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城

第二卷 滄海月明珠有淚  第87章 無緣

章節字數：1317  更新時間：10-09-10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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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焦急地衝進更衣間，就看到風墨捂著肚子坐在一旁。臉上掛著兩地晶瑩的汗滴，嘴角卻流露一絲不可捉摸的微笑。疼成這樣還能笑的出來，親王也真不容易了。

    曉茹揉著腦袋在花園裏亂躥，心煩意亂地像有無數根羽毛在撓她的心頭。再次想到風墨那句話，“怎麼，摸上癮了是嗎？”，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對著路邊的楊樹踢了一腳，葉子稀稀拉拉地散落了一地，宣告著悲哀。

    死風墨，總有一天我整死你，曉茹惡狠狠地想。就在她怒火衝天無處可泄時，看見一個乞丐蹲在花園的角落。這樣的官庭也會有乞丐？抱著好奇，曉茹走到他麵前。身上斜披著一件破碎不堪的袍子，頭上不見一縷烏絲，有點像個和尚。

    咯當，曉茹扔了兩枚銅錢在他手中的缽裏，完全是下意識的。可轉念一想，他要不是乞丐的話，自己的行為算什麼？肆意侮辱？

    本是垂著頭的他抬起頭妄城曉茹，自嘲般地笑了下。笑完他又打量似的朝曉茹看了兩眼，皺了皺眉。

    “多謝施主。”果然是個和尚，曉茹想。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問。

    “萬般因果皆是天意，半點不由人呐！不過，凡是自己種下的因，必然親手拾摘果，無論是痛是欣，還望施主謹記。”所答非所問，完全摸不著頭腦。就在曉茹恍神的時候，和尚已經要離開了。

    “你是誰？”

    “了卻無一物，萬般皆是緣。貧僧法號，了無緣。”說完便消失在院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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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夜，曉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造出巨大的聲響。床板在她的壓迫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不用說，曉茹的毒再一次發作了。

    她痛苦地抓住被子一角，狠命地撕扯著。仿佛撕扯的不是被角，而是她的心。又是難以忍耐的，心口像是裝滿了無數沉甸甸的碎玻璃，一動便在她最脆弱的地方拉割著，痛不欲生。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在風雨飄搖中支離破碎了，引發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血液在經脈裏凝固，乃至倒流。

    整整一個時辰，她終於睡著了。不知是睡著還是暈過去，總之她十分疲倦了。看來毒發是有時間限定的，忍一忍就好了。

    沿著床邊起身，還沒站起又倒下去，曉茹這才發現全身軟弱無力。用力撐著軟弱的身體，拖拉到桌邊倒了一杯水來喝。液體還未入口，門就被推開。來人沒有敲門。杯沿停在嘴邊，滴下兩滴水。

    曉茹帶著成見的眼神看他，真是沒有禮教。

    “明日祭祀，辰時出發。”說完又把門猛力帶上。本該在他背後罵上兩句，可曉茹現在卻沒有這種心情，放下水杯，指尖在桌麵輕輕摩擦，眼神飄散著，若有所思。

    夕陽度西嶺，群壑倏已暝。鬆月生夜涼，風泉滿清聽。

    曉茹躺在床上，呼吸著安靜的空氣。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裏漸漸飛遠，飛到空曠的山穀，尋找著看不見的自由。

    祭祀，趁場麵混亂的話就可以逃掉，不會有人發現。誰會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呢？想到這，她的血液就舒緩許多。沒有計劃，沒有安排，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她根本不了解這裏，世事難料，見機行事最好。

    可是她會不安，心中沉悶的闔不上眼。又是半夜無眠，腦袋裏空空的，不知道放些什麼進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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