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23 更新時間：10-07-04 12:17
接待他們的晚宴，大概還要兩個時辰才會開始。因此，聞人紺紫決定和莫澧好好交代一下這些天的事情。
“從哪裏開始解釋比較好？”紫笑看著和他並肩坐在床上的莫澧。
“恩，感覺哪裏都很奇怪。要不你從一開始就開始解釋？為什麼聞人紺青會在小倌館？是你弄的嗎？”莫澧整理了好久思緒才找出自己想問的。
“很想知道？”
莫澧點頭。
“因為……對了，你先告訴我，你覺得聞人靄怎麼樣？”紫要確定莫澧對他的感覺。如果他和青一樣，都覺得聞人靄是個好角色，那他就不能太幹脆地把所有事情都揭露在他的麵前了。無論怎麼說，其實聞人靄對他都是比較好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對紫卻滿懷仇恨，原因到底在哪裏？
“感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感覺就像見到這個世界最愛自己的人，那感覺很熟悉。但是……”莫澧不斷回想他們第一次在戀伶坊見麵的場景，那時候，自己哭了，“但是，我們明明沒有見過麵，那時候，我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然後呢？”似乎有很多東西他都不能說了。
“然後啊，然後就是他讓我和他成親的事了。那時候，我很討厭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話。雖然可以理解，但總覺得不該那樣。心裏很難過。看到他被你打，我也覺得他很可憐。”莫澧緊張的看著紫，生怕自己說實話，會惹他生氣。
他那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逗樂了紫：“我性格其實沒那麼暴烈，裝的。皇帝不瘋狂變|態點，早晚會被佞臣解決掉。”
“是嗎？”莫澧半信半疑，“那你幹嘛在我耳骨處弄這倆耳環？還有脖子的玉。對了，還有下藥呢……”摸摸耳朵上的耳環，又摸摸脖子，最後莫澧更得寸進尺地去搖紫的雙肩。
“停、停、停。別搖，我交代，我都交代。”紫舉雙手做投降狀，莫澧搖到手累，也隻好放手。
“我還沒告訴你吧，我們倆之間的關係。”紫坐到床內，莫澧也跟著坐到他對麵，點頭默認，“告訴你，那對耳環一直是我們的。從過去到現在，直到永遠，它都是我們的。原來是每人一對的，你的祖母綠，我的紫袍玉帶石。過去，我們可是一對人見人愛的雙子啊，但我們一直都隻喜歡對方。”
伸手把莫澧抱在懷裏：“多少年了？可能有幾千年吧？或許更久？直到那天，你突然跟我說，你喜歡上了另一個人。那個人啊，是我們都最痛恨的人啊。他傷我們至深，簡直就是罪不容誅。可是你居然喜歡上了那種罪大惡極的人。突然的，毫無預兆。為什麼呢？我一直在找原因，卻什麼也找不到。”緊緊抱住懷裏的人，回憶起過去的他，默默地離自己而去，根本就連說再見的機會都不給。
下巴緊緊壓在他的肩上，硬咽著：“當我看著你每天每天往他那裏跑，聽著你每天每天都說著他的事情，我心裏是什麼滋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屬於自己的，居然不再屬於自己了。剛開始，我妒忌那個人，我也恨他。但慢慢地，我就看開了。細想回來，他該是個多麼可憐的人？因為一直被當做惡人，所以一直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孤獨地活著。我開始覺得，如果我的退出可以換來你們兩個人的快樂，那就這樣吧。”
後背傳來他那沙|啞的聲音，看著交握在身前的雙手不住顫抖。莫澧慢慢地轉過身，輕輕拍打著他的背，無言地安慰他。懊惱隻有他承受那樣痛苦的記憶，自己卻什麼也記不起來，就算那塊玉已經被埋在自己的頸項裏。
“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我以為這樣你就會快樂了。我真的這樣以為。但是，我卻做了無論過了多少世，我依然會後悔的事情！為什麼我沒有繼續尋找原因？我好後悔。我怎麼那麼輕易就放手了呢？”每一次反問都加大力度捉緊身前的人，深怕一鬆手，這個人便會消失不見。滾燙的淚水燙傷了莫澧的脖子，腰上的力大到讓他覺得自己快要粉身碎骨，但他依然默默地抱著紫。
“那個人為什麼要那樣做？他怎麼可以殺了你！我真的不明白！但我更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讓我救你啊！”紫突然推開緊緊抱在懷裏的人。莫澧困惑地看著滿臉淚水的紫，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窒息了。顫巍巍地抬起手想去擦他臉上的淚水，卻把手放在了他的唇上，原來自己也淚眼朦朧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讓你自己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的。對不起……”
聞人紺紫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記起來，那些記憶，他從來都沒有記住。托起莫澧的下顎，輕柔的吻下去。鹹澀的淚水不斷滑過雙唇，卻分不開這對傷心欲絕的雙子。
他不斷加深這個悲傷的吻，不斷交纏的雙舌，不斷相融而又被相互吸收的津液。雙眼迷離的莫澧是那樣的誘|人。紫卻還能保持著自己的理智，略微離開那張惑人的小臉，把手撫上莫澧的脖子，“澧，這塊玉，是我對你的愛，我和你的記憶。這些殷紅的花紋，是我給你的傷害。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也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現在的莫澧隻知道點頭接受他的承諾。卻不知道，往後，要被保護的一方，其實是聞人紺紫。沒有記憶，沒有能力，什麼都沒有的莫澧，他往後到底要怎樣去保護這個看起來無所不能的人？期待吧，雖然雨後不一定出現彩虹，但彩虹可都是在雨後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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