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世桑花

卷二  第四十八章 心碎

章節字數：2364  更新時間：10-07-25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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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荊他們陸續走進餐廳，宮人們上菜盛飯，開始了我們的午宴。

    “王兄，雀國使節來訪，說他們皇帝已經平定了丞相。”拓跋琦突然開口。

    手上的筷子滑落，怔楞的我一時間說不出話。心裏一陣歡呼，臉上卻不動聲色。他贏了，他做到了，他平定丞相了。

    “靖華夫人，你怎麼了？”大王妃擔憂的看著我。

    “沒事，手滑了。”我連忙說道，訕笑著掩飾尷尬。

    拓跋荊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開口說：“就算平定了丞相，那也是他們雀國的事。”意思是特意派使節來說嗎。

    此刻我已無心吃飯，整幅心思用來傾聽他們的對話。跟自己說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能衝動開口問宇智文的情況，嘴角因平定丞相而露出的笑容泄露了我的情緒。

    “當然不止如此。”是錯覺嗎，覺得拓跋琦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看了我一眼。接著再看向拓跋荊，開口道：“雀國原本的皇後不正是丞相高輔之女，現在搞成這樣，她那皇後之位必定要撤的。這次平定內亂的頭號功臣，除了蔚家軍蔚翔之外，就是掌管兵部的靳太尉。若沒有他的鼎力支持，雀國怕早已是丞相的天下了。現在內亂剛定，皇帝為了拉攏靳太尉，決定廢了高皇後，迎靳太尉的女兒靳芙為後。而且如今靳芙已經有了身孕，將會是皇帝第一個子嗣，雀國上下一片歡騰，除了平定丞相不用打仗讓他們興奮，再來就是即將的皇後和皇嗣讓他們歡呼。父王決定在他們封後大典之日，派使臣過去祝賀”

    拓跋琦還說了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見了。腦子一片空白，負責運轉的係統已經罷工，像卡帶一般，一直重複著宇智文要娶妻，已經有了孩子這個消息。起身向外走去，沒有理會身後擔心的問候，此刻我還顧什麼禮貌，隻知道快點離開眾人的視線，我怕在他們麵前崩潰。

    走廊上，拓跋荊追了上來抓住我。他在說什麼？我聽不進去，也不想聽。宇智文背叛我了，背叛了我們的誓言，背叛了我們的承諾。滿腦子隻有背叛兩個字，掙脫拓跋荊的手向前奔去，也不知道會跑到什麼地方。

    漫無止境的走，不管眾人異樣的眼光，直徑沉醉在自己的思緒裏。回想著和宇智文經過的一切，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以至於他背叛了我們的承諾。開始對他承受巨大壓力表現出憐惜，山洞裏因他的表白心動，生死攸關之際明白了對他的愛，最後忍痛離別接受了漫漫等待。一遍又一遍，想了又重頭想，我到底是哪裏錯了。是因為要求他隻娶一妻嗎？一定是這樣的，身為帝皇的他怎麼能做到，現在不就證明了。既然如此，為何當初要給我希望，為何要讓我以為得到了在這時空存活的理由，再用現實嘲笑我實際上一無所有。

    腳很累，太陽都已經下山了，漫天的夕陽照耀著天邊。看著腳下的一片草地，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隻好往前麵那條河走去，河邊有一塊大石頭。

    爬上大石，停止了我的回想。不敢接受的事實，讓我崩潰落淚，知道就算不接受，它還是事實。不知道哭了多久，覺得眼睛哭痛了，幹澀的眼睛似乎流不出眼淚。靜靜的坐著，想到那次我昏迷不醒，宇智文是否也像我這樣坐著，當時他在想什麼呢？

    對於愛情，我不夠細膩。甚至連用思念去表達都不太會，往往讓人覺得我不愛。隻有自己知道，一旦愛上了，就是愛了。不知道別人的愛是否一樣，但宇智文是真的讓我愛了。盡管從未刻意表露，心底那持續不斷的陣痛，不至於要了我的命，卻時刻提醒我，那是失去愛的傷口。

    雙手掩麵，臉龐因淚水滑過而黏黏的，很不舒服。我跳下大石，往河邊走去，用河水洗幹淨淚痕。涼涼的河水沾在臉上好舒服，突然很想讓全身都用這清涼的河水浸泡，沒有多想的我雙腳直接踏入河裏，小心的往河中心走。

    走到河水淹到大/腿的位置，我就沒有再向前了，前麵水深已經看不清楚。不知不覺天已經全黑了，哭過的我心情放鬆了稍許，眼淚果然女人是治療傷痛的良藥。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和水花濺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瞬間有雙手緊箍著我的雙肩。

    “你瘋了嗎？為了那個人，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他憑什麼值得你這樣做。”拓跋荊大口喘息，雙眼通紅的怒吼我。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不禁笑了出來。“不錯嘛，當初查出我和宇智文的關係時候，居然未表露任何驚訝。讓我毫不知悉你已了解我的過去，再嘲笑著看我在你麵前的表演。”冷笑說道，語氣有一絲顫抖。他還是去查我了，一想到在他麵前的我，猶如沒有穿衣服般赤/裸，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空間的私密，我就不禁怒火中燒。怪不得他知道我為何在聽到宇智文娶妻後崩潰，怪不得會以為我自殺。

    “其他人的事，我還不屑知道。”他語氣平靜了點。

    “那我是不是該覺得光榮，承蒙你二王子看得起，讓人去查我的過去。二王子真是客氣，你直接問我不就好了，像二王子對若離這麼好的人，甚至用命去換取若離的信任，想知道什麼，若離肯定知無不言。別說一些過去，就算你現在要若離奉獻什麼，也是理所當然不是嗎，我可是你拚了命救回來的。”我又來了，在受傷的時候隻會拚命攻擊人，他為何偏這個時候出現。

    抓著我肩膀的手一僵，凝視著我的藍色眼眸跳躍著憤怒的火花。此刻的我亦無畏懼，隻覺得所有的人都在傷害我。我愛的宇智文是，眼前這個我信任的男人也是。我們就這樣站在河中央對持著，誰也不願意說話，是因為誰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我不是這樣想的，也從沒有這樣想過。”他的眼神黯淡下來，語氣有一絲悲傷。

    他對我強硬，我還可以與他對抗。但他語氣一軟，我就受不了了。心裏防備的城牆一下子轟塌，突然失去了目的的心房很空，那空曠的感覺讓我再次掉下淚來。

    “你以為我想自殺嗎，放心，我還不至於。曾經我也想過，若有一天宇智文背叛了我們的承諾，那我會有多痛，當時我覺得一定會痛不欲生。現在真的發生了，也真的很痛了，但卻不至於如當初想象的，起碼我還好好活著。”喃喃說出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說給拓跋荊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可能想太多導致用腦過度，腦袋現在有千斤般重。最後承受不住重力的我，身體自然的往後仰倒去。

    頭很暈，身體很溫暖。小時候生病，每次頭疼頭暈的時候，爸爸就把我抱在懷裏哄。現在抱著我的這副胸膛很熟悉，但我清楚的知道並不是爸爸的味道，卻能帶給我和爸爸一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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