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70 更新時間：10-06-16 00:00
初雪降下，嫋嫋的似煙羅一般飄落。一直在做針線活兒的凝珠見此便放下手中的活兒，拿了傘帶上裘氅急急的
出院門，一路小跑，往竹林深處而去，希望主子不要沾雪受涼了。
“凝珠你往哪裏去？”水鏡先生看凝珠小跑著便問。
凝珠停下來，屈膝行禮說道：“小姐去了林子看書，我見下雪了，去接她回來。”
“這丫頭！”水鏡先生搖頭，“這麼冷的天她也不怕，要病了你家先生還不怪我啊。”
“先生倒是不會怪您，就是小姐有苦頭可吃了！”凝珠笑道，“不和您說了，我先去接小姐。”說完欠身退後
一步轉身而去。
水鏡先生的住處往北約一裏有片竹林，內有水鏡先生所造竹亭一座，天氣炎熱之時常有學生前往避暑學習，至
冬後就清淨了下來，而明晰就喜歡那裏，有時帶了懷爐就一去一天，往往都是凝珠擔心給她送炭火或衣物。今兒上
午天氣晴朗，明晰出門時還很暖和，凝珠也沒有在意，中午過去送吃食也隻是將懷爐加了些炭火而已，誰想到這時
候卻下起雪來。
水鏡先生看著遠去的凝珠和身邊的青年道：“幸得你早到片刻，若積雪了你在路上可就受罪了。”
青年點頭，然後和水鏡先生進了院子，他是水鏡先生的學生之一，幾月之前出門拜訪水鏡先生的幾個朋友去了
，現在剛回來。水鏡先生的學生都知道這個明玉先生，也有人見過，但這個青年還不曾見過。
“凝珠是明玉先生女兒的丫頭。”水鏡先生叮囑道，“至於明晰我在信中提及，你是為師信任之人，這丫頭就
交給你了。”
“學生一定會照顧好司徒小姐的。”青年承諾道。
水鏡先生和青年進了正廳，青年坐到茶爐邊上準備著茶具開始煮茶，不久茶香四溢。青年恭敬的乘茶給先生
，而茶桌上還備著另一個茶甌，想是給那個將回來、自己卻一無所知的女子準備的。
“這裏可不吳郡愣多了，凝珠你可不要感染了風寒！”明晰人未至聲先到。
青年望向聲音的主人。好個笑靨如花的女子！裏著雪白的兔毛邊的朱紅大氅裹在嬌小的人身上，小臉凍得紅撲
撲的。進門後自己把大氅脫了掛在門後的架子上，後麵的侍女隻是將傘收好了。
“這麼快回來了？”水鏡先生問。
凝珠笑著說道：“剛進林子就看見小姐出來了，見了我就說今兒天氣冷，要回來做飯和您一起吃古董羹（就是
火鍋）。”
這半年的遊曆讓明晰性格比以前開朗不少，見凝珠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便故作小心眼兒的捏捏她的鼻子，說道
：“就不該給你說，都沒有驚喜了。”
水鏡先生樂了，忙招呼她過來：“來，見見老夫最得意的學生，他複姓諸葛，雖在家排行第二，但你叫他諸葛大哥就是。”
明晰走近過去，見了青年也不見外，屈膝福身道：“見過諸葛大哥。”
這個青年就是諸葛亮，他上前將明晰攙起，可親的說：“司徒姑娘不必客氣，快請坐。”
明晰落座，諸葛亮將茶奉上，明晰接過茶，道謝後將茶遞給坐在身邊的凝珠，道：“你快喝茶暖暖，然後立刻去加衣裳，別凍著了。”
“這是公子給小姐乘的，凝珠不敢。”凝珠推拒，“我現在就去換衣裳，您和先生公子聊著。”說完起身微微一福然後離去。
明晰見人跑了就看著諸葛亮，抱歉的說：“我待凝珠如姐妹，望大哥莫介意才是。”
“這丫頭的脾氣又幾分想老夫，是個好丫頭。”水鏡先生給諸葛亮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的女兒。”
到底諸葛亮今天是風塵仆仆的回來，為了讓他整理和梳洗，大家說了小會兒話後就各自散了。
夜幕降臨之時，休息了一個多時辰的諸葛亮被凝珠請了出來用晚飯。到了膳廳見爐火上已經架著小鼎，鼎中煮著著爛熟的羊肉湯，邊上的小幾上放著已經發開的山貨和些個青菜，明晰正乘著米飯。
“諸葛大哥快坐，等凝珠叫來先生就可以開飯了。”明晰忙招呼他坐下。
水鏡先生家雖不是仆婢成群但不至於讓作為客人的明晰來做飯擺菜，於是出聲問：“廚房的王大娘怎麼不在？”
明晰將木耳和山菇放進鼎中，然後抬頭說道：“這麼大的雪窩就讓王大娘先回去了，天若晚了路上也不安全，而且她擔心家裏的孩子，我便擅自做了主。”
“好香！”水鏡先生進來了，後麵是凝珠。
大家坐下開動，凝珠自從和小姐出門以來一直是和大家同座而食，也沒有扭捏著說不一起吃，隻是一邊吃一邊注意著大家是否要添飯加湯之類的小事
吃完飯凝珠將餐具收回廚下，倒是沒有洗，王大娘說了讓放著的。水鏡先生和諸葛亮兩人在炭火邊下棋，凝珠繼續做沒有做完的針線活兒，而明晰取了書在一邊看。
“明晰，你的劍好像有些日子有些日子沒有練了吧？”水鏡先生關心的問，“你爹爹說了，讓我盯著，你可不要間斷。”
明晰拿書擋著臉吐吐舌頭，倒是凝珠不客氣的說：“小姐這些天忙著看先生你那幾本遊記，不要說劍沒有練，好幾天深夜了都不休息。”
“得了，你們都是爹爹的眼線兒！”明晰不依的說，“我從明天起天天練，成了吧？”
“小姐會說話不算的。”凝珠可見識過自己小姐看書那個廢寢忘食的樣子，“水鏡先生給定個規矩，若小姐違反可以處罰的！”
水鏡先生看看明晰，又看看書冊，想了片刻後說：“一會兒凝珠把那些個書給送回書房去，隻準留一本。從明天開始，若一天不練習便三天能到書房取書閱覽，你諸葛大哥做監督。”
諸葛亮點頭，故作嚴肅的說：“學生一定公正不阿，絕對執法嚴明。”
明晰見狀無奈了，隻得點頭同意，畢竟水鏡先生是為自己好，而且這劍法是父親為了強健自己的身體而特地為自己而細心編製的，就這樣置之不理也枉費了父親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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