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24 更新時間:10-07-27 23:09
徐穎知道鄭天朗著急擴建,但是沒料到他能急成這樣。等到簽字儀式時,他坐在鋪展著紅綢的條案後麵突然間感到像是奉子成婚的倉促和沉甸甸的喜悅。而旁邊的鄭天朗笑得更像是得到美嬌娘的傻郎官。
許均從門診大樓出來,叉著腿艱難走進停車場,罵罵咧咧打開車門。他媽的那幫醫生怎麼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吃了大便的德行,丫沒見過這麼壯觀雄偉的陽,物麼?少見多怪的癟三鄉巴佬。
自從聖誕節後,他就著了魔障,那個蕭蕭然手握刀柄的男孩便牢牢住進心裏,讓他欲罷不能。一日,在常去的會所發現了肖似阮崢的男孩,他喜不自勝,兩人眉來眼去之後就開始了顛鸞倒鳳的混亂生活。男孩蜜糖似的給他通身敷了一層甜膩,許均真是過了兩個月蜜裏調油的日子。那幾十天裏好似桃花開錯了時節綻在他的眼角眉梢,一團團的柔粉。可惜好景不長,大年初五他那話兒就開始淚流不止,癢痛難耐,腫脹的像一顆程亮的銅洋芋。睡覺什麼姿勢都不行,走路像螃蟹,恨不得穿抗戰時期農村婦女的婂襠褲。
他吃了黃連般的痛著,後來被告知看到他那蜜糖和一個高胖男人去賓館開了房,許均一下子炸了窩,把自己的銅洋芋和蜜糖的放浪緊密聯係到一起,怒發衝冠,氣衝霄漢。二話不說,找自己的嘍囉把那男孩修理得姹紫嫣紅,七竅失禁之後猶不解恨,又找到高胖男人狠揍一通,直接和自己以後的下半身幸福告了別。許均舒爽之餘又開始悵惘的想起阮崢清澈的麵容和性情,更覺的那蜜糖男孩臭得垃圾一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在垃圾堆上打著滾胡樂了那麼長時間,還沾了一身腥騷。
回到公司,氣還沒喘勻,就接到拓天集團內線的電話:今天下午拓天和穎石談判結束,簽訂合作協議。當頭棒喝,氣紅眼的許均把電話掃到桌子下麵,一腳踹開茶幾,叉腿大罵:“全都是吃錢不吐核的廢物,他媽的!”這一陣被那蜜糖攪得神魂顛倒,荒疏了這件事情的跟進,結果讓徐穎抄了先機,半年時間化為流水。
拓天是他很是著緊的一塊大肥肉,老爺子在和自己談市裏的經濟趨勢時曾經提過節能環保為主業的拓天將來極可能是本市的納稅大戶。他聽的分明記的仔細一直在關注拓天的動向,伺機插上一腿。半年前他就知道了拓天急於擴建的事情,便疏通門路,前後夾擊,使得鄭天朗在開發署那裏總也談不攏,加之他又是個炮仗脾氣,談不攏就拍桌子,索性更談不攏。許均原打算曬他到次年的五一之前在給鄭天朗一個驚喜,得到最優渥的入主條件。可能是算盤打得太精,戰線拉得太長,反而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許均忿忿然喝著咖啡,雙腳叉開呈大字站在冬日正午的煦暖陽光下,腦子裏過膠片般回放這半年來的事情,醫生禁食刺激性食物的忠告早就大江東去了。一杯咖啡下肚,火氣漸熄。他看著玻璃上自己隱隱的影子咬牙:衝冠一怒為紅顏啊,你徐穎夠狠的,這麼大的陣仗。他定下心神便沒了剛才的躁狂,但是終歸心裏多了份惴惴的隱憂,畢竟徐穎不是好相與的主,而且背景也硬。轉念想起了阮崢,看來那男孩在他麵前挺得寵,哪天得找他出來聊聊,不能為了一時貪歡影響公務,關鍵是這歡還沒貪著,忒冤!
阮崢一開學就忙得底掉,大三下半學期的課程重到變態,而且,他還要同時應付落下的幾科考試。披星戴月隻爭朝夕的挨過一個月後,他瘦得又給打回原形。這日,阮崢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抱著繪圖工具如釋重負,終於考完了,再多一天自己恐怕都會撐不住。這棟樓在校園的西側,偏安一隅倒有些離世索居的味道。阮崢緩緩地沿著枝椏枯幹的主幹道向學校南門走去。
一旦沒了束縛,被封鎖的思緒和知覺一下子蜂擁而至,在這條人際寥寥的路上,每走一步,左腳踝那裏金屬與皮膚的細微摩擦聲便以潤物細無聲的狡詐姿態鏤刻進他的心裏,他惶恐地發現了自己的軟弱彷徨。徐穎眉間鬆鬆的結和方遠暉淒楚的疲憊在他的心裏站成兩座孤立的島嶼,他握著船槳卻沒有了方向。安靜地站在常常等車的街角,時而有人從他身邊匆匆行過,帶著塵囂和安分,營營苟苟的討著生活。阮崢低頭看著自己腳下圓潤的鞋尖,柔軟的小牛皮泛著低調的暗光,他光鮮的很呢。
拉拉雜雜地想著有的沒的就等到了劉駿的車。
牙牙終於露出久違的歡笑,他的小爸爸可以盡情地讓他膩在懷裏撒歡了,誰說娃娃不懂看臉色,牙牙的感覺很準的。你看他扒在阮崢胸前,圓滾滾的腦袋可勁在阮崢脖頸裏蹭,好像裏麵藏著寶。忽然,阮崢哎呀一聲,輕輕拍打牙牙肥嘟嘟的屁股:“鬆嘴,見肉就咬,這孩子磨牙也沒個輕重。”沈青在一旁給牙牙準備睡覺的新被褥,俯身樂著:“牙牙現在口水多得要命,不帶圍嘴一會就得換衣服。張嫂說健康的孩子口水多。”阮崢把牙牙抱在膝頭,仔細端詳他。
牙牙比剛來的時候長高了一些,但不是很明顯,可能骨骼天生就小。牙牙睜著大大的黑葡萄樣的眼睛,淡色的眉毛高高掙開,口水漣漣,一臉無辜地和阮崢對視。阮崢抽出紙巾揩掉他腮邊的口水印,笑咪咪地對他說:“寶寶,是不是怪我前一陣子冷落你啦,我錯啦,下不為例。”牙牙的小鼻孔裏哼哼的發出聲音。沈青看著他倆搖搖頭笑著出去了。
於自己的稱謂問題阮崢一直沒有確定,這對他來講有點困難。叔叔,不太親切,切合不了自己和牙牙相濡以沫的關係;哥哥,似乎自己又過於年長,當然,阮崢的大姐阮梅就比他大十四歲。爸爸呢,想到這,他的臉就會紅得山花燦爛。所以,一直不尷不尬的“我,我”叫著。沒想到半年之後,牙牙同學四兩撥千斤地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把睡做一團的牙牙抱進小床,阮崢也準備洗洗睡覺。這陣子的繁忙讓他精神疲憊,往往到了八九點鍾就哈欠連連。草草衝了一下,鑽進被子裏,頭一沾枕頭心裏就冒出徐穎的臉,他厭煩的一翻身,平躺,似乎能聽到腳鏈在被子裏發出水滴急落的珠玉聲。他想起徐穎當時指著那把藍色寶石切割成的晶瑩小鎖說道:“鑰匙在我這,想走的時候對我說。”他做了個開鎖的手勢,眼睛灼灼地看著他,像是要吃掉般的泛著狠勁。阮崢拽緊了被子,覺得左腳那處四散出麻麻冷冷的細絲一匝一匝地纏著繞著,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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