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41 更新時間:11-01-10 17:17
靖邊城失守、李靖兵馬損失慘重的消息傳到了長安。長安百姓陷入到底恐慌之中,因為突厥人曾經打到長安城外。要是這次打進了長安城,他們皆會淪為喪國的奴隸。朝廷中的大臣有些開始對攻打突厥的決定產生了疑慮,他們忘了公主被殺害的消息剛傳到長安的時候是怎樣的群情憤怒。尤其是池捷,他聽說趙青彥也去了靖邊後更是有話說了。
麵對朝堂上那部分開始動搖的大臣,皇上的目光依然是當初那樣堅定。池捷:“皇上,靖邊城隻剩下兩千多兵馬的時候尚可以守住,李大人帶著十萬兵馬去反而失守了。這……”尉遲恭:“池大人雖然是個文官,但是竟連‘勝敗乃兵家常事’的道理都沒有聽說過嗎!再說,當時敵我情況如何池大人怎麼能知道呢,李大人打過那麼多打仗。池大人這麼說是想暗指什麼嗎!”尉遲恭言辭激烈,他聽著池捷的話就不舒服,這棵牆頭草是出了名的隨風倒。皇上看著池捷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察覺到了,隻好閉嘴了。朝堂上終於靜了下來。
“跟突厥這一仗非打不可。李靖隻不過是失利了一次,沒有常勝的將軍,諸位卿家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休要再讓我聽到動搖軍心的話,不然,朕讓他親自到戰場上去看看。讓他站在衝鋒的第一排!”皇上一拍龍案,群臣不再出一言。
占領了靖邊城,頡利可汗下令犒賞三軍。突厥軍營裏勝利的笑聲到處都是,這對於被關在大營裏的唐軍來說,是最殘酷的哀樂。既是祭奠他們死去的兄弟的又是對他們莫大的嘲諷。胡姬的琵琶聲在趙青彥的耳邊回蕩,歌聲很刺耳。這幾十個唐軍都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命運是什麼,有人小聲地哭了。趙青彥閉著眼睛:“哭什麼?”笛聲哭泣的士兵轉頭過去:“這些人不知道準備怎麼處死我們。”他一說,其他士兵心情更加沉重了。被俘的不是沒有經驗的小兵就是傷兵,有好幾個已經傷重到不能起來,就要死去了。
“你哭也免不了死,突厥人還要罵你沒氣節。”“但是,我害怕。”趙青彥看到趴在地上的幾個重傷兵,起身走過來。“他們快要死了。”一個士兵對趙青彥說。趙青彥蹲下來,用手摸了摸幾個傷兵的額頭,都是因為傷口感染發燒的。“這麼燒下去不行。”趙青彥環視這個小小破敗的空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她利用。在這裏的都是要一塊死的,還是在他們死前讓他們感到溫暖一點吧。其他士兵圍了過來,都看著趙青彥,希望她能有什麼辦法。她能有什麼辦法,在這裏。看著他們慢慢在自己麵前停止呼吸而隻能看著,這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無聲的譴責,雖然他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正是秋天,大漠裏的天氣很怪。白天已經很涼了,到了晚上就像下暴雪那樣。聽著帳外突厥人在歡慶的聲音,看著火光映紅的慘白的傷兵的臉。這些被俘的士兵感到的冷從外麵一直到心裏。大軍受到重創,沒有誰會來救他們的。
“冷,冷。”直直地躺在地上的重傷兵嘴裏吐出幾個字趙青彥就在他們旁邊,聽得清清楚楚。“不要害怕,我們會出去的。”趙青彥第一次講這麼假的假話,她抱著一個傷兵,希望能讓他感到溫暖一點。其他士兵見了,也跟著她這麼做了。很快,這個營帳裏這群特殊的士兵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外麵是很冷很冷的大漠冬天。
趙青藍肩上背著包袱,懷裏抱著佛賜,騎上馬準備離開長安。豆子:“公子,我不想留在這裏。我也想去找小姐。”趙青藍:“這個家要靠你管著了。”說完策馬揚鞭而去。豆子站在將軍府的大門,轉來轉去。
陽光照在這幾個靈魂離開的身體上。趙青彥以為昨天晚上是她經曆過的最難忘的夜晚,她感覺到了在她懷裏躺著的生命在一點一點離開。自己的體溫根本不能補給他們慢慢變涼的身體。這裏所有的人都沒有睡著,他們圍著奄奄一息的他們,希望能夠圍住他們的生命。當他們越走越遠的時候,還活著的人覺得自己離那條路也不遠了。充滿希望的早晨,死一般寂靜。
趙青彥看著躺在麵前的幾具屍體,麵無表情:“我們要自己救自己。”沒人回應她的話,誰想從這個大營裏逃出去都是妄想,隻是加速自己死亡的速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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