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21 更新時間：10-08-21 21:28
上官雲離開慶南之後，蕭子謙便帶著韓子墨搬到上官府幫忙照料生意。
這日，陽光明媚，天氣格外晴朗。
吃過早飯，蕭子謙正打算帶韓子墨去鄉野行醫，催翎子就跑進來。
“蕭公子，方才鳳兒小姐差人來帶了話兒，說請我家公子去煙雨亭小敘。現公子不在，您看怎麼辦啊？”
蕭子謙想了想，“昨日不是還有沒核對完的賬目麼。你和子墨一起做完。我去煙雨亭走一趟。”
催翎子出去取賬本。蕭子謙脫了行醫穿的素色褂子，換了身考究的衣裳。
韓子墨走過去，拉住他的手，小聲哀求道，“能不能也帶我去？”
蕭子謙坐下，把他拉入懷中，“不是我不想帶你去，而是大人說話的確很沒趣，你不會喜歡。我答應你，等你和翎子一塊把賬做完，我就回來了，好不好？”
“……好。”小孩兒輕輕點點頭。
蕭子謙有些內疚。
催翎子抱著賬簿回屋。
“翎子，你照顧一下子墨。我很快就回來。”
“是。”
蕭子謙走後，催翎子攤開賬簿。
哪知小孩兒突然‘哇’的一聲撲到他身上大哭起來。見他哭，催翎子鼻子也酸，他都好些日子沒見著他家寶貝公子了，也不知他現在身子如何，一路上吃的住的習不習慣。
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哭完了，相互擦了眼淚，小孩兒拉著催翎子的手道，“都是我不好，害的你也哭了。翎子哥，你不要告訴子謙哥我哭了成麼？不然，他會擔心。”
“嗯。不說。瞧眼睛都哭腫了。敷一下吧。”
“你不也一樣？不礙事的。咱們快些幹活吧。”
“好。”
煙雨亭是一片碧綠湖水中心的一座孤亭，要乘擺渡人的小舟才能往返。
蕭子謙來到湖邊，已是正午，翻身下馬，擺渡老翁便迎上來。
給了老翁些銀子，縱身一躍，踏著水麵飛進亭子裏。
“鳳兒姑娘，好久不見。”
鸞鳳兒轉身，有些疑惑，“蕭公子，怎麼……”
“請姑娘恕蕭某唐突。雲兄有事要辦，已經離開慶南，我現在暫住他那裏幫他照顧生意。接到姑娘的話，覺得有必要走一趟將實情告知姑娘，便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鸞鳳兒一禮，“是鳳兒失禮了。公子請坐。”
亭子裏已擺好酒水佳肴，鸞鳳兒替蕭子謙斟了一杯，“不知公子可曾聽說朝廷要攻打東桓的事？”
“有耳聞。怎麼，姑娘也聽說了？”
“嗯。前些日子，禦老爺在禦釵子樓大擺酒宴，宴請京城來征稅的欽差。我無意間聽那位欽差大人說，朝廷征稅是為了攻打東桓，而且他們還提到了上官公子……”
“哦？”
傾城之顏，麵露憂色，“禦老爺被欽差選中協辦征稅，好像是上官公子用的計。征稅這種事本來就是得罪人的事兒，現在禦老爺在慶南的名聲越來越差了，各個商號的掌櫃的都對他頗有微詞。他本來就對公子妒忌有加，現在更是記恨得不得了，我覺得他恐怕要對公子不利……”
“姑娘可否說的更詳細些？”
“哦。鳳兒一時心急，請公子見諒。”
“嗬嗬，姑娘不必在意。”
“禦老爺的兒子從京城回來了。”
“禦充？”
鸞鳳兒點點頭，“我聽他和老爺說要買通欽差，到太傅太保那裏去給公子奏上一本。”
“這麼看來，禦充在京城還沒得勢。”
鸞鳳兒點點頭，柳眉擰起，玉手緊攥絲帕，“但我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他們父子想加害公子。”
蕭子謙點頭，“姑娘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就算不能親自去，我也會想辦法把這些告知雲兄，讓他小心提防。所以，姑娘不必太過擔心。”
佳人眼角濕潤，眼簾微垂，“怎能不擔心。好久未見，他離開慶南都未能相送。不知他現在好不好……”
蕭子謙微笑道，“雲兄吉人自有天相。我國與東桓一戰看來在所難免。姑娘應當好好照料自己，不要讓他擔心。”
鸞鳳兒點點頭，“我懂的。”
蕭子謙一拱手，“多謝姑娘知無不言。時候不早了，蕭某也該回去了。”說罷起身。
鸞鳳兒看了看他麵前那杯斟滿了卻未碰過的酒，和亭子外麵不遠處已等了很久的擺渡老翁，笑容裏帶上了些苦澀，“那公子保重。倘若……唉，還是算了。”
蕭子謙微笑道，“倘若雲兄回來的話，一定會來見姑娘。保重。”
望著那道瀟灑飄逸的背影淩波而去，鸞鳳兒呆立著，櫻x唇微抖，視線漸漸模糊。
夕陽斜照，蕭子謙回到上官府，已見炊煙嫋嫋。
果然，一進門，桌上已擺滿飯菜。
小孩兒見他回來，飛奔著一頭撲進他懷裏，一句話不說。
“公子，賬都核完了。您用晚飯吧。小的先下去了。”
“好。辛苦你了，翎子。”
催翎子一出去，蕭子謙便抱起小孩，聲音輕柔，“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來，讓我看看。”
小孩兒別別扭扭地抬起頭，臉蛋紅得像蘋果。
他替他整理額前的碎發，發現他又長高了不少，雖然眉目間還帶著些許孩子氣，但身板已長成了少年模樣，不禁驚訝小孩子成長的速度之快。
“為何不說話？”
小孩兒心怦怦跳著，躲避著他的視線。
修長的手指捏起尖尖的下巴，視線相對的一刹那，小孩兒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
蕭子謙把他摟進懷裏，喃喃道，“子墨，你長大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好似自言自語似的低沉聲音，小孩兒心裏湧上一股摻了緊張的甜蜜，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腰，小聲問，“明兒我們去行醫好麼？”
他撫s摸著他的脊背，點了點頭，“決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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