,心裏甚是不服。
黑血沒見過無為,隻能深沉地看了下他,道:“你是?”
無為聽見這話,心中甚是惱怒,但又不敢怎樣,隻得一拍衣服,傲慢地回道:“祈月三奇之首無為,奉教主之命而來協助黑護法。”
黑血見他如此態度,哼了一聲,轉頭看向那邊,口中驚奇地道著:“玄天正法!你是誰?”
那邊那個站著是一個看似是三十左右的年輕人,俊朗瀟灑,眉目清秀,一身服飾甚是古怪,玄黃色的,大是與眾不同。他微微笑著,輕輕的看著黑血,一絲輕笑道:“原來是祈月教的黑血呀,你不僅是自己,還帶來了這麼多湊熱鬧的人,如此勞師動眾,不知又在做什?”
黑血甚是驚訝,臉上抽搐了一下。然後,黑血恢複正常,道:“閣下剛才使用的正是消失十五年的玄天正法,不知你是否為玄皇宗人!”
那人輕笑一聲,道:“黑血果然有眼力,不愧是跟在邪風身邊幾十年,還記得有玄皇宗這個門派呀。”
黑血又是大吃一驚,手中的靈冥小劍握緊了緊,警惕地看著對麵之人。
那個看似三十歲的稱為玄皇宗的年輕人,又道:“黑血,玄皇宗隱匿恢複和壯大了十五年,現在正是重出天境的時候。為十五年前那一戰之敗血洗屈辱!我正是玄皇宗副宗主玄鋅。”隨後,他一擺手,後林中又閃出七人,個個修為之高,都在元靈境界之上,並排而站在他的身後。
“玄天七劍!”
黑血驚訝,眉宇皺得緊密。神色開始有些慌亂了。
“黑護法,這是怎麼一回事?”無為、穀奇對這些卻是一點不解,都一齊看向黑血,希望他能回答這個問題。畢竟,無為和穀奇都是邪風近年招募的三個奇人,隻聽說過二十年前卻是突然神秘出現一個厲害的宗派,名為玄皇宗。這個宗派專與祈月教對抗,鬥得甚是劇烈,震動天境。不過在五年之後,這個宗派又神秘的消失了,就像一場旋風暴雨,有如曇花一現,竟是無影無蹤了,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內幕,大多數修道人都猜想是玄皇宗被祈月教暗中剿滅了。
樹枝上半坐的飲香樂,此刻眯著眼睛,好像睡著似地,不管下麵的這些人怎樣。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對此不感興趣了。
黑血臉色沉了下,道:“這事,本護法不便透露!”
“哼,在那裝啥神秘,對我玄皇宗來講不就是一個往事的屈辱!”玄鋅冷哼一聲,一股殺氣席卷場內,甚是肅殺。
“嘿嘿,下麵的幾個什麼皇宗什麼月教的,別生氣呀,老子我碰巧知道內幕,既然各位想知道,我也慢慢給你們講訴一下,免得以後這個故事沒人流傳了,多可惜!”坐在樹枝上的飲香樂終於按捺不住,出聲道。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斜視著下麵,不知道心裏想打什麼算盤。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遊曆天境,逍遙自在,但不知道是天意還是碰巧,偶然之下卻讓我洞悉了那些秘密……”
玄皇宗,自從二十年前成立以來,就以對抗祈月教為宗旨。因此,玄皇宗與祈月教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的宗派,鬥得甚是激烈,可以說是慘絕人寰的場麵經常發生,也因此在天境大陸上名聲遠揚,引來不少正道人士的關注,也包括兩大世家三大派。
玄皇宗與祈月教之間的爭鬥,世人大多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從來沒見過玄皇宗的宗主真麵容,也無從了解任何有關玄皇宗的信息。他們隻知道玄皇宗的玄天正法甚是厲害,也隻知道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一定要置對方於死地。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五年。
然而,就在在十三年前的一個晚上,突然間寒風呼嘯,烏雲壓頂,雷鳴轟轟,一種不好的預感壓在他們的心頭。那是一個山穀,四周全是險峻山峰,全無退路。玄皇宗的百名高手集聚於此,幾乎是傾巢出動了。
因為這一次,玄皇宗宗主接到最新情報,毅然出動了宗內全部高手,在長阪一帶把祈月教數百名教眾殺得片甲不留。
長阪,這是一個山穀的名字,四麵全部是高踞的山峰,險要之極,易守難攻。但這對於修道之人根本沒有什麼,可卻是一個布置千鈞迷花陣的好地方。玄皇宗宗主知道祈月教在這裏秘密行事,製造一批永生不死的活死人,用來對付自己,可玄皇宗宗主不知為何卻沒料到那是一個天大的陷阱——以數百教宗的性命和長生不死人為餌,誘使玄皇宗來此。
就玄皇宗大獲全勝準備退出長阪山穀之時,天空烏雲滿天,翻滾挪移,不斷壓上來。一下子,整個山穀一下子暗淡下來,昏天黑地,摸不清方向。隻一會兒,天空再次變化,混混沌沌。這時玄皇宗的人才看清楚路途和四周的景物。他們甚是驚慌失措,知道陷入了陷阱之中。
可那時,周圍一片安靜,靜得出奇。沒有任何祈月教的人衝殺出來。玄鋅感到很奇怪,心內的預感更重。然而禦劍飛行,卻被強大的壓力猛往下拉,很快消耗他們的體力和靈力。所以玄鋅隻能帶領玄皇宗上百名高手到處奔馳想離開此地。可每一次,他們都無功而返,總是在這裏來來回回轉圈。大半天之後,個個都是筋疲力盡,靈力被限製發揮,身體力乏,隻能停下結陣靜守。
迷花千鈞陣,束縛修道者靈力道元,禁錮禦劍飛行,地麵宛如迷宮般的陣法,尤其在四麵全是山的山穀作用最大。
那時,玄皇宗結起了玄天劍陣。這是一個完美的陣法,是從玄天正法吸收劍道所長演化而成。結陣內,可以迅速吸納周圍的靈力於自守,也可借助千變萬化的劍法之道強力殺敵。但這陣法太過苛刻,所以玄皇宗內隻有七位,也隻需七位修習此陣,他們被稱為玄天七劍,成為宗內重要人物之一。玄皇宗數百高手,在玄天七劍的劍陣中,玄皇宗慢慢恢複元氣靈力。
祈月教教主邪風,帶領手下四大護法離幽、鬼魈、花魅、黑血坐鎮山上,看著下麵的玄皇宗陷入絕境,甚是高興。這時,邪風看到了玄皇宗傳說般的陣法,心頭莫名一跳。在審時度勢的情況下,邪風當機立斷,指揮麾下四大護法和教內高手衝入陣內。頓時,喊殺聲一片,到處是刀光劍影,無數的法寶飛來飛去,甚是美麗照人。山穀之內,成了一片血的世界,仿佛九幽地獄,和之前玄皇宗斬殺祈月教的教眾一般。
玄皇宗的玄天七劍,在結起的陣法內所向披靡,所過之處,無往不利。但很快就陷入了祈月教四大護法之內,變得形勢危急。那時的祈月教四大護法中離幽、鬼魈修為已是奇高,卻還是不能破了玄天七劍。
長阪一戰,在戰血中慢慢地消散,留下的是血的印記。可老天不忍如此血腥留在世間,一場大雨,把全部都消弭掉了。至於玄天七劍和玄皇宗副宗主玄鋅,卻是奇跡般不見了,從此不得人知。玄皇宗也因為這一戰,從此消失在天境內。
“想不到,十五年了,當年的玄皇宗又再現天境。玄鋅、玄天七劍,你們倒是能忍耐,不知這次真的隻是出來報仇那麼簡單!”飲香樂眼睛眯成線,一副深沉的樣子。
“你不就是那個‘采花魔神’飲香樂嗎?怎麼你也想來湊熱鬧!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呀!”玄鋅一臉冷厲地看著飲香樂。
“你們玄皇宗倒是厲害呀,連我這個無名小人都知道地那麼清楚。嘿嘿,老子我才沒那個功夫理你們祈月教與玄皇宗之間的事。我隻要在這樹上看戲,你們隻管演就成。至於剛才,隻是突然感興趣,插上一段獨白而已。”飲香樂倒是自在,又是輕鬆地坐在樹上,看著下麵。
玄鋅清楚他境界修為奇高,於是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黑血道:“黑血,這一次,那個公主和尹世家的尹俊楓,我們玄皇宗要請他們走。還有,十五年前那次長阪之戰你也在場,今天定要取你性命,算是重出天境向你們祈月教取的一點利息。”
黑血眉頭緊皺,臉色嚴肅,與穀奇無為分立一起。黑血也不失氣勢,回道:“想取我等性命,也沒有那麼容易……”說這話,黑血心中強挺了下元氣。
而一邊一站不動的尹俊楓卻是很鬱悶,心想道:“怎麼每個人都想要抓我去!”
陽光,仿佛是斜西而下,被巨大的數目遮住了。透過點點光芒,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一種難言的壓抑,一種暗淡的氣氛,j揪住這裏的每一個人的心。
光芒,金色的,緩緩地亮起來。這不像是佛家的純正金色佛芒,間或夾雜著些許不一般的金色,如陽光的色彩,看去像是金黃的,卻不熾烈,不耀眼
那麼柔和純正,一點點散發出去,印在黑血有些驚顫的心上。
光芒,覆蓋著玄鋅的手,也把他變成了金色。光芒之下,隱隱約約可見一條黃色的尺子,與金色的光芒如此相襯。
旁邊,玄天七劍沒有動手,靜立地站成一排,一絲絲微笑,展露在嘴角邊。
黑血,暗藍色的靈冥小劍祭起,暗藍光芒把他越來越嚴肅的臉遮住。穀奇、無為也是眉頭緊皺,手中法寶也是光芒大放,護持住自己。
風,不動了,有些熱,讓人感到煩躁。
終於,玄鋅持尺一指對頭,道:“好久都沒有用它了,今天,就讓你重現當年的風采吧--心痕尺!”
話落,金色的光芒瞬間暴漲,玄鋅淹沒在金色的光芒中,向著黑血、穀奇、無為疾射而去。
瞬間,金色光芒就罩住了祈月教的三人。金光之中,隻見暗藍色光芒包圍住黑血,抵住金芒的壓迫,黑血卻是有苦難言,汗水不斷滴下,一副痛苦的樣子。
而穀奇,他的神奇速度竟然在這金芒的包圍下起不了一點左右,反而把自己逼到死路上,麵色難看之極。
倒是無為,憑借其和玄鋅相同的境界修為,強大的劍芒還能擋住,倒也是最輕鬆的一個。
玄鋅看著那邊金光中的三人,頷首輕笑,接著大喝一聲,一股無窮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瞬時,那條金光圍繞的尺子一分為三,變成三道金色的幻影,從上直打而下。頓時,隻見幾種光芒交織爆破,不一會,三個人影在光芒環繞下拋出外邊。
光芒,金色的,緩緩的收縮,回到心痕尺上,玄鋅滿意一笑,瀟灑站穩住,傲然看著。
黑血高大的身子強撐著地麵,藍色的靈冥小劍倒插地上,身子一顫一顫,狠毒的望著玄鋅。
穀奇也是半跪著,突然間大吐一口鮮血,可他卻臉色平常,還有些驚奇地看著玄鋅。
而無為卻是站著,身上衣衫不整,嘴角鮮血橫溢,直直地看著玄鋅。
金色的光芒,緩緩地散去。玄鋅瀟灑站立那裏,輕輕微笑著,望著那邊祈月教的三人,顯然是看到了他滿意的效果。
風不動了。
玄鋅輕笑一聲,回到他手中的心痕尺再次浮在他身前,隻見他手中法訣指引,瞬間,在心痕尺上金色即時暴漲。玄鋅大喝一聲,道:“今天,就讓我送你們三個祈月教的家夥下地獄吧!”
光芒暴起,玄鋅法訣大成,輕喝道:“玄天正法!”
話落,漫天金光從尺上爆發出來,俄而在中間幻化為一個金色的光輪,有點像是道家的太極圖,卻又不像。
漫天金光灑落,把周圍各人的眼睛都睜不開。除了飲香樂可以外,無為也隻是勉強能。
樹上的飲香樂眯著深邃的眼睛,心歎道:“不愧是玄天正法呀,比同境界之人更高一籌!”
漫天如陽光般的色彩,罩住了黑血、無為、穀奇。他們無法動彈,身上的護體光芒一閃一閃,隨時有消散的可能。
危勢,正壓在祈月教三人頭上。無為眼瞄見穀奇,黑血快要支持不住,嘴角咬了一下,一狠心,正要使出反噬自己的劍訣。
難道,這就是玄天正法的厲害,難道這就是命運……
沒有人知道。
天空,一道巨大黑芒瞬間降落,撞擊在金光上,硬是輕鬆地擋住了金光。玄鋅感覺來人境界奇高,指尖法訣再動,加大靈力。立刻,金色的光芒好像得到了力量,如翻卷的龍雲,直撲而上,然後直衝而下。光芒中的光輪則向前席卷而上。
可是,那道黑光就像一個巨大的保護罩,穩穩地,絲毫沒有一絲動搖。
“嘭”,黑色光芒反撞在金芒上,黑金色彩絢麗,甚是古怪。
光芒散後,玄鋅被震退幾步,隨後,他驚疑一聲:“是你?”
對麵,一個中年男子現身,輕輕地笑著,道:“玄天正法,果然不同凡響呀!”
而黑血、穀奇、無為一見到此人背影,立刻恭敬起來,帶傷走進,恭敬地做禮道:“參見教主,不知教主前來,我們……我們無能……”
那個中年男子正是祈月教教主邪風,他回頭看了三人一眼,眉頭皺了一下。然後,他擺擺手道:“算了,這不幹你們的事,你們也盡力了!”
隨後,他又看向對麵的玄鋅和玄天七劍,一臉肅容。
“想不到呀,你們的出現是在這裏!”邪風道。
玄鋅沒有回話,警惕著看著他們。
此時,一邊的那個紅衣女子,看見邪風,麵上驚了一下,然後,她悄悄地向後林退去。現在的她希望早些離開這個隨時奪命的是非之地。
她的離開,好像在場之人都沒有注意到,也許是根本不想理會。
許久,玄鋅才回答一句,道:“我們的出現你不是已經預料到了嗎?”
就這樣一句暗含深意的反問。
“好吧,的確是,不過沒有想到是這麼快。十五年前,那次長阪之戰,我知道你們都僥幸逃走了。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方法。今天我倒要想看看你們又怎麼離去。”邪風陰冷地道。
“今夕不同往日,如今的玄天七劍已經完滿成功,想要留下我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玄鋅回道,沉著應對著。
“今天這事,隻因為那兩個人……”說著,玄鋅指著尹俊楓和鐵香雪,又道:“這兩人,我們玄皇宗要定了。”
“休想,憑你們七劍和你?”邪風道。
“雖然你是大乘境界,但憑玄天七劍圍住你半刻已是足矣!”玄鋅自信說道。
“我們?”
……
尹俊楓和鐵香雪一陣疑問。
新一輪鬥法,就要再次上演。
天上的陽光,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也許是樹木太過高大緣故吧。
無風飄起的落葉,那會預示什麼?
黑芒緩緩地升起,罩住了這裏每一寸。強大的壓力把一切都壓得闖不過氣來。
而對麵,玄天七劍踏前三步,準備結陣,與玄鋅對望一眼。
玄鋅會意,站立不動,全身金芒環動。
隨著氣勢增大,一觸不可收拾。
“結陣,玄天陣法!”
隨著一聲大喝,七劍擺開陣勢,瞬間快速移動。然後,七劍的劍尖光芒閃耀,不斷彙聚成型,一個巨大的超級漩渦席卷上九天。頓時間,風雲變色,殘雲上輕微可見絲絲金芒閃耀。隨後,七劍各自法訣指引,天空上一道金色的巨大光芒轟向漩渦內的邪風。
“好強大的氣勢,不愧是玄天劍陣!”邪風暗想道。
一股巨大的爆破力從下席卷而上,那是黑色的光芒,濃厚而純重,宛如一道九幽幽泉的戾氣,漫天而上。
玄鋅看準機會,猶如閃電般衝向尹俊楓和鐵香雪,他的自信,微微輕笑著。
可憐的尹俊楓和鐵香雪,此刻卻是絲毫不能動彈。就如束手的羔羊,無力反抗。
虹霓光圈,也沒有再現。
雷馨劍自動出現,散發的紫芒卻也是無濟於事。
就要得手了吧,快了,就差一點了……
那邊的邪風眼睛見到玄鋅的動作,心中一定。隨後,一股更加可怕的力量撲向場中的眾人。
光滿天散花,砰……連接七下,七劍各自後退數步,心口已是翻滾不已。
邪風抓住機會,一舉衝出陣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尹俊楓和鐵香雪處射去。
風裏猶如藏著無數尖刀,刮著臉生疼!
動,無論如何也不能!
逃,不管怎樣也不行!
到底,這是怎樣的結局?
天上,瞬間變換,層層雲朵飛舞,不隻是炫耀,還是輕笑。
命運,總是出現在不經意的轉彎處……
一道豪大的白光從天而降,氣勢驚世駭俗,頃刻間就把邪風和玄鋅的身影停住了。白色的光芒像一縷混沌的網,罩住了尹俊楓和鐵香雪。
一個麵容枯朽的老者一閃即逝,隨著混沌光芒的消失。場中,隻剩下尹俊楓一人,昏迷在地上,鐵香雪卻是不見了。
隨後,一縷清音傳來:“天命緣孽,菩提法境,好自為之!”
“是他?”連邪風也怔住了,呆呆的看了一會天上。忽然心中所動,微微一笑,對著身邊的人道:“這事暫且這樣,我們先走!”
黑血、穀奇、無為恭敬應了一聲。
忽而,邪風又回頭望了一眼樹上,心緒來潮道:“飲香樂,你……也好自為之……”
說罷,化作一道黑芒消失天上。而後,黑血、穀奇、無為也跟了去。
飲香樂品味了一下邪風的話,心中一愣,忽而又笑了起來,道:“有趣,有趣,事情這麼好玩了。不過那人是誰呢?”
“是他!?”飲香樂,嘴角一緊,二話不說,也化作光芒消失了。
“副宗主,那我們?”七劍之首陸海道。
“走吧!……”玄鋅沉吟了一下道。
“那他,尹世家的那個小子……”
“不要理他了,我們走!”
七劍應了一聲。
樹林,又再次恢複安靜,隻剩下一個昏迷之人躺在那裏。四周,安靜得出奇,沒有任何的鳥叫。一切的一切,都變成頹廢的死物,隨著時間,消失在曆史中。
那七劍,到底就是:為首陸海,依次為於成,含欣、劍樂、馮玉、金玲、胡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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