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31 更新時間:23-09-24 15:04
李逍也不等老張將氣喘勻,伸手直接將人從地上一把拽起,“我耐心有限,你不想皮肉受苦就想清楚回話。”
老張內心驚訝,眼前女子武功修為足以濟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何以以前從未聽聞,他飛快地將中原武林各大門派想了一遍卻猜不出女子來路,“女俠高抬貴手,小的如何得罪了你也請給個明白。”
李逍冷臉,“不做虧心事三更不怕鬼叫門,現在裝什麼糊塗。”
老張想這女子難道是他們曾禍禍的某家親眷,尋仇來的?但下一瞬他便知道不是。
李逍早在呂仲那裏聽了一耳朵昆侖、峨嵋兩派二十年前的糾葛,鑒於呂仲的人品性格,她認為那本小冊上的內容絕大多部分都是胡謅,上台與陸暢打擂不過想證明呂仲所寫不實,昆侖派並非打不過峨嵋派。如今得知兩派宿怨竟如此深,原來母親身體竟是因中毒跳崖才傷及根本,算來算去陸正疾才是致母親早亡的罪魁禍首。
老張聽她一直追問昆侖、峨嵋兩派二十年前的舊事,心想這女子難道是昆侖派後人?昆侖派二十年後也重出江湖?
李逍手中使力,老張疼的叫出聲。
李逍明白現下不是談私仇的時候,她沒忘此行的目的。
“洞裏這些娘子你們從哪裏擄來,擄來何用?”
老張欺她年輕不懂,“搶來耍耍,供山上玩樂用的。”
李逍知道這種人多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不會在沒壓力情況下自動交待,說話間從荷包裏取出一枚小瓷瓶,倒出粒褐色丸藥。
果然老張見了又支吾起來,“主上行事,我等做屬下的如何能盡知,皆按上麵吩咐行事。”
李逍可不管他推卸責任,用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起藥丸,細心地將丸藥裏毒性配方一一告之,並好心提醒服用後效果如何,貼心總結起來便是一粒下去會死得難看。
老張自然不從,一邊表示說的都是實話一邊大力扭動著身體抗拒吞下。
李逍伸手將人撈回,左手捏其下顎逼他張口。
生死之際保命要緊,老張惶急道:“玉山不過中轉,這些女子稍後會用船順江運往金陵。”
“擄掠這些女子何用?”
“女俠饒命,小的委實不知。”
“陸暢奪武林盟主、占玉山、擄掠人口,他到底想幹嘛?”
“小的委實不知啊。”老張大喊饒命,怕的要死。
“你這回答,令人相當不滿意。”李逍將捏著藥丸的手指輕彈,老張突然睜大了眼睛,與此同時她後腦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眼前瞬間一黑,昏迷前瞧見老張爬在地上直嘔,然後她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老張吐掉嘴裏的藥丸,連吐了幾大口唾沫仍不放心,又拿起水盅漱口。那邊瘦子扔掉手裏碗口粗的木棒,走過去又被了暈厥倒地的李逍好幾腳。
老張漱完口自覺丟了臉麵,從地上拎起李逍左右開弓,打了幾巴掌消了些氣,吩咐瘦子將人綁起來,等裝船的過來提過人後便將李逍帶去三爺那發落,他二人說不定還能因抓捕有功落些好處。
瘦子理會,他剛將李逍在柱上綁好,洞外便傳來人聲。
木柵裏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女娘被人為分開,前一批已選拔好的被人像抓鵪鶉般一個個從柵裏抓出,將她們雙手反綁嘴中塞上布條臉上蒙起黑巾,然後用繩統一牽著。
女娘們縱使不願,卻一個連一個地被繩索強拉著往洞外趕。
玉山的規矩,負責押運的都是仇池人,雜役苦活他們不用沾手,但轉運貨物等要事必親曆親為。仇池地處西北幹旱地,國人都是旱鴨子不識水性,行船便隻能交由鯨鯊幫、漕幫等靠水吃飯的幫派處理。這些幫派被陸暢強行拉來,在威壓下勉強低頭,若分贓的利潤豐厚些倒也罷了,可徐三鼇卻是個喜吃獨食的人,對上諂媚對下嚴苛,引得眾多門派不滿,但他們敢怒不敢言,不敢明著反抗暗地裏使絆子消極怠工卻是常有。
裝船時漕幫的人並沒在附近的淺灘設立崗哨,謝戡趁黑摸到近處敲暈了一名運貨的雜役,換上他的衣裳,蒙上其麵巾。
他跟在人後將貨物運上船,麻袋裏裝的鼓鼓囊囊的硬物,摸著很硬很沉,整個船艙底堆得都是這樣的麻袋,足有千袋之多。下梯時他故意崴腳摔了一跤,從早就扯鬆的麻袋口滾出幾塊黑乎乎的石頭,他好奇地撿起不及細看便被人在身後踹了一腳,被人罵了聲廢物。他蹲下身子忙將石頭放入袋中,暗中藏了塊塞進腰帶。
謝戡在碼頭又停留了會,弄清這一趟船裝的大多是這一袋袋黑乎乎的石頭,他想辦法又多拿了兩塊塞在身上,想著回去找懂行的問一問。考慮與李逍彙合的時間將到,他想辦法脫身趕回原地。
超過約定時間一刻鍾仍未見到對方的身影,他感覺不大好,阿逍很可能遇到了麻煩。
謝戡抬頭看了一眼月亮的高度,子時二刻,時間尚早。他起身循著她離開的方向尋去。借著還算明亮的月光跟著她留下的印跡一直尋到山洞。洞裏並沒有人,根據洞內雜遝的腳印,顯示這裏近期曾出入過許多人,他在洞內偏僻處找到了李逍的一枚腳印,她肯定來過這裏,隻是現在人呢?
他在洞口處觀察到有拖拽的痕跡,心不由又沉了幾分,按最壞可能料算,李逍已經被擒。擺在他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即刻下山搬增援前來救人,隻是這樣看似穩妥實則凶險,不等他帶人攻上玉山,山上的匪徒極可能殺人示威,更糟糕的是三日前他們便知大軍要來,到時他們拿她的生命威脅,自己豈不與洪幫一樣要投鼠忌器;第二條路則是他直接進山救人,這樣或許冒險,但卻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玉山雖大、山峰雖多,但能牽製各處且能容留眾人處不多,謝戡觀察著周圍的地形,覺得換作是他會將大營設在蓮花峰上。
盡管不想與仇池人相提並論,但大家所想略同,從絕壁攀上蓮花峰頂果然看見規整的營寨,不同於外圍鬆散的布局,此地布置極為緊湊。
他從最偏僻的木屋摸起,打算先混在人群裏伺機而動,不想裏麵睡了一屋子人,有警覺的坐起身問他作甚?他改口問寨裏關押的娘子押在哪裏?
那人直接丟過來一隻鞋罵道,“你他媽想女人想瘋了吧,滾!”
謝戡讓過那隻鞋,耳聽得身後門外有動靜。他隨即反手將門關上,誰知這樣的舉動卻激怒了丟鞋的人,那人直接起身從鋪上跳下來,手指著謝戡嘴裏罵罵咧咧道:“你他媽的是哪個門派的,你們幫主不教你規矩,老子教你。”
門外的腳步聲很齊很輕,一聽就是訓練有素的模樣。
丟鞋那人眼見謝戡耳朵貼在門外,留神細聽,全然沒將他放在眼裏,終於惱羞成怒,罵聲中揮拳掄了過來。
謝戡側身及時打開門,那人用力過猛被謝戡輕輕推了一把衝出門去。
有弓弦的撲哧聲輕響,那人的罵聲戛然而止,低哼一聲臉衝下撲跪在門前的地上。
事出突然,滿屋的人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有人衝外麵叫了兩聲,得不到回應。
謝戡單手扯下一個離他最近的,那人還沒搞清楚狀況,以為是幫派火拚,“大哥,我錯了我錯了,從此你是老大,我唯你馬首是瞻。”
謝戡沒說話,鉗住那人往門口移了移,越過那人頭頂,門外月光如練,安寧靜謐,但他敏感地站住沒再往前移。
下一瞬火光驟然亮起,門外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一排弓弩手,門框限製了他的視線,他猜想左右亦可能布置了射手,此刻若冒然往前,弓弩手們會將他射成刺蝟。
“什麼人闖山?報上名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謝戡沒想到這麼快便暴露了行蹤,肯定有哪處暗哨他未發現,他得了教訓,過於自信不啻於自大。
估量著目前形勢,敵眾我寡,情況對他很不利,他若不能盡快想出辦法,別說救出李逍,恐要被雙雙拿下。
身後那群人趁他沉思之際一起發難,隻是這些人的武功與他懸殊較大,他要防的不在屋裏,而是門外的弩箭。
他輕鬆的避開一人的拳頭,一人的悶棍,快速移動著身體,利用牆壁遮擋悉數躲開射來的弩箭。隻是屋內的那群人就慘了,十有八九都死在門外弓弩手的箭下。
隨著屋內人死的死傷的傷,眼見還不能奈何謝戡,外麵的人失去了耐心,用火把點燃了箭矢。
木製框架,泥土稻草壘成的房屋經不起火攻,瞬間被點燃,熊熊大火伴著濃煙,謝戡明知對方在逼自己出去,也不得不跳出火海。
仇池人想要生擒並未放箭,四人冒出二話不說一擁而上。
謝戡功夫不弱,但峨嵋派也有百年傳承,四人拿不下他就八人,八人不行就十二人,這代峨嵋門人又多在仇池軍中服役,單兵素質、軍事素養配合極高,一刻鍾後謝戡漸感不支其車輪戰,又一刻鍾後力竭被擒。
“將你們當家的叫來,我這裏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們當家的說。”
他的叫嚷換來迎麵重重一擊,直擊得他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徐三鼇深夜被人從被窩裏叫出來相當不爽,他昨夜紅綃帳暖正覺疲憊不堪,頭剛沾枕頭便被人吵醒,見到謝戡不管三七二十一對他胸腹部便狠狠踹了幾腳。
左右人押著,謝戡仍被硬生生踹飛幾丈遠,隻覺胸腹內氣血翻湧,他強行將喉頭處的腥甜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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