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9 更新時間:23-07-02 13:14
隨著君不知進殿,侍女與侍從們紛紛忙碌起來,隻留下這名侍女與雲謠四目相對,臉上皆是茫然。
“姑娘如何稱呼?”
“叫我雲謠就好。”雲謠說著瞧了瞧侍女,微笑道:“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這可不敢!”侍女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亂,聲音卻並不高,連連擺手:“我隻是公子的侍女,擔不起雲姑娘如此稱呼。”
雲謠眼珠一轉,想到她可能是誤會了,笑著挽上她的手腕:“我與……公子,並非姐姐想的那種關係,他隻是好心將我帶回,說要教我本事。”
“哦……”侍女撫了撫胸口,鬆了口氣:“我叫錦心,姑娘想學什麼?”
雲謠認真的看著錦心,目光堅定:“殺人。”
簡晰聞聽君不知回來,放下手中笛子快步跑入無怖殿中,翩然停到君不知身邊,仰起頭仔細打量著他:“你黑了好多,還瘦了。”
君不知倒不覺得自己幾時與他這般親近。不過畢竟自己剛回來人就到了,也不好太過冷淡。
想起懷中還揣著一包糕點,拿出來遞到簡晰麵前:“吃吧。”
豈料簡晰眼神頓時亮了,隨即一臉驚喜的將那糕點慢慢打開。
是綠豆糕——被做成一朵小花的模樣,中間還點了個紅豆做蕊。
倒適合這季節。
近來天氣又炎熱許多,想來是那人怕雲謠體弱,在路上中暑吧。
簡晰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塊捧在手心,看了又看:“是買給我的嗎?”
不知為何,君不知竟從他眼中看到有淚花在閃爍。
皺皺眉頭:“喜歡就都拿走。”
於是就見簡晰小心翼翼的將糕點包好,生怕碰壞一角,那模樣簡直如獲至寶。
簡晰興衝衝的抱著糕點跑了出去,隨行伺候他的侍女見君不知目中透著懷疑,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您不在的這些時日,簡公子像丟了魂似的,總在河邊吹曲,可又不成調子,看著實在可憐。”
這是對著公子的委婉說辭,他那曲子豈止是不成調,簡直難聽。那樣好的笛子被他吹的尖銳刺耳,真是糟踐東西。
“……”
簡家雖非世家大族,可也盛極一時,家中公子連笛子都不會吹?
不過他也確實可憐——與自己和墨染不同,他本是有家的。
君不知想到此處,又不免愧疚。
瞧他方才因一份糕點開心成那樣,與自己當初有何不同?
也許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多心思,隻是單純的寂寞、想家了。
如自己一樣,渴望被人關心、疼愛。
想起墨染,不自覺的笑了。
侍女見之一愣——公子這兩次回來,變化好大。
“那糕點,他若喜歡,就多買給他。”
“是。”
君不知將葉家的情況告知葉無缺,葉無缺憤恨的在膝上錘了一把:“為何我這般無用!”
花惜錯回來,見君不知在與葉無缺說話。而葉無缺緊咬著嘴唇,眸中有淚。頓時以為葉無缺被君不知欺負,上前一把將君不知推開:“你對無缺做了什麼?”
君不知沒理花惜錯,隻是靜靜的看著葉無缺。
花惜錯連忙蹲下身子在葉無缺身上來回查看:“他對你做了什麼?你沒事吧?”
葉無缺咬了咬唇,落下淚來:“爹他……病得很重。”
“嗬!”
豈料花惜錯隻是冷笑:“那他還真是能活,這麼久還沒死啊!”
“你!”葉無缺氣的渾身直抖:“他也是你爹啊!”
“無缺。”花惜錯站起身來,目中憐愛不再:“我哪來的爹呢?”
想起君不知還在這,目光逐漸變冷,神情陰鬱:“你刻意來此就是為了與他說這些?”
“是我求他的!”葉無缺雙手重重拍在輪椅上:“你當初答應過我,隻要我跟你走,你就放過他們,此生絕不為難。你要食言了嗎!”
豈料花惜錯根本不予理會,而是站起來回過身對君不知笑吟吟道:“我們的無痕公子幾時起變得這般熱心腸了?聽聞這段時間你可是忙得很啊,還跑去查什麼人口販賣的事情!”
花惜錯並不認為君不知是為報私仇——有什麼仇怨早就清算了,何必等到現在?
思來想去,一個名字從他腦海中彈了出來:“聽說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叫墨染的刀客,他妹妹也是被人賣進來的呢!”
君不知懶得與他發瘋,扭頭便走,不想花惜錯不依不饒,語調更是譏諷:“你啊!真是給二兩銀子都嫌多,一顆糖就能把你騙走了!”
“……”
君不知憤憤回頭,迎上他的視線:“倒不似你,連你娘都覺得可惜是個錯,偏你自己要叫無錯。”
關於自己的事他知曉這般清楚,君不知並不意外——有無隱閣在,天下事,隻要他想查,沒有什麼稱得上秘密。
不歡而散。
夜裏,簡晰躡手躡腳的來到君不知臥房外麵,卻被侍女攔住。
聽著簡晰在外與蚊蟲搏鬥許久,君不知最終還是心軟:“放他進來。”
於是簡晰笑眯眯的頂著一身被蚊子咬的包進來了,也不顧君不知是否方便,繞過屏風來到裏間。見君不知坐在塌上蹙眉看他,撲到他懷裏蹭蹭:“你熏得是什麼香?好香啊!”
君不知揪著領子把他從身上拽開:“夜半來此就為說這個?”
“不,不是。”簡晰連忙擺了擺手,呲著牙笑的開心極了:“聽說山下有個小村,仙境似的,我想去看看,可她們都不讓我出去。”
“就為這個?”
“嗯!”簡晰連連點頭:“聽說在村子裏,人們都是自己務農耕地,種出來的東西自己吃。我想種好多好多東西,等到收成以後,做成漂亮的糕點給你吃!”
雖惱他半夜攪擾,可看他一臉天真的模樣,君不知也不好責備,隻是將人往外一推:“明日我會告訴侍女。”
然而簡晰邊走邊笑嘻嘻的回頭看他,走到門口時竟撞到一樣東西,險些摔倒,還好被一雙蒼白的手扶住——
是葉無缺。
“當心。”
簡晰揉揉膝蓋,才發現原來自己是撞在旁人的輪椅上。
見簡晰還在走神,葉無缺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沒事吧?”
“啊?”簡晰撓撓頭,意識到一直盯著輪椅有些不妥,眯眼一笑:“我沒事,先走了。”
對於葉無缺的到來,君不知略感意外——他竟是獨自一人過來的。
搖著輪椅進了屋內,隔著屏風遙遙相望:“不知,求你幫幫我。”
“能否醫好,我無法保證。”
事實上,他並未見過那所謂的葉老爺,更不知曉他得了什麼病,也不感興趣。
“我知道。可我……”葉無缺身子前傾,目光似欲透過屏風直盯著君不知的眼睛:“求你試一試。”
“好。”
君不知本不欲與花惜錯有過多糾葛,可葉無缺並沒有做錯什麼。他爹娘仍在,如今隻是病了,不必天人永隔。
許是自幼困於親情,求而不得。君不知對此總會格外包容,能幫上忙的時候,也會願意盡量去幫。
花惜錯與葉家關係錯綜複雜,若要細究,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
花蝶容貌嬌豔、精通音律、舞技出眾,當是一代絕色佳人。
她雖身處青樓,卻性子高傲,無數達官貴人為能一親芳澤不惜豪擲千金,可她誰也看不上。
見慣了商賈的奸滑嘴臉、看透了高戶的門第之見。花蝶婉拒所有豪門顯貴的追求,最終選擇了一個聲名不顯的江湖浪客。
她向往浪客口中那個可以策馬馳騁、快意恩仇的自在江湖,想要脫離一切束縛、放縱恣意的活著。
二人皆是大好年華,又兩情相悅,一時把持不住,越了界。
浪客答應花蝶,待他闖出名聲,就回來迎娶她。屆時十裏紅妝,場麵絕不比任何豪門顯貴要差。
花蝶送別浪客,給了他許多盤纏,滿心期待的等他回來。
可是月信沒來。
花蝶慌了,忙去找郎中,換了三家診堂,終究還是確定——她真的懷孕了。
她開始害怕、不安,變得焦躁、敏感。
她身為妓女,是這樓中頭牌。來找她賞舞聽曲的恩客非富即貴,向來是打賞不斷。
可隨著漸漸顯懷,那些恩客也慢慢少了——男人逛窯子自是為了尋歡作樂,放著大把如花似的姑娘不找,誰願找她這個有孕婦人?
況且她往常姿態高傲得很,從不把那些恩客放在眼中,總也不肯委身。如今忽然有孕,過往恩客怎會不惱?
昔日往她身上砸過的銀子越多,現在看她就越恨。
樓中花娘及老鴇待她也不再如往前那般哄著、捧著,而是任誰都要去踩上一腳——誰教她昔日那般高傲?
花蝶不是沒想過將孩子打掉,可這是浪客的骨肉,浪客待她用情至深,她也愛浪客入骨,又如何忍心傷害這孩子呢?
可是直至孩子出生,浪客都沒再回來,甚至連封書信也沒有。
孩子不哭不鬧,好哄極了,從不給她添亂。
她沒給孩子取名,一麵怨恨浪客不守承諾,一麵卻又擔心情郎是否出了意外。
作者閑話:
花惜錯不會占據太多篇幅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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