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93 更新時間:10-10-28 13:19
“回皇上,臣知道。”趙青彥從椅子上站起來,行禮說到。她的回答讓皇上有點吃驚,因為很少有臣子會說自己清楚了皇上的想法,除了他身邊的那幾個忠心到不怕死的輔佐大臣。“雪生年紀尚輕,又無為官經驗。太傅一職,關係到皇室的下一代。因此皇上擔心臣經驗不足,故先讓臣在上書房教一段時間,然後才視情況決定是否授予官職。”趙青彥很平靜地回答,不帶有一點情緒。當然,每個臣子在自己的君王麵前都不敢帶有情緒,但是很少有人能像趙青彥表現得這麼真實,你看不到一點虛假做作的痕跡。這也的確是趙青彥心裏的真實想法。
皇上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下台階。服侍的太監連忙上前去攙扶他,他搖手讓他退下。趙青彥站在大殿上,像站在一個曆史的時空裏,周圍的一切曾經的事都從她的身邊一點一點飛快地跑過。皇上就這樣朝她走過來,那身龍袍越來越清晰,那張帝王的臉越來越清楚……她不曾想過會有這樣的契約,她和皇上麵對麵地站著,他臉上的表情能看得一清二楚。
“朕現在決定了,讓吏部授給你官職。”“謝,謝,皇上。”趙青彥不是因為那個官職而語無倫次,是他的跟先前在自己腦海裏的那個人形象的天差地別。是的,這裏麵有問題存在。趙青彥越來越肯定父親的死有很大的問題,她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一時間能變得那麼殘暴。從骨子裏冒出來的東西是不能偽裝的。趙青彥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皇帝,要向他說,趙青彥心裏有一個強烈的想法。但不是現在。她不知道她這樣直視皇上,已經犯了大罪。皇上看她的眼睛,他總覺得這不像一個男子的眼睛。但是麵前的這個太傅難道還會是個女子嗎。
從太極殿出來,正好遇到了過來的日晞公主。公主白色的繡花鞋踏著白色的石階走了過來,好似帶著一路的雲霓,一路綻放的白花。“見過公主。”趙青彥上前施禮。公主一笑,兩個淺淺的酒窩露了出來。“太傅大人免禮。可是皇上召大人到太極殿來?”“是。”趙青彥在這個皇宮裏最希望也最高興見到的就是日晞公主。不是因為她是皇帝的什麼人,而是因為她是趙青彥的朋友,最難忘記的兒時的朋友。“公主,奴才進去通報過了,皇上讓您進去。”進去通報的公公出來對公主說。“日晞有時間一定會向大人請教作詩的方法。”公主欠身一禮就進去了。趙青彥多希望她能跟她多說兩句話,“朝露待日晞。”趙青彥回身小聲念了一句。
回家的一路,趙青彥都恍恍惚惚的。她來到長安已經這麼久了,皇上也見到了,還要等什麼呢。是愛惜自己的這條命嗎?她要把那封信帶在身上,下次要找到機會見皇上,把事情都說出來。
豆子早就在門口等她回來了,遠遠地看到她,不等她走過來就跑了過去。“小姐!小姐,有事有事。”趙青彥一下回過神,“什麼大事?大公子找到了!”趙青彥跑回家,不容豆子說話。“不是不是……”豆子追上去,趙青彥進屋看到屋裏空空沒有人的聲音,沒有她那外甥的聲音,沒有回來,趙青藍沒有回來。豆子看到她失望的表情,都感到愧疚了。“小姐,是,是有個人送來請帖,讓您帶著您的朋友去喝喜酒。”這是哪跟哪?趙青彥懵了,什麼喜酒,什麼亂七八糟。
“就是這個。”豆子把請柬拿出來給趙青彥看。趙青彥看了一下,那上麵寫的主人的名字她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人是誰呀?家裏太有錢了吧。”趙青彥的失望一下變成了惱怒。“不知道,可能是小姐的名聲太大了。”突然趙青彥腦海裏閃過一個人,那個讓她畫扇麵的人。“是他呀!”趙青彥突然記起來了。“什麼人?”“就是那個讓我給他畫扇麵送人的。上次我跟崔平暢去賭場的路上就遇到過他,他那時候就跟我們說要去喝他的喜酒。但是沒想到他還記著。”“那要去嗎。”“去呀,為什麼不去。把岑蔚和崔平暢也叫上。”趙青彥的脾氣豆子越來越摸不透了。“我,我也要去。”豆子一想到宴席上好吃好喝就興奮不已。趙青彥看了一下請柬上的時間,就過幾天。“你現在就去告訴岑蔚和崔平暢,要不然岑蔚可能又有事不能去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豆子飛也似的出去了。
池聘正在和他父親池捷喝下午茶。“爹,最近宮裏來的那個太傅您見過了嗎?”
池捷聽到池聘的話,好像不屑一顧的樣子,沒有回答。“他是從錢塘來的。最近宮裏的宮女太監們都在私下裏議論這個年輕的太傅。我在宮裏見過他一次,確實是一表人才,聽說公主去聽他講了一次課後也佩服得很……”“池聘,那種專門和歌妓打交道的人能成什麼大氣候。”他好像還不高興池聘說起趙青彥。池聘隻顧看著杯裏的茶,沒有注意父親的表情,繼續說到,“我還聽說他在錢塘的時候就很有名氣了。隻是沒有意向參加科舉考試。要是他來參加科舉,說不定也早就入朝為官了……”“池聘,喝茶就好好喝茶。何必提這樣的人掃興呢。”池聘這才抬頭看父親的表情,他的臉色很不好。不知道是出於嫉妒趙青彥這麼年輕就當上太傅還是因為他比自己的兒子要有才華。池聘識趣不再說了。池捷喝著茶,那已經因為年紀大而微微凹陷的眼睛裏茶色伴著深沉。
豆子先到學士府去找了崔平暢,崔平暢正閑著無聊,在院子裏逗剛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公雞玩。聽豆子說要去喝喜酒,高興得巴不得馬上就出門。
岑蔚在操練場,士兵不讓豆子進去。“岑公子!岑公子,我是豆子!”岑蔚正在教士兵練習陣法,沒有聽到豆子的聲音。豆子又不敢就這樣回去。於是隻好在軍營外麵等他出來。
“嘿,你是幹什麼的?是來偵察軍情的?”守門的士兵問豆子,顯然他也感覺很無聊,想找個人說話。“你才是細作呢!我是來找岑將軍的,知道嗎,我家公子可是你們將軍的好朋友。”那士兵一聽,好笑了,“是朋友又怎麼了,你知道將軍訓練士兵陣法是多麼重要的事嗎。這個國家的安危都在這裏了。”誰不知道呀!你以為就你跟過將軍呀,我以前也是將軍府的。”豆子就是嘴快。好在那士兵沒有往心裏去。士兵鄙視了豆子一眼,豆子心裏的自尊心一下被激起來了。“你是不是不信?”豆子逼上前。士兵冷笑一下,“你自己沒照過鏡子嗎,將軍府裏出來的人,哪個不帶點將氣。你最像是街頭那些遊手好閑的。”士兵沒拿正眼看豆子。豆子能怎麼辦,也就是生氣的份,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那個被皇上下令滿門抄斬的趙琮將軍的家奴吧。
“我看岑將軍也不像有你這種下屬的呀。”豆子憋住氣說到。“你懂什麼!”士兵懶得再跟他說話了。豆子隻好安安靜靜地等岑蔚出來。但他一想到士兵的話就感到被侮辱了。想當時趙家沒有沒落的時候,要多威風有多威風。那趙青彥到軍營去,誰不知道這是趙將軍的女兒,堪比花木蘭的小姐。現在呢,要淪落到隱姓埋名,到錢塘給別人作詩寫詞為生。堂堂趙家大公子趙青藍那時又是何等的瀟灑,一舉手一投足都能招來一片仰慕的目光。現在呢,還不知道是生是死?更加可恨的是和趙青彥定親的池家在趙家出事後,竟連婚書都不敢承認了。要是哪天趙家平反了,池聘要是看到趙青彥這麼傾城,看讓他上門來痛哭流涕。趙青彥再狠狠地把他趕出將軍府,把他那個老子也罵一頓。豆子想到這,禁不住笑了。
“你有毛病呀。”士兵用手支了支豆子。豆子回過神,抬頭看天空,天空上傍晚的紅霞滿天。已經是傍晚了,岑蔚再不出來他就要回去了。想到岑蔚,豆子倒是覺得他對趙青彥真不錯。這樣年輕有為又英俊灑脫的人應該是屬於趙青彥的才對,趙青彥和他無親無故的,就是在錢塘一起出遊了一次就這麼照顧她。這樣的人現在真少,這樣的將軍哪個姑娘不眼巴巴盯著呀。豆子突然有些為趙青彥擔心了。想想,趙青彥終究是要恢複女兒身份的,到那時岑蔚會不會已經娶了別人。豆子決定要幫趙青彥一把,他要好好替他家小姐盯好這個未來的姑爺。
正想著,岑蔚拍著身上的灰塵從操練場出來了。
“豆子,你怎麼來了?雪生呢?”岑蔚的盔甲上都是塵土,但是灰塵下的那張臉還是那麼英俊。“公子沒來。他讓我來告訴公子,三天後去喝喜酒。”“什麼?雪生要成親了?”岑蔚一下停了下來,問豆子。“不是,是有個人要公子去喝他的喜酒。公子覺得一個人去沒意思,所以讓我叫上岑公子和崔公子。”“哦。”岑蔚想了一下,“三天後剛好是休假呀。沒問題,你回去告訴雪生,我到時去找她。”岑蔚答應得很爽快。
豆子還沒完,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豆子就等著岑蔚問這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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