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63 更新時間：11-06-04 17:22
“後來，我和尹月才知道，這是子悠的天劫，也是情劫。怎麼曆劫，我們都不知道，直到某天你從玄境出現之後，我們才知道，這一劫有多麼的嚴重……”軒轅流光的眼中再度滑過那種令人熟悉的悲痛。
“我做了什麼？”我就不信我從玄境出來純粹就是為了見見外麵的世界，要那麼簡單就不會生出後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你愛上了尹月，想要替子悠嫁給他，但被我阻止了。子悠對你也產生了極大的誤會，事情越演越烈，子悠為了對付你竟然對鳳域設下了最惡毒的噬魂陣，卻因為曆劫法力不足而被噬魂陣反噬。到最後，子悠竟然為了結束天劫而去承受九天玄雷。誰知道最後關頭，你衝出去替她受了九天玄雷。九天玄雷之後，你失去影蹤，璃月玄光鏡也失去了光華。我曾經試著去尋找你，可惜除了能感覺到你的氣息仍然留在天地間之外，我也找不到你究竟在哪裏。直到百年前遇見你……”軒轅流光終於說完了這一個冗長的故事。我幾乎就被他講的這個故事繞進去了，但幸好這次我抱著不能再盲聽盲信的態度從他的故事裏還是聽出了一些他不願意說出來的東西。
“所以呢？這具身體到底是為什麼而留下的？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我會需要，或者不是我需要，而是為了子悠才事先備下的？”我問得尖銳了些，但我無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這些人這麼一次次用欺騙來隱瞞我事實的真相。
“不！”軒轅流光立馬否定了我的想法，“當時我們都不知道鳳域發生了什麼，而你一直以來隻是以一種靈體的形式存在。那株四葉三葉草違反了天規而被罰跳下離魂崖，所以我替你留下了這具軀體。”
“可是你之前卻說我是子悠，你這是為我準備的！”
“……”軒轅流光眼中的痛越來越深沉，卻也隻是說道：“我說過，不論你是子悠還是璃月，你在我眼中就是你，唯一的你。”
我的心，很難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沒有愛的心，卻也能感受到軒轅流光的用心，隻是我已無愛，是如何也無法回應他了。“因為你愛上了璃月，所以才會為她備下那具軀體，對吧？”
軒轅流光眼中一驚卻也沒有回答，他沒有想到我還是猜到了，這種無言的默認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想。
“而我根本不是因為愛上尹月才要想代替子悠嫁給他，而是因為要幫子悠承擔這份婚約，對吧？”我沒給軒轅流光回答的機會，繼續問道：“而你也並非因為不想因此引起天界和冥界嫌隙才阻止我的，是你根本不能放我嫁給尹月才這樣做的，對吧？然後，子悠自然會誤會，而她與我大戰一場，我被她重傷是你把我救下。於是子悠傷心欲絕跑去偷看天機石，景易故意放水讓子悠得以看到那句‘鳳帝待生，璃月現世。’而遭受天譴變成孩子模樣。這越發刺激子悠自願選擇去承受九天玄雷，也直接造成我拖著重傷的靈體替她擋下那讓我如今記憶全無的九天玄雷。所以，你們都是因為一己私欲一步步將事情演變成今天這般田地，對不對？”說到後來，我幾乎嘶吼起來，不可抑製的胸口一團怒火讓我很想把他們一一暴打一頓。我不是憑空猜測，在天機台上我看完關於璃月和子悠的一切之後，想起了那個我在天界做的第一個夢。夢中那個被巨劍釘在木樁之上的人不是子悠，而是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天機台能看見關於子悠的一切，但現在想來，我跟她或者已經是難以分割的命運共同體了。
“璃月……”第一次，軒轅流光喊了我真正的名字，卻充滿著深深悲痛，沉沉的無奈。隔了這萬千年得歲月，我不知道他如何看待這些殘破不堪的往事，但我無法理解。他們是上萬年的神祇啊，他們動一動指頭都能令天地變色，他們卻為了一個“愛”字將天地攪成這副模樣。而我，一個一直以來的受害者，到如今本來諸事皆忘，卻又一次被他們拉回來。不過這次轉換了一下下角色，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受騙者！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每次聽到他喚我“子悠”會感覺那麼熟悉卻又那麼排斥了。因為那不過是一個我為之不斷受傷的名字，那是一個我曾那麼用力維護卻一再被她傷害的人！
還有另外一個受害者……“這具身體的主人叫什麼”我冷聲問道。
“芊珞。”軒轅流光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不等我問出又接著說道：“她動了欲念，觸犯天規。並不是被我們卷進這場混亂的糾葛的。”
我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我現在還不算是霸占人家的身體。已經無話可說了，我轉身欲離去，卻被軒轅流光拉住。我冷冷回頭瞪著他，無視掉他那一臉受傷與無奈。
“也許……我們都是有錯的。但是，我還想跟你說一句，天地之大，你我雖貴為神祇，卻並不能窺透其中玄機。很多事，並不是我們想要這樣的。我已經很努力想要挽回了，可是……對不起，璃月。這幾萬年讓你受了太多苦痛。”軒轅流光看著我，字字重若千斤。隻可惜，我已經找不到用什麼樣的心情來回應他的這段話了。終於，我還是掰開他的手，離去。
回到景雲殿，我呆呆坐在桌前，等著景易醒來。薇薇也不知道我和軒轅流光出去究竟說了什麼，但還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便退了下去。
“嗷……該死！”景易醒來，摸著後腦勺，“誰打我！”抬起頭看著表情有異的我，“怎麼回事？”
“我去看了天機石。”就這麼回事，我淡淡說道。
景易瞳孔驟然縮緊，從床上翻身坐起，雙手放在膝蓋上。我看得出來他的緊張，我也能想象他此刻心中那些複雜到毫無頭緒的心境。但是，我絕對想象不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竟是這麼一句，“那你應該知道，龍帝為你而承受的比你承受的更多。”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景易搖搖頭，“如果你不知道，我也不便多說。”
我一下站起來走到景易麵前，揪著他的衣襟就把他拎起來，“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不便多說！你們至今一個個都騙我，一次一次又一次！還有什麼是不便多說的？還有什麼要瞞著我的？是利用我利用得還不夠？還是說這場與我毫不相幹的糾纏你們都還沒玩兒夠！我是子悠？你還能叫我子悠？你還要信誓旦旦的說我是那個風華絕代的子悠？”我徹底的飆了，若是說在軒轅流光麵前我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要爆發，那麼景易一直以來幫著他們隱瞞我，現在事情都暴露了還選擇一味的隱瞞，就實在是讓我無法再控製住心中的情緒了。我這突然的咆哮也驚動了一直在床邊打盹兒的阿白，隻見他警惕的站立起來，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景易，選好陣營的立馬跑來我身邊蹲下。好狐狸！不愧是我養出來的！
“璃月！”景易也怒了，也終於不再叫我子悠了，“你還不明白嗎？我們雖然是神，但並非無所不能。我們沒有太多的私心，但總是想要大家都好！可是，我們無法逆天而行，這是一場劫數，無可避免的劫數，我們隻能眼睜睜的順勢而為！璃月，你如果需要真相，你可以選擇去冥界，但我，真的不能多說什麼。”
冥界？尹月？我皺了皺眉，緩緩放下景易。“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嗎？我寧願我還是那個跟阿白一起在勞作完一天後可以仰頭看夕陽聊天的那個我，你知道嗎？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非要找我回來？為什麼不去找那個子悠？不是有她就好了嗎？”
“不是我們要找你回來，你覺得這發生的一件件事情，有哪件是我們刻意的嗎？如果不是璃月玄光鏡無意間衝上九天毀了旭日神殿，冥帝會找上你？天兵會發現你？龍帝會碰巧遇到你？這一切，都是必然的，天數而已。”景易說得很懇切，卻讓人很悲憤。我緩緩泄氣，走回去坐了下來，阿白也乖乖的跳進我懷裏，蹭了蹭我的頸窩。我摟緊阿白，很無力的問道：“也就是說，我不玩兒還不行了？”
景易無力的一笑，“如果可以不玩兒，我早就不玩兒了，你覺得我一萬多歲的人了，還這模樣我喜歡？”說完又朝我翻一個白眼。
“那我就去冥界！”我咬牙說道，“我就去找找那些你們都不願意說的真相，我就去看看憑什麼非要我攪和進來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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