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149 更新時間:10-07-28 17:19
紀曉婉是在下午的時候才真正轉醒的,一大半天的朦朦朧朧,她隻是感覺到身旁一直有人照看著自己,甚至是幫自己擦拭了身子、穿好了衣服。她並不是想貪人伺候才不醒,她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縱然是知道身邊一直有人為自己而歎息,可當真正睜開眼看見床邊一臉惋惜、心疼的大夫人時,紀曉婉還是嚇了一跳。
“大,大夫人?”
“丫頭,你可醒了!”張氏見紀曉婉終於睜開了眼睛,一顆心也算徹底的放了下來。
“婉兒,大夫人早上聽我過去傳話說你病了不能過去當差,晌午的時候就過來看你了。”紫衣在一旁一直伺候著。
“謝謝大夫人!婉兒隻是個奴婢,怎敢勞煩大夫人特意過來走一趟,婉兒已經沒事了,請大夫人趕快回去休息吧!”紀曉婉受寵若驚的想爬起來給張氏磕頭,可惜心裏是那樣想的,身體卻無力的不聽指揮,好不容易半起卻被張氏一把又按了回去。
“你這丫頭,都這樣了還逞能,躺著吧!別顧著那些虛禮兒了。這天兒也是的,一點分寸都沒有,你才多大呀,怎麼能比那些個年歲大點做慣了那事的禁折騰。”
聽了張氏的話,紀曉婉慘白的臉上一下子一片潮紅。想想也是,說什麼自己病了,可是大夫人一來就什麼都明白了,畢竟人家可是過來的人呢!
紫衣在一旁看出了紀曉婉的尷尬,賣好的笑道:“大夫人,這婉兒也醒了,您也可以放心了,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回頭要是為了婉兒這丫頭累壞了,那可不是加了婉兒身上的罪孽了?”
“就你紫衣會說話,哎!看著她這樣,我真後悔帶她進來,要是、、”
“夫人,這話說的,要是她沒遇上您,這會兒還不知道在那個水深火熱的地界怎麼殘喘呢?再說了,爺昨天不知道怎麼了,有些氣兒不順,所以才、、平時的時候,爺還是有些分寸的,大夫人您越是這樣,婉兒不是愈加的難受嗎?”青音捧了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過來,“來,喝了,這個可是補氣的,你現在呀,估計是動都沒力氣了吧?我呀,剛來的時候也、、嗯、、你昨天又犯倔了吧?看小臉都腫了、、”
紀曉婉默默的半閉起眼睛由著青音將藥一點點的給她喂下,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幕一幕,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看著這樣的紀曉婉,青音再怎麼沒心沒肺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勸慰嗎?可惜她這個人損人倒是會,就算是好心,有時候說出的話也不大讓人愛聽。沒辦法,她隻好求助的看向身後的紫衣和大夫人。
“婉兒丫頭,要不、、我和天兒說句,讓你去我的‘蔓汀居’呆陣子?反正以你現在這樣子,就算是想起來伺候他也不行,不如過去陪我說說話養養身子。”張氏有些為難的開口。要知道,在這個家裏,從來都隻有慕容景天開口和別人要東西或是舍棄什麼給人的,卻沒有人敢從他這取走什麼,這紀曉婉雖然此刻狼狽不堪,可是在屋裏守著的人心裏都明白,要慕容景天放了她是太難太難了。
“夫人不可!”張氏的話嚇得紀曉婉激進而起卻險些栽倒到地上,“夫人,婉兒很好,婉兒哪裏都不去!昨晚少爺是有些、、還是怪婉兒沒有聽夫人的話,在少爺本就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和少爺使性子,所以才到了這般地步,夫人不可為了心疼婉兒而再去招惹少爺,婉兒休息會就可以起來了,明天,對!明天,明天婉兒一定早早的就去夫人那裏聽命!”
“你這丫頭昨個兒不是還央求著我、、哎!那你先歇著吧,回頭、、我還是先回吧,免得在這裏,你歇的也不踏實。”張氏說話間起身,憐愛的看了紀曉婉一眼,由著紫衣將她送了出去。
屋裏此刻就剩下青音和紀曉婉,青音佯裝長輩似地的拍拍紀曉婉的頭,“你就說吧,才幾天?你哪天不是過的轟轟烈烈的?這倒好,連大夫人那都驚動了,真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事兒讓大夥看呢?”看著沉默不語的紀曉婉,青音真恨這個犯了脾氣不管不顧的家夥,“好了,說說,昨個兒你怎麼惹了爺不高興了?按說你一天都沒見了爺呀?”
“我、、我求大夫人要了我去,少爺知道了。”紀曉婉回答的很平靜。
“你就說你、、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個兒找事兒嗎?我也算來了一年多了,這園子裏就沒出過一個你這樣的笨蛋!你還真當前院兒裏的主子好說話呢?就這吃齋念佛的大夫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要是真善,那茱萸的惡行她怎麼不管不顧的?還不是一大堆的私心?這會兒對你好還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呢?再說了,你真當這園子是你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那些個粗使丫頭哪天不掂量著怎麼能翻身做半個主子,你呢?爺身邊最近的就是你了,你倒好求著離開,你可別忘了,你可是爺親點進來的,可不是我和紫衣姐姐這樣被人送進來的,這園子裏真正出去的又有幾個是好下場的?你怎麼就那麼傻呀?爺是脾氣怪了點,可是隻要你順著他也就沒事了,誰像你?人家脾氣越大你就越來勁兒!”青音氣的有些跳腳。
“青音姐姐,我、、我不想和爺、、可是、、”
“別可是了,你給我記住了,想往這園子裏送親信的可不少呢,爺從大夫人那要了你來,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著呢,你就給我安分的呆著,收起你那大小姐的脾氣,咱們這些個做丫頭的,特別是、、貼身的,隻有爺不要的份兒,斷沒有自己挑主子的權利,你真把爺弄急了,像以前被送人的姐妹一樣,你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到了人家那裏,咱可就是外來的了,能活命的也是過的慘兮兮的,有的甚至轉了多手,以前的悠悠姐就是的,她是爺的侍妾,我來的時候她都在爺身邊一年多了,按說她算是這園子裏的半個主子了,可是卻半點架勢都沒有。那天,爺和幾個友人一同去喝了花酒,回來的時候帶了個清官的花娘回來,悠悠姐從沒想過爺出去玩會將她們帶回來養,也怪爺對悠悠姐平時太寵,一時的氣憤她就說了幾句重話讓爺在友人麵前丟了麵子,爺一氣之下,將她轉手送給了一位惦記她好久的富商,後來那富商居然用她招待朋友和客人,再後來聽說、、她懸梁自盡了、、”青音悲悲切切的述說著,可以看出,她對於那位悠悠還是很有好感的。
紀曉婉默默的聽著,淚也默默的流著,心更是慢慢的沉澱著、、
傍晚,大夫人又來了,帶給了她一個不敢想象的驚喜,大夫人說,她是來接她過去‘蔓汀居’的,紀曉婉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上酸疼的近似重新拆裝過,可是這樣的痛卻絕對壓不住這份驚喜帶來的激動,她是被大夫人的丫鬟還有紫衣攙扶著去主屋與慕容景天謝恩的。今天的慕容景天沒有和齊誌磊同進同出,他今天隻是與齊誌磊一同找了些眼線多,地方上熟的朋友安排了下找人的事情,完了友人說要出去喝花酒,他在那裏呆了一會便推說有事回了家,而齊誌磊此刻正抱著那裏的花魁逍遙快活呢。看著被攙扶進來的紀曉婉,慕容景天心情有些複雜,本來他是絕對不會放她出這園子的,當大娘突然找到自己,怯怯生生的說什麼看紀曉婉越看越是順眼,可憐自己老了,女兒都不在身邊,有個丫頭貼己貼心的不容易,想讓他允了讓紀曉婉在她那裏住上一陣子,又說什麼那丫頭身子骨脆,如今弄的就剩下半條命的份兒,想伺候人也沒那個力氣,不如讓她帶了回去幫著調養調養。總之,要人的理由那是動情帶理兒,而慕容景天所想的卻是另一回事。要知道,紀曉婉表麵看起來柔柔弱弱,其實骨子裏主意正的很,放在自己身邊總不免哪天急了就傷了她,她才十四歲,想來還是年紀太小,規矩還全然不懂吧?是不是等她再大一點了,有了‘奴性’了就好了?他平時可以放縱身邊的人胡鬧,可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叛逆,這樣想來,也許將她安置在前院兒也不是沒有好處,必定,前院兒可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太平,過段時間,她就會知道其實這裏真的可比天堂。再一點,齊誌磊心中一直惦記著她,總不能真的就讓她在園子裏躲著,就這麼大的地方,就算刻意的回避也會有避無可避的時候,上次她送誌磊去客房的時候自己就遠遠的跟在後麵,那樣的機會他可不想再提供,那天要不是紫衣出現,他真懷疑自己會不會直接過去喝止他們的親親我我,把她放在大娘那裏,至少是在齊誌磊沒離開前,他就不信了,他們還有見麵的機會。
“婉兒謝謝少爺開恩,允了婉兒去大夫人那裏聽命!”
“恩,去了那裏別仗著大娘寵你就貪懶耍滑,好好的給我伺候著,另外,你也不用謝我,我隻是允了你去大娘那裏呆陣子,並不是將你逐出這園子,你的身份還是我這‘秋意園’的丫頭,隻是暫時在‘蔓汀居’聽命罷了,我這兒什麼時候需要人手,你還是要回來的。”
聽了慕容景天的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說話的人,自然的也是各懷了心思。對於紀曉婉來說這無疑是給她滿滿的激動潑了一盆涼水,不過轉念一想,能離開一時也是好的吧?萬一時間長了,少爺身邊又有了讓他上心的人,就把自己這檔子事忘了也不一定呢?紫衣姐姐和青音姐姐不是說過的嗎?少爺可不是愛記掛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人。想到這裏,紀曉婉還是很感激的對著慕容景天磕了個頭,表示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後暫別了‘秋意園’,被丫頭和紫衣扶進了‘蔓汀居’。
接下來的幾天裏是紀曉婉從還魂到現在過的最舒心的日子,通過近五天的修養,她終於又可以活動自如了。每日裏除了陪陪大夫人聊天說閑話以外也沒什麼正經的事情可以讓她來做,畢竟人家是有人伺候的,有時候紀曉婉會覺得自己在這‘蔓汀居’裏其實就是個多餘的存在,不過為了避免與慕容景天有交集,她必須努力的將自己融合在這裏。說道大夫人,紀曉婉總會不自覺的聯想到前生裏疼愛自己的母親,雖然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可是每每看見那慈愛的笑容,紀曉婉就覺得好親切,所以這幾天下來,紀曉婉幾乎是猶如尊重自己的母親一般的敬愛著張氏,自己也就不自覺的猶如家道沒有旁落般的偶爾不超身份的和張氏撒撒女兒嬌,這樣的日子是輕鬆快樂的!‘蔓汀居’裏上上下下的人對紀曉婉都很好,大家都很喜歡這個柔弱靦腆的小女孩,雖然也有那麼幾個看她得勢而眼紅的,但是一想到她可是‘秋意園’的人,也就沒人敢對她怎樣了。
不知不覺的半個多月過去,期間青音曾經打著要與‘蔓汀居’裏的丫頭要花樣的借口來看過紀曉婉兩次,看見她日漸活潑,不再像在園子裏時那般的拘謹和小心翼翼,青音的心裏真的替她高興。紫衣也曾來看過她幾次,大多的時候都是受了慕容景天的命才來的。其實紫衣也很想自己過來看她,隻是,紫衣心裏明白,這小丫頭義無反顧的出園子,為的就是離自家的爺遠點,如果自己一個‘秋意園’的管事,沒事就往‘蔓汀居’跑,這不光是讓人看了不妥,而且還很容易越發的讓自家的主子記起外麵還有一個屋裏的丫頭,為了自己也好,為了紀曉婉也罷,她都不能隨便的跑去看她。
半個多月後的慕容景天有些越來越坐立不安,他已經不願再滿足於隻從紫衣口中聽到紀曉婉的消息,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紀曉婉這麼上心,想來想去,大概還是齊誌磊的那句話‘新鮮勁兒還沒過’!這天,慕容景天一大早就逛逛悠悠的進了‘蔓汀居’,此刻張氏正在佛堂誦經,張氏的貼身丫頭小喜站在旁邊還在打著瞌睡,看來平日裏,張氏誦經的時候正是這些個丫頭們偷懶的時候。慕容景天沒有發出任何動靜的站在那裏,他一路走來,每當看見下人,他都會做一個噤聲的手勢,所以此刻佛堂的裏的三人並沒有發現門外的他。慕容景天目不轉睛的看著陪同張氏一同跪著的紀曉婉,雖然是個背影,不過那單薄的小身子莊重的挺立著,頭微微的低下,不用看也可以知道她一定是在閉著眼睛,心中不知道正在虔誠的祈求什麼。
慕容景天不知道站了多久,張氏終於誦完了經,當她很自然的轉頭看著依舊一臉虔誠的紀曉婉時,她欣慰的笑了出來。
“丫頭,這麼些天了,你就這樣陪著我誦經不閑無味嗎?”
紀曉婉聽了張氏的話,也睜開眼笑看著張氏慢慢的搖了搖頭,“我母親在世的時候也是喜歡禮佛的,那時候我也是經常陪著母親誦經上香,其實,麵對著這些菩薩,人的心就會變的很靜,那些個貪欲、燥氣就會變的很渺小、很悲憐。”
“真虧了你這小小的年紀懂的這麼多,有時候看你虔誠禱告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那悲天憫人的活菩薩。”
“夫人可別這麼說,婉兒隻是個苦命的丫頭,怎可與渡厄的菩提相論,婉兒如果那時沒有幸運的遇上夫人,此刻早就是個人盡可夫的‘髒人’了,慢說是佛前祈福,就是遠遠的見了普尊都怕汙了聖靈之眼了。”
“是呀!還是你我有緣!”說話間張氏準備起身,紀曉婉首先站起然後伸手扶她,惹的張氏心中感歎頻頻搖頭,“哎!這小喜回回都是,不喚都不帶有反應的,看來這佛堂誦經對於她們來說還真真是件無聊的事情。”
紀曉婉聞言轉目看向一旁還在‘白日做夢’的小喜,‘噗嗤’的笑了出來,“這小喜姐姐還真是厲害,就站在那裏也能睡著這般踏實,要不咱們索性不叫她,就讓她在這裏給菩薩做一回看門的如何?”
“好啊!你都不知道,她呀,最怕的就是這泥塑的佛像了,這白天有人陪著還好,要是晚上讓她來,她可是死也不會從的。現在好多了,以前——還記得我第一次帶她去廟裏上香,結果她呀、、被那羅漢像嚇的瘋了似地跑了出去‘哇哇’大哭起來,當時呀,你都不知道,我被氣的、、成,就這麼著了,丟她一個人在這睡覺,咱娘倆回去吃小年糕去。”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準備離開佛堂,才一回頭就看見了門外佇立的慕容景天,張氏是一時反應不過來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而紀曉婉可是被嚇的不輕,還洋溢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待反應過來後,她‘噗通’跪在了地上,身體在見了慕容景天那一刻不自覺的發起抖來。
“奴婢見過少爺!”
“奴、、奴婢給少爺請安!”
在紀曉婉的叩拜聲中小喜終於醒了,在看清門口站立的人時嚇的魂兒都快飛了。
“天兒給大娘問安!”慕容景天在看見紀曉婉臉上的笑容時心裏一動,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明亮而清純,再則紀曉婉從進了‘秋意園’勾引他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有笑過,但是他還是不著聲色的壓下了真實的情緒,平淡無極的給張氏問了個安。
“天兒今天怎麼得空過來了?該不會是不放心你的人在我這裏受了什麼委屈沒人訴?”神色快速轉變回正常的張氏笑的依舊那麼慈祥。
“大娘這話說得,她本就是大娘花錢買來的,雖說我要了去,可是也算是大娘你的‘人’不是?這‘委屈’倆字用在個奴婢身上是不是有些較勁?”
“行了,大娘也是和你開個玩笑,你也別太在意了!走吧,房裏備了小點,天兒要是喜歡就過去吃幾口吧!”
“好!”慕容景天說完看了一眼地上的紀曉婉,現在他真的覺得那低垂的頭十分的礙眼!“起來吧,剛才不是還有說有笑的?這會兒倒是死寂寂的了,難不成是因為我?”
“奴婢不敢!”聽了慕容景天這話,紀曉婉抖的更厲害。
“小喜,你昨晚睡的不好嗎?”慕容景天狀似無害的轉問臉都嚇白的小喜。
“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在當值的時候打瞌睡,請少爺開恩,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恩,我本來是想好好打你一頓,讓你長長記性的,不過剛才大娘和婉兒的主意不錯,所以、、小喜,你就在這佛堂裏給佛爺們添上一日的香吧,也算是你贖了不敬之過。等到明日大娘誦經完畢,再準你離開。另外,這佛堂乃是清淨地,避免你有何汙雜之物冒犯了佛尊,今天的吃食和用水就免了吧。”
“大少爺,開恩啊!小喜真的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奴婢吧!夫人,求求您救救小喜!夫人——少爺——”小喜拚命的給兩個人磕著頭,這一切看在紀曉婉的眼睛裏,她心中懊悔不止,一句玩笑話竟然就這樣被利用,成了可能要人命的‘工具’。
“天兒、、這小喜平日裏倒是迷糊了點,不過,這孩子我還是蠻喜歡的,這次就饒她一次吧?料想,這次以後,她也斷然不敢再偷懶了、、”張氏於心不忍的求情道。
“不‘懲’何來為‘戒’,她不是怕極這些個菩提嗎?那就讓她好好的和這些個菩提親近親近,久了,自然就不生分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也通了菩提渡世之功,信奉起來豈不是更好?”這話雖是和張氏說的,可是慕容景天的眼睛卻是看著紀曉婉的。
“嗚——少爺,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在佛前瞌睡褻瀆神靈了,您就饒了我吧!要不、、奴婢領打、、”小喜很想跪爬過去祈求慕容景天放她一回,可是人才到佛堂門檻處,就被慕容景天一個眼神嚇的沒敢出去半步。
“婉兒,我腹中有些空,還不趕緊起來伺候大娘與我回去用膳?”慕容景天瞪完了小喜,也不打算在此聽她再哭哭啼啼,轉目看著還跪著的小人兒,心中有暖也有氣。
“少、、少爺,我、、”紀曉婉看著哭啼的小喜,打算和她共患難,誰讓這鬼主意是自己的戲言呢?
“我警告你,你別以為大娘寵你,你就可以想什麼做什麼,這裏還輪不到你做主,你不是一直都安守身為奴婢的本分嗎?什麼時候主子的話也輪到你有質疑的時候了?還是說,你覺得你有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可以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奴婢不敢!少爺息怒!”
“天兒,算了,看你把她嚇的,都成什麼樣兒了?”說話間,張氏伸手拉起了紀曉婉,“丫頭,別扭了,就讓小喜在這幫我添添香火吧,也算是她在佛前給自己添了點功德。走吧,這人呀,在餓肚子的時候難免脾氣大點,少說一句就是了。小喜,你也別哭了,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走吧,天兒,一會我那小年糕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就這樣,紀曉婉被張氏拉著,滿懷自責的回到了大屋,因為小喜不在,她自動的頂替了小喜的位置,伺候著張氏與慕容景天用早點。
“天兒,你親娘在世的時候我倆就情同姐妹,她去了之後,我更是看著你長大的,如今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物色個姑娘家的娶房媳婦了?”今天的張氏有些怪,之所以說是怪,其實隻是她問了一件整個府裏都沒人敢幹預的事情。
“大娘的意思呢?”慕容景天不以為意的聽著,並將盤子裏的小點取了一塊遞給了紀曉婉,這讓紀曉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好不容易,尷尬的接過,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這事兒我也就是說說,大主意還是你自己定的,老爺那雖然不說,想來心裏也是著急的,必定府裏可就你這麼一個少爺、、”張氏一邊思索著合適的詞兒,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慕容景天的表情。
“爹那不是還在努力‘造人’呢嗎?也許很快府裏就不光我一個少爺了,大娘應該聽說了爹在外麵的韻事了吧?說不定府裏馬上就要再有個六夫人了。”慕容景天直到看到紀曉婉一小口一小口的將小點吃完,才轉目看向臉色沒有半點變化的張氏,“其實,慕容府裏還不缺個把個兒女主,收個侍妾的倒也沒什麼,這少夫人的位置可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大娘說可是?”
“話倒是這話,回頭等老爺那得了空我和老爺提提,看看哪家的姑娘合適,必定我怎麼說你也叫我一聲‘娘’,這事兒我們這些做長輩的、、”
“這事兒日後在論吧,我還有事,有空再來給大娘問安。”慕容景天明顯的有些不耐煩,不客氣的打斷張氏的話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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