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95 更新時間:11-06-26 11:04
[怦息府書齋閣]
蕭啞端坐在書桌前持著毛筆,聚精會神地盯看著宣紙,每勾畫一筆都極其慎重,朝陽靜默一旁撚著衣袖,捏著墨塊輕而慢地在硯上打著圈兒,看著地上那狼藉一片的紙圈,心下無奈歎息,免不了心疼起那昴貴的宣紙。
白靈慵懶地趴守在書房門口,時不時回眸一眼房中的兩人,打著哈欠悠然自得地享受著日光浴,入府小有時日的它已漸退其野性,與府內眾人也算相處融洽。
“少爺,這是?”朝陽看著宣紙上那已成型的奇型異圖,疑惑多日的他終於忍不禁好奇地開口詢問。
[這是投石器。]蕭啞擱置下毛筆,細細端詳自己用幾天時間研畫出的兵器圖,臉上蕩出笑容,自他發現現時代還未有人造出類似於投石器這般攻城兵器,他便卯足勁想將其重塑出,以便做提升南熙國的軍力。
“投石器??”朝陽甚是疑惑,他跟在蕭啞身旁也沒少讀聖賢書,見識自也不短,但他卻從未見過圖中所畫之物,更沒有聽過這麼奇特的物名。
[嗯,這是投石器。]蕭啞說著輕吹幹宣紙上的墨汁,從眾紙中翻出昨天畫好的弩炮,接言道:[這個是弩炮,它們都是兵器。]
“兵器!”朝陽不由地驚愕,在征得到蕭啞的同意後,小心翼翼起接過設計圖,紙上陳列著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分解物,圖解旁都簡明地標注著鑄法及可適用來造物的原料,其細致之處甚是妙不可言。
[怎樣,看得懂嗎?]蕭啞心下免不了有所擔慮,投石器、弩炮這兩樣古代兵器他在前世也僅是見過平麵的成樣圖,他自己根本就沒見真實的更何況是製造,這兩張設計圖乃是他想破腦筋半抄襲半自創才勉強畫出的,而他著實沒把握有幾人能看得懂並造出他所畫之物。
朝陽靜默著端詳了好一會兒,將圖紙平輔回書桌上,搖頭如實道:“小的不才,隻悟得一知半解。”
[哦。]蕭啞怔怔地看著自己辛苦好幾日的設計圖,不免有些許小失落,果如他所料他這半道出師的‘發明家’還是不夠火候。
朝陽見之,心下一驚,連忙安慰道:“小的是愚笨所以看不懂,但皇上聰慧得很,相信皇上一定能夠看懂的。”
[哦,對!小皇指不定能看明。]重拾信心的蕭啞會心一笑,盯看著自己辛苦作畫出的設計圖,不禁有所期待,但思起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的奕瞳,他心下不禁又低落下去。
往日身為皇帝的奕瞳雖每天都為國事操勞,但每天都還是會抽空來見自己,而三國使臣的來訪無疑是令他變得越加繁忙,這大半月來他與他乃是聚少離多,自那日他領著白靈私自回府已過數日,期間奕瞳更是一次都沒來過怦息府,熟不知他是在生自己的氣亦或是真的忙到不可開交。
[哎。]蕭啞悶悶地歎息一聲,滿腹惆悵。
“呃!”朝陽一怔,思緒著心下了然地開言道:“少爺,您別多想,皇上是太忙了,待送走那三國使臣後,肯定會來怦息府的。”
[還沒走?]蕭啞眸看朝陽,啟唇問道。
朝陽搖頭,如實道:“北奸及東陵兩國前兩日便已先行離去,現僅餘西博國還未離去。”
[嗯?其它兩國都走了,為什麼唯獨他們不離去?]蕭啞皺眉。
朝陽一怔,連忙開口補言道:“他們今日便會離去。”這些天來西博使臣每天都在往怦息府送拜帖想麵見神子,但全部請函在半路都被皇上派的人給擋下來了,且還讓得知此事的他們守口如瓶。
蕭啞聞言眸看朝陽一眼,見他似有所難言之語便也沒有多加追問,很多事他雖看不到卻聽得到,奕瞳不想讓他摻和的事他通常都充耳不聞,不予深究地當個無知人,在他想來那不但沒有損失還省事得很。
[老爺?老爺?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別嚇老奴呀。]
[老管家莫慌,今日烈陽過熱,將軍怕是中暑邪才致昏厥,在下已命人趕往皇宮宣太醫過府,太醫稍後便會到,老管家還是先行領路,讓吾等將軍送回房歇息。]
[啊!好,眾將士請這邊走,隨老奴來。]
蕭啞這邊思緒剛止,獸耳即不經意地捕捉到了府門外方伯驚惶的老聲,及仆人們那吵雜的聲跡。
“少爺!?”朝陽看著蕭啞瞬間變差的臉色,甚是擔憂。
蕭啞轉望了眼窗外正午的太陽,柳眉緊皺,初春的太陽雖熱但並非正春中的太陽毒辣,自己的老爹又是習武之人,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地中暑。
[不對,老爹有事瞞著我。]蕭啞心下自喃著拍岸而起,帶著一臉懼色慌張地奔出書房,揣著滿心的不安急衝衝向自家老爹的寢居跑去。
“少爺!?”朝陽一愣,隨後緊跟著奪門而出,追著跌跌撞撞地跑在前頭的蕭啞,擔憂地喚起:“少爺~~~,您慢點,小心別跌到了。”
白靈怔看著奔跑的兩人許久,這才搖頭擺尾地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白毛,四腳猛然一登,快如影地追上前,不前不後地尾隨在蕭啞身旁。
[老爹!!]蕭啞急衝衝地奔入蕭雄的寢居。
“少爺?您…。。怎麼來了。”持著濕帕正在為蕭啞降額溫的方伯免不了為其所驚。
蕭啞氣喘如牛地盯看著床榻上麵容憔悴的父親,靜默不語。
“少…爺。”朝陽急喚緊跟著追進房內,在見及在場的方伯後隨及欠身行禮,恭敬禮喚了聲:“管家。”
方伯抬頭回眸朝陽及白靈一眼,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出老爺的寢居。
朝陽眸看一眼床榻上雙眼緊閉的蕭雄,欠身行了個退禮,無聲地拉著白靈出了房門口,轉候在外。
“管家,禦醫來了。”與此同時府中一仆從帶著魏醫士出現。
方伯一見來人,連忙迎上前恭請道:“魏大人。”
魏醫士額首,沒有過多禮節,勁自上前放下藥箱,掰看蕭雄雙眼小會,麵色不佳地細探了會脈搏,隨手取過銀針一絲不苟地在蕭雄各大穴位上布上銀針。
蕭啞蛾眉蹙起,麵露憂色地靜站在一旁,等著,看著。
“少爺,老爺不會有事的。”方伯移步到蕭啞身旁,低喃出語,安慰蕭啞的同時也在說服著自己不安的心。
蕭啞盯看著魏醫士收回最後一根銀針,這才回看了身旁的方伯一眼,滿臉的疑色,雖然方伯什麼都沒說,但是他清晰地察覺到方伯言語中的不確定及其內心不知深底的不安。
方伯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閃躲起蕭啞質疑的目光,這些年來老爺的身體之所以一年不如一年,不僅是因當年老爺在朝堂之上氣火攻心而落下病根,還因老爺對已逝夫人那不可自拔的思念,十一年了,老爺非但沒放下對愛妻的思念,反倒每況欲下對已逝夫人的思念是一天比一天多。
“哎,蕭將軍…。。”魏醫士拾好銀具,抬袖擦試掉額間的冷汗,輕歎一息,回首迎及方伯那了有深意的視線,即刻愣了愣,斟酌著轉言對蕭啞道:“神子無需擔憂,將軍並無大礙,老夫已用銀針退去將軍體內熱毒,數時辰後方能轉醒,事後再服幾帖去暑藥,靜養數日即能得予痊愈。”
蕭啞靜默地聽完魏醫士有所保留的話語,應付似地點了點頭。
“魏大人,有勞了。”方伯淡淡一笑,恭敬請道:“老奴送您出府。”
魏醫士眸看守在榻邊似不打算離去的蕭啞一眼,深知方伯心中所慮,極其配合地拾好藥箱,欠身向蕭啞行了一鞠禮,便隨方伯離去。
蕭啞靜站了小會,出奇不異地卷起手袖,枯瘦的小手吃力地擰著濕帕,小心翼翼地幫父親檫試掉額間滲出的冷汗,看著父親腰間長年佩飾的玉佩,心中有著淡淡的憂傷,父親對母親的思念他不是不知,當日父親架刀欲徇情的模樣,這十一年來都清晰地印刻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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