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94 更新時間：23-06-02 23:39
中央有一個計劃，“泠墨計劃”，是關於那個星球——“泠墨星”的，那個星球在現在的人類眼裏是那麼美麗，因為它很像以前的母親，藍白交替，但是他在XX光年之外，對於人類來說有點遠，誰會願意在宇宙飛船上呆那麼長時間呢？而且，泠墨星上可能什麼都沒有，那美麗的藍色隻是虛假的投影。
但是母星可能真的撐不了多久了，那些聲稱母星可以自救的科學家們，已經沒人願意相信了。母星又沒有思想，她怎麼自救？我們要保護母星？先把弄出來的化學垃圾電子垃圾都弄幹淨再說吧。
高級的文明是最大的災難啊。
中央在母星發布了一個通知，經梁山科學院驗證泠墨星上沒有任何生命活動，那也就說明泠墨星同樣不適合人類生存。但與此同時母星上少了一艘宇宙飛船，而研究泠墨星的所有核心成員離奇失蹤。
那艘飛船很大，但上麵隻有三個生命體，一個年輕男人和兩個嬰兒。兩個嬰兒是一直睡著的，睡得很不老實，一會兒這個啃啃那個的腳丫，一會兒那個親親這個的臉頰。那個年輕男人一直在實驗室裏忙活些什麼。兩個孩子一直在睡，中年男人一直在忙，直到孩子睡成了少年，男人忙出了白發。
20年了啊。這天少年被推進了實驗室，再被推出來的時候飛船已經著陸了。這裏也有天，藍的天，男人有點興奮，天是藍的那是不是可以證明這個星球上有海？然而下一眼他就看到了地麵不是陸地也不是海洋，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發藍的東西，不是冰。
男人下飛船，取了一點標本回來，當然，他還發現了其他的，在這裏他可以呼吸，不需要氧氣罩，什麼也不用依靠地自由的呼吸，這裏的溫度也很適中，隻是他沒有發現水也沒有發現能吃的東西。那些藍色的東西，他化驗了，研究了，然而並不可以吃，也不可以融化了喝，不過可以燃燒。但是男人不會相信這種物質隻有這麼一點作用。
那天，那兩個少年醒了，呆呆地看著對方。
“你好，我叫梁灣，你醒了？恭喜。”
“梁灣你好，我叫鹿天，恭喜啊，你也醒了。”鹿天的眼睛笑得有點彎，而梁灣板著個臉。
所以梁灣問了，“笑什麼？”
“我可是少笑了20年啊，當然要補回來。”
“笑是一件很沒有用的事，沒必要補回來。”
“你才20啊，而且都睡了20年了，怎麼這麼呆？”
“因為我的大腦裏裝了梁山的記憶芯片。”
“梁山可是你父親啊，而且我也裝了。”
“我們兩個不一樣。”
又兩年了，梁山一直呆在實驗室裏，而鹿天經常拉著一直呆呆的梁灣出去玩，然而梁灣不想出去，外麵隻有青天白日和腳下那莫名的藍色物質，他喜歡思考，想一些東西。
但是鹿天還是把梁灣往外拎，“我們都睡了20年了，再不運動就要癱了。”
鹿天隻是固執地向遠處跑，哪怕前方是一成不變的景色。很奇怪。鹿天不管怎麼跑都不會迷路，每次都能繞一個大圈回來。
“這裏有風啊還有記憶裏海風那腥鹹的味道。”
異想天開，怎麼可能？梁灣覺得鹿天可能是想回家了。雖然他現在是個孤兒。
梁灣不想跟著鹿天了，這裏也有健身器材不是嗎？外麵那天地幾乎一色的景象他已經快看膩了，鹿天一個人出去走他也很放心，畢竟外麵幾乎什麼都沒有。
然而那天他等了很久。
“他可能是跑的有點遠，在這種地方能出什麼事？”梁灣突然有點痛恨他爸少年時為什麼要看那麼多小說，因為他等鹿天等得睡著了，做了噩夢，夢到鹿天被困在了一片藍色之中，他在喊救命，而他醒了鹿天還沒回來。
沒什麼的，能有什麼，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鹿天還沒回來，梁山出來了，看上去很疲憊，“梁灣，返程回地球吧，這裏不是人類能征服得了的地方。”
“為什麼？”
“因為那東西有周期，現在的沉寂不過是為了爆發，難道你能征服一座火山？開玩笑，走吧，這裏沒有能維持生命的東西，隻會有毀滅。”
“什麼意思？”
“回母星的意思。這次我和你一起用睡眠藥劑。”
“鹿天還沒有回來。”
“他出去了？”
“怎麼了？”
“浩劫已經來了，那東西從今天早上開始躁動的，我們先走吧，鹿天……”
梁灣知道他的意思，因為他是他爸，而且他承載了他的記憶。但是他好像放不下那個小孩兒一樣的人。梁灣知道他勸不住梁天所以並沒有說什麼，催眠藥劑推入了他的身體但是他身邊還放著一支已經空了的解藥。
“鹿天，我還是不想出去，但有什麼辦法呢？”飛船上有飛機，還好，飛機是梁山做的。
外麵還是很平靜，天地一色。鹿天每次跑都有變換方向，今天早上好像有聽他說過28.5什麼的。然而他連鹿天的原點都不知道。
但是最後他還是找到了鹿天。因為有血的印記，應該是鹿天的。
鹿天昏迷了，躺在藍層上，他的鞋壞了，頭發有一把齊刷刷地斷掉了，很像是被高速運動的東西切割的。
他大腿上有一道傷口，流著血，流得很慢，但仍然是流著。藍紅暈染。嗯，血滲到了藍層裏，梁灣好像看到藍層上有什麼在蕩漾。暴動可能開始了吧。梁灣把鹿天背上了飛機，好輕。
下麵的藍層很像海，因為他們是流動的，外麵有風，吹起一層層波浪，好像有什麼揮發了出來，空氣似乎也變成了藍色的，是真的，所以梁灣把通風關了，藍氣一點點上浮，周圍空氣中的藍色更加濃鬱，所以梁灣看不到下麵的藍層是什麼情況。
最後藍色好像到了天外一樣，而藍層變淡了許多，個別地方露出了乳白，好像是陸地。
鹿天醒了，“這裏是新的泠墨，不會再變回去了，這麼美的泠墨，如果我們不在就好了。”如果他們不在，泠墨星就是僅屬於泠墨星自己的泠墨星，不用被打擾。
他們降落在乳白色的陸地上，這裏有生物，他們看到了。這裏生物的邊緣都是藍色的，他們的光暈和人類不一樣，人類都是七彩的光暈。為什麼會有生物呢？因為這個星球一直都是一個生命星球呀，因為這裏曾經也有智慧生物，他們和人類一樣破壞著母星，最後他們逃了，留下了母星的殘肢。這些是梁灣在之後知道的，他們現在隻是在這裏生活著，種菜、捉魚。
梁灣也弄了個實驗室，鹿天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可能是在造飛船，然後一起回家，梁灣有問過鹿天的那些傷是怎樣弄的，鹿天隻是說不知道。
鹿天，他是一個很特殊的人。每次鹿天把梁灣拉上飛機之後都會有意想不到的災難發生。其實也不算災難，也不過就是地震海嘯之類的自然災害，“它想玩就讓它玩好了，都悶了那麼久了。”鹿天總是會說一些讓梁灣摸不到頭腦的話。
梁灣知道鹿天瞞著他一些事，梁灣想知道，但是既然鹿天不說他也不會強迫他。梁灣在忙些別的事，他知道20年之後或許不需要20年但是那一天一定會到來，人類一定會登上這個星球，這裏這麼美，空氣這麼好，他想為它做點事。但首先他需要弄清楚那藍色物質是什麼。
鹿天知道，鹿天知道很多，但是他沒有說，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的，星球有生命，它會說話。
泠墨星上人好少啊，隻有兩個。
“為什麼梁山來的時候不帶個女娃來啊，唉，如果梁灣你是女的就好了。”
“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
“鹿天。”
“嗯？”
“鹿天。”
“怎麼了？”
“要不咱倆湊合過吧。”
“嗯？”
“我喜歡鹿天。”
“臥槽！你個基佬！”
“你不願意就算了。”
“其實……還不錯，那你就是我的人啦！臥槽！我個基佬哈哈哈！”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突然有點幸福怎麼辦……”
鹿天最近總是跑出去，跑的很遠，梁灣有點擔心，並不是擔心他出去偷漢子，畢竟整個泠墨星上隻有兩個人，隻是他不知道他去做什麼，鹿天每次回來一副都是很開心的樣子，梁灣有點生氣，所以經常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
“飛船什麼時候才能做好啊，你都忙活好久了。”
“飛船？”
“不是飛船麼？那你在忙活什麼？”
“你為什麼以為我是在建飛船？”
“難道你不想回去嗎？”
“其實隻有我們兩個人也挺好的。”
“可是你親人都在母星啊。”
“梁山麼？他不算什麼親人。”
“但是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孤單麼？”
“你想回去麼？”
“……想？”
“可是我們兩個是不同的。”背負著幾乎等於反人類的秘密，“這裏隻會是一場夢，做了四年的夢。”
“我們兩個不會是夢。”
“嗯，我們兩個是最完美的一對。”
“你的一輩子都是我的。”
“……嗯，我的一輩子裏隻有你。”
“那就回去吧。”
飛船並不好建，雖然泠墨星上還有很多上個文名的殘骸，但是還要解決很多問題，比如技術問題，比如燃料問題。時間有點長，但鹿天仍然經常跑出去，梁灣安過竊聽器，發現裏麵隻有沙沙的風聲和腳步聲，他跟蹤過鹿天，發現鹿天隻是坐在海邊的岩石上，為什麼一定要瞞著他呢？愛的越深就越想去了解，但鹿天沒給他機會。
飛船快建好了，鹿天經常出去整整一天，臉色也越來越差，梁灣一開始經常勸他不要出去了，在家裏休息一天，後來，也就放棄了。兩個人開始經常不見麵，梁灣生氣了，鹿天沒有去哄，兩個人有點僵，最終飛船建完了，梁灣卻到處也找不到鹿天，一整天。
梁灣在這兒等了整整一天，鹿天看到這麼陰沉的梁灣是害怕的，但是他仍然給自己壯了壯膽子。
“去哪兒了？”“海邊。”“一整天？”“啊。”“幹什麼了？”“發呆啊！還能幹嘛？”“發呆那麼有意思？幹什麼了？”“發呆啊！還能幹嘛？”“發呆比我重要？”“當然不是啊！梁灣是最重要的啊，比我自己還重要！”“那你去那幹什麼了！”“發呆啊！還能幹嘛？”“發呆沒我重要你還去！”“呐，沒你重要但是比陪你重要。”“我很無聊嗎？”“沒有啊。”“你都想什麼了？”“……”“又不能說？你到底拿我當什麼！我就問你，做什麼了！如果真的是發呆的話又在想些什麼！”“發呆啊！隨便想些東西。”“鹿天，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梁灣，你能不能別問了。”“我們可以回去了，我不想吵架。”“那就回去好了。”“鹿天，你怎麼了。”“我沒怎麼啊，梁灣，你怎麼了?”“我們走吧。”
梁灣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鹿天，整個飛船上，都沒有鹿天。梁灣給自己打的針劑是一天的，一天很短，短到他還能看到泠墨星。
梁灣很想哭，為什麼呢？梁灣想回去問鹿天，但是回不去，泠墨外圍是一層藍氣，他衝不過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他就繞著泠墨轉啊轉啊，反正有六十年的燃料，他可以這樣陪著他一直到老。
但是，不過三年而已，泠墨又來了客人，是母星的。那十多艘飛船上有一個他很熟悉的人：梁山。梁山是在返航途中被他們劫下的，梁山並沒有問他什麼，隻是對那些人說梁灣是梁山安排在這裏巡視泠墨星的人。
梁山對梁灣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應該謝謝鹿天。”
鹿天能聽懂大自然的語言，而大自然幾乎知道所有事。
藍氣被破開了，隻是一個小洞，但也夠了，隻是第一艘進去的飛船再沒出來過，至於通訊設備……他們發出了一段話：這裏有智慧生物。
智慧生物自然是鹿天，鹿天用的是大自然告訴他的泠墨星曾經的科技，鹿天不笨，相反，他很聰明，他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但是他不想梁灣也站在人類的對立麵，一切流言蜚語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曾經剛降落在這個星球的時候，鹿天在藍層上到處跑，就是為了和藍層對話，他知道這裏有風，有海，縱然看不到，但是他知道它們都在。那次受傷是因為談到了泠墨星上的原住智慧生物，鹿天對他們說母星上的人類想到這兒來居住，所以它們憤怒了：又有一群生物想要傷害它們的家園！鹿天是被遷怒的。藍層活躍的時候速度很快，風刮起來的時候速度也很快，然後被梁灣看到了受傷的鹿天。鹿天是真的愛梁灣，所以不願告訴他所有事，他一個人守護泠墨就好，反正他也沒什麼牽掛，除了那個人——梁灣。
藍氣的缺口又大了點，這次是五艘。梁灣看到鹿天了，鹿天沒什麼變化，他在那個藍色的罩子裏，頭發和以前差不多長，臉圓圓的，沒有梁灣想象中的脫形，“或許，他是真的不愛我。”梁灣感覺鹿天在看自己，但是怎麼可能呢，這裏是飛船內部，可梁灣就是感覺他在看他，然後他就看到那火紅的東西摻著冰冷的眸子向自己飛來。
再醒來時梁山在他身邊，梁山的眼神很冷但沒有鹿天的眼神冷，梁山的眼神很涼卻不及他的心涼。“五艘艦艇，除了你所在的那艘，全部陣亡。”鹿天好殘忍啊，殺害自己的同胞居然毫不手軟，或許自己是真的看錯了人。
這次，全員上陣，二十一艘艦艇，這是這場戰爭的決戰了吧，當然，如果是鹿天勝利這場戰爭就不會結束，鹿天還站在那個小小的罩子裏操縱著一切，神色冰冷。梁灣聽到梁山在外麵喊著什麼，“鹿天，你現在是在與全人類為敵，地球的能源幾乎枯竭，你忍心看那麼多人流離失所麼？沒有淡水喝，沒有食物吃，沒有地方住……”
然而鹿天的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仍然在平淡地操縱著，決戰一觸即發。戰艦在眼前爆裂的場麵很壯烈，但更多的是悲戚，這些畫麵刺在梁灣的心裏，很疼。
“鹿天！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我梁灣算是看錯了人！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騙了我，又殺害自己的同胞！手上那麼多鮮血，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在罩子裏的那個人不是鹿天，不過是個投影而已，真正的鹿天在他們兩個人的房子裏，在梁灣經常去的那個實驗室裏，鹿天現在有點醜，因為他很瘦，沒有以前胖嘟嘟的肉了，臉色很白，不是以前經常呆在外麵而曬出來的健康的黃，他的眼下是一片黛青，就像是被打了兩拳一樣，還有點微腫，他的頭發很長，比三年前長多了，但有很多白頭發。
他的麵前是一個很大的機器，隻是還沒有完工，快沒時間了。而且鹿天哭了，咳了一口鮮血，還有一些掛在臉上，很醜。
為什麼呢？因為他不怕任何人說他，隻怕梁灣，他以為當時把梁灣氣走了他就再也不會回來，但是才三年而已，梁灣和那些母星人一起回來了，一起來攻打泠墨，他不忍心啊，不忍心傷害梁灣，但是怎麼可能不傷害。所以他給了他誤差最大的一次攻擊，可是他又回來了。不過幸好，梁灣不在這兒，不用和他一起承擔這些。但是，很傷心，梁灣不懂他。
鹿天在做的這個機器會生成最嚴密的防禦層，可以罩住整個泠墨，隻要開啟這個那些人就都會被逼退出去，否則隻能是你死我活，梁灣……可能也會死。他不想梁灣死，所以他還在繼續，一邊聽著外麵的喊聲一邊完善機器。
梁灣仍然以為那個投影是鹿天，鹿天仍然是麵無表情。
梁灣坐的那艘戰艦是主艦，但鹿天下過指令，盡量不要傷害梁灣，所以梁灣的每一記攻擊幾乎都被投影鹿天受住了，那層藍色的罩子變得有些脆弱。
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直到那藍色的罩子被梁灣轟成光影碎片，那罩子裏的鹿天閃了幾下之後消失，是投影。
梁灣很生氣，他認為鹿天是在玩弄他。十五艘戰艦隻剩下主艦，但至少鹿天的攻擊被破壞掉了，那就是他贏了，現在，隻需要找到鹿天。
梁灣感覺自己知道他在哪兒，所以他到了那個小屋前麵，梁灣身後並沒有跟什麼人，他是自己來的。梁灣看著那個小屋，自嘲了兩下，鹿天怎麼可能會在這兒呢，怕是在這個世界剛成形那會兒鹿天就開始建他自己的實驗室了吧。
但是他還是想進去看看，就當，是收拾東西。
先是小客廳，客廳不大，但東西很全，桌子上還有兩人一起用的茶杯，沙發上還有被鹿天從臥室裏趕出來時蓋的毯子，牆上還掛著他們捉魚時的魚槍……然後是臥室，兩人的床板有些硬，但不硌人，床頭是他親手做的台燈，鹿天在上麵放了一個很像海星的東西，是活的，六個爪子緊緊地吸在台燈上，有一次他們兩個醒來時發現他在兩人中間晾著個白肚皮，但是自從梁灣說要烤了吃之後就再也沒下來過，隻在上麵自己玩。心形、蝴蝶形，很多形狀，應該都是鹿天教的，還有一次它擺出了一個“r”的形狀，鹿天說這是梁灣的意思，因為量彎嘛，然而梁灣並不懂，“不管！反正r就是你！”很可愛啊，現在台燈還在，那個東西卻不見了，被帶走了吧。
最後是實驗室，實驗室的門沒鎖，燈是亮著的，實驗室被動過，是鹿天吧。實驗室中央多出來一個很大的東西，機器後麵響起了咳嗽的聲音……鹿天！鹿天在這兒！隻是……要過去嗎？去看看他。但是梁灣不想看到鹿天白白胖胖的樣子，很刺眼，怎麼可以隻有他在遭受內心的煎熬。可是鹿天咳嗽的聲音就沒停下來過，有點鬧心，所以他就看到了鹿天，好心疼，怎麼就這樣了呢，他的鹿天，好多血。鹿天還在咳，怎麼生病了呢。是啊，前兩天是投影，投影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呢。“你怎麼了啊。”鹿天把頭抬起來，看著梁灣，咳出了眼淚。
終於，又咳出一灘血時鹿天停了下來，“對不起啊，嚇到你了。”
“鹿天？”
“你可以裝作沒看到我麼？”
“鹿天？”
“要不然你幫我完成最後一步，隻需要把這個盒子推進去就好。”
“鹿天，你到底愛沒愛過我呢……”
“你還是走吧，算是幫我最後一件事。”
“為什麼趕我走，之前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梁灣，過來。”是梁山，“鹿天，投降吧，為了人類。”
“我怎麼能投降，這裏是泠墨啊。”
“但是母星才是你的家。”
“那又怎樣。”
“你應該幫助它。”
“你們為什麼來這麼快呢，就差一點。”
鹿天死在梁灣的懷裏，被梁山殺的，雖然鹿天那拚命的動作很像回光返照，但他還是把那個盒子按進了機器裏。可梁山僅一槍，就射穿了鹿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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